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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你的天真远离我作者:密花 完结-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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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止于此。

几秒钟后,我适应了那种高强度的疼痛。

走廊一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我从模糊的身影上辨认出是雷。最后一个,也是最厉害的一个,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腰间正在往外冒血的伤口,闭上眼睛,突然的,一种释然的感觉升了上来。

“等一下,我去看看吴邪。”他道

我一愣,他窜进了屋子,用一只手压住吴邪耳后的动脉。

“别碰……”

雷猛地对我做了个收声的手势。片刻,他道:“他没死,我要把他弄出去。”他转头对上我:“你能走么?”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随即又是一阵失落。这不可能。刚才我确认过,吴邪已经没有脉搏了。可是,雷这样骗人根本没有必要,如果他只是想从我手下活命,那他大可以不下到这里来。

雷没有拔掉吴邪身上的任何一把刀,只是小心地抱起铁椅。动作的幅度又很小,却把一百多斤的人连带铁铸的椅子抬离了地面。

“他的心跳已经基本停滞,但还有间断性的脉搏……”他边走边和我解释:“我没法和你形容,但是要他活命,你必须相信我,如果你想杀我,必须等到我把他送到医院。”他一句话,说了两个“必须”,好像吴邪的死活对他很重要。我对他这种变化、反应和行为十分戒备,我认为他根本就不会说出真实情形,但我又必须承认,至少在那一刻,我相信了他。

雷踹开旁边的一扇防火门,经过一条很长的通路和楼梯回到地面上。来时开的车正停在建筑的后院里,他小心地把吴邪的绳子解开,让他维持与原来不变的坐姿靠在后车座上,然后对我道:“上车。”

一路上我充满怀疑,可终究只能静静地坐着。

我在后面帮吴邪擦掉额头和脸颊上的血迹,他始终纹丝不动,我有几次断定他已经死了,但是身体里有一个强烈的情绪,正狠狠地压着我的理性,使我必须相信雷的话,认为吴邪还有救。

身上很疼,有颗子弹在我里面。我的视线有些模糊,意识也不太稳定,我只想坚持到看见结果的时候。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在昏沉中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还置身在车里,身上绑着绷带。车窗外面是一个广场,正中央矗立着很高的一座楼,这里是医院。我下意识的把手探向一侧,旁边什么都没有。

我猛地意识到吴邪不见了,立即要下车去找他。

这时,一侧的车门被人从外面拉开,雷钻了进来,他就压住我的胳膊,厉声道:“别动!”我没有力气,任由他按着,他沉默了一会儿,严肃地对我说出一段话。

“你暂时不会死,我有把握能保住你们两个。吴邪现在在抢救,你不能进去,你应该知道没有人会帮一个“死人”做手术,我已经废了不少劲,如果你进去,一切就都搞砸了。”他松开手接着道:“你要记住,从今天开始,你消失了……不用一两个小时,钦洲市所有的**都会出动来搜捕你。你会被通缉,那个走廊里有摄像头,你的一举一动都会被录进去,就算没有身份,你也已经是全国通缉的嫌疑犯,这和你的盗墓经历截然不同,这次,你一共杀了十六个人,这十六条人命,足够把你送进监狱。短时间内,我会保证你的安全。然后一切,就由你自己决定。”

我忍着疼,垂眸去想他的话,发现事情变得越来越简单了,一切的一切不过是他想利用我除掉下面人。而此刻他的目的已经达到。这其实是一个极为不周密的计划,因为我杀那些人也只是偶然,甚至吴邪被他们搞成那样都是偶然,雷又是凭什么确信我会帮他除掉那些人,他又是通过什么迹象断定吴邪还活着……这里,又是哪里?吴邪,真的还活着么?

