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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如风-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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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大清早的,我因为三老爷的寿辰要帮着打理起得早了些,他倒好,起得比我还早。一出门就碰到了,看那脸色该是一夜未睡。”
  “我问他了,一早做什么去了?他也没说什么,只是说找旬泽。我也不好再追问什么,反正旬泽在。”他对易旬泽说,“旬泽,向阳今早是找你做什么来的?我到现在还没见到他人影,显都已经来了。”
  一夜未睡?脸色苍白?他还真会让自己担心。昨晚,难道是守了自己一夜?
  月牙眼眼睑半启,瞧着等易旬泽给他答案。
  “没什么,就随便聊聊。先生前先日子跟我提的关于朝廷增兵的问题,向阳今早就是来跟我解释这个的。”他倒是也没什么保留,这样隐讳的事都讲了出来。今天来了不少朝廷中人,若是让有心人听了去,他和舒墨然都会有麻烦。
  舒墨然久经世事的人,自然懂得掩饰,忙接过易旬泽的话,“时间也不早了,你们快去前院贺喜去。”
  “墨叔呢?”
  舒墨然朝易箪竹淡笑,两眼都是温和的光芒,“我还有点事,你们先去,我一会儿就到。小竹,以后可要挂记着墨叔,莫再疏漠了。”
  易箪竹和易旬泽一道离开亭子,走出几步,他突然想起一件事,又独自折了回去。
  “怎么了?”舒墨然目送着他们走开,却又看到易箪竹跑了回来。
  “舒景然,墨叔可还记得这个人?”
  舒墨然眼睛一亮,神情动摇,脸上是说不清楚的复杂。
  “他在城门客栈,也是打算今早出城去,不知这会儿启程了没有。墨叔,若还记得此人,请帮我传个话儿,说箪竹没事,叫他安心。”
  他想着若是自己没猜错,舒然便是那舒家长子舒景然,而舒墨然不出意外,必是舒然的小叔,那个曾经名满北平的大才子——舒松,舒伯颜最疼爱的小儿子。
  舒墨然瞧着易箪竹的眼,有着不同于刚才,不同于任何时候的神色。
  
  前厅这会儿寿辰已经开始,易老三坐在最上座,他右手边是长子易显,左手边的位置空着,是留给其二子的。
  礼师开始报宾客的名单和礼单。
  “易惊寒堂主,送上千年灵芝、南海夜明珠、麒麟角。”
  堂下立刻议论纷纷,在这些有身份的人中前两样倒也没什么太稀奇,但第三样的麒麟角着实令人讶然。
  易老三笑得下巴一颤一颤的,“小侄费心了。”
  “哪里的话,您老人家的大寿,这些算得了什么。”易水堂堂主易惊寒是个长相平常,看不出什么过人之处的男人,张了长平易近人的脸蛋,中等身材,穿着也很素雅,简单的单衣加外袍。说话声音中肯有力,态度谦恭有佳。是个乍一看上去没什么引人注意的男人。
  “堂主客气了,这麒麟可是神物呢,没想到堂主竟然能够轻易到手,真不愧为堂主您啊!”易显话里带刺,谁都听得出来,却又假装听不懂。
  易惊寒一笑了之,不多说什么,只是道了几句贺喜的话。
  接下来,礼师又开始报其他来客的名字。
  易旬泽人一在堂下出现就被下人引到预先留着的位置上,当他回头再找易箪竹时,在厅堂里转了一圈,也没看到那个清冷邪柔的男子。
  “在瞧什么呢?心不在焉的。”坐在易旬泽身边的是易三老夫人。
  “没,没什么。”急忙把视线收回,改而直愣愣地注视前方。
  易三老夫人也不在意,身体往他那边靠,耳语道:“等会儿你父亲会和大家宣布显儿的婚事,你可得提个名儿。也不是别人,你也认识的,就你小表妹易姿容。别让你姑姑的女儿抢了先。”
  易旬泽便应允了下来。
  一大串的名儿都快报完了,才报到易箪竹的名字,不过他使用的是月使这个称谓。越是光冕堂皇,越是跑得了门道儿。
  “帝夜军月使,送上琮山药酒十坛,翡翠白玉若干。”
  一听这名儿,易老三的脸一刹那僵硬,但很快又端出慈爱的容颜,“劳烦月使大人,能请您来,真是我易老三的福气啊!”
