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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击的巨人同人 论流言蜚语的重要性by无邪十年-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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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是你说的,阿尔敏,”她在临走之前还不确定的问了一遍,“反悔的——就算是哭着求我也不会给你的——”

“那是你惯用的伎俩——三笠——”阿尔敏脸色不甘的回答,他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艾伦,“我为你失去了心爱的东西——那可是赫利斯塔的手稿!知道手稿的含义吗?!”

艾伦想他并不知道手稿的含义是什么,但是从这个可怕的名字以及有幸目睹过赫利斯塔几幅作品的少年——他认为他也许不知道这个内容是最好的。

三笠和让沿着走廊离去了,刚开始还能听见让讨好的笑声。

“嘿……三笠……我有‘异域少年百分百’……虽然不是手稿,但是却是最好的画本啦!”

“还有这个……‘北纬森林’的手抄本我也有……你想要的话这些都是你的……”

“对对……我们之间客气什么……不过‘衬衫天使’能给我留着一本吗——哦我是说不需要!你都可以拿去!”

艾伦听了一会儿觉得这可怕极了,他该把自己的双耳捂住。

差不多已经听不到离去两个人的声音时,他对面的人开口。

“好了,我想我该和你好好谈谈,”阿尔敏把笑容收敛起来,“你现在和利威尔住在一起,是这样吗?”

艾伦对方制造的严肃气氛怔住,他不得不也抿着唇认真的点点头道。

“这大概是一种手段……”他道,“二十四小时的监视……我想也许是巨人之力的威胁……”

“可不是吗。”阿尔敏示意艾伦跟上,他们慢慢地在走廊里踱步,“可不是吗。”

他重复了一遍。

雨势越下越大。

艾伦沉默了许久,终于忍不住开口问。

“你想说些什么?”他歪着头,“平时可不是这样说话的?”

阿尔敏想了一会儿。

“如果监视者不是利威尔兵长呢?”他话题转的很快,同时问题变得咄咄逼人,“如果不是的话你允许有一个人——是一个男人——二十四小时监视你,”阿尔敏加重了语气补充道,“在床上。”

艾伦愣住,他突然不能反驳任何东西,也许是他的大脑暂时还做不出反应。

于是阿尔敏继续道。

“你能够允许被人误会你和他的关系?能够允许他肆无忌惮甚至任性的要求?对他做什么事情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更可怕的是——你甚至隐隐约约希望事态如此发展。”

“我没有!”艾伦猛地回过神,他慌张的大喊,“我并没有……”

“得了吧,如果对方换成让的话——也许他已经在疗养院里躺着了……你非得揍他个半死,并且极度厌恶这样的传言不是吗……”

阿尔敏毫不客气的拆穿他。

艾伦捏了捏拳头跟在他后面,——他不甘心的小声道。

“利威尔兵长总是算长辈,和让是不一样的——我的确是尊敬他,所……”

“换成埃尔文呢?埃尔文团长呢?你愿意吗——艾伦,我想听你的回答。”

阿尔敏停下脚步,他望着雨帘。

艾伦甚至什么也回答不出来,他同样的停下脚步迷茫的开始思考自己的问题。

阿尔敏决定看着他。

“看吧……实际上你什么也不能说……”他语重心长的把双手背在背后,“你在默许,不是吗?”

“默许你和利威尔的关系。”

“你必须从现在开始——好好地把这件事情的严重性想明白了。”

雷声越来越密集,雨点变成刀片随着风刮在他的脸上。

这场雨过后,秋天大概真正的来临了。
十一


艾伦心事重重的走回房间,垂头丧气,像极了萎靡不振的小桔梗花——请允许我这么形容——他实在太招人疼了。


与此同时,窗外的这场雨下的也愈发缠绵,气势也汹涌异常,仿佛要把所有的东西通通冲走。


他的心情跟着让这场雨衬得更加恼火,简直是恼羞成怒,尽管他不断地否定阿尔敏的问题,你知道是哪些咄咄逼人的问题——但——可不是吗,艾伦想着,仿佛就像是他说的那样,自己本身也实在找不出什么理由反驳。


