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淫羊藿[盗墓瓶邪]lilly-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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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起灵用树枝拨弄着火堆,把棉被的一角拨进火里,愣愣的想着该怎麽补偿吴邪,如果吴邪不记得这件事,那就这样当作没事吗?……怎麽可能不记得!一想到自己在他背上留下那麽多咬痕,张起灵的脸又热了起来;他烦躁的戳着还没烧尽的棉被,後悔自己一时冲动做了这件事,现在不晓得要怎麽收拾?
「嗳!小哥!快来帮忙!」张起灵回头,纳闷在森林当中怎麽可能有人呼唤自己?他仔细听了一下,发现东边传来沙沙的脚步声,是吴三省那个看起来精悍的手下,手上抱着一个负伤的女人。
张起灵挑眉,拍拍身上的尘土站了起来,看着潘子跑到他身边,他怀中的是……文锦!这位可以说是再世华陀的女人,谁敢伤他?张起灵把了把文锦的脉,发现脉象很薄弱,自己只是略懂医术,没办法医疗这麽复杂的症状,他掐了掐文锦的人中,文锦稍微恢复神智,气若游丝的说:「大椎……灵台……」
张起灵会过意来,伸手按住了这两处穴道,协助文锦逼毒,这时,潘子身边的几个人问道:「大哥,那现在怎麽办?」
「还能怎麽办!」潘子往那问话的瘦子头上敲了一记,「还不快去通知三爷!」
第十六回
吴三省宅。
张起灵慢悠悠的啜着茶,看着吴三省等人忙进忙出,文锦那伤……他自己会医吧?现下重点不是这个,而是吴邪人不知道在不在这儿?张起灵望向挂着珠帘的门口,恰好瞥见吴邪扶着腰哼哼唧唧的从堂里走出来,他心中突地一跳,故做镇定的帮自己倒茶,一边悄悄地注意吴邪的状况。
「啧……好像吃坏肚子了……」吴邪摸着肚子,艰难的找了张椅子坐下,打算帮自己倒杯茶,手伸到桌上摆放的茶壶时,不经意的抬头看了一眼,发现对面坐的人是张起灵,他愣了一会儿,「腾」的又站了起来,一跛一跛的逃进房间。
这让张起灵很沮丧:吴邪不但记得,而且躲着自己呢!这下怎麽办?慎重的和吴邪道歉?这种马後炮式的道歉恐怕他也不会接受吧?那…那……张起灵烦躁的抓着自己的头发,没发现胖子从里面走出来。
「小哥,怎麽了?」胖子看出张起灵有点不太对劲,问道。
「没事。」张起灵顺了顺自己的头发,盯着屋梁瞧,摆出冷漠的模样,胖子讨了个没趣,不想就这麽和张起灵大眼瞪小眼的坐在这儿,於是唱起小曲来了:
溪水清清溪水长,溪水两岸好呀麽好风光,
哥哥呀,你上畈下畈勤插秧,妹妹呀,东山西山采茶忙。
插秧插的喜洋洋,采茶采的心花放。插秧插的匀又快,采的茶来满山香。
你追我赶不怕累呀,敢与老天争春光,争呀麽争春光。
胖子这个大男人唱这首采茶姑娘的歌就算了,还刻意捏尖了嗓子唱,只听得张起灵全身起鸡皮疙瘩,额冒青筋,正想着要开口阻止他唱,还是直接把他打晕比较省事的时候,里面传出吴邪呼唤的声音:「胖子!你能不能来一下?」
「姐姐呀,你采茶好比凤点头,妹妹呀,采茶好比……」
「胖子!你他妈的别再唱了!」吴邪气呼呼的掀开珠帘,拽着胖子就往房里去,让留在原地的张起灵暗自吁了口气,一方面是为了胖子那有如鬼哭狼嚎的歌声停止而庆幸,另一方面是吴邪看起来很有精神,自己应该甭太担心?
