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道仙缘-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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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楠看着被记者纷纷围住的父母，一声苦笑，心中一叹：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

虽然在几年前自己也被评为了网络上的天下第一神针，但那时候，因为自己的刻意低调，倒也没有引起太多的生活改变，但如今却不同，闪光灯炫耀的眼睛都花了。

在一番努力与挣扎中，终于是脱开了人群，坐上了回家的车，心神俱疲的方楠也进入了梦乡，一个柔和稚嫩的声音在他耳边轻轻的问道：“怎么样？这样的生活好不好，你喜欢吗？”

方楠看着面前那一个只有三四岁左右的小孩子，那一张可爱惹人的笑脸，还有那如玉琢似的胖乎乎的身体，不由笑道：“这生活很好，有父母好友陪着，我喜欢。”

那个可爱的小娃娃闻言更加开心的了笑了起来，粉嘟嘟的小嘴微张，声音极具诱惑力：“还有更好的呢，你喜欢，那就留下来吧。”

“你喜欢那就留下来吧。”方楠低声的重复了一句，也开心的笑了起来，只是为何在心中，突然有一丝不甘心，并且这丝不甘心开始还如细流，但到后来却越来越大，渐有要成江河之意，喃喃的说道：“为何我心里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为什么会不甘心？”

这话似是在问小娃娃，也似在扪心自问，拷打着他内心深处的灵魂，回忆如开了口的河堤，一下子涌进了脑海，异界、通天门、萧梦心、李枝儿、狐小雪、妖族三关、裂无痕、心魔殿这些名字在头脑子一一掠过，头似欲炸裂开来，他不由得抱住了头，痛苦的大叫一声：“我是谁？”

然后又费力的抬起头，看向那个小娃娃，痛苦的嘶叫道：“你是谁？”

那个小娃娃此刻却更开心了，大笑道：“你就是你呀，我也是你！”

“我是我，你也是我？”方楠惊奇的问了一句，但看向小娃娃的眼睛却更加迷离，这娃娃好眼熟，再仔细一想，正是幼时的自己，可怎么会有两个自己？心底似乎响起无数个声音：“是你，是你，我们都是你，哈哈……”

眼睛中，最后一丝清明，也渐渐的消去，小娃娃此时变得越发兴奋，极具诱惑的声音再度响起：“睡吧，如此好梦，为何要醒呢，在这里，你便是天，你便是主宰！”

随着他的声音，方楠感觉自己的眼皮越来越重，眼中的最后一丝清明，也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迷茫与炽热，便在此时，一声响亮的吟唱自灵魂深处响起：

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既是空，空既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

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

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

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

无无明，亦无无明尽。

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

以无所得故。

菩萨萨陲，依般若波罗蜜多故。

心无碍故，无有恐怖。

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槃。

……

第一百六十四章：破除心魔

声声吟唱，正是少年时，方楠最喜欢看的佛门清心咒，吟唱一起，灵台清明也不再消退，而每唱一字，清明便复了一分，迷茫狂热便退去一分，到了最后，整个人终于醒来。

看着面前的小娃娃，却已经再是自己少年时的模样，而是一个五官极为精致，挑不出一点瑕疵的小玉人，方楠伸出手去，在他的脸颊轻轻的捏了一下，笑道：“谢谢你，让我重温了一回旧梦，只是梦再好，也要醒来。”

小娃娃看着方楠，不敢相信，一脸惊奇的说道：“你、你竟然能破开心魔，这怎么可能？”

方楠看着他，突然长身而起，目视远方，一股威势从身上透了出来，淡然而又坚定的说道：“我命我撑握，由我不由天！”

看到方楠如此威势，小娃娃突然全身颤抖了一下，脸色中带着惊恐，身体往后退去，胆怯的说道：“你、你……”

方楠含笑看向他，也不见如何动作，却已经欺身到了他的身前，笑道：“把我朋友放出来吧。”

小娃娃色厉内荏，强自说道：“我、我为何要听你的。”

“哦，是吗，你可以不听，这是你的自由，我无权干涉。”小娃娃听他如此一说，脸上的恐惧之意也少了一些，但两眼还是紧紧的盯着他，不敢有丝毫放松，身体也想脱出他的攻击范围，但却未能如愿。

切玉刀突兀的出现在手中，方楠轻轻的用手抓着刀柄，言语中尽是笑意：“你想知道，我是如何做手术的吗？”

小娃娃身体往后退，但无论如何退，却依旧无法拉开与方楠的距离，眼见如此，情知逃不掉，眼珠一转，强自笑道：“我不知道，不过我也不想知道。”

“唉，你这样小一个孩子，却连这点好奇心都没有，真没意思。”方楠似乎有些感觉无趣，轻轻一挥手中的切玉刀，在空中划出了一道光芒，良久方消，双眸带了一种诱人的兴奋，温柔的说道：“其实我们做大夫的，对未知的东西，总是好奇的，总想解剖开来，看看构成，我想，我这样一个小小的要求，你也不会拒绝吧？”