房间里摆的大部分是利威尔的东西,他的只占了非常小的一些地方,可这部分偏偏又如此的——与房间里的任何东西都无比自然的嵌合在一起,像极了他在这儿住了好几年,这些东西像老主人一般心安理得躺在房间的每个地方。


艾伦瞧着碍眼,他赌气的把床上挨在一起的枕头拉开——衣服,鞋子全都被任性的分开的远远的。


他一边大声的喊着,生怕别人听不见、


“糟糕透了!这简直——看起来就像我们的关系有多亲密似的——!”


艾伦又十分擅长的扮演起了另一个角色——他经常这么干。用另一种怪模怪样的腔调与自己对话——这是他为数不多的娱乐活动之一,顺便提一句——他简直对这个乐不思蜀。


“可不是吗!快都拿走,告诉阿尔敏……告诉所有人……让那些该死的默认都见鬼去吧……!”


他大概又停顿下来思考了一会儿,“对,我早该这么做了!”——声音又变回了原来的清朗,“就不能住在这儿。今天就离开——我总不能,让这个错误一直持续下去——就像这场该死的雨!”


艾伦越说越觉得气愤极了,他动作夸张的在柜子上——床上——收拾来收拾去的。把床上的东西一会儿放柜子上,把柜子里的东西一会儿放地上,又把阳台的衣服拿上拿下,这看起来使他满头大汗,十分忙碌——走来走去的脱不开身。


“没想到琐碎的东西还挺多。”艾伦整理了半天,终于稍微停下了动作,他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液,小摸样自豪极了。


——尽管他只收拾了一点点少得可怜的东西,并且只是将这些小家伙们从房间的一处地方搬到了另一处地方。


干得不错,他这样子安慰自己,虽然就像是没收拾似的。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到底是因为我的东西实在是太多啦,他又在心里补充了一句,是自己更加心安理得。


他后来在床上安静的坐着,双眼放空的盯着窗口,暴雨冲刷的声音让他的耳边呈现出一种另类的安静。


雨水掀起的雨雾似乎要把所有景色覆盖,目光所及的不过只有前面的几米范围,天空是灰暗的一片,甚至需要掌灯才能看清脚下的路,——当然,我们也不能排除——这么大的雨水,保不准会把唯一指明的灯火熄灭。


艾伦突然想起了十年前遇见三笠的那个可怕的夜晚,也许是应景生情——那晚上也是非常大的雷雨,闪电、狂风、鲜血——无一不宣告着这个世界的残酷,——那时候——也许看起来他成为了三笠生存下去的,唯一的光,她依赖,信任,甚至宠让着他,她把艾伦当做信仰,仿佛在这世界上她只需要这些——薄弱且温柔的——来自更胜于血脉至亲的光。


所以艾伦自私的绑住了三笠——因为他是这个女孩唯一的家人——他不假思索的利用了这一点,装作若无其事的走下去。


艾伦其实有一个非常小的范围领地——或者说是一个小圈子。


他把自己困在这个圈子里,同时把他的宝贝和家人划分在他的领域里。——艾伦始终没有把自己和人类混淆一谈,他自己理的清清楚楚,从来没有从怪物这个定义中跳出来。


一开始的时候他的这个圈子还挺大,亮堂堂的,流光彩溢,漂亮的异常。


直到有一天,在圈子里的卡拉小姐(艾伦的母亲)——在艾伦的记忆里,这是个非常温柔由粗暴的女人,她就这么难过的对他说。


“艾伦,你是个非常坚强的孩子,但是妈妈太软弱了,现在我必须学着离开你,你得用自己的羽翼去抵挡那些烦心的东西。”


