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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雷和韩梅梅的失败与伟大-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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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梅梅打趣说:“你应该偷偷给我们买飞机票,这样我们一跃即到,少受多少苦。”

吉姆笑着说:“我就是觉得太快了,那陪你的时间就少了。能护送你一回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用的是半开玩笑的口吻,让韩梅梅做不了真,可是韩梅梅明白他说的是真的。其实在这一刻,吉姆也不想得到什么了,他只是愿意付出。而韩梅梅无以回报。

到了北京,已经天亮,一出车站韩梅梅就立刻打电话给李雷:“李雷,我到北京了。”

那边的李雷显然想都没有想过,他说:“怎么你真的来了!”

韩梅梅说:“当然是真的。”

李雷担心地问:“你一个人来的?”

韩梅梅照实回答:“吉姆不放心,陪我来的。”

李雷松了一口气,就说:“那就让他再陪你回去吧。”

韩梅梅生气地说:“你说什么?”

那边的李雷冷冷地说:“我不会见你的。”

韩梅梅没有想到她那么辛苦跋涉过来,他却是这样的冷落,她强忍着眼泪,问:“你为什么要这样?”

吉姆见状,就抢过了电话,问:“李雷,你干吗呢?你在哪里?我们去找你!”

李雷说:“吉姆,你再陪她回去吧。”

吉姆怒气冲冲地说:“你怎么这么混账,她要来这里找工作的。”

李雷说:“我现在没有能力照顾她,我不能让她受苦,我发展好了一定会接她过来的。”

吉姆知道李雷来北京并不太顺利,一个刚毕业的学生来这样的城市,当然也不可能那么顺利,可是他也不了解他碰了什么钉子,问他他也不会说。吉姆说:“现在她人就在这里,你还要让我们等,等多久?一个月,一年,十年?”

李雷斩钉截铁地说:“我一定很快就会实现梦想的。”

他的固执和骄傲无可救药,连吉姆都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就把电话给了韩梅梅,韩梅梅用颤抖的手接过电话,用颤抖的声音说:“李雷,你为什么要这样?我不是那种只能共富贵不能共贫穷的人……”

可是,李雷说:“可是我是,我不想和你共贫穷,我只想和你共富贵,你明白吗?”

韩梅梅哭着说:“贫穷又不是我们的过错……”可是话还没有说完,他已经把电话给挂了,她只能听到那刺耳的嘟嘟声,像是她和他不在同一个世界。

第十三章 我抵达的第一个城市叫明天

在这陌生的大街上,韩梅梅只是冷得手脚发抖,陌生的人来来往往行色匆匆,各有各的急事心事,谁也管不了谁。在这个繁荣的城市里,韩梅梅突然觉得不知道何去何从,她无助地望着吉姆:“吉姆……现在怎么办?”

吉姆用温暖的手按着她的肩膀说:“别担心,我会帮你找到他的。”

韩梅梅咬着嘴唇说:“可是没人知道他住在哪里,这么大的城市我们怎么找得到?”就像是一个烟灰随风飘荡到空中,你又怎么抓得住?

“他上次不小心跟我提了一下大概的地址,我花些时间可以找得到他。”吉姆自信地说。

韩梅梅忽然觉得很庆幸,幸而他陪着她过来,不然在这陌生的北京街头,她软弱的时候又有谁能够给她依靠?吉姆和韩梅梅也顾不得休息,找了间旅馆放了东西,就走街串巷寻找李雷,天不作美,偏偏又下起雨来,等第二天晚上他们找到李雷住的地方的时候,两个人都早已经淋成了落汤鸡。那个地方是北京的地下旅馆,阴暗潮湿,阳光长年照不到,也是,阳光它怎么可能照到这地底下,它也不想光顾这里吧?十平方的房间放着一张小床和一个不知道哪个年代的古董电视,墙壁爬满了青苔,只有很脏的公共澡堂,开水限时供应,要自己去打。

李雷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苦?他一向是要风得风要疯就疯,韩梅梅看到这样的条件,已经心痛得腰都伸不直,可是她知道不得志的他心一定更痛,她现在一心只想着他回去,不管怎样,回去就好。这个城市已经干旱了两个月,他们等到了大雨,可是在这漫天的大雨中却等不到李雷。终于,等不了的吉姆打电话给李雷,李雷却说:“我知道你们会找到那里,所以我已经不住那里了!”

