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鎏韶天阙[洪武32 棣保]-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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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言疯语地说着这些,理智也少得可怜。朱棣绞着眉宇紧紧看着他,眼神既心疼又无奈,心绪之复杂烦躁早已不可言喻。是他把他逼成这样,他也无话可说。他拿手轻轻捋了捋三保的发,叹道:“三保,你别这样。我不是要同你做那些,往后你不想的,我可以永远不做。我只是想你陪在我身边,这样就够了。”
说着,两人都静默下来。三保目光低垂不愿看他,却也不挣扎。半晌听得朱棣说道:“后天就是登基大典了,一早上我要先在孝陵祭祀天地,所以明天午时就要出发过去。明晚会住在灵谷寺中,道衍大师已经都打点好了。三保,你随我一起去,我想把你带着。”
朱棣柔声说着他的打算,双眼却看着三保的反应。只怕不合他心意,又强迫了他。然而他只是面无表情地听着,脸上连微澜都无一丝。最终三保微微点了点头,便抽身退开不让他碰他。
他能跟着朱棣出这个宫去,自然比他自己出去要更容易。从此以后山长水远,就让他们都解脱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貌似亲们说H不甜的不要,到这份上自然没有什么好H了,那么,俺就不写了吧?直接就拜拜了您呐。。。
☆、(七十五)修改小小些
夏夜清风徐徐,在钟山山麓下苍翠绿野中,纯净的夜幕黑得发蓝发紫,而银河繁星点缀如宝石玉盘,富丽而奢华。灵谷寺塔直立于这星夜之下,庄严巍峨。四野中鹏飞而起的幽绿色萤火虫如同飘缀在夜空下的灯火,成群地自树梢顶上飞起,时而又一同隐没。偶尔有几只零落飞散的绕着灵谷塔缓缓飞起,越来越高直至越过九层塔顶,消失在夜色中。
道衍把朱棣的住处仍旧安置在塔顶,只不过如今他身份不同了,自然在塔下就安排了侍卫和寺僧值勤。灵谷塔九层居室自上次朱棣入住以后,又重新布置了一番,床榻屏风都换了新的,又添置了一应俱全的用度,自此方丈将之规划为天子到孝陵祭祖御用的住所。
居室外是一圈回廊,和所有寺塔一样,供驻足远望。塔有六边,比较独特的是东南向的一边回廊阑干内还铺设了如亭子中的长形座椅,以供观赏风景的同时,又可坐下休憩。三保沐浴完毕后独自蜷坐在座椅上,背靠塔柱曲起两腿以双手环抱住,默然无声地望着夜空的萤火虫一闪一闪。
自铁铉死后,原本纷乱的心反而平静了。之前对朱棣的不舍和心疼,反而因为这件事而毫无感觉了。痛到了极致,就一切归于沉寂,无悲无喜。屋内传来水声,王狗儿正侍候朱棣沐浴,明日他该冕服金冠,正式以帝王身份示于天下。而明日他登上太祖孝陵的时候,也该是他登船远去的时候。
他们两人彼此深爱,也彼此伤害,到最后,一个坐拥天下,一个采菊东篱,或许是他们最好的结局。
昨日王狗儿给他送来了新做的衣衫,仍是他一贯喜好的轻装儒衫。王狗儿讨好地说是皇上亲自挑的花色料子,亲自命裁缝赶制的。三保只是淡淡看了不去理会,沉闷了半晌,王狗儿幽幽地在他身后说道:“三保总管只想着皇上把那些事瞒着你,却可知他为何要瞒你?你这样折磨自己,折磨着他,我一个旁人看着也觉憋气。三保总管,你多少要想一想,皇上他也是个人,他也会痛的呀!”
想起那话,三保嘴角淡淡一撇,报复似地笑了。他走了之后,他再如何痛,也与他无关。
有人悄声走到了阑干边上,带着一股刚沐浴过的清爽。屋内王狗儿带着人把沐浴的用具撤去,动静了一会儿,便彻底安静下来。塔的底下有侍卫把守,八层以下一律空出,只有顶上这一层在屋内点了一盏灯,朦胧有些微光。
朱棣挨着三保坐下来,将他曲起的脚放开搁在了自己膝上,而后伸手将他抱坐在自己两腿上。三保仍是那样没有反应,任由他摆弄木偶一般地摆弄着。朱棣身上只穿了薄绡的中衣,身体贴着觉着灼人。两人沉默了一阵,朱棣开口问道:“三保,明日登基大典后,靖难之师皆有封赏。我想着给你提司礼监掌印,可留我身边熟通些政事,你觉得好不好?”
