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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刀邪魅-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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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是心非啊。”嘴里说不欢迎他,手干什么紧搂着他?“真的不欢迎我,你把我丢出去啊。”
“我又打不……嗝……”郯肇啸打了个酒嗝,才继续道:“打不过你。”
“我又没打过你。”说得好像他常欺负他一样。
“还说没有!”郯肇啸指着脸上的疤痕,“这个就是你的杰作。”
生气地拿起酒杯,郯肇啸突然失神地喃喃低语:“你说会记得我的,到头来还不是什么都忘了?在我身上印花有什么用?什么生生世世,全是狗屁!”
“你在说什么?什么印花?”袭魅一头雾水地看着他。
“我哪有说什么印花?”郯肇啸猛地回神,摇头晃脑地说。他刚才一直在喝酒,什么时候说话了?
“我刚才明明听到你一直在嘀咕什么印花,什么忘了的。”他明明听见郯肇啸在他耳边直嘀咕,还说没有。
“我没有。”郯肇啸伸长手拉过桌上的酒罐。
“你还想喝?”一只手压住了酒罐,让他拉不动。
“我叫你别管我!”郯肇啸恶声恶气地朝他低吼。“还有,你快滚!别赖在我身上,快走开!”
“酒品真差。”袭魅摇摇头,状似无奈地轻叹。
郯肇啸气愤地白了他一眼,丢下酒罐,不顾他的抗议,起身走回床上躺下。
他以手臂盖住双眼,决定来个眼不见为净,不再理睬他,他觉得无聊就会走了。
袭魅偏头看着他的动作,眼底狡黠地闪了下,跟着也在床边坐下,亮如星子的双瞳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郯肇啸努力地想做到忽略他的注意,可是鼻息间却不断传来梦里熟悉的花香味,让他动情不已。
看他脸上不自在的抖动,袭魅挑了下眉,细长的食指故意沿着他的胸口慢慢下滑。
“你到底在做什么?”郯肇啸猛然睁开眼死瞪着他,生气地抓住他的手。以他现在的情况很容易就酒后乱性,尤其他对袭魅的渴望已经快冲到顶点,随便简单的挑弄都会出事。
袭魅耸耸肩,另一手又伸往他胸前,隔着他单薄的衣服,刚好贴在他胸口的花印上。
郯肇啸全身一震,一股热流自胸口上的花印窜往全身。
“你……”他压着他的手,两人同时抚上他发痛又发烫的胸口;这感觉和月圆时因炽热所引起的疼痛不同,是喜悦和满足的。
“你在摸什么?”见他神情诡异,瞥了眼他敞开的衣襟,袭魅干脆把它又拉开了些,仔细地研究这个似曾相识的记号。“你胸前这个记号很特别,是朵花呢,应该是天生的吧?”
“一个笨蛋印上去的。”看着他低头端详那枚花印,郯肇啸下意识地怨道。总有个模糊的印象他好像不是自愿的。
“谁啊?”袭魅好奇地摸摸那朵花形胎记。“这朵花挺好看的。”
“好不好看是我的事。”郯肇啸不客气地挥开他的手,愤然不平地拉好衣襟。“别乱摸!”
“做什么这么小气?”袭魅拉开他的手,又抚上他身上的紫色花印。“若我身上也有朵花,我是不会介意让你摸的。”
“我叫你别摸!”郯肇啸又拍开他的手。
“为什么不可以摸?”袭魅不从为然地问道。“说不定这花还是我上辈子弄上去的,我觉得它和我挺有缘的。”
“我管你和它有没有缘,反正你不准摸就对了。”
“你真的很吝啬,这胎记这么好看,借我摸几下会这么样?”袭魅格开他阻止的手,不理会他的抗议。“我是真的觉得这花印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你让我多看一下,说不定我等会儿就想起来。”
“花印在我身上,我就是不喜欢让人看。”
“我又不是别人。”袭魅突然暖昧地对他眨眨眼,开心地笑了。“你到现在还不知道外头怎么传我们俩的吧?”