我觉得自己看到的一切都是假象,该结束了。

我一动,雷发怒道:“你他嘛的怎么就不信我。他那个时候已经非常的疲累,心跳间断,呼吸弱不可闻,因为没有血压。但他的脑电波还存在,δ波的频率剩下每秒1次,这证明他是在死亡之前的状态里……”

他顿住,看向我的眼神变得凌厉:“你在想什么,你会有什么情绪,你的心跳都会告诉我,包括你的弱点,现在的你,没有能力杀我。如果你杀我,你也活不了。 ”他走下车,拉开前面驾驶座一侧的车门坐进去,车子再一次发动。

在我昏过去之前,雷一直在和我说话,恍惚中,我听到他的声音时远时近:“你一定很好奇,为什么整个计划漏洞百出,但是终究我还是达到了目的……”




第十章 凶魁(下)

第一人称闷油瓶

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躺在床上,闻到潮霉的味道,勉强睁开眼,看了看四周。

这是一个很小的屋子,没有窗户,房顶上吊着一个老灯泡,上面全是灰尘,灯光微弱,周围很乱,床单上沾着血,摆放着一些简单的工具:止血钳子,绷带,染红的一团纱布。我动了动自己的身体,腰部传来的一阵剧痛贯穿脊梁,我浑身一颤。

我撑起上半身,头脑一晕,视线就变得模糊,适应了一会儿,才看到正对面的木桌上有一副透明的塑料手套,盛着酒精的玻璃瓶子。

门被人从外面拉开,雷走了进来,头发上全是湿的,他拭了一把前额的水:“东西齐了,现在帮你把子弹取出来,你要忍住。”他从衣兜里取出一枚拇指大小的玻璃药瓶,拆开针头,从塞子扎进去吸出里面的液体,又放掉前面的一点儿,向我走过来。

“准备好,这个会让你没有感觉的。”他道。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腰上的一块伤口,上面的纱布已经再次被血阴透:“不用麻醉,我自己弄出来。”

我没有带手套,用酒精沾湿了手对准自己的腰。我不确定能不能把它取出来,现在这种状况下做这个也根本没有把握,因为仅仅是抬起胳膊就耗尽了全身的力气。我稳住自己的手臂和视线,快速的把手指插了进去,触到血肉,向深处探了一下……一阵虚脱的感觉袭来,差一点晕过去。

咬紧牙关,继续向深处挖去,血肉发出噗噗的响声,手指也终于碰到那个坚硬的东西。刚一把子弹取出来,我就再也挨不住那种感觉,晕了过去。

他给我打了针,我一直很昏沉,几次睁开眼睛,恍惚看到他的脸上全是汗。接下来就是沉睡,在这个房间里我无法知道时间,有几次疼醒过来,眼前或是一片黑暗,或是灯光昏黄,但始终没有一次真正的清醒。

雷每隔一段时间他会给我换吊瓶,有时候针扎在手背上,我会感到刺痛,偶尔能睁开眼,然后会再次失去意识。

很久之后,我在昏沉的状态中挣脱出来,挪动了一下身体。雷满眼血丝的看向我。一瞬间,几个念头出现在我脑中。

我想知道自己渡过了多久,吴邪在哪,他……

我想杀了雷。

可是这个时候我真的没有这种能力,别说杀了他,就是抬起胳膊都几乎要耗光全部的力量。他看了看我:“你醒了。”他道:“你睡了两天两夜。我们现在在钦州市郊,这里是一个地下室,很隐蔽,短时间内没人能找到你。吴邪还没有醒来,但是已经脱险。”

我松了一口气,看向他,他也看向我,我们对视,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谁都没有说话。

“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我不知道。他的一句话,把我的思维引入了现在的情形中。我已经无处栖身。其实我一直是无处栖身的,就算是有那么一段时间生活在安宁的地面上,最终还是要回去,回到我最应该回到的环境中。事已至此,我没有什么可说的。在地下,我杀了那十六个人,过程中没有手软,事后也没有一丝的悔意。

现在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继续过去的所为,在那种凶险无比的境地里,没有人会知道我是谁,我可以带上面具,让他们辨别不出身份。想到这里,我心中突然一紧,我竟然感到抗拒。我竟然不想回去。可事实是我无路可走。

