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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个算命先生ⅰ-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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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里有一句话:“晚吃萝卜早吃姜,不用大夫开药方。”说的就是通过饮食养生的道理。为什么要晚吃萝卜,因为夜晚为阴,晚上人体阳气渐歇,阴气回转,而萝卜正好属阴,吃萝卜就是顺应体内阴气之循环;同理,早晨是人体阳气回暖之际,姜是属阳的,吃点姜丝下去,帮助体内阳气运行,这都是阴阳之道!如果吃反了呢?中医里还有一句话,回答了吃反了的后果:“早吃姜,保健康;晚吃姜,如砒霜!”可见,悖逆阴阳之道,是多么可怕!

“风子手”近两个月来吃的那些饭菜,都是五行相冲相克的混搭,“混沌开元猪肉”加“阴阳大菱角”,大阴撞大阳,水漫木漂,摧肝;“老坛鸡丝黄瓜”加“九阴醉花生”,少阴冲老阳,木多金摧,断肺;“三阳开泰狗肉”加“双色秘制豆”,老阳拔少阴,伤肾……每七日一个轮转,轮番摧残五脏六腑。

这是借用五行之气来杀人!杀得诡异,杀得悄无声息!

饭菜是慢慢起作用的,一开始根本看不出什么,吃的人至多是烧心拉肚子。其实,那时,五脏六腑已被慢慢毁损,当事人有时会感到疲劳,力不从心,一般认为是干活累了,不会太在意,时间久了,五脏元气消耗殆尽,人体会瞬间失去阴阳之平衡。人命就在阴阳之间,阴阳均衡,人活着,阴阳崩殂,轻者病,重者死!

“风子手”自幼习武,体格强壮,刚开始吃时有点不舒服,也没当回事,而且还是坚持练武,这就更坏了,打拳时,需要运气,本来全身气血已经紊乱了,他硬要憋着气运行起来,这叫以硬碰硬,可悲的是,战场是自己的身体。

终于有一天,他打着拳,突然一阵胸闷,竟吐出一口血,没出几日就开始脱发掉眉毛,等到看医生时,已经病入膏肓了!所以大夫才会判断出他所有器官都衰竭了,但就是找不出原因,因为谁也想不到吃饭能把人吃死!

听着王家贤讲这道要命的食谱,祖爷啪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大骂:“杂种!杂种!”我听出祖爷的声音都在颤抖!

王家贤吓得把头趴在地上,苦苦哀求:“祖爷饶命,祖爷饶命!”

祖爷算是很聪明的人了,自从钱跃霖来到堂口,处处提防,但没想到他会出此毒计!后来我陪祖爷去六坝头厨房,祖爷才感到或许这菜谱有问题。

其实当时祖爷并不确定是否是这食谱的问题,所以第二天才以“食禄”的形式,请大家吃饭。钱跃霖和三坝头等人做梦也不会想到,祖爷会对一张不起眼的菜谱起兴趣!因为“风子手”一年四季,每个季节都会换多个菜谱,十几年了,一直都是这样,这张新加的菜谱,“风子手”自己都没留意,但,祖爷留意了,所以他是祖爷。

三坝头等人心里有鬼,他们明白,“风子手”体格这么强壮的人,两个月就给放棺材里去,他们这身板,吃不了几次估计就完蛋,即便死不了,也会大病一场。现在祖爷把菜摆出来了,还不能不吃,不吃就露馅了,他们明白只要别搭配着吃,就没事,所以每人都吃一道菜,或者只吃阴阳属性一致的菜。这个细节没躲过祖爷的眼睛,回来就告诉我了。也告诉了大坝头、二坝头、四坝头。

三坝头、钱跃霖等人以为自己吃了菜就能蒙混过关了,没想到祖爷第二天要求接着“食禄”,而且还说连续“食禄”一个月。席间,三坝头和钱跃霖等人发现除他们之外的其他坝头也都只吃一道菜了,他们感觉事情已经败露了!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祖爷用了一个缓军之计,故意起了一个补充新坝头的话题,一来迷惑三坝头等人,让他们闹不清祖爷是真起疑心了,还是依然蒙在鼓里;二来,借三坝头之手牵出其他不稳定分子,于是“小时迁”被牵出来了。

王家贤紧接着又道出另一个更大的阴谋。原来这伙人是这样安排的,除掉“风子手”后,秦百川马上修书给祖爷,就说四川有个大买卖要做,要求祖爷配合做局,将祖爷骗到四川,然后做个局中局,让祖爷不明不白地死掉。与此同时,钱跃霖和三坝头带领五坝头、七坝头,还有早就收买的“小时迁”,一起在家里造反,“风子手”已死,搞掉大坝头、二坝头、四坝头不成问题,里应外合,彻彻底底,干干净净地将东派灭掉!