自从吴邪把胖子拉进去後,大厅又只剩下张起灵一人,偶尔会看到潘子出来找金创药或是把沾满血迹的衣服给丢掉。这里似乎没自己的事了,吴邪那边……就这样吧,看来他是不会原谅自己的了……张起灵叹了口气,打算回客栈收拾包袱,回去自己的小木屋时,吴三省出面叫住他:「张少侠请留步!」
张起灵一脚踏在门槛上,挑眉看着吴三省,等着他说下一句。吴三省攥着拳头,在胸前晃呀晃的,似乎在考虑要怎麽开口,张起灵双手抱着胸,有点不耐烦的看着他,吴三省这才不太好意思的开口说道:「不知道张少侠能否留下来帮老夫缉凶?老夫知道这不在委托的范围内,不过您瞧瞧,这凶手狡猾的紧!潘子跟阿扬两个联手都没抓到他了,而我大侄子吴邪也中他的招,张少侠您……」张起灵挥手制止了吴三省的发言,又回到座位坐下,无庸花言巧语,有吴邪两个字就够了,他叹气。
吴三省见张起灵愿意留下来,急忙叫出潘子,要他报告在森林里找到的线索。潘子从在树下发现记号,一路找到山坡下,并在那儿救了文锦的事一一说了,吴三省皱眉,纳闷着文锦怎麽会跑到那个地方去,抬头本来想问张起灵知不知道是谁伤了文锦时,却发现他根本没在听!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是门口的珠帘,吴邪和胖子正从那里出来;看到胖子和吴邪,让吴三省想起吴邪背上的伤,他知道胖子会一点医术,说不定可以瞧出怎麽解开那茶舖姑娘的蛊术也说不定?
「胖子,你看过吴邪背上的伤了吗?」吴三省问,没注意到张起灵脸上浮现可疑的红晕。
胖子暧昧的笑了笑,回答:「刚刚天真就是找我进去看啊!老三,我说这也没什麽吧!吴邪都那麽大了,你这样唉声叹气的差点没把他给吓死!不过就是……」
「胖子!」吴邪急忙用手肘顶了胖子一下,胖子吃痛,唉了一声,才没说出下面的句子。
「胖子,我说你还真是少根筋呐!亏你还学医的!」吴三省拉了张椅子要吴邪坐下,吴邪老大不愿的坐在吴三省和张起灵之间。「你带吴邪回来那天他背上就有那个伤了!万一茶舖那些姑……」吴三省说到一半,忽然想到文锦也是茶舖那儿的人,刚刚好不容易才得到他的原谅,现在这样贬斥茶舖的姑娘似乎不太对,於是改口:「我是说,我怕有什麽问题啊……」
「他没事。」一直保持沈默的张起灵这时候开口了,众人对於他肯定的语气都十分诧异,尤其是吴三省,「张少侠懂蛊术?」张起灵摇摇头。
「那你怎麽能确定?」吴三省还是放心不下。
「我说他没事。」张起灵皱眉,忽然觉得坐在吴邪旁边有如芒刺在背,因为自己总不能说那伤是我弄的,非常肯定没有下蛊吧?他拂袖站起,瞪着吴三省,冷冷的说道:「你不信就算了。」
张起灵想回客栈来躲避这尴尬的场面,却被吴三省一把拉住:「张少侠别生气、别生气!老夫说笑呢!潘子,你说是吧?呵呵。」吴三省对潘子使了使眼色,潘子连忙陪笑,「是啊是啊!忙到现在,大夥儿都饿了吧?我老潘炒几样菜给大家嚐嚐!光说话不吃饭那怎麽行呢!」
过了一会儿,桌上摆满了菜,可是却无人下箸,胖子左看看,右看看,盯着散发着杀气导致没人敢开动的张起灵,啐了一口道:「吃菜吃菜!小哥你用看的就饱了,胖爷我可没学到这本事!」他率先夹了一只鸡腿,正要放到碗里时,一声清脆的碰撞响起,那只鸡腿被张起灵夺去,放进吴邪碗里:「你刚痊癒,多吃点。」
吴邪不太好意思的看了看胖子,又看了看鸡腿,再看了看夹菜给他的张起灵,摸摸鼻子,说了声谢谢,便埋头吃饭。