  死老头肚子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虽说是旬泽派人送上的请帖,可若是没易老三的允许旬泽也不可能这么做。可这老头的反应却也奇怪,既然知道他会来,还……
  果不其然,礼单报完后,先是寿仙向大家敬酒,然后一个个向寿仙敬酒,酒过三巡,气氛达到了□。易老三举杯向大伙儿,“我易老三先在这里谢过各位。”言罢,一饮而尽,立刻传来阵阵叫好声。易老三这时候才提出本次寿宴的真正意图,“不瞒大家,今生我也算活得潇洒,但仍有一个心愿未了。现在大伙儿都在,我也就直说了。”
  “您说就是,若是帮的上忙的,大伙儿一定效劳。”说话的人是易右水堂堂主。
  易老三眯起眼,转头瞧了眼右边位置上的人,又看向众人,“我大儿子易显如今尚未娶妻,哪位家里千金若看得上眼的,今天我们就可以把这事定了。”
  “令公子才貌双全,又是易水堂左水分堂堂主,敝人小女知书达理……”
  
                  四十一:回魂丹(二)
  除去身后吵杂的声响,那个白底蓝袍的男子悄然离开前厅,向侧院走去。
  旬泽的口信说是向阳也会来,按着礼节他也是应该来道贺的。可是,巡视一周后却不见他的人影。虽然都是大人了,再说也不是天天黏在一起,可心里还是有些担心。
  舒墨然的话仍在耳——向阳那孩子我今早还见过,那脸儿白得,真叫人心疼。
  那样子,根本就存心想让自己内疚。
  把水梓留在那里算是到了礼节了,他便跑了出来散散,毕竟曾经也有在这里生活过一阵子,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对地方。
  素白打底长衫,深蓝色无袖外袍;黑色丝线绣流云,金色宽条作边幅。多条宽带繁复束腰,将男子的身形修刻得挺拔高挑。
  男子站在池塘拱桥上,负手远眺。带着丝丝凉意的风吹拂着垂在男子后脑的浅金色长发,未束起的发就这样被风吹起缕缕相思。
  他在想着什么?在这个不应该留有回忆的地方,他是在想着谁?
  一下人走上前,垂首立在男子身后一尺之外,“三少爷,你是在等谁呢?”
  “小童。”
  “三少爷还记得小人啊,小人带您去亭子那边坐坐吧。”
  踏进石亭,果点都已经准备好了。倒是有心,特意领着他来,不知道又是卖着什么关子?
  还知道他不喜欢喝茶。易箪竹举起酒杯,小童立刻上前满上。是二十年酿的桂花酒,醇香诱人。应着这个季节,倒也惬意。
  随意打量起周边景色,和刚才见到旬泽的院子又有不同的风情。不变的是桂花值道的石板路。
  说实话,旬泽待他的确很好,不是一般的好可以形容的好。厚待自己的母亲,也没嫌弃自己的出身,比兄弟还要有情有义。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地方就是让人觉得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那次醒来后,他就发觉了,他对旬泽再不能如一般兄弟那样看待,不想见到他,不想承认有些事。他不愿意这种平衡被破坏。
  不想因此而伤了向阳——
  向阳对旬泽……
  想太多了,想太多了。易箪竹自嘲着饮下一杯,杯子并不大,握在手里还有空隙,可是只是这么一杯却感觉晕乎。许是这二十年的纯酿,醉人。
  “三少爷,三少爷?”有个极细的声音在叫他。
  易箪竹定定神,发现自己还在石亭里,而小童正在推他的肩膀。见他醒了,那下人立刻跪倒在地,不停的认错。
  “小人逾越了,三少爷降罪。”
  就这点事,他还不至于放在心上,朝他摆摆手,视野里突然出现一个人影,再看时,却什么都没有。
  “小童。刚刚我醉过去了吗?”
