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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中砂-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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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姬愣了一下才低了头,嫩生生地说道:“枢哥哥,到用餐的时间了。”
“啊,抱歉,我忘记了。”完美地掩饰住微笑中的自嘲成分,枢保持着一贯的优雅站了起来,“走吧。”
才刚刚到餐厅,枢就发现了蓝堂一脸郁闷得仿佛要吃人表情。
——又是一贯的戏码么?
于是他无声地笑了笑。
半年的时间并没有让优姬有太大的变化,除了力量稍微强了些外,她唯一取得了长足进步的事情是学会了利用纯血种的身份欺负蓝堂。
——或许该觉得庆幸?
清楚着身为人类生活至今的优姬纵然恢复了身份和记忆回到了玖兰本宅却依然没有身为纯血种的自觉,有时候看着优姬和蓝堂闹得天翻地覆,枢是真的庆幸着还有这个没上没下的少年肯不把优姬当成主人看待,而可以让他们死寂的生活有那么一丝能够与优姬相配的生机与活力。
“枢大人,优姬大人。”看到枢和优姬一前一后进入了餐厅,早已在一边的长沙发上等候的瑠佳和架院晓迅速地站了起来微微低头行礼。
蓝堂迟疑了半晌,终于在自家兄长暗示性的拉扯下不情不愿地行礼道:“枢大人,优…姬…大…人…!”
“优姬大人”四个字说得咬牙切齿。
自动忽略了这左右手孩子气的失礼,枢淡淡地点了点头,坐到了正座上,柔声招呼:“优姬,过来坐。”
“……哦。”习惯了理事长惯例性的犯傻和馒头脸宽面条,尽管回到这里已经过去了半年多的时间,优姬却依然无法习惯这样严谨的礼节。然而据蓝堂说,这样已经是枢大人对她的纵容,真正的贵族礼节,比这个不知要复杂多少倍。
——那样真的还有胃口吃饭吗?再次想起这件事,优姬忍不住嘟嘟囔囔,无奈地在长桌正对着枢的另一端坐了下去。
直到她落座,餐厅里的另外三人才再次行礼坐了下来。
——完全不是开玩笑,记得刚开始的时候她实在无法接受这样的礼节而别扭着坐不下去,那三人于是就那么安静地等候着,直等到她被罪恶感驱使着终于坐了下去。
——有哪里,不对劲。
——乍看之下是并没有什么不同,然而不知为什么就是觉得今天的枢大人有什么不对劲。
整整一顿饭的功夫,蓝堂的眼睛时不时地便偷偷看向玖兰枢,终于在咽下最后一口食物的时候得出了这个事后曾被架院晓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评价为“真是惊人的第六感。”的结论。
用餐完毕,枢看着再次开始跃跃欲试的优姬和蓝堂,最终决定不告诉优姬零失踪的消息。
——既然想让优姬无忧无虑地生活下去,那就没必要用这件事去打破这份经营多时的平静。
——呐,是不是,零?
……何况,锥生零是他玖兰枢的人,本来也没有假手他人的必要。
——无论是什么人因为什么原因而伤害了零,他玖兰枢绝对不会放过。
在众人眼里,玖兰枢依然是那个高高在上稳如泰山的纯血之君,然而不知为何,优姬总在不经意间觉得她的枢哥哥内心中似乎有某种极力压制着的焦躁。
那是一种因为无法言说而不得不不动声色的忧虑。
直到那个夜风温柔的夜晚,用餐结束后,优姬终于鼓起了勇气叫住了本来想离去的玖兰枢。
“枢哥哥,今天的天气很好啊,陪我去散散步好吗?”狠狠一眼瞪哑了这撇了撇嘴的蓝堂,优姬的声音温柔,有这一贯的安心意味。
对于这个妹妹的要求,枢从来都不懂拒绝:“好啊,走吧。”
即将落山的夕阳通红通红地挂在天边,走出宏伟的哥特式别墅,两人酒红色的头发和瞳仁一起沐浴在了那一片鲜艳而炽烈的红色中。
夏季的时候造型优雅的树丛如今只剩下纠结缠绕的枝桠,两人在这安静的环境里慢慢走着,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然而却并不显得尴尬。
穿过了小树丛,展现在眼前的是巨大的雕塑喷泉,四米多高的□少女身形优雅,身后近五米长的翅膀展开,清凉的透明水柱自她高举过头的圆罐中哗哗啦啦的落下来,汇入雕像下直径接近三十米的巨大水池中。
优姬走上前,沿着水池雕刻繁复的宽阔边缘坐了下来,纤细的指在水中微微搅动,在水面上留下一圈圈的美丽涟漪。
抬头,微笑着看向自己的哥哥:“枢哥哥,有什么烦恼的话,可以对我说吗?”