胖子也不和吴邪争,大口大口扒着饭,一边称赞潘子的手艺,一边用筷子指着吴三省:「我说老三,现在事情演变成这样,你有什麽对策没有?」
吴三省瞄了瞄张起灵,见他慢条斯理的吃着饭,毫不理会桌上其他人的动静,於是开口:「我看等妮……文锦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再问他吧!潘子既然按照阿扬的记号追踪到那里,而文锦也在那里,说不定他知道些什麽?」
「三爷,要我去请茶舖的人来接锦姊回去吗?」潘子拿碗盛汤,给了吴邪。
「不用。」回答的人不是吴三省,而是文锦。吴三省看他衣着单薄的从房里出来,连忙将自己的外衣脱了给他披上,责怪道:「你体虚,怎麽不多休息一会儿?」
文锦也不推却吴三省的好意,穿了他的衣服就坐在潘子旁边,潘子盛了碗汤给他,文锦接过,对潘子点头致谢,说道:「你先答应我一件事,我就告诉你那书生和解子扬的下落。」一双充满韵味的眼睛盯着吴三省,瞧得他不答应也不行,吴三省点头,於是文锦继续说道:「帮我杀了他们。」
吴三省还没回应,吴邪就先大叫起来:「文锦……阿…姊!」他忽然发现自己直呼女子名讳十分不敬,叫他阿姨嘛,又太老,硬是转成了阿姐,「老痒哪里得罪你了?非杀他不可?」
「老痒?」文锦斜眼看着这不知感恩的吴邪,本来想对他发脾气,却瞥见他颈中的项链,叹了口气,没说什麽。
「你个浑小子!」吴三省往吴邪头上敲了一记,「说话这麽没大没小!」他转头对文锦陪笑道:「老痒就是解子扬,算是我的义子,吴邪的青梅竹马,」张起灵听到青梅竹马一词,身体微微一震,但是没人留意他的反应,「他哪里得罪你了我先在这里跟你道歉,」吴三省深深的一鞠躬,「杀那书生我一定帮你办到,至於解子扬……」
「得!就别怪我没先警告你们。」文锦重重的放下碗,「山上有个碉堡,他们就在里面。」文锦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吴三省的住处,让好不容易得到他原谅的吴三省头痛的坐回座位,胖子安慰他道:「女人翻脸都跟翻书一样快,公事为重啊!老三。」
吴三省无奈的笑了笑,离席。
第十七回
在吴三省的坚持下,张起灵从客栈搬进吴三省家。
当天晚上,大家各自安寝,但张起灵却睡不着,他悄悄的从房里溜出来,漫无目的的在吴三省家里闲晃,走着走着,发现自己下意识的走到吴邪房外,他心中怦然,忽然很想再看一次吴邪的睡脸;他轻轻地推开房门,走进去,发现吴邪睡得并不安稳,他皱着眉,紧抓着棉被,呼吸急促,可能正在做恶梦吧?
张起灵觉得很愧疚,自己给吴邪造成了那麽大的伤害吗?他怜惜的擦去吴邪额上的汗,低喃着:「对不起……」
身为一个男人,被另一个男人给……对吴邪来说,是个莫大的耻辱吧?可是自己是真心喜欢他的,这份情意又该怎麽表达给吴邪知道呢?
忽然,吴邪深吸一口气,转醒,张起灵急忙闪身躲在房间的阴暗处,摒着呼吸,深怕给他察觉自己的所在,好在吴邪处於刚睡醒,反应迟钝的状态,并没有发现他;吴邪叹了口气,拉着衣领散热,咂咂舌,走向桌子,一连喝了好几杯水之後才停下。
喝完水後,吴邪推开窗,让冷风灌进来,他抚着窗棂,似乎在想什麽;雪花乘着月光,飘落在吴邪的发上,肩上,脸上,让张起灵很想帮他添件外衣,但又怕惊吓到吴邪,於是他默默的看着吴邪,心中百感交集,该趁现在直接和吴邪表白吗?还是……?吴邪在窗前站了许久,眼见东方鱼肚渐白,让张起灵心急如焚,不断的祈祷吴邪赶快回去睡觉,万一被吴邪发现自己一直躲在房内时他会有什麽反应?