  “没有,三少爷只是走神了。”
  “是吗。”挥掉又上来的酒壶,手轻摇托腮,弯了头,眼睑微合,隐去万千愁肠丝。“那屋子里住着的是谁?”他的眼瞧着一间门未关实的屋子问。
  叫小童的侍从看也没看就回道:“是表少爷,刚刚舒先生还找表少爷来着。”
  思绪微一沉又回来,心里有什么,烦得很。但是太缥缈了,抓不住。
  门开着,想是里面有人吧。去看看好了。
  易箪竹想着便起身走向那间屋子。
  风吹得很急,刮起落花,迷乱了整个季节。
  
  “滴答滴答——”,是水声。谁把盆子打翻了,滴个没完?
  “三少爷?”卑微谨慎的声音。
  而被唤到的人却没有一点反应,只是紧抱着怀里的人,一动也不动。
  “小人去叫人来!”那下人似乎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转了身就往外跑。才跑到门口就被进来的人撞倒在地。
  “舒先生?”
  舒墨然将小童扶起,才看到房间里还有其他人。“这是……”
  “小,小人也不知道!小人刚才和三少爷一起进来,就,就看到……”下面的话他再没胆说下去,只是惊恐地盯着一地的血,不知如何是好。
  “小竹?”舒墨然轻声唤道。
  “不要过来。”不要靠近他们,他要好好想一想,想一想。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向阳?
  淡金色发丝的男子怀抱着满身是血的人,无法接受这种事实。
  门微启着,还以为里面会有人,便不请自来了。然而怎么都没有想到的是,他看到的不仅是人,还是个倒在血瀑中的人。
  那一瞬间,他呆掉了。
  没了声音,没了知觉。
  那个男子就躺在一片血色当中,暗红色的宫服被鲜艳的血染红,深浅不一的红色染污了金色滚边,那头纯金色头发也沾染上了这种颜色,好刺眼——
  动不了。
  直到后头进来的下人一声惊呼,他才疯了似的冲过去一把抱起地上的人。却因为冲得太急没站稳,两个人一起跌倒在地,就再也没站起来过。
  声音被硬生生阻在喉咙里,只能发出干涩的呼吸声。
  向阳——
  谁来告诉他?
  他怀里冰冷的身体,没有了呼吸,没有了温度。再不会深情地唤他“箪竹——”一遍一遍,永远都不会累。
  他发誓过要护他周全,他发过誓的!可是——现在躺在自己怀中没有了体温的人,又要他如何适从?
  心里怕得很,身体更是颤抖不已。那个曾经将一切握在手里,目空一切的月使,而今却因为一个人的死而不知所措。
  “小竹。”一双手温柔地抚上他的背,舒墨然蹲下身,轻轻将他拥在怀,原本想要掰开他紧抱着易向阳的手却怎么都掰不开,便作罢,“听我说,小竹。你先静一静,人死为安,不要这样。好吗?”
  “死?”眼珠子终于转了一下,却恶狠狠地瞪着对方,“把话再给我说一遍?谁死了!谁会死!”
  这还是易箪竹第一次凶狠地看着他,以往即使这人再冷冰冰,对他还是尊敬的。“向阳的事,我也很伤心。可是,小竹,你不要这样。不然向阳会担心的。”
  “是吗?”
  他会担心吗?
  若是这样,他还会担心自己,那他便一辈子都这样好了。
  反正,反正……反正什么来的?为什么脸上湿湿的?
  他疑惑地看着舒墨然,待男人的手在他脸上摩挲,一遍一遍,眉头皱得死紧,眼里更是怜惜。
  “小竹,要哭就哭出声好了,这样,这样,墨叔实在是担心你。”
  谁哭了?