伤口上一阵剧痛。

雷道:“我想你需要和你的朋友谈谈,等他醒来,或许你们可以拟定一个除掉我的计划,但那也毫无意义……给你看一样东西。”他掏出手机,让屏幕对准我的脸。


那是一条通缉的新闻,大致意思是在钦洲市的一所娱乐城里发生了人命案,为十年来罪案之首。在最下面有一张照片,是摄像头里拍到的我,穿着帽衫掩着半张脸,不是很清晰,但是有眼力的人绝对能一眼辨别出来。

雷缩回胳膊:“我想有些事情,你我他心照不宣了,我实话和你说,吴邪生还,不,他醒来的可能性非常低,但是我依旧觉得,他是会醒来的那种人……你要考虑好,你可以暂时藏在这儿等吴邪醒过来,到时候我可以动用关系,让偷渡船把你们送出国,我还会给你们一笔钱,让你们在国外生活下去,假身份我也已经替你准备好,这个……”雷从裤兜里掏出一个黑塑料袋:“这个,你最近都可以用,直到你出国。”

原来雷早就策划好了一切。在某种程度上说,他就是一个骗子,但是站在另一个角度上看,他带有和年龄极为不符的大胆。

他点燃一根烟,等着回答。我再次陷入沉思。

他的事情完了。在整个事情中,我完全处于被动地位,即便有几次机会,也没有动手。他想把我送走,这样一来,我不会报复,也打消了他作为罪魁祸首的后顾之忧。双方面的威胁就都取消了。也许这样对谁都好。但是,我想这是不可能的,我不会走,我不想到一个陌生的世界里重新开始,那不是属于我这种人的世界。我还有一个家族的秘密抗在身上,还有一些没有做完的事情,必须独自去完成。

吴邪已经不行了。

他需要一个比和我在一起更安宁的环境,一如他几年前的往昔。和他在一起,是我最安逸的一段时光,也造成了我和他所能承受的最恶劣结果,我们成为彼此的软肋,被人狠狠的捏了一把。

只要翻过一页,一切都会归位。

我觉得自己对吴邪来说也只是这样。度过一段时间,他回到自己的人生中,继续他的生活,不管我们一起经历了什么。毕竟我不止在他的视线中消失过一次。想着,我隐约感到有些担忧,担心他不会醒过来,或者不肯罢休。我必须脱离开他涉及的所有地方。

我反复告诉自己,他很坚强,吴邪很坚强。这样说了几次后,我静下来。

“你在想他……的事情?”雷打断我的思考。
“我只有他。”
“。按照我的计划走吧,你们会好好的。”雷捻灭烟头。
“不用了。”我道。听到自己的声音,我心中猛地揪了起来。
雷沉默了,他盯了我好一会儿,道:“你们不走,事情没完。”

那天之后,雷再也没有来过。定时会有人送外卖进来,我没有去吃那些东西,接下来的几天就一直在高烧。

我始终无法安心,因为不知道吴邪怎么样了,一想到他在医院里昏睡就忍不住想走出屋子去看看他。有时夜里惊醒我会有一种错觉,觉得自己还在他的书房里,只要走出房间,就能看到他。往往是一瞬间后,我会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在哪,一阵挡不住的失落接踵而至。

一天夜里,我从床上爬了起来,用绷带把伤口层层围住,穿好衣服走出门。我找到了吴邪所在的医院,刚一到门口,就看到正门处停着一辆警车。

天空中响起一声霹雷,雨水落下来,淋到我的头上、肩膀上。我快速的离开医院,沿着一条小街向深处走去。转眼间雨就大了起来,冰冷的水浸透衣服,顺着脊梁流下去,沾湿到缠在身上的纱布。

意识到自己挺不了太久,我找到一座黑着灯的院子,钻进去在一处高屋檐下蹲了下来。伤口发出一阵撕裂开的剧痛。我全身都很冷,喘出的气发烫,再想站起来,已经十分的困难。看不清眼前的东西,只感到一阵阵天晕地转。我甚至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阵阵痛感提醒我不要在这里睡着。


该去哪呢?

