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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有本事的皇帝-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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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秀热情地接待这位同宗。
一见面,刘林就高谈阔论破赤眉军的办法。作为见面礼,同时也怕刘秀瞧不起,他想充分表现自己。
现在,明眼人都逐渐看出来了:赤眉与更始早晚要对决!
赤眉军问题,河北问题,作为关乎更始王朝生死存亡的两个关键问题,都正在被更始决策层玩砸。
刘秀来河北,这大家都在关注。而赤眉军数十万众正怀着对更始王朝的强烈不满,盘踞在洛阳以北、长安以东的黄河东边。樊崇等赤眉核心人物灰溜溜地从更始那儿跑回来,感到既羞又恼,正在盘算着怎么对更始下手。
刘秀心想,赤眉军战斗力很强,目前既是更始的对手,将来也是自己的对手。
于是,他就问打败赤眉军的办法。
刘林得意地说:“现在赤眉军在河东,可以决开黄河水淹他们,百万之众都让他们成为鱼鳖。”
这是个伤天害理的馊主意!
无论出于什么动机,决堤淹人都是缺德犯罪的勾当!
刘秀原以为刘林会想出什么治乱安邦的好主意,不料却是这样的毒计,很是不屑。
但刘秀性格沉稳内向,处事严谨厚道,初来乍到,又不想轻易跟人翻脸,只是不理他,随后去了真定(今属河北)。
刘林碰了一鼻子灰,觉得刘秀根本不是可以合阴谋诡计的人,在他那儿也不可能有什么油水可捞,转身就去找自己的好朋友王郎:天下这么乱,搞阴谋诡计决不会没有市场。
其实,刘林身上虽有刘汉皇室血统,为人却不过是井底之蛙,再说大了不过是井底有毒之蛙。他只知道刘秀冷落自己是没有相中自己的计谋,殊不知政治家胸中的韬略岂能是常人所知!
刘秀之所以没有采纳刘林的建议,当然是因为这确实是个罪恶的馊主意,一旦决堤溃坝,洪水不光对着赤眉军灌下去,还必然殃及无数无辜的老百姓,所造成的人道主义灾难、环境危害,以及丧失民心,决不是一朝一夕所能挽回的。
这种局面刘秀无论如何不能忍受,不能接受,不愿看到。
这是其一。
其二,刘秀认为自己目前还不是赤眉军的对手。
目前赤眉有近百万之众,打败了很多对手,士气正旺。自己身边虽有几个忠心耿耿的亲信、粉丝,但不过数百人,在河北的工作刚刚开始,拿这点儿力量跟赤眉硬拼,是典型的拿鸡蛋磕石头。
知其不可为而为之,不是傻瓜,就是二杆子。
兵书上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与对手打照面,要明白双方的斤两,知道如何进退,才能战无不胜。
刘秀对此有深刻的体会,又常能灵活运用。
终其一生,无论在官场上用计,还是在战场上动武,他都没有莽撞过。
其三,刘秀认为赤眉军对自己还有用处。
刘秀清醒地认识到,自己早晚要跟更始翻脸,而以更始王朝的无能和赤眉军的好斗,他们二者也是早晚要对决。
目前,赤眉军对更始王朝很有意见,拉开架势要西进,跟更始动手,根本无意来与自己争地盘,自己当然犯不上引火烧身。
假如(眼看就成为现实)赤眉与更始干起来,无论结局如何,对自己都是有利的。
刘秀的心机,浅薄的刘林岂能看透!
但是,小人物有时也能弄出大动静,刘林转身与王郎开发的阴谋诡计项目,很快给刘秀制造了极大的麻烦。
王郎又名王昌,是邯郸本地人,通晓天文星象,靠给人算命、看相为生。
他的野心很大,经常对人说河北有天子气,把不少人、特别是地方豪强的心里撩拨得直痒痒。
刘林与他气味相投,二人结为好友,关系十分密切,经常在一起商量、嘀咕着什么。
这哥俩儿在一起除了探讨算命业务,还经常琢磨趁着乱世怎么样才能发达一把。
现在,刘林在刘秀那儿受了冷落,立即去找王郎商量:时机到了,赶紧找几个人忽悠老百姓一下子,称帝当一哥!