“嗯?”没想到自己一向粗神经的妹妹竟如此敏锐地察觉到了自己的不安,枢微微一诧之后便恢复了完美的笑容,“为什么这样说呢?我并没有什么烦恼啊。”
优姬安静地笑了笑,凝视着手中的水一滴一滴地落回水池中:“可是,我们是兄妹啊,不是吗?”看着枢微微怔然,她站起来,走上前去握住了枢的手,“枢哥哥,我也是纯血种啊,所以,试着相信我,好吗?”
这一次,枢是真的怔住了。
——作为人类生存到现在的她从来没有这样主动地提起过自己纯血种的身份。
——知道她还在下意识地排斥这个身份,枢亦没有强迫她接受。吸血鬼的生命长的几近永恒,他们有的是时间来认清自己的立场和彼此的关系。
——直到现在。
他第一次正视妹妹的眼睛。
——那里面已经不再是那个颤抖着的幼稚的孩子般的眼神。
——仿佛,那属于纯血种的吸血鬼的因子,直到此刻才真正觉醒。
于是他将脸上完美的微笑伪装卸了下来。
“锥生零失踪了。”他蹙了眉,低低地说。
“什么?零……零失踪了?!”几乎是下意识的,优姬惊呼出声。
“嗯。”点了点头,枢决定不再隐瞒,“玖兰李土没有死,而锥生一缕回到了黑主学园。”
“一缕?”毕竟不曾真正了解玖兰李土的恐怖,优姬并没有在李土的问题上多做纠结,只是捕捉到了“锥生一缕”这个名字,“一缕不是在半年前就已经死了吗?”
“是啊,现在这些事情居然都集中在了一起,总让人有种莫名的不安啊。”
“那么,我们该怎么办?”优姬下意识地这样问道。
——从来都是这样,无论什么事,她的枢哥哥总会有解决的办法。
“我们回黑主学园,好么?”微微笑着,玖兰枢抚了抚优姬柔顺的长发。
“回去?好啊好啊!”想到又能见到学园中的朋友们,优姬顿时高兴起来。
回到灯火通明的别墅时,三个吸血鬼贵族正在大厅里百无聊赖。
架院和瑠佳静静地坐在一起,虽不说话却有着出奇的和谐和默契,蓝堂登时觉得自己很像某种强力发光物体。
正在他已经在酝酿着爆发的时候,别墅的大门“吱呀”一声轰然大开,冬夜凛冽的风随着两个人的身影灌了进来。
玖兰枢慢慢走了过去。
“枢大人。”看到自己的主人,三人整齐地低头行礼。
“瑠佳,架院,蓝堂,准备一下,明天回黑主学园。”
微微一怔之后,三人一起俯身行礼:“是,枢大人。”
他没有解释原因,也没有人试图询问。
——服从君主的命令是贵族的天性和荣誉。
第二天的清晨,玖兰枢和优姬走下楼梯的时候,三个贵族已经等待在大厅里了。
他们都没有带行李,除了依然保持着人类的节俭习惯的优姬。
“枢大人。”三人行过礼之后,蓝堂英便开始了习惯般的一连串的抱怨。
“这些东西扔掉重买不就好了,干嘛搞这么麻烦?真是的,偶尔也有点身为纯血之君的自觉好不好。”
“好啊,”优姬居然笑了出来,微微抬起下颌,“我以纯血种的身份命令你,蓝堂英你一路上都要抱着这箱行李,不许放手。”
——居然让一个贵族去做这种连level C都不会做的事情!