三保听着脸上也无甚表露,仍如少年时那样姣美的侧脸在星月下泛着岚光,仿佛十几年的岁月,并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迹。朱棣见他不语,亦觉气氛有些尴尬,只好将手扶着他的肩臂,上下轻轻捋动。“三保,你从前同我说过,说你父母原本给你起的名字叫和。明日我还给你赐了个名字,取当年郑村坝一役的‘郑’姓,结合你父母给你的名。以后马三保这个名字,就只为我留低吧。外面的人说起你,但都称你郑和,再没人会对你的身份有什么疑惑。三保,你意如何?”
那人依旧望着无尽夜空淡淡说道:“皇上想封什么想赐什么都随您,不必问我。”从来他都是想做的事就去做了,事到如今何需再来问他?况且他即便封了什么赐了什么,明日也无人去领受。朱棣被他这一堵也无话可说,今后两人须得时时刻刻这般相处,也着实折磨人。只是心疼他这样郁郁寡欢,看得人难受。
他不知从哪儿又变了一张纸出来,摺叠的印痕很深,像是压箱底很久的那种,散发着淡淡的霉味。朱棣一手拿着,放在三保手里:“这是当年你入燕王府时留存的卖身契,我一直想着把它还给你,却因为战事一直耽搁到现在。三保,你一直渴望自由,如今当可真正自由了。”顿了一顿,又苦笑道:“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想着我当你是个奴仆,所以你为我做什么都是应当的。三保,从今后我虽贵为天子,但是在爱你这件事情上,你我是对等的。三保,我只是要你而已。”
看到那张限缚身份的纸,三保心里微微一动。这两日只想着快快离开,倒确实忽略了这一层。从立下这份契约开始,他马三保便是燕王府的附属品,是属于燕王府主人的。而今拿回这张纸,便代表了他再也不属于任何人!
手指轻轻握住纸张,陈年收藏的纸摸上去有些潮,三保终于再正视朱棣,看到他眼中压抑的隐隐的悲伤。嘴角缓缓扬起,露出了几许笑意,不再是那种冷冷带着蔑视的,而是一种意义不明的笑。
他的王真是懂得如何攻心伐掠呢。在将他伤得体无完肤之后,以这种施恩的手段再还给他一个自由身,是要他心存感激,俯首涕零吗?还是要馈之以情,以身相许?他这样作为都快叫他仰天大笑了!
当着朱棣的面,三保笑着将那张契约撕碎,扬手抛出塔外,任碎片随夜风一卷而散。而后他双手抱住了朱棣脖子,缓缓地印下了自己的唇。
这男人如此心计,他该当以什么方式来回报他吧?他不愿欠他什么,但是到现在为止,他已只有这一副身体而已。他不是喜欢他吗?就当是一夜恩情,换此后的两不相欠罢!
他的唇贴上了朱棣的,凭着印象生涩地伸出了舌,一点一点舔舐他棱角分明的唇瓣。这难得的主动让朱棣心神一晃,然而意识到眼下气氛根本不可能是这样只觉得怪异,他稍稍拉开了那伏在他胸膛上胡乱舔吻的人,将脸侧转过些许苦恼道:“三保,你不要这样。我知道你心里不想这样,我给你这纸契不是想让你对我这样。”
然而那人却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眼眉甚至都微微弯了起来。他话音转而柔软,两手推开了朱棣中衣的衣襟,将他衣衫褪至臂弯:“那么皇上是想我怎样?这样吗?”说着侵上去一口咬住了他的耳垂,只管拿舌尖一阵乱舔。朱棣只觉浑身一阵邪火从心里烧出来,却仍是克制住了将他控住,话语已带了些微喘息:“三保!”