祖爷问:“菜谱是通过什么方式送到六爷的厨房的?”

王家贤说:“我们控制了六爷的厨子,他要不配合,就杀了他父母,他被逼策反了。”

祖爷大喝一声:“大坝头,你马上过去,把王厨子给我切了!”

大坝头说:“是!”提枪刚要走,祖爷又说:“传令二坝头,可以出击了!”大坝头领命后,带着两个小脚出去了。不一会儿,远处传来一声闷闷的枪声,紧接着枪声大作,噼里啪啦,响作一团。

不一会儿,大坝头回来了,对祖爷说:“祖爷,王厨子自杀了,留了一封信。”

祖爷一看,信中满是悔咎之词,意思是说被逼无奈,自己没脸再活着了。祖爷看后说:“厚待他的父母。”

王家贤接着说:“钱跃霖和三坝头知道祖爷识破了,他们要先动手了,就在明天!拼个鱼死网破!堂口几十个兄弟都被他们策反了!戏园子已经埋好他们的伏兵!小的感觉祖爷对我恩重如山,小的不忍心,所以偷偷前来报信……”

话音未落,几个小脚从外面抬进来一个大口袋,进屋后,将口袋一抖,哗啦,一堆人头滚了出来。

我吓得好悬没叫出来,十几颗人头,血糊糊的,有的还睁着眼。

祖爷指着地上的十几颗人头,冷冷地说:“戏园子里埋伏的人都在这里。”

王家贤大惊:“这……祖爷,这……”

祖爷转身坐在椅子上:“大头,泡茶!”

我一愣,都啥时候,祖爷还有心喝茶?

“聋了?”祖爷又是一声大喝。

我赶忙绕过地上的颗颗脑袋,走到茶几处,哆哆嗦嗦地拿出龙井,为祖爷泡上。

祖爷慢慢地喝着,一边喝,一边眯着眼思考着什么,又像等待着什么。屋子里一片寂静,远处不时传来阵阵枪声。

约摸半个时辰,枪声渐渐消退了,不一会儿,二坝头冒着汗跑进来了:“祖爷,结束了,钱跃霖自杀了,其他的抓住了。”

我往院中一看,江飞燕提着枪,几个阿宝推着五花大绑的三坝头、五坝头,还有刚上任的六坝头“小时迁”,走了进来。

“跪下!”二坝头大喊。

三坝头、五坝头、“小时迁”,一同跪在祖爷面前。

我抱着茶壶,悄悄地看他们,三人脑门子上都是汗,三坝头脸上还有血。

祖爷喝了一口茶,说:“你们还有什么话说吗?”

三坝头一仰头:“祖爷,给我个痛快吧!”

祖爷叹了一口气,缓缓站起来,慢慢走到三坝头跟前,摸着他的脑袋说:“老三啊,下辈子做人,不要再这么聪明了……”突然,祖爷抬起手,随即一拍,噗的一声,三坝头身子一挺,栽倒在地,死了。祖爷把一根钉子打入他的后脑。

五坝头和“小时迁”一看,拼命地磕头:“祖爷饶命啊!”

祖爷抬起头,伤感地说:“你们跟了我这么多年,我有哪做得不当位的可以提出来,你们缘何会受三坝头的蛊惑!兄弟情同手足,切了你们相当于断了我的胳膊,也断了堂口的财路!你们以后好自为之吧!”

五坝头和“小时迁”一听这话,眼泪刷地掉下来了,“祖爷!我们对不起您!”梆梆磕头,磕得鲜血直冒,“谢祖爷不杀之恩!”