他冷哼一声,“我管别人怎么说。”
袭魅咯咯笑了好久,调侃地拍拍他的脸,“等你知道大家怎么传的,你大概就……”
“你不用说,因为我压根不想听。”郯肇啸抓住他的手,愠怒道:“别这样拍我,我以前就跟你说过。”这感觉虽然很熟悉,可是他就是不喜欢。
“摸下花印不行,拍下脸也不行……”袭魅嘲弄他轻哼。“你的禁忌还真多。还有,你什么时候跟我说过?”
“就在……在……”郯肇啸支吾了半天,明明有印象,可是就是想不起来。“反正你别摸就对了。”
袭魅挑衅地又拍了几下,“说不清楚还说有。”他一双手故意挑逗地沿着他身上的花游移。
“袭、魅!”郯肇啸紧捉住他的手,咬紧牙关把持住最后的理智。这个笨蛋,他警告过他乱摸会出事。
“做什么?”袭魅挑衅地回嘴,另一手依然不听话的乱摸。
郯肇啸急喘着气,全身的血都沸腾起来。
他用力吸口气,抓住袭魅不安分的双手用力一拉,将他压在身下。“我警告你别再乱摸,不然后果自理。”
袭魅无辜地眨眨眼,突然邪邪地笑了,“我这样摸你,你起反应了,对不对?”
“该死!不是叫你别摸?”郯肇啸倒抽口气,全身又热又痛,心里又气又怒。“你别以为我不敢对你……”
“对我怎样?”
“你这个大笨蛋!你再乱摸下去,我对你也不客气了。”
“怎么个不客气法?”袭魅魅惑地朝他挑逗一笑,指着他胸前的花印,娇滴滴地轻嚷道:“人家真的觉得这花是我弄上去的耶,说不定我们俩前世是一对呢,你看我们俩……”
这柔媚的语调,魅惑人的姿态,在在让郯肇啸沉醉其中,着迷不已。
他只能顺着自己的感觉,不再理会理智不断的阻止,低下头狠狠搂住这魅惑他的笑容。
现在的他,只希望能够留住这不属于他的幸福……
“你在想什么?”
伴随这轻快的声音,一道白色身影快速地扑到花子墨身上,由后拥住他。
花子墨松开紧蹙的眉头,将她拉到怀里坐下,双手包住她的小手,不发一词的凝视着她。
“子墨,怎么了?”白恋凡的笑容渐淡,感觉到他的不安,“发生什么事了?”
他摇摇头,淡淡一笑,“没什么。”
若有所思地看了他好一会儿,白恋凡突然轻叹了口气,“我知道王母娘娘找过你的事。”
花子墨诧异地看着她,“你……”她怎么会知道?
“有个仙子偷偷告诉我的。”白恋凡可爱地吐吐舌,不好意思地承认。
他点了下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娘娘跟你说了什么?”
“她要我离开你。”花子墨迟疑了下,最后还是决定据实以告。以她的聪明才智,就算他不说,她也猜得出来。“你知道的,依照仙界的规矩,我们俩不该、也不能在一块。”
她鼓起双颊,“你后悔了?”