  一定不是他!他的泪早在铰链场的时候就干了的,这十多年来,他一次都没有哭过。因为那个女人说过——眼泪是这世上最没有用的东西,他换不回过冬的棉被,换不回饱肚的米饭。虽然他现在根本不缺这些东西,但他还是知道眼泪一无是处。在铰链场呆过的三年间他便深刻体会到了,他哭得眼睛都瞎了,但还是没人将他带离那个地狱。
  所以,哭得人一定不是他!
  舒墨然柔声劝说着他,才终于是将易向阳的身体从易箪竹的手里移到床上。血已经干掉,而地上的血却还是惊悚可怕,看了会让人做噩梦。
  虽然很是伤心,可看到一动不动坐在床畔,死盯着床上的人不放的男子时,舒墨然还是叹道:终是千年寒冰也有化掉的一天。
  向阳,你也该满足了——
  把房门掩紧,又恐吓那个下人要他闭口不言。这样的大事,出在这个关头,而且现在外面除了易水堂堂主和长老们,还有朝廷里的人在。
  一个国家的君佐出了这种事,怕是死些人偿命还不够呢!
  安抚地想要给他一些宽慰,毕竟人死不能复生。
  “小竹,把人送回君佐府吧,放在这里也不是办法。”
  “你认为将人送回去就没事了吗?”回以他的是易箪竹无比冷漠的眼神,他又回到了那个嗜杀如狂的帝夜军月使。
  “墨叔想的也太简单了。谁都看的出来是谋杀,怎么可能草草了事!血债血还!我要那人生不如死!”眼里充血,表情更是舒墨然未曾见过的张狂。易箪竹即便是在自己面临死亡的时候都没有动摇一下过,而易向阳的死却着实是个天大的打击,而一冷静下来,脑子便开始运转,一千一万种残酷的想法在他脑中过滤。
  舒墨然有些不习惯这样的男子,“可是……”
  “会有办法的,一定会有办法的,我记得……我记得。”
  一颗回魂丹换一个人的记忆。
  “回魂丹!”脑中一临过这些字眼便不觉惊叫出声。“墨叔代我好生好料着,我去去就来!”
  “小竹!小竹!你这是……”
  声音还没出,人已经飞奔出了房间。
  
  回魂丹,他怎么忘了还有这东西的!人才死没多久,还来得及的,一定还来得及的!
  回魂丹,旬泽有,他有。
  没有关系,可是……为什么?心口好空,好空。
  明明知道有救的,可是为什么就是好难受?
  除了那次,他就再没有这种感觉过了。
  内战损伤的不只是他身体,连内心也是一场煎熬。熬过了秋天,熬冬天,熬得心平如水。
  从误解到理解,从兄弟到情愫的产生,这之间都只是他一个人的戏码。
  但那又怎么样呢?
  他只要他好好的,只要他能一直笑得没有烦恼。
  一直一直深情地唤他——箪竹,箪竹……即使,自己只能藏起一切,把爱恋埋葬。
  向阳,我只要你好好的。
  等我,一定要等我啊!
  纤巧的身段,随处飞扬的长发,一个妖冶的人儿飞奔在漫长廊道间。急速地蹿跃、飞跳,脚尖一点,人便上了几丈高的假山。
  这地儿他还是有印象的,放野望去,视线捕捉到对象。想也没想就飞身而出。
  易旬泽一怔,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就被人拉着飞速往某方向前进。
  “怎,怎么了?”
  差不多可以说是用轻功在院落间飞驰的。宽袖被吹得鼓鼓的,烈烈生风。吓得一路下人女仆慌了手脚,他们最儒雅的二少爷竟然和人在屋檐上狂奔。
  易旬泽一头雾水,没了开始的不知所然,急忙拉住只知道望前冲的男子,“箪竹,箪竹,你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人影一顿,缓缓转过身,两眼痴狂,“回魂丹,给我回魂丹。”
  回魂丹?
  不知为何,易箪竹看到易旬泽的嘴角扯出一抹讽刺的笑,再定神看过去时,还是那股柔柔的清风般舒爽温柔的笑容。他关心地回道:“我给你去拿,你不要急,箪竹,二哥永远都在你这一边。”
  也没问他要回魂丹做什么,这样千金难买的东西,易旬泽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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