“皇上是嫌弃我,还是不喜欢?”那人却刻意刁难似地盯着他问,眼眸晶亮如星子,泛着无辜的色彩。朱棣皱眉不语,这样无理取闹的问题要他怎生答?三保略略一笑两手顺着他坚壁般的胸膛往下滑,学着他从前的方式若有若无抚摩他的侧腰,慢慢移动到小腹。而他细致柔软的嘴唇顺着他的耳阔极缓慢地厮磨,舌尖湿软忽轻忽重地抵住耳垂,勾舔吸吮,竟是花样百出。在耳垂那里逗玩了一阵,又顺着侧颈一点点往下又亲又舔地游弋到胸膛。
这样的手法生涩无比,却带着致命的诱惑,挑得朱棣粗喘不止,胸膛剧烈起伏着。拼着理智想起身将他抱进去睡觉,却不防他张口就咬住了他的乳首。又痛又痒的触感激得他浑身一怵,整个人往后仰靠在阑干上,一手轻轻扶住了三保后脑,再也无法抵抗。他一手捏住他下颌将他脸抬起,俯首狠狠地吻了上去。
三保眼眸略略一黯,一闪即逝的神色中带了说不明的嘲弄。果然,他还是喜欢他这样,还是想要他这样吧?留他在身边,无非就是要这样罢了。今日就权当两清了,他不再欠他。
朱棣娴熟地吻着他的唇,灵滑的舌一勾一卷就渡入他口中,与他一同纠缠牵绊,激烈得生生逼出两人同步的闷哼喘息。三保两手拉扯他的中衣,手掌抚在他胸前游离逗弄,只在手指滑过他左边锁骨下方的时候,猛地顿住了。
那里清晰地能够触摸到不同于周边皮肤的褶痕,是四年前被刺客刺杀时,他为他挡下的那一箭。箭身从这里穿透出来,射碎了他的胛骨。虽然后来长好了,但是到阴雨天时,他的左肩会酸痛不已。但在他面前他从不表露,或许是怕他对此有愧疚之感吧。
漠然的嘲弄的心,报复似地想让他狠狠痛的心,不知为何突然抽搐了一下。然而想到前几日的那些事,却又叫人喘不过气来。这样矛盾的爱与恨,究竟该怎样排解?不能解脱,只能沉沦。
嘴唇主动地勾吻缠绵着他,三保起身自己将衣衫除去,随手扔在了地上,换成跪坐在他腿上的姿势。他扯去朱棣的衣衫疯狂地吮吻着他的脖子,到锁骨,到胸前,辗转将舌在上头打着圈,感受到他一点一点坚硬起来。
朱棣被他撩得疯狂,理智都快奔溃,一手绕过他后腰直接探入两股间,揉按着往里插//入。三保喉间闷哼了一声,又换了一边去舔舐着他。两人动作急切直像是要把对方给拆了,直到后//穴内插//入了三根手指,那人才摇摆着腰身仰首喘息着,摇头不止发出微微的痛呼。
低下头含住他胸前的红点,朱棣将手指缓缓地朝内推进。众人都知男人之间行那情事是要润滑的,此时没有准备却哪里来的那玩意?那人心疼地犹豫了一下,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喘息道:“我不想弄伤你,今日就罢了吧。”
然而三保看着他,张着双唇喘息带笑,竟自己狠狠地朝下坐了上去。这一下指尖直冲那一敏感之处,怵得他“啊”一声叫了出来,极致痛楚和极致欢愉交错的快感如拍岸沧浪,啪地重重砸中了他。股间沁出滑腻之感,毫无疑问,那是撑裂的血液。
朱棣抽出手指将他托起转了个向,让他躺在座椅上抬高了他的腿,一把扯下裤子缓缓将□贴合了上去。他定住了□不动,眼神复杂地看着他,且不明白他今夜这绝烈是为了什么,无端端地让他心里发虚:“三保,为何要这样?”