“没有。”他怎么可能觉得后悔,开心都来不及。“我很幸福的,只是我是怕你……”
“我不会后悔。”她急忙说。
“我当然知道你不会。”轻声安抚她,花子墨温柔地笑着。“我是怕害了你。仙界的规矩不能废,我们私下交往的事,若是让玉帝知道了……”
“知道了又怎样?!”她一向随心所欲惯了,哪里会管其他人怎么想。
“你会受到伤害。”这才是他真正担心的。“我要你一直快快乐乐,平平安安。”
“那你呢?”她微偏着脸,奇怪地问:“若玉帝真的要罚,也不会只罚我一个,那你怎么办?”她在仙界的资历比他久,人脉也比他广,若他们俩在一块的事真的被抖出来,最后比较惨的会是他。
“我没关系,反正最惨的情况也不过是被贬小凡。”花子墨一脸淡然、不在乎。“左右我是当过人,就算再回到凡间也没什么差别。可是你不同,你压根没到过人间,人世间的悲欢离合不是你所能习惯。”
白恋凡皱起脸,不能苟同他的话。
“你不会被贬下凡,若真的会,我也会跟着你。”她不能想像回到过去那段没有他的日子;她轻颤了下,光是用想的,她都受不了。
“人间的生老病死,你受不了的。”他苦口婆心地说。她没到过凡间,不会懂的。
“谁说我受不了?”白恋凡牛气地拍拍他的脸,“我的适应力很强的。”他忘了她是朵水仙花,最大的专长就是“装蒜”。真的遇到解决不了的事,她只要装蒜、耍赖不就成了;说起“装蒜”有谁装得赢她。
“跟你讲过多少次了,别像拍小孩一样拍我的脸。”花子墨没好气地拉开她的手。“你适应力强是你自己在说的。”
“我偏要!还有,我适应力‘本来’就很强!”
两人你来我往,不断争执,好像已被判了重刑,随时会被推下凡问,投股转世。
“不行……”白恋凡突然大叫出声。
什么不行?花子墨不解地看着她。
“若是我们真的一块下凡去了,你会认得我吗?”她骄傲地抬起脸,很是得意地说:“我是一定会认得你。”
“为什么?”他指的是为什么她那么肯定他会不认得她,以及为什么她一定会认得他。
“我看了你那么多年,从你开始修道到名列仙班,就算变了个样,我也可以轻而易举地找到你。”
“从我修道开始?”
她用力点头,“知道我为什么叫恋凡吗?娘娘说我尘缘太重,虽然一直生长在仙界,可是心里老想着红尘俗世,她说替我起个‘恋凡’的名字,希望我以此为戒,不再恋恋凡尘。”
“可是这和你一直看着我有什么关联?”
“因为我老爱坐在俗世池旁偷看凡间,有一回不小心看到你,起先我不懂你在做什么,后来才知道你是在修道。”
她突然趴在他肩上咯咯笑了起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只是你一开始实在是太好笑了,老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那时候我真怀疑你能得道成仙吗?!”
花子墨脸色微红,有些恼羞成怒,“过去的事别再提了。”那时他一心向往修道,才会被一个老道上给骗了,还替他做了好几年免费的跑腿。
“你知道吗?”她环着他的颈项,撒娇地把脸贴靠着他。“只要其他仙子没注意到,我一定坐在俗世池旁偷看你。”
她尴尬地吐了吐舌,想起往事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后来有几个仙子发现了,还取笑我,都叫我‘睬花郎’。”
“采花郎?”
“不是你想像的那个‘采’字。”她笑着摇头。“是理‘睬’的睬。她们说我老爱从俗世池里偷看你,‘睬’可以解做是看。所以她们都说我是名副其实的‘睬花郎’。”
花子墨哑然失笑,难怪他刚上仙界时,有好几位仙子每回看到他总是一脸暧昧,捂嘴笑着离开。
“每天看着你的呆样,我突然发现自己喜欢上你,只要看到你,我就会很开心,我真的看上瘾了喔。”
听她柔柔道来当时的心情,花子墨感动得有些说不出话,直到清了清喉咙,才能开口说道:“所以你才会在南天门等了我三天?”
“是啊。”本来她时间都算好了,怎么知道会等不到他。想回俗世地了解到底发生什么事,但是又怕错过他,所以才会一直坐在那儿等他。
她突然长声一叹,神色感伤,“我想我们的事已经传到玉帝耳里了。”不然娘娘不会要他离开。“不知道我们还能在一块多久?”
“恋凡……”他紧拥住她,先前娘娘要他离开时,他已隐约猜到了。
白恋凡深吸口气,突然一把拉开他的衣服。
“恋凡你……”
不顾他的错愕,她俯首往他的胸口用力地咬下去。
花子墨不敢置信地瞪着她,只觉胸口一阵酥麻,跟着一阵热气由伤口传开。
他瞪着她抬起的小脸,“恋凡,你在做什么?”因为伤心过度了吗?