蓝堂的脸顿时变成了深蓝色,然而玖兰枢就在优姬身后,他也只能在架院晓同情的目光中认命地接过了优姬手中出奇地沉重的皮箱。
“呃……”纵然是他都被那箱子坠的手一沉,蓝堂顿时满脸黑线,“这里面装的都是铅条吗,黑——玖兰优姬大…人…?”
枢再次忽视妹妹和部下这种小孩胡闹似的幼稚行为,玖兰枢向架院晓和早园瑠佳淡淡地点了点头,直直地穿过他们向前走去。
推开门,一条拓麻、支葵千里、远矢莉磨竟然都已经在外面等候。
看着依然保持着温柔笑容的一条,枢蓦地一怔。
——半年前,他断然转身离去,将一条留下独自迎战一翁。
——哪怕他知道身为元老院的元勋的一翁并没有那么容易对付。
——哪怕他知道如果没有纯血之君和元老院的对立的话其实一条祖孙的感情很好。
——只是,纵然明知道这一切,他却不能不将一条独自留下。
——那是他身为君主和朋友所必须给予的信任。
所以后来星炼报告一条拓麻失踪的消息时枢没有丝毫惊讶。
——至少知道他还没死,那就好了。
——哪怕再也不会相见。
“一条,你……”张了张口,枢第一次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一条温和地笑起来:“其实我一直都没有走远,千里也一直都跟我有联系。后来听说玖兰李土再次出现,我就知道你一定坐不住了,所以我们两天前就到了。”
他只说了眼前的事件,跳过了那个让彼此无法面对的问题。于是枢知道他是在告诉自己过去了事情都已经过去了。
——不愧是枢大人的智囊兼挚友,精准缜密的分析,对枢大人的了解甚至超过了他们这些一直呆在枢身边的人。
这让瑠佳有些不服气地鼓起了眼睛。
“嘛嘛~~回来就好啊,瑠佳……”无奈,架院晓只得吃力地做起了他并不擅长的和谐气氛的工作。
瑠佳一记眼刀飞过,架院本来就不大的声音登时胎死腹中。
视线缓缓扫过这些熟悉的面孔,枢的嘴角亦忍不住掠过了一丝笑意。
“那么,各位,走吧。”
“是,枢大人。”贵族们整齐而优雅的回应,几只胆小的鸟被惊得飞上了天空。
【三】
【三】
黑主学园。
夜黑得仿佛可以融化一切。
“闲大人……闲……哥哥……Zero——!”翻来覆去的扭曲挣扎终于结束,一缕再次惊叫着醒了过来。
睁开眼睛,紫色的透彻瞳仁中映入的是熟悉的简洁摆设,这是零的房间,他特意请求理事长得到的。
知道再没有了入睡的可能性,一缕索性站起身,径直走到盥洗室里,拧了凉水洗脸。
冰冷的水哗哗啦啦地冲击着因为噩梦而突突直跳的脑部神经,一缕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彻底从噩梦中清醒了过来。
“零……哥哥……”看着镜子里映出的熟悉的银发紫瞳,只是此刻镜子里的容颜是如此地茫然而萧索。
——他什么都不知道。
记忆的最后是颈间细微的刺痛和零痛彻骨髓的抽噎,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不想死,然而生命迅速地流走,带走了他最后的执念。
最后的一刹他不知道自己看到了什么。
闲大人温润而淡漠的笑容?
还是少年时零透彻的紫色眼瞳?
——是幸福的吧?
零最后的自由,是我给的呢。
然而,再次醒来的时候,他竟然是躺在黑主学园理事长的私人办公室里。
——什么?没死?
下一个瞬间他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因为看到了窗外的积雪。
失去意识之前分明还是夏末,再睁开眼睛却已是深冬了,这分明不是自己命大就能解释得了的现象。
然后黑主灰阎告诉他,半年前自己确实是死亡了的。
——那么,现在站在这里的人又是谁?