小娃娃看着方楠伸过来的手，惊恐的说道：“你、你想干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我很好奇，堂堂的心魔，居然是个小娃娃，所以真的很想瞧瞧里面到底是什么？”方楠说着，手中的切玉刀又在空中一刀划过，留下了一道光影。

心魔见他拆穿了自己，无奈一叹，一个三、四岁的小娃娃唉声叹气，且还说话老气横秋的，不光是搞笑，还让人感觉有些太不伦不类：“你是我见过的第二个能从心魔境中醒来的人，不过，你朋友我可不会去救，因为，每一个入了心魔的人，都是我的分身，所以，如果是你，你会傻到杀了自己的分身，减弱自己的实力吗？”

他见方楠在那儿沉默不语，更加得意，大笑道：“你真的以为我怕你？告诉你吧，你虽然可以破除魔境，但你却奈何不了我，只要这世间，还有生灵，还有欲望，我便不会死！哈哈……”

方楠看着，叹了一口气，无奈的承认他说的是事实，苦笑道：“是呀，魔由心生，是生灵，便有欲望，有欲望，便会有心魔，我奈何不得你！”

听他这样一说，心魔更是得意，不过旋即又奇怪的问道：“我一直很想问，你是怎么堪破的？”

方楠微微一笑，口中吟唱起佛家的清心咒，也既是刚才使自己脱困而出的那段咒语，清心咒一起，心魔却突然显得有些不自然，双手抱头，痛苦的说道：“别念了！”

便是方楠也没有想到，心魔居然会怕这个，看来自己能脱困，不光是因为清心咒定住了心神清明，还因为这清心咒，居然还是心魔的克星，嘿嘿，有戏了。当下便看着心魔笑道：“我就是用这个破开心魔的，不知道这个对我那朋友有没有效果呢？”

“这”，心魔的娃娃脸上带着一丝恐惧，但心里还存有一分侥幸，强自笑道：“嘿嘿，这个曲子实在太难听，我不喜欢，嘿嘿。”

“是吗，只是因为难听不喜欢吗？”方楠冷笑一声，伸手往前一探，一把抓住了心魔的小手，往身前一拉，但心魔却残叫一声：“啊！”接着便化了一道轻烟，凭空消失不见。

方楠看着自己手里毫无生机的小娃娃，再看向刚刚心魔消失的地方，嘴里骂了一句：“他奶奶的，跑的倒挺快的。”

方楠破除了心魔幻境，自然便走了出来，看到裂无痕，见他安然无恙，心里这才略略一安，但见他闭目神志间，却似开心无比，知他是在幻境中，遇到心中所想，微微一叹，心魔幻境，真的是恐怖，如果不是最后时刻清心咒将自己唤醒，只怕是自己现在也不能醒来。

但该如何唤醒裂无痕呢，强行叫醒他，显然不行，如果那样，只怕他就是醒来，也是白痴一个，当下便将吟唱起清心咒：

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既是空，空既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

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

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

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

无无明，亦无无明尽。

……

一道咒法未完，便看到裂无痕面部神情急剧转换，似不舍，似痛苦，似愤怒……

方楠不敢有所怠慢，生怕前功尽弃，吟唱更是尽心，声声入耳，双目紧闭的裂无痕终于睁开了眼睛，茫然的看了看眼前，似不敢相信。

在这关键时刻，方楠那敢松懈，一声断喝，用上佛门真法狮子吼：“相由心生，魔自欲念，清风不起，其波自平！”

在这一声断喝中，裂无痕终于醒转了过来，看着眼前的方楠，顿时大汗淋漓，身体一软，疲惫的坐在地上，涩然一笑：“多谢你了。”

但在心里，却暗道了一声，好险！

方楠微微一笑，蹲下身子，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你先休息一下吧。”说完，自己也走到了远处，坐下调息。

裂无痕看着远去的方楠，心里生出一丝歉意，嘴唇微动，但却最终没有说出口。

原来他的心魔幻境，是遇到了狐小雪，并且二人在幻境中，情投意合，极尽缠绵之事，那一场梦，的确让人不愿意醒来，但便在最关键的时刻，被方楠用清心咒唤出，又用佛门狮子吼唤醒，当真是险之又险，倘若不是那时候唤醒他，只怕便再也无法醒转，会永远为心魔所浸，想到这儿，顿时汗如雨下。

真想不到，本来是要保护他，但进来之后，一路都被他所救，在心里，对方楠，更多了一分复杂的情感，不由向他看了一眼，微微一声叹息。

方楠调息完毕，见裂无痕也再无疲惫之色，这才笑着走了过来：“咱们出去吧。”

裂无痕微微一点头，二人一步踏出，却发现眼前顿时一变，原来，真正的心魔殿，是这个样子的。

只见整个心魔殿都为乳白之色，到处都是圆泡，就似一个梦的空间，中间，有一条小道，直通外方，方楠对着这个空间深处朗声一笑，说道：“心魔，我们走了，后会无期。”

在心魔殿深处一个莫名的空间里，一个娃娃般稚嫩悦耳的声音也低低的响起：“唉，后会无期！”