“做记号啊。”她一脸洋洋得意。“我刚才说了,等我们两个都被贬下凡间后,你一定会忘了我。我现在是未雨绸缪,在你身上下了胎记,要你生生世世都会记得我。”她心里早做好了被贬下凡的准备。
他顺着她得意的眼光看去,发现自己的左胸上竟然出现了朵约掌心大小的淡紫色水仙花印。
“很漂亮吧?”白恋凡邀功的说,“我本来想弄成白色的,可是白色的胎记有些恶心,所以我决定还是依照传统,不要太特立独行的好。”
“我是不是也该在你身上做个记号?”由着她替自己拉好衣衫,花子墨有些故意的问。
“不行。”她大声地坚决的反对。“一个女孩子身上有胎记怎么能看?我都说了我一定会记得你。”
“我不介意你身上有胎记。”
“你不介意,我介意。”她坚决反对。“反正到时候我若是没有认出你来,随便你怎么处置我,我绝不会多吭一句。”
见他一直不发一词,也不肯答应,白恋凡生气地掐让他的脸,威胁道:“说好。”
花子墨白了她一眼,才悻悻然地点头,跟着报复地紧勒住她。
白恋凡得意地开怀大笑,不介意他的报复。
望着她清丽的笑容,他心里忍不住感伤起来。
这样拥住她的日子还能有多久?
尾声
头痛欲裂的感觉比让人砍上几刀还难过。
郯肇啸双手不断在跳动的太阳穴上轻压,试着减缓持续传来的疼痛。
只是疼痛不断持续,隐隐约约。时重时轻,最后郯肇啸痛得干脆把脸埋到一旁冰凉的睡枕上,也许这样能多少减轻宿醉后引起的疼痛。
只是今天的睡枕怎么和平时的触感不太一样,好像太过细致,又太顺手滑嫩了些。
他挣扎地张开眼,右手像是有自己意识地抚着“枕边人”的雪背,滑脂凝露,引人遐……
陶醉中的郯肇啸突然一震,连忙从床上弹坐而起,瞠目结舌地瞪着身旁的“枕边人”。
他昨晚到底喝得多醉?怎么会……
望着背对自己的雪背,他实在没有勇气去确定对方的身分。昨晚模糊之间,他只记得袭魅来找过他,除此之外,就没有别人了。
想到这,他的一颗心剧烈地蹦跳起来,既挣扎但又开心,明知道这样想不对,可是他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心。
“嗯……”
在他炽热的目光下,背对他的人终于转醒,慵懒地张开双手伸了懒腰。
那人拉好胸前的被子,缓缓地转过身子,“早啊。”
“呃……那个……”望着他可媲美日出的笑容,郯肇啸尴尬得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袭魅拥着被子坐起身,娇媚地靠坐在床头,眉开眼笑也说:“你醒了怎么不叫醒我?”
“那个……”望着他,郯肇啸心里的愧疚更深了。“我……嗯……那个……我真的……很对不起你。”他虚长他五岁,竟然利用他的年幼无知拐骗他。
他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禽兽!
“为什么?”袭魅收起笑,不解地看着他。“你不是很喜欢我?”
郯肇啸脸色惨绿,迟疑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点头,“我是喜欢你,甚至是爱上你。”所以才会因为一时冲动,对他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
“那很好啊!”袭魅笑弯了眼,一把扑到他怀里,开心地紧拥着他。“我对你的感觉也一样。”不然自己不会无聊地老逗着他玩。
闻言,郯肇啸只觉一阵心花怒放,开心地拥着她。
可是下一刻,他想起了家人对他们两人的期待盼望,若是他们两个……
登时,他只觉心一冷,绝望地紧拥着怀中人。
“你干嘛?”察觉到突来的绝望悲恸,袭魅不解地拍拍他。
“魅儿,我们不能这样下去……”
他绝望地凝视他,想把他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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