然而三保看着他犹豫的样,却只顾摆动着腰身去迎合他,根本不愿答他。朱棣被他这样一撩,一股热血冲上头脑,本能地应着身体的感觉,去击撞那令人眩目的节奏。身体的旋律忽退忽进,带着某种绝望和腐朽的气息。无来由的泪水突然浸湿了眼眶,最后模糊的视线里只剩下那人左肩锁骨下那一点浅色的斑痕,如同无尽夜色下的一盏灯火,不停地晃动晃动。
作者有话要说:我只是说好好的H没有了,可没说没有H哦!以前那个H一个是虐的一个是甜的,至于这个,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了。。。。。。不过亲们,因为每一章的内容都是一开始就设定好的,所以嘛,H还是有的。然后升级版会明天更好,然后明天微博见吧!……………………………………………………………………………………………………………………………………………………………………………………………………………………………………………亲们,这个H不想升级了,就酱紫吧。放到后面写甜H再升级吧,这么郁卒的写着有点像拍AV;肉麻的说。。。
☆、(七十六)
朱棣起身的时候天将明未明,塔室窗外的天空泛出透明的黑蓝釉色。身边的人睡得正熟,毫无醒转的迹象,朱棣俯身在他脸颊轻轻吻了一下,也没叫王狗儿侍候穿衣,便自己拿了挂在屏风上的冕服穿戴好了。临走的时候又为三保抚了抚绕在脖子里的发,无声而叹细细凝视着他沉睡的颜容。
王狗儿已经等在门外,见朱棣已穿戴整齐出来,微微吃了一惊。转而想到他是不忍打扰屋里的人,也知那人不喜人窥视床第之事,才没叫他侍候,也只得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上前去帮他又整了整衣襟衣摆,王狗儿低声道:“皇上,车辇都已经准备好了,就在塔下。道衍大师问您是先用些斋菜,还是先去皇陵?”
朱棣点了点头却没答他,只也压低了声音道:“你就不必跟着去了,留在这里候着。等三保醒了看有什么要照应的,好好服侍着。回头把斋菜命人端了来让他吃些,吃完你就跟着他一同回宫里去,直接到大殿参加封赏的典礼吧。”
听他细细交代,王狗儿又是一惊。但看他神色凝威也不似开的玩笑,只好躬身答应着。而后朱棣摆了摆手自己下塔去了。王狗儿探出阑干看到他直接登上车辇,车马守卫一行人便游龙一般地出灵谷寺而去。在车辇的帘幔放下时,分明见得朱棣侧转头来朝塔顶望了一眼,似有不舍。
就在朱棣与王狗儿说话时,内室床上的那人却已慢慢睁开了眼睛。听着屋外两人说话,只是静静仰伏没有任何动静。不多时听得朱棣下去了,只把王狗儿留了下来,三保又等得片刻,这才起身穿了衣衫。王狗儿听得屋内有声响,想着去看看他有什么照应,便推门进去了。
三保挺身立在屏风后已穿戴齐整,王狗儿一看朱棣给他备下的官服竟还晾在屏风上,疑惑地转过去看他。正要提醒他该穿那套司礼监掌印的官服,三保却已先淡淡开了口:“皇上走了吗?”
“刚走。这会儿该出了寺了。”王狗儿老实答着,想说把朱棣交代的话转述给他,却听他问了句极奇怪的话:“那么,塔下的守卫都随了皇上去了吗?”王狗儿愣了一下,嘴上已先答道:“自然是去了,三保总管您问这个做什么?”
但见他像是极轻松了,转身朝他走了过来:“没什么,只是问问而已。”
王狗儿看着他朝自己靠过来,只觉得他那双浅茶色的眼眸透着说不明的神采,那样直直望住了他叫他无端端背脊都凉了。“三保总管,你——”说着,却见他突然脚步一折,只如一个人影在他眼前一晃,电光火石之间便已闪到了他身后。王狗儿一惊,却完全来不及反应,只觉得后颈一重,便没了知觉。他整个人软软地往下滑去,正被三保一把接住,安放到床上。
混混沉沉的意识里听得那人说话:“王公公,谢谢你照顾。你醒了之后就直接回宫去吧。”而后门似乎开了又关,那人影在门缝的光隙间一闪,已不知所踪。
渡口的船夫阿三打着桨把船停好,拎起船内的网朝水中撒下,将网的系线绑在了岸边的木桩上。这里人烟稀少,光靠摆渡营生赚不了几个钱,只得利用等待或出船的时间撒下网去,希望能捕捉些鱼虾,回去好省一顿菜钱。
阿三正撅着屁股绑线,忽然听得身后有人询问:“小哥,出船吗?”阿三头也没回,把手在水里甩了甩,懒声道:“出。但是你要等等,等凑够两三人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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