这个女人用食指点了点艾伦的额头,干脆利落的离开了这个圈儿——并且带走了一部分的光。


接下来是阿尔敏,他是个善解人意的孩子,但是这不能代表他就可以陪伴着艾伦一辈子。


阿尔敏用了极其柔和的手段从这个范围里一点一点抽丝剥离出来,不见血——却让人如此难过。


他就仿佛没做过这样残忍的事情一般,笑着道。


“我必须走了,艾伦。”他坚定地在艾伦的耳边讲着,并且抱歉的歪着头,“我是不能一直在这儿的——好孩子——你会明白的……”


他朝着另一个方向离去,从来都不征求艾伦的意见,所以艾伦只能惶恐的扯着他的衣角,他实在不明白这儿有什么不好的,为什么一个两个都那么急着离他而去。可他想破了脑袋也不明白——他只能承认,他留不住这个男孩。


到最后艾伦的圈子里就只剩下了三笠,尽管她现在并没有离去——可这也就是个时间的问题了。


果然,没过多久,三笠便把他搂在怀里,她像个大人一样成熟的——悲哀的语气喃喃低语。
“我舍不得……实在太舍不得了……”三笠不停地重复这两句话,然后又说道,“可不是我呀,艾伦,可不是我,我怎么也走不进去……用了无数方法……我走不进去……”她把手掌贴在艾伦的胸口处,那里是他跳动的心脏,“所以我是再也不能陪你了……我总不能一直陪着你……我……我太舍不得了……”


艾伦想到这儿——房间里此时静谧的可怕。


“我的光啊,爱啊,都到哪儿去了呢。”


他难以自持的——抖着声音开了口。


“我在这儿什么也看不见,房间里一片的黑色,就像那个地下室一样。”


艾伦说的不错,利威尔的房间不掌灯的确压抑的可怕——它就位于地下室的上面,这儿的窗口外的景色——看过去也都是一样的——对面是士兵休息的楼房,阿尔敏他们就住在那儿,那里每晚都透露出温暖的光,艾伦总是喜欢在晚上的时候近乎虔诚的注视着这些微弱的光线,当他用掌心万分珍惜的合拢时,这些光就淘气的从他的指缝中滑出,他到底是什么都抓不住的。


现在,闷黑的天气使得他连那些仅有的光线也看不见了,他站起身。打开了窗户,让风叫嚣着掀翻窗帘,雨刃在他略显单薄的身体上放肆,他努力的瞪大双眼,想从那儿找到他心尖上惦记的温暖。


事实上他失败了,不仅没能够找到——反而是雨水和泪水把他的视线模糊了。


艾伦双手手肘撑在窗框上,那上面布满了疮痂,伤痕累累的像极了他的双手,——这个少年使自己看起来就像在窗口处看风景,他把下唇咬的死死地,有点泛白了——甚至还出现了血丝。


也有偶尔不小心没有控制住泄露出几声轻微又顶小心的呜咽声。


“这样子……简直蠢毙了……”他把头往窗外伸出了一点儿,艾伦脚下的木头地板湿了一大块,深色的水渍蔓延开来,像一个阴暗的牢笼紧紧地扯住他的裤脚,使他在里面挣扎却又无法逃离,“哈……我……我真是……”他接下来的声音哽咽的无法发出像样的单词。


我真是不需要太多的温柔,他想,只要别留下我一个人,别排斥我。


就在这个时候房间里突然就从昏暗变得充满柔和的光线,利威尔正巧推开门,看见艾伦背对着他——窗子开的非常大,他的上半身湿透了。


“你在干什么?”他有些恼火的开了口,实际上他只是担心这也许会导致艾伦感冒,但他的口气非常不柔软,就像点燃了引线的炸药桶,“炫耀你的身体有多棒吗?——立刻滚去洗个热水澡。”


艾伦简直吓坏了。


他赶紧伸手在脸上摸了两把,飞快的转过身——在那儿之前他选择非常聪明的把窗先关上,这样一来所有的风啊,雨啊,雷声啊,闪电啊都被隔绝在窗外,只有利威尔手上的一盏烛灯为房间渡上一层妙不可言的温暖。