第一次,我产生了这个疑问。如果一个人从来就没有家的概念,那他一定不会想要回家。我曾经就是这种人,直到有了可以回去的地方。现在,我失去的不仅是一个栖身之地,还有一个人,他是我唯一的朋友。

我没有气力再走一步,靠着硬冷潮湿的院墙,伸手拉住帽缘,缩了起来。

衣角上流下来的水颜色发黑,热量和体能的流失,让思维变得不清晰,一时间就再也无法想起任何事情,好像自己在几十年或者更长的时间里,什么都没经历过一样。可是我依旧清楚地记得,有一个晚上,我是碰过他的,然后整个人都烧起来,比现在烧的还厉害。我记得好几次,当我处在这样的境况中,有人在旁边守着,帮我把伤口包起来。

有一些场景是模糊的,有些非常清晰,就像昨天经历的一样。

都过去了,现在还剩下一件事,就是去和他告别。我扶着墙壁站起来,走进巷子深处,越过停车场的伸缩门,把帽子压低,穿过停车场,进入楼中。

找到吴邪的病房,我推开门走了进去,白色的布帘里,仪器在“滴——滴——”的响。我悄声上前,撩起帷帐,继而看到躺在床上的吴邪。

他脸色苍白,安静的躺在那,身体轻微的起伏。

我看着他,一瞬间,感到一股非常强烈的情绪。心狠狠地抽了一下,我竟有些站立不稳。

——这是吴邪,只是不再是我的吴邪。

我扶住床沿,支撑起摇摇欲坠的身体,仔细的观察他。

我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

我没有和人告别的任何经验,即便是几次从他身边悄声离开,我也没有想过去和他打个招呼,岁月太长,我必须活在世上,去维护必须要维护的东西,在这个过程中,所有的情愫都可以忽略。多年来都没有出现过的复杂情绪,就这样突然充斥心中。

我伸出手指,碰到他,手就开始不受控制地发起抖来,我突然无比难过。

一直以来,我觉得他会成为自己人生的一个记录者,在我彻底离开之前,他会清楚地记得我曾经存在过。

我探下身,把最后希望他记住的东西说出来:

我有一个秘密,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现在,我想把这个秘密告诉你。

我心里有一个人,他很执着,一直对我很好。

他是我对这个世界唯一的眷恋,如果没有他,我的人生就只剩下一半。

他曾经让我产生驻留的念头,有机会的话……有可能的话,我想和他过下去。

……吴邪,再见。




第一人称吴邪

再次恢复知觉的时候,我的意识涣散,几乎是同时,触感、眩晕感如潮水一样涌到了全身。

我的最后一个记忆不是自己在现实中经历的事情,而是一场梦。梦里我回到杭州,在西冷印社的店里看向窗外,直到手机响起来,我一看,是三叔的短信……有那么一瞬,我觉得这个场景似曾相识,却怎么都想不起来是在什么时候经历过。

身上几个地方的麻痛传来,刺激到大脑从深层沉睡的状态慢慢恢复,记忆,沿着梦里的那个时间点,一点点延展开来,最终,我睁开眼睛。首先看到的是一扇布帘,我的头和腿都被固定住了,无法动颤,而仅仅是动一动手指,都会牵动手腕的剧痛,整具身体就像不是自己的。我心里很怕,甚至怀疑是不是哪里已经被截肢,使劲儿动了动腰部以下的肢体,发现双腿还是长在身上的,才松了口气。

周围,蓝白漆的医用推车就立在枕头一侧,医用仪器在监控着我的身体状况。病房中的冷白灯光昏暗,我张了张嘴想发出声音,却发现根本不能,喉咙里一阵阵的发紧。思维还是相当的迟钝,我甚至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会躺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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