吉姆握紧了手:“你还想怎么折腾我们?见你一面要怎样的难?”

韩梅梅拿过了电话叫了两声:“李雷,李雷……”就忍不住呜咽了起来。

那边的李雷终于柔声地说:“梅梅,别哭了,很快就会好的,真的。”生活都不像我们原本勾勒得那么富足美丽,它连一丝阳光都没有。

韩梅梅只是哭,颤抖的唇说:“我们回去好吗,跟我回去好吗,我们不待在这个可恶的城市了,我们回去……”

李雷意志坚定地说:“不行,回去我就输了。”

韩梅梅终于失声恸哭:“你为什么非要受这种苦呢?为什么?”拿着伞在屋檐之下躲雨的她跌落了手中的伞,白色的大雨劈头盖脸打了她一身。吉姆连忙用自己的伞给她挡雨。

李雷只是说:“你先回去吧,让吉姆带你回去。”

韩梅梅从来不知道喜欢一个人要这样的悲伤孤独:“李雷,你怎么可以这样冷漠,我爸爸一分钱都不肯给我,我连夜坐了二十几个小时的车来找你,你却连见我一面都不肯?”

李雷只是让她回去,好像是她有多么的讨人厌,恨不得她早一点消失。

天上凭空划过一道雪白的闪电,接着就是轰隆隆的打雷声,像是要打破这深而暗的天空。这瓢泼的大雨下得她心寒,地上的雨气冰凉了她的脚,她整个人都像是被冰住了,她恨不得自己就此变成北方一个冷漠无情的冰雕,大家只能看到她冰一样的表情,却读不懂她的心碎。她哭着问李雷:“你知道吗,我在大雨中打电话给你,你不怕我就这样被雷打死吗?你一点都不担心吗?”

可是,李雷说:“吉姆会照顾你的。我不能这样见你,我什么都没做到!拿什么去见你?”

韩梅梅急着说:“你知道我不在意那些东西……”但是她没有听到他的回答,他挂了电话,狠心地一个人走远。

在暗无天日的大雨中,韩梅梅微微抬头,只看见无数白色的银丝从没有边际的黑暗里冲出来,然后就变成了冰冷的雨,她分不清脸上的是雨水还是自己的泪水。

吉姆在大雨中紧紧拥着她,心疼地对她说:“梅梅,你别哭了,别哭了,我们先回去了。”

韩梅梅哑声说:“我不会哭。”已经说了不哭,天空却为何还要飘落雨丝。

因为被大雨淋了,韩梅梅发了高烧,吉姆只能在北京照顾着她,李雷打电话过来,她也赌气不接,李雷托吉姆好好照顾她,当然他不说他也会这般做。她昏昏睡的时候,李雷偷偷地过来看她,吉姆太生气了,用力地推了他一下,说:“搞成这样你满意了?”

但是看到李雷满脸胡须、憔悴落魄的样子又不知道怎么责怪他了,因为他现在蓦然理解他了,如果是吉姆自己,他也会这样做,他同样也不能容忍在自己最落魄的时候去见她,这大概是每个男人最后的自尊。

李雷看着发烧的韩梅梅,手覆着她的脸,充满着难受和心疼,他痛苦地说:“我也不想这样。可是现在,只能这样做。”

吉姆说:“真的就让她这样回去?”

李雷的眼睛里面有不忍和对自己的憎恨:“我不能见她,见了她,她一定会留下来。我一个男人受苦没有关系,什么条件我都能忍。但是我怎么能让她也受这样的苦?我一个男人,没法照顾她也就算了,还要让她受苦,那我还算什么男人!”