他有那么一小会儿愣了愣——这简直太巧了不是么——他的上司看起来从来没有现在这么亲切过,艾伦不得不承认有句话说的很对——当一个人胡思乱想并且处于心理极度脆弱的时候,那么他实在太容易将另一个靠近他的人占为己有了,阿尔敏也是,三笠也是,就算他觉得自己不是这么容易能够接纳其他人,但也许是另外的什么东西,使他在这一刻有些移不开对利威尔的注视——他猜测这个男人用了某些看不见的手段——似乎在很早之前就走进了他这个可怜的小圈子,并且半强迫的把光带进这儿。


阿尔敏总是爱开玩笑的调侃。


‘艾伦呐,我亲爱的,你可别把自己关的太紧了,无论是谁都无法打开这个门——而你呢,心情好的时候也许会稍微走动走动,当我以为足够接近你的时候——你又重新回去了,太令人难过了,就算是——就算是三笠,三笠也不能,可不是吗,她也不能走进去,因为你不愿意呀,你躲着我们呢,还是你在等谁呢,这使我太好奇了,艾伦,你到底在等谁呢,你又等的到谁呢?’


谁能把你的枷锁打开呢,他的青梅竹马没有把最后一句话问出来,但艾伦大概是知道的。
现在这可不就有一个么,他在心里绝望的回答着阿尔敏曾经的问题。


阿尔敏用了非常多的方法都无法解开艾伦的锁,三笠则是耐心的等着艾伦自己愿意打开它,可他们都没有成功——这可都失败了,大概的原因谁也说不上来,也许是方法不对,但是我想利威尔干脆一点耐心也没有的——直接毫不留情的拆了这把烂锁是正确的方法,尽管他手段干脆,也不拖泥带水,并且使艾伦难过了一阵子,——但他好歹成功了不是吗,只不过他所做的不是走到艾伦的圈子里,而是果断的把艾伦带出了他的圈子,带进了自己的世界,给了他耀眼的——连仅仅是睁开双眼都显得困难的光。


与此同时,利威尔觉得今天傍晚——也就是现在——艾伦非常的奇怪。


首先这个少年的眼尾是薄红的,让他难以相信艾伦之前没有难过的哭一场,其次——对面的这个小家伙的目光简直太热烈了,他差点儿要以为艾伦就要扑过来了。


当然,这大部分可能是他的错觉——他曾经不少次这么自以为是的想着——可现实告诉他,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他想多了。


艾伦的确没有扑过来,他只是拿了两件衣服慢吞吞的走进浴室,——我想他可能已经忘了不久前还在忙碌着要搬出这里的事情。


利威尔跟在艾伦的后面,他把这个少年紧紧关着的门拉开了一条缝隙,背靠着门口,将手上的灯往里面递了一些,这让浴室里看起来不这么冰冷。


而在屋子里头的艾伦却脸色纠结的看了几眼门口的光,他的心情好了很多,大概是屋子里不再是他一个人的缘故——艾伦犹豫再三,终于小心翼翼的开口。


“您不用这样……那会让您非常累,我想我不需要光……”


“赶快动手。”利威尔头也不回的截断他的话,“你的速度快一点,我就不会累。”


当然,就算这个男人这样说了,艾伦还是觉得心虚极了,——一个士兵是不允许被长官服务的。


“那您把他端进来吧!”他自以为灵机一动想到了个不错的主意,“就放在水池上,”艾伦提高语调提议道,“然后我们可以一起洗——又快又节省了时间。”


利威尔的手猛地晃动一下,连着火苗也晃动着,映在墙上的黑影跟着跃动,很快的平静下来。


外头的人沉默了一会儿,这个男人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压低了声线开口道。


“不用。”


“您不用介意……”艾伦立刻接话安慰道,结果他的句子还没说完——利威尔便神情郁闷的打断了它。


“话只说一遍,别让我进去收拾你。”


艾伦终于不敢出声了。

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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