或许是老天听到了张起灵的祈祷,吴邪打了个哈欠,搓着手臂,关上窗户,走回自己的床铺,拉着棉被正要躺下去时,忽然朝着张起灵站着的地方凝神细看,他狐疑的坐起,张起灵抱着必死的决心,正要开口解释,却发现吴邪揉揉眼睛,自嘲的笑了一下:「呀……定是我眼花……」说完之後用棉被蒙着头,舒适的扭了扭,鼻息逐渐深沉。
张起灵被吴邪的举动惊得一身冷汗,赶紧退出他的房间,走回客房,却遇到了早起的吴三省。
「张少侠,这麽早?」吴三省站在院子里做着例行的早操,张起灵点点头,陪着吴三省一起做早操,两人活动完,吴三省拉着张起灵去吃早点。
「捕头大人,今天一样是油条和咸豆浆吗?」
「嗳!」吴三省应了声,卖早点的小伙子俐落的从锅里舀了豆浆,并将油条用纸包好,交给吴三省。
「张少侠,你随便叫,甭客气。」吴三省找了张桌子坐定,张起灵向小伙子要了个馒头和豆浆,坐在吴三省对面。
吴三省知道张起灵不爱说话,但这次上山攻坚必须有个完备的计画,潘子行动力是可以,但是脑袋不行,胖子则专出些馊主意,找他商量和没商量一样,吴邪更甭说了,未经世事的小子能有什麽计画?
「张少侠,你觉得是正面强行攻入还是暗夜偷袭比较稳妥呢?」吴三省用筷子沾着豆浆,在桌上描绘着那座山的地势。张起灵看了看,说:「晚上戒备反而森严。」
「呣……」吴三省用筷子敲着桌面,思索道:「照那书生狡猾的个性看来,的确可能如此。」吴三省掬起碗,喝乾了豆浆,「他们差不多也该醒了,我们走吧。」
吴三省买了吴邪等人的早点,回到住处,只见潘子挽袖又要往厨房去,忙道:「别忙别忙!我买回来了。」
「三爷,你还是这麽早啊。」潘子帮忙把早点放在桌上,分配给大家,吴邪和胖子这时也慢悠悠的从房里出来。
「三叔,你们今天就要出发了吧?」吴邪找了个离张起灵最远的位置坐下,夹了两个小笼包到自己碗里,问道。
「差不多吧!潘子,你那几个夥计叫上,我们分两组人马上山。」吴三省在茶壶里放了茶叶,起身去取水。
「我想跟着去。」吴邪的语气很坚定,听得吴三省一阵皱眉:「大侄子,我们这可不是去郊游啊!你就留下来吧?」
「不要!万一文锦那边暗中派人把老痒杀死,三叔你一定不会阻止的!」吴三省听到吴邪出言顶撞,「碰!」的把茶壶放在桌上,怒道:「那你去就能阻止吗?你万一出了什麽事我怎麽跟你爹交代?」
「我……」吴邪想辩解,却不知道该如何措辞;自己从小到大最要好的朋友给凶手掳了去,自己心急想去救他那是当然的,但是他忘记自己没有那能力,跟去只是变成大夥儿的拖油瓶罢了。
胖子看一大清早的气氛就闹得这麽僵,忙着打圆场:「欸欸欸!天真呐,你不是说你最近浑身酸痛吗?我带你去给人家『推拿推拿』如何?我认识几个姑娘手艺不错。」
吴邪瞪了胖子一眼,还想说什麽,这时张起灵开口了:「吴邪不去我就不去。」
「啊?」吴三省傻眼,这小子怎麽跟着吴邪胡闹起来了?他不知道张起灵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心有多痛!只要吴邪想要的,他就帮他达成,不管他想要什麽。
张起灵的这句话把场面搞得更僵,潘子缓颊道:「三爷,有你跟小哥在,小三爷
不会有事吧?说不定他可以趁你们分散凶手注意力时,偷偷溜进去救人也说不定呢?」
「唉!」吴三省看着一双威胁他,两双盯着他哀求的眼睛,重重的叹了口气,又重新拿起茶壶,说道:「你从小就是这个牛脾气……」他在茶壶里加了热水,转头对潘子吩咐道:「你那组佯攻,我们这组潜入。张少侠,得手後麻烦你带着吴邪和解子扬离开,胖子,山脚下待命,我怕阿扬也中了那书生的招。正午进攻!」
「知道了。」众人回答。
不一会儿,众人准备妥当,潘子牵了好几头马过来,为了不制造出太大的声响,每个人坐骑的蹄都用布包着;吴邪笨拙的踏着马蹬,歪歪扭扭的上了马,看起来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吴三省这才想起来自己大侄子向来骑术不精,让他自己一骑可能还没到达目的地他就摔下来了。
「吴邪……」「大侄子!你跟我一骑吧!」张起灵还没说完,吴三省就说出共乘一骑的要求,接着他骑到吴邪身边,要吴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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