吉姆说:“那你自己要保重。”

李雷勉强笑了笑:“保重又没什么用。我多希望她这次来的时候,我已经有一点能力,那我就不用再这样伤害她一次。”

可是当她醒来的时候,他就不在了,韩梅梅不知道他来过。直到两天后,她的病好了,才踏上了归程。她自始至终都没有见到李雷。

她的父亲看她无功而返,倒也挺高兴,又替她找了一份其他单位的工作,待遇非常优渥,这对她父亲并不难,而韩梅梅也完全能胜任这个工作,甚至可以做得比领导还好。可是韩梅梅凄凉地想:为何凭自己的能力去找却永远都是碰壁,永远都得不到这样一份工作?而毫不知情的父亲一句话却抵得过她自己的千言万语。

然后,她在这个城市毫无目的地过着自己的生活,而他的城市和她远隔半个中国,他们只能靠着电话恋爱,一个在这一端,一个在那一端,有谁不知道距离产生距离感?又有谁会不知道因为分居两地爱侣多半最后也会各自分飞?太久不见面后,韩梅梅自己也会有被忘记的恐慌,相信李雷也一样,但是他们都有执著的信念。韩梅梅有时候会想起大学的时候,她对他讲过的那个悲伤的故事:明年你还爱我吗?

爱恋渐渐不像是纯粹干净的最初,流出了无奈的苦。吉姆倒是经常来看她,也是,现在就他最闲,吉姆和凯特都已毕业,凯特早就号称要当演员,虽然老是被打击连演绎自己都无法胜任还想去演别人,这对于观众无疑是一场灾难,吉姆论定她最多只能定位于花瓶,她倒是理直气壮地说她即使演花瓶也会演出强大的生命力,她以为演的是鬼片呢。而吉姆承他父亲护荫,至今无所事事。林涛没有他的命,拼命复习了三次的他终于考上了公务员,现在正准备培训。

韩梅梅对他说现在的她觉得没有什么是永恒的。

然后吉姆用最乐观的语气告诉她:“我最近看到了CNN上的一条新闻,他们说True Love Can Last A Lifetime。美国的一群科学家通过大量的科学实验,通过对很多情侣们进行大脑扫描,发现有百分之十的相爱超过20年的恋人的‘Chemical reactions’化学反应程度和刚相恋的情人们相同。心理学家说:‘这项研究结果是真实的。它告诉我们爱情具有很强的持续能力,可以持续终生。’”

连全球的科学家都跑来给她作证,韩梅梅不得不领情,心情也就好了点:“你最近怎么研究上这个了?”

吉姆夸张地说:“我现在对整个地球都很有兴趣。”

韩梅梅说:“但愿有一天你能被椰子砸到,变成伟大的科学家。”

吉姆笑着说:“我没那么大的志愿,我就喜欢哄你开心,因为你一开心就会请我吃饭。”

韩梅梅说:“真的是其心可诛。”但是还是请他吃了饭,毕竟现在她可是有薪一族,而他的白校徽还没有彻底脱掉,被他利用这种优势占点便宜是作为朋友的义务。

吃饭的时候,韩梅梅问他:“你可知道李雷最近在做什么吗?”

吉姆说:“你都不知道我怎么可能知道?”

韩梅梅停了一下,才说:“他会告诉你们,但是不会告诉我。”

吉姆迟疑了一下,才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前一段时间到处碰壁。”

敏锐如韩梅梅立刻捕捉到了他那片刻的迟疑,连连追问:“你是不是其实知道?”吉姆摇摇头说:“我真的不知道,你别这么敏感。”

这一年来,李雷当然还是持续地打电话给她,有时候也上网。虽然做不到一天一次,毕竟异地通话话费很贵,他们也开始懂得计算。可是最近每次问到李雷的详细工作时,他总是一句话简单带过。在韩梅梅还不清楚李雷做什么的时候,没有想到她父亲倒是先知道了。

那一天晚上,他爸爸在看电视的时候,突然叫道:“韩梅梅,快给我过来,那小子怎么变成流浪汉了!”