王郎一听,正中下怀。
他颇神秘地对刘林说,自己就是汉成帝偏房生的儿子刘子舆,怕遭人害了一直没敢露身份,咱哥俩儿关系不错,我才跟你说。
公元10年,也就是15岁的刘秀从萧县县长、叔叔刘良那儿返回故乡的那年,11月的一天,王莽的立国将军孙建正在大街上路过,长安市民武仲拦住孙的车,自称是汉成帝的偏房生的儿子,名叫刘子舆,要求当局赶快腾出皇宫,让应该复兴的刘氏宗室住进去。
当时,王莽毫不客气地把武仲砍了。这件事儿在社会上广为流传,广大干部群众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
现在,这事儿过去13年了,王郎觉得如果把它抖出来,搞政治投机,还是很有开发利用价值的。
王郎还认为,要忽悠广大老百姓,首先得把自己身边的这个哥们儿刘林忽悠住,他对刘林等几个朋友说:“我的母亲本来是成帝的歌女,曾经在殿中晕倒,僵卧不起,不久有一股黄气从上而下飘浮而来,过了半天才消散,接着她就怀了孕,入住宫中。当时皇后赵飞燕不能生育,为了保证自己能得到成帝的专宠,就极力打击宫中怀孕的妃嫔宫女,也打算谋害我的母亲。幸好我母亲用别人家的婴儿顶替,才保住了我的性命。后来,我12岁时,有一个知道天命的郎中李曼卿把我带到蜀地;17岁时,来到丹阳(今湖北秭归东);20岁时,来到长安;后又辗转中山(今属河北)一带,往来于燕、赵之间,等待天时。”
这些话当然纯属扯淡。
但总有人拿所谓的“刘子舆”弄事儿,有的不怕掉脑袋,有的则把它开发成大项目后再掉脑袋,这能说明不少问题。
刘林听了这番瞎话半信半疑。
不过,刘林本来就不打算弄得太明白。王郎说的是真是假已经不重要了,关键是这事儿是搞阴谋诡计的好材料,其中有自己飞黄腾达的机会!
完全可以开发这个项目!
现在天下老百姓思念汉室、恢复汉室的心很迫切,刘氏宗室行情看涨,特别是就血统而言,成帝的儿子无疑更纯正、更接近汉室的嫡裔。
要立即开发这个项目!
既然是开发项目,总要有工作班子,总要包装宣传。
于是,刘林便与当地有势力、有影响的豪强李育、张参等人谋划,打算拥戴王郎为帝。
李育等人本来就认识王郎,经常找他算卦,有时也被他说中,所以深信他不是一般人。
现在经刘林这么一忽悠,李育等人觉得这个项目有前景:好事儿,立即入股!
他们不仅慨然赞许,还将家中的钱财拿出来当投资,用于招募壮丁,组建军队。不到半个月,王郎的旗下聚集了数千人。王郎、刘林虽然建立自己的王朝心切,但这个项目毕竟太大,他们并没有立即宣布如何如何,全面开工前还要试探一下。
恰好,这时候社会上传言赤眉军马上就要打过来,搞得沸沸扬扬。
刘林等人为了观察一下老百姓的反应,就顺势散布流言,说赤眉军就是来立刘子舆为帝的。
因为大家都从王莽王朝的兴衰看出来了,像建立政权这样的大项目,没有老百姓的支持配合根本不行。结果,大多数老百姓对刘林等人的谎言深信不疑。
老百姓对皇家的私生活没办法了解,又没有DNA鉴定、亲子鉴定等技术,况且就是谁会这个,也不敢去搞。加上思汉心切,如果谁说自己是皇家的骨血,大家往往宁可信其有。各地不断出现有人打着刘氏宗室的旗号站出来起事,立即得到热烈响应,就说明了这个问题。
这样,王郎、刘林等人开发谎言大项目、建立新王朝的信心和勇气更足了。
公元23年12月的一天,早晨,邯郸城,刘林等率领车骑数百人迅速冲进原赵王的王宫,宣布王郎就是成帝之子刘子舆,立为皇帝。
按照预定方案,王郎当然要厚待其他几位大股东:
他随即宣布任命刘林为丞相,李育为大司马,张参为大将军。随后,他又立即分派将领带人去幽州、冀州一带抢地盘。
在动武的同时,王郎还决定来文的,正式忽悠忽悠天下老百姓。
他向各州郡发檄文,既是为自己称帝告白天下,也作为这场闹剧的开场白。
这场闹剧虽然很搞笑,但影响大,檄文说:
“制诏部刺史、州太守曰:朕,孝成皇帝子子舆者也。昔遭赵氏之祸,因以王莽篡杀,赖知命者将护朕躬,解形河滨,削迹赵、魏。王莽窃位,获罪于天,天命佑汉,故使东郡太守翟义、严乡侯刘信,拥兵征讨,出入胡、汉。普天率土,知朕隐在人间。南岳诸刘,为其先驱。朕仰观天文,乃兴于斯,以今月壬辰即位赵宫。休气熏蒸,应时获雨。盖闻为国,子之袭父,古今不易。刘圣公未知朕,故且持帝号。诸兴义兵,咸以助朕,皆当裂土享祚子孙。已诏圣公及翟太守,亟与功臣诣行在所。疑刺史、二千石皆圣公所置,未睹朕之沉滞,或不识去就,强者负力,弱者惶惑。今元元创痍,已过半矣,朕甚悼焉,故遣使者班下诏书。”
这篇檄文虽然很荒唐,但准确把握了政权真空的社会形势和人心思汉的社会心理,还是很能蒙人的。
反正在这个乱世,冒险家层出不穷,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谁要是忽悠死了人,根本不用偿命,而谁要是被忽悠了,也只能自认倒霉。
王郎在檄文中反复强调了自己作为成帝私生子的地位,对翟义以来各种反抗王莽的力量简要作了评述,号召广大干部群众都来跟着自己干。
他本来是个算卦的,有舌灿莲花的功夫,能把死的说成活的,把活的说成死的,能用嘴把黑白互换,这篇檄文是他的代表作,虽然他未必亲自执笔。
这时候,更始王朝的势力在河北还没有市场,刘秀的工作刚开头,还没有形成气候。
大家很快在极短的时间内,纷纷响应、拥护王郎。
甚至,就连刘秀刚刚招抚过的郡县,也归附王郎的麾下。
这样,王郎伪政权平地而起。
与死神赛跑
刘秀正在打着更始的旗号发展势力,必然要跟王郎发生激烈的冲突。
王郎看到,河北大大小小的武装力量虽然很多,但绝大多数可以用忽悠的办法来解决。只有刘秀,可能防忽悠的能力强一些。
所以,他认为,自己眼前的、身边的主要对手,就是更始的这个优秀干部刘秀,决定把他作为重点打击对象,往死里整,来练练手。
于是,他到处发文件,悬赏封邑十万户侯的高价,来购买刘秀的人头。
公元24年正月,由于王郎扩张势力、剪灭异己的势头太猛,刘秀只好从真定一带率军北上攻打蓟县(今河北蓟县)。
刘秀认为,自己人气虽旺,但当务之急是赶快建立可靠的根据地。
在北上蓟县、路过卢奴(今河北定县)的时候,刘秀又遇到一位前来投奔自己的粉丝,他名叫耿弇。
这是个猛人,必须好好介绍一下。
小耿今年21岁,是上谷郡太守耿况的儿子,从小聪明好学,喜欢看书学习,受父亲影响,致力于钻研《老子》和道家学说。
但他又不止于此,不断扩大学习范围,兼习《诗》、《礼》等儒家学说,知识十分渊博。完全可以说,这是个儒道兼修的有学问的人。
更重要的是,他不死读书,常能做到理论联系实际,悟性极强,观察力很敏锐,因而对学问和时事的体会极为深刻。
他待人处事富于智慧和谋略,在亲朋好友和他老爸工作单位同事中是公认的。但是,他的志向并不在于做个读书人。作为郡太守的孩子,小耿当然比别人有更好的生活和成长条件。
他从小就注意学习老爸治学和为官的方法,经常观看郡尉考选、训练兵士,那些竖起大旗、擂响战鼓、马来箭往的场面,给他留下极为深刻的印象。所以,他对军事有着浓厚的兴趣,立志要做个将军。
他后来成为刘秀手下智勇双全、守无不坚、攻无不克的功勋人物。
前不久更始的使者到上谷作威作福,被郡功曹寇恂当场给弄得很难看,使者只好认可耿弇的老爸耿况的太守的职务。但是,耿太守历经宦海多年,深知官场险恶,毕竟自己原来是王莽政权的干部,很是放心不下,就派儿子耿弇带着厚礼去拜见更始,拉拉关系,来巩固耿家的地位。
于是,耿弇就带着老爸郡衙的两个工作人员孙仓、卫包上路了。
当他们走到宋子县(今河北赵县东北)时,已是公元24年正月,正是王郎在邯郸称帝、到处都有人响应的时候。
在路上,孙仓、卫包边商量、边对耿弇建议,说:“现在刘子舆(王郎)是成帝真正的继承人,我们不如直接去归顺他,还跑那么远去拜更始干什么呢?”