他们哪知道,这是祖爷的缓军之计。本来那段时间堂口就动荡,刚从江淮迁到广东,因为这场内战,又死了几十号兄弟,再杀这么多坝头,是自己破自己元气。

多年以后,我问王家贤,为什么当时会迷途知返,王家贤只说了一句话:“一个连自己老大都敢杀的人,我跟他能有好下场吗?老三的心太黑了。”再次回想这段惊心动魄的往事,我还是不得不佩服祖爷的智慧和老辣。

他竟能对一副菜谱起疑心,而后通过“食禄”的形式检验他的设想,席间不停地放出一些似是而非、让人摸不透的话,观察每个人的反应,待溜出真相后,又放烟雾弹,先是满足三坝头推举“小时迁”的要求,而后又故意说去戏园子看戏,拖延时间。其实,在这期间,他在紧锣密鼓地排兵布阵,为防三坝头一干人狗急跳墙冲到府内杀掉自己,他先把大坝头那边对自己最忠诚的近卫军武装起来,埋藏在府内,又派二坝头集合手下和四坝头那边的人,包围三坝头、钱跃霖等人的住地,更重要的是,他获得了江飞燕的支持,江飞燕盘踞南粤几十年,进出市里的水路、陆路她都了如指掌,都帮祖爷埋伏了人,祖爷说:“不能走掉任何一个人!”

结果,钱跃霖提着枪和几个小脚逃跑时被堵在了码头,一通枪战后,钱跃霖见大势已去,饮弹自尽了。

更重要的是,给西派秦百川送信的小脚也被活捉了。因为这几天情况骤变,完全打破了三坝头、钱跃霖、秦百川之前的如意算盘。钱跃霖见不能按计划行事了,赶紧修书一封,派人告诉秦百川局漏了,他计划从海上脱身,绕道广西,然后进入四川,请秦百川接应。

祖爷看了这封信才明白,三坝头自恃聪明,却被钱跃霖摆了一道,钱跃霖鼓动三坝头、五坝头、七坝头跟祖爷拼命,自己想的却是趁乱溜掉,他压根就没想和三坝头一同去拼命。

抓住了这个送信的人,祖爷就抓住了整个事件的主动权,祖爷下令封锁一切消息!并立即让擅长模仿笔迹的四坝头,以钱跃霖同样的笔迹和口吻重新修书一封,告诉秦百川:“一切顺利,按计划行事。”

祖爷要把这个局做下去,直到把秦百川做掉!

祖爷是那么聪明,那么有谋略,我时常想,祖爷对自己满意吗?我认为他不满意。他这么聪明,他心爱的小六子却依然死在他眼皮下;他这么聪明,三坝头照样造反,苦心经营的堂口一下就死了几十号兄弟;他这么聪明,战争一打响,他照样带着兄弟四处奔逃。在历史的风云剧变和命运残酷的走廊里,我第一次发现,祖爷,也是那么脆弱。

这场内斗,让祖爷一下苍老了许多,那段时间,我看到他就会心疼。江飞燕派人给他送来上好的燕窝,他吃不下,江飞燕就请他去看戏。总之,那段时间,江飞燕经常来到祖爷府上,陪祖爷聊天。

其实,起初,江飞燕帮祖爷,是为了情,她爱祖爷,也是为了报恩,祖爷对她有两次救命之恩,当“七坝头”王家贤说出钱跃霖等人要掠夺她的地盘、瓜分她堂口的姐妹时,她才知道这次也是帮自己。

江飞燕总是有一股让所有男人都为之倾心的劲儿,冰冷的眼神非但没拉开她与男人的距离,却总是勾起了男人融化她的欲望。

江湖上的人都知道“南粤一枝花”,当年是乔五妹,乔五妹死后是江飞燕,江湖人都戏言:“五娘之后有燕姐,娘赢姐姐三分貌,姐胜老娘一脉香。”说的就是如果论容貌,乔五妹要比江飞燕略高一筹,但江飞燕有个其他女人无法比拟的优点,她有体香,即便不施粉黛,她从你身边走过去,也会带出一阵幽香。

其实,乔五妹和江飞燕都是美人中的美人,极品中的极品,女阿宝的特性决定了掌门人必须是漂亮的,因为要做局,要公关,要施美人计,歪瓜裂枣根本上不了台面。

当年乔五妹死时,当地黑帮几百号人包围了堂口,祖爷采取“围魏救赵”之计巧妙化解了危机,让江飞燕对祖爷一见倾心。可祖爷始终不领这份情,一直对她毕恭毕敬。那时,江飞燕31岁,祖爷30岁,十多年来,江飞燕一直苦苦念着祖爷,但祖爷总是若即若离。