韩梅梅头脑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心里却已经一凛,即刻就跑了出来,因为这两年西单女孩突然大热,这些为了飘渺的梦想在冰冷的地下道中固执着坚守的人,勾起了很多人的好奇心和同情心,之所以同情是因为大部分人心底深处都觉得梦想不可靠,好好的什么不追,竟然去追求梦想,这不是自己想玩死自己嘛。电视台做了专门做了关于北京流浪歌手的的报道,电视里面现就在播放着,画面一闪而过的时候,她分明看到了李雷那明朗的脸,他竟然也是其中一员,他现在竟然在北京的地下通道唱歌。

他父亲非常生气地说:“你马上和他分手,看这小子现在都在做什么,我还以为他在北京做什么大事业!”

是谁让她的心一下子就像是被抓皱的纸,可是却又要靠自己把它重新熨平,她不容置疑地立刻驳回他爸爸的话:“我不会和他分手的,他也不是流浪汉,那是艺术,他是歌手,您不懂!”

她老爸不齿地说:“这样还算歌手?那歌手这行业的门槛也太低了吧!”

“我不跟你说!你总是带着有色眼光看他!”韩梅梅气呼呼地回自己的房间。一进房间就打电话给吉姆:“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早知道他在地下通道卖唱!”

吉姆显然也吃了一惊,说:“我……我不知道。”

韩梅梅她真的想立刻飞奔到李雷面前质问他,为何他宁可在地下通道卖唱都不肯回来,他到底还愿不愿意照顾她的感受,这又让她情何以堪?她气愤地说:“凯特打电话给我总是欲言又止,是不是你们其实都知道,就只有我一个人蒙在鼓里面?“吉姆,你欠我一个解释。”

吉姆知道她真的非常生气,连忙先胡言乱语一番以证清白:“我本将心向明月,秋风秋雨愁煞人。”

终于,韩梅梅无语地沉默了,她已经不知道怎么办,她又能怎么办?她已经分辨不出当初的他们彼此天真的脸,她不是计较那些曾经的山盟海誓,她只是很想知道他们两个怎么能走到如今这样的地步。她说:“其实这事也不怪你,是我乱发脾气……说到底都是我们两个……”她断断续续地说不下去,“以前我们因为年轻,好像做什么都可以原谅。可是现在已经不同了……”

吉姆落寞地说:“你是不是又要去北京?”

韩梅梅没有说话。

吉姆又执著地问了一句:“你是不是又要去北京?”

韩梅梅这才说:“我非去不可,我一定要亲眼看看。”

刚好十一就有一个长假期,韩梅梅心急如焚地订了机票,恨不得自己插翅就能飞。而御用闲人吉姆当然又要陪着她去,她没有拒绝掉他的殷勤好意,上飞机的时候,吉姆看到她皱着眉,满腹的心事,便逗她玩:“别带着这么沉重的心事,飞机容量有限,你不怕坠机吗?”

她这才笑开了眉头,吉姆经常有一种美式幽默,当然每次他都强调他那是纯正的英伦幽默,不是肤浅的美国鬼子能够领略的。不过其实哪里的都没关系,重要的是能让自己开心,也能让别人开心。

韩梅梅太灰心了,却还是想问吉姆,她想要一个答案:“为什么他要这么做?他不知道他这样下去,可能我们会没有明天吗?”

吉姆淡然地说:“为什么要去考虑明天,也许全人类都没有明天。”

韩梅梅悲伤地看着他。

吉姆认真地说:“我说的可能就是他的想法。你知道吗?李雷是那种没有被打磨掉戾气的艺术品,他也不会允许别人这样做。你想改变他,就像是想把大山变成平地,想把海洋变为高山,你不会不明白吧!如果他变成不再犀利的艺术品,那他就是庸庸碌碌的任何一个人,而不是李雷了,你也就不一定喜欢他了。”

韩梅梅又怎会不懂,她心如刀割地说:“我都知道,我都明白,可是我们之间怎么办?为什么只剩下我一个人还惦记着我们的将来……”

吉姆说:“相信我,他也一直记得他对你的承诺的,但是除了爱情之外,他也有他自己的梦想要完成。”

飞机平稳地起飞,慢慢地飞翔到天空之中,靠着窗的人可以看到暖洋洋的白云,这个世界这么发达,为什么一代一代人关于爱的痛苦却依旧没有什么不一样,并没有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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