虽然很想这么问,然而真正说出口的话却是:“零呢?”
黑主灰阎沉默了半晌,终于缓缓开口:“虽然这样说很奇怪,可是锥生君确实是在一缕君出现前的一个星期失踪了。”
“失踪了?你说失踪了?!”几乎是下意识地感到了一阵心悸,一缕想起了那个从来都喜欢把别人的事情放在首位的哥哥,手指渐渐握紧。
“一缕,冷静下来。”肩膀忽然被人用力握住,一缕下意识地回头,看到的是夜刈十牙熟悉的半边铁面。
“师傅……”无论是零还是一缕,对于这个自小照顾着自己的老师都是相当信任的,此刻被师傅的手紧紧握着,一缕终于开始渐渐找回了那些几乎已经完全消散的理智。
无论在任何情况下,夜刈十牙总可以保持着迥异于常人的冷静判断:“时间相距这么近,两件事不可能毫无联系,总之一缕你就先在黑主学园住下来,我们暂时静观其变,如果对方还有什么更深的目的的话一定会主动出现在我们眼前的。”
“住下来?”一缕倒是一愣,忍不住问道,“我,可以住下来吗?”
——帮助了元老院,几乎毁掉了这个乌托邦学园的自己,居然可以如此轻易地就得到原谅?
仿佛看透了他的想法,夜刈十牙大喇喇地胡乱揉了揉这个自幼身体孱弱的弟子的头发,笑道:“没犯过傻,人又怎么会长大?”
黑主理事长也是那样笑着,看向他的眼神没有丝毫芥蒂,仅仅是一个大人看孩子的眼神。
——罪可以被原谅吗?
——那么,零你又在哪里?
——在我终于想要挽回我的偏执的现在,你又在哪里?
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触摸镜中人清冷的容颜,然而手指接触的地方冰冷而坚硬,丝毫没有哪怕是自我安慰的一丝暖意。
——零,我的哥哥。
——我好想你。
在一缕被噩梦惊醒的时候,理事长办公室里的两人也是彻夜未眠。
“什么?你说玖兰家的那个纯血小鬼和他的那些吸血鬼又要回来?!”夜刈十牙一把将手中的文件拍在桌子上,烦躁地吼道。
不知为什么,甚至不是因为吸血鬼和吸血鬼猎人的对立关系,他就是很讨厌那个总是和自己心爱的弟子纠缠不清的扑克脸纯血种,也就是所谓的看到就有气吧。
理事长收起了一贯的馒头脸,双手交叠在颌下,英俊的脸上也是慎重的神色。
“枢君在申请里并没有详写这次回来的原因,也有可能是出自防止情报截获方面的考虑,只是,总之这一次回来,必然是有什么信件里不方便说的内情。”
“又是吸血鬼的事情?”苦恼地扶额,夜刈十牙粗声抱怨道,“该死的,有什么麻烦事就要往这里召,这里是吸血鬼斗争收容所吗?”
面对着好友不屑的抱怨,黑主灰阎只能摇头苦笑:“谁让这所学园的宗旨总是很招人恨呢。”
五分自嘲五分骄傲,这所学园是他毕生思考所得出的结论。
知道着好友看似善变实则固执的性格,于是夜刈十牙也只能叹息着等待麻烦找上门来。
——不会放弃,无论是这所学园,还是自己最珍爱的学生兼儿子。
这是两人共同的执念。
走进理事长办公室的时候,玖兰枢没一句废话,劈头就是最重要的消息:“玖兰李土没有死。”
在理事长和夜刈十牙惊讶的目光中,他接着解释道:“具体原因并不清楚,只是似乎是因为诅咒的双子的血液会抑制锥生君身为最强猎人的力量,以致他无法真正杀死身为锥生一缕的宿主的玖兰李土。”
“宿主?”夜刈十牙怔了怔。
“纯血种的特殊能力之一,所有被纯血种杀死的人,都会成为纯血种的‘茧’,宿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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