这都是我和二坝头喝酒时,二坝头私下跟我说的。后来就连七坝头也这样说。

江飞燕给自己堂口定的规矩是,女阿宝一律不能嫁人,二坝头说她这是变态。新中国成立后,我们这些坝头从大狱里出来后,我和七坝头喝酒时再谈及这些事,七坝头说:“不让嫁人是说给阿宝们听的,她那是为了堂口的利益,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她暗恋祖爷这么多年,祖爷一直不接招,她才是最惨的。”

女阿宝确实都很惨,尤其是掌门人,别看表面上穿金戴银、雍容华贵,那都是用身子和脑子换来的。江飞燕把青春献给了“江相派”,执掌“越海棠”二十年,外人看来,风风光光,其实,牙掉了咽到肚子里,苦,只有她自己知道。

两个月后,她帮祖爷灭掉了秦百川,而后,她把最心底的话说给了祖爷,说得祖爷黯然泪下,说完后,她走了,彻彻底底地走了,离开了大陆,离开了让她为之奋斗了几十年的“越海棠”。1987年春,病逝于台湾。

佯装中计,前往四川

由于祖爷封锁了消息,又假传了书信,秦百川一直被蒙在鼓里。

半个多月后,秦百川就派人送来一封信,邀请祖爷去四川做局。祖爷当然应了。祖爷让大坝头、二坝头、四坝头看好家,他只带了一个人去,就是我。这是祖爷对我胆量的最后一次考验,我跟祖爷以来,祖爷先后考验过我的耐心、色心、贪财心、善心、胆量。或许,一个不贪财,不好色,胆子大的人,才是他最后的托孤之人。

祖爷的局,永远让人猜不透。西去四川的路上,祖爷对我说:“大头,这次去,不成功则成仁。”

我对祖爷说:“为什么不多带点兄弟?”

祖爷说:“越少越安全。”

我不明白,什么叫越少越安全,我不说话了。

祖爷看看我,说:“害怕了?”

我说:“害怕倒没有,就是心里没底。”

祖爷一笑:“大头,跟我这么久,后悔吗?”

我心下一阵唏嘘,说:“祖爷,我不悔,这么长时间来,祖爷待我恩重如山,反倒是我,不争气,来堂口这么长时间了,一直不能替祖爷分忧解愁。”

祖爷看了看我,叹口气说:“愧疚的应该是祖爷我,我时常想,你以前在茶馆也挺好的,穷虽穷点,但日子安生,跟了我,免不了担惊受怕,我不知道会把你带到何方。我常想,如果我做的不是这份生意,你跟我了,那该多好。”

望着祖爷斑白的鬓角,我没来由地心里一阵发酸:“祖爷,这就叫缘分吧。”

祖爷沉思了一会儿,说:“大头,如果有机会让你出去,你会选择哪里?”

我一惊:“出去?去哪?”

祖爷一声长叹:“香港,台湾,南洋,都可以。现在很多道上的兄弟都在往外跑,他们落脚后都来信让我走,我走不了,我的事还没完成……”说到这,祖爷沉寂了一下,“如果有可能……如果有一天,我走时,你愿意跟我走吗?”

我一听,眼泪都要掉下来了,这不是我愿不愿意的事,而是祖爷没有撇下我,谁都知道往外跑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像我这样的,没钱没本事,那边没人接应,就算跑过去也很难生活。

我知道祖爷心里很难受,也很纠结,来到南粤后水土不服,生意并不好做,“风子手”又死了,三坝头也死了,堂口几十号兄弟也死了,而今西去四川迎战秦百川,胜负难料……在那段时局动荡、前途未卜的日子里,祖爷第一次表现出了他的彷徨。

其实,那段时间,也是整个中国最彷徨的时期。去,还是留,成了很多人心头的大病。解放军以摧枯拉朽之势横渡长江之后,老蒋大势已去。在国民党反面宣传的作用下,很多人动摇了。1949年新中国成立前后,上百万人携家带口地出逃了。

这里面有追随蒋介石的国民党残兵败将,有富商,有黑社会头子,有西南的土匪,也有部分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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