是啊,刘子舆(王郎)锋头正健,是汉家的正统,就在眼前,大家都纷纷归顺他了。更始王朝远在洛阳,远水能解近渴吗?王莽篡位以来,刘氏汉家宗室起来公开叫板、称王称帝的,过去不少,现在很乱,将来难免还有。
更始和王郎,对一般人来说,谁真谁假确实难辨。至于谁能走得更远,天知道!
现在的孙仓和卫包,就是一般人。
关键时刻,耿弇表现出非同一般的眼光和魄力,也说明他对时局的认识和把握已经成竹在胸。耿弇见孙仓、卫包这样说,很生气,就手按宝剑,义正词严地说:“王郎是冒牌货,其实是个奸贼,迟早会失败成为阶下囚。我到京城向国家汇报渔阳、上谷两郡的形势和兵马力量,然后从太原(治今山西太原)、代郡(治今山西阳高)率兵而出,也就几十天的工夫,我突发精锐骑兵扫荡这些乌合之众,就像摧枯拉朽一般。我看你们不识时务,离灭族的日子不远了!”
孙仓、卫包本来以为耿弇是个年轻人,好糊弄,好摆布,不料他恼了。
耿弇的这番话,足见他对形势的观察和认识极为精当,绝非一日之功,而他说话的果敢与豪气也非同凡响。
现在这乱世,只能是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儿了!
在小耿看来,王郎是个赝品,别光看眼下闹腾得正欢,假以时日,他不堪一击。而小耿所谓的“国家(更始王朝)”,也不见得就是他内心向往的归宿。
他这次奉父亲之命出差,乍看是到更始王朝那儿汇报工作,拉拉关系,其实也是想走出来进一步观察形势,好确定老耿家下一步的取舍进退。
接下来,孙仓、卫包用自己仅有寸光的鼠目看到,王郎就是汉家正统,就是眼前利益。他俩不敢与小耿争辩,就悄悄溜走,归顺了王郎。
小耿一路上都在打听刘秀的消息,现在听说他在卢奴,就快马加鞭,日夜兼程,赶去拜见,要求跟着他发展。
刘秀本是爱才之人,见小耿相貌堂堂,气度非凡,年轻有为,又正是用人的时候,心里很是喜欢,就答应留下他。
当然,刘秀现在身边慕名而来的亲信、粉丝较多,更重要的是他还没有自己的稳定的地盘和组织体系,没法在自己身边安排干部,就任命小耿为“门下史”,先让他跑跑腿、打打杂。
小耿作为干部子弟,家庭和个人条件又很好,在常人看来,他无论跟着哪个政权都能找到活儿干,都有饭吃。现在,他放弃现实的优越的生活环境和发展空间,跑来投奔一个正遭到各方面排挤的光杆儿司令,在一般人看来,实在是拿出青春赌明天。在刘秀手下打杂,小耿并没有认为自己委屈,革命热情始终不减。
他并不能参与商量大事儿,但可以考虑大事儿。
有一天,小耿难以控制革命激情,就动员刘秀的护军朱祐,想通过他向刘秀建议,自己愿意回老家上谷发兵,来平定邯郸的王郎伪政权。
刘秀听了很高兴,觉得小耿虽然年轻,却雄心勃勃,大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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