只是这一声道别，方楠与裂无痕已经听不到了，他们此时已经走出了心魔殿，到了妖族。

第一百六十五章：来、坐到我身边

方楠与裂无痕刚一走出心魔殿，便早有守在此处的妖族守卫迎了上来，那人看着二人直接便跪拜，激动的大喊：“少主……”

但只是喊出这一句少主，却再也说不出话来，热泪盈眶，裂无痕笑着扶起他，急切的说道：“快带我去见我父亲，快！”

那人也止住了眼泪，在前面带路，却一路高声大喊：“少主出来啦！少主出来啦！”

三人还没走太远，裂天便已经听到了呼声，直接就飞了出来，看到儿子与方楠都安然无恙，顿时开心的哈哈大笑，一下便到了二人面前，直接将二人往怀里一拥，语无伦次的说道：“好，没事就好，哈哈，我就知道你们会没事，哈哈……”

裂无痕从父亲的怀中挣脱出来，扑通一声跑在地上，喜极而泣，哽咽着说道：“孩儿不孝，让父亲担忧了。”

裂天轻轻用手摩挲着儿子的脸，欣慰的笑道：“傻孩子，你以为父亲不知道吗，你这一次陪楠儿去，全是为了父亲，难为你了！”

裂无痕虎目挂泪，看着父亲，嘶哑的声音的喊道：“父亲……”

看着若大的男子汉，还跪在地上，裂天双手将他扶起，大笑道：“傻孩子，今天你们安然出关，是个高兴的大事，应该开心才对。”然后又用一只手拉住方楠，大声说道：“走，随我去见过族长，你们一去半年多，他也急的不行。”

“半年多？”方楠轻轻重复了一句，接着与裂无痕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讶，他们在妖族三关中，不过才感觉过去了短短的几日，却不料外面已经是半年多，真是关中无甲子，不觉已数年！

裂天却一心只顾开心，却并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异常，妖族大殿中，狐千仞早就坐在了那儿，裂无痕的亲兵那种喊法，整个天妖谷的人差不多都能听到，他这个族长如何能不知，一听他们安然回来，自然是高兴万分，这可是妖族历史上的大事件，上一回，还要追索到上古时，妖族大圣。

这一回，方楠与裂无痕却通过了三关，嘿嘿，看来妖族中兴有旺啊，可惜方楠不是妖族，不过他不是喜欢雪儿吗，这一切就好办了，留住他，而且妖族的传说，黄金圣眸出，妖族劫难起，这正值多事之秋，多一个人才，自然是好事，何况能闯过三关的，却怎么是单纯一个人才了得，便是上古时，人才辈出，但真正闯过三关的，也不过才只有一个妖族大圣而已。

他们二人能闯过三关，前途当真是无量，也无法估计，如今好处虽然未必能体会得到，但在以后的发展中，却会慢慢的体验出来，也会越来越明显，想到这儿，把方楠留在妖族的心情，更加坚定。

正在想着，门外突然传来的嘈杂的声音，有一个声音大喊着：“少主回来啦！”

敢情这位亲兵，还在呐喊，裂天一行三人，无奈的看了看那个亲兵，见他一脸兴奋开心，便也没有多说什么，由他去吧。

刚走到大殿门口，就看到了狐小雪，她几乎是跳跃着过来的，眼中带泪，分明就是喜极而泣，一见到方楠，当下也不顾旁边有多少人在看，直接就扑到了他的怀里，哽咽着叫道：“楠哥哥。”

叫完这一句，却再也说不出话来，头趴在方楠的怀中，泪水打湿了胸前的衣襟，纤弱的肩膀微微颤抖着，方楠轻叹一声，安慰道：“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不要哭了，这么多人都看着咱们呢。”

狐小雪在他的怀中轻轻地转头看了一眼，见四周围了许多人，都在看着自己与方楠，顿时大为害羞，头一下便伏在他的怀中，再也不敢抬头。

这些人能来，还有归功与裂无痕的亲兵，他这样一路叫喊，便是整个天妖谷都能听到了，再加上妖族三关何等的威势，时隔千万年，却再次有人破关而出，这在天妖族中是如何的一种震动，谁不来看个热闹，便是那些多年不出的老妖怪，今天也都纷纷出来要看个稀奇。

方楠见狐小雪在怀中趴的更紧，大为无奈，只得转头看了看裂天等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便半抱着狐小雪走进了妖族大殿。

狐千仞看着裂无痕二人平安回来，大为开心，哈哈大笑道：“好、果然是我妖族的年青才俊，前途不可限量啊！”然后却正看到了女儿一直趴在方楠怀中，顿时眉头一皱，面带了一分不悦，但旋即却又笑了起来，暗道这样岂不是更好吗，但在众人面前如此，也还是不好，于是便语气略带严厉的对着女儿说道：“雪儿，还不快到父亲身边来，这个样子，成何体统！”

狐小雪见父亲责备，只得不舍得从方楠怀中脱出，一步三回头的走向了父亲，但那一种不舍的柔情，却不知让多少妖族青年为之颠倒，恨不得自己便是她不舍的那个人，那怕只是一瞬间，死了也甘心情愿。

不过这些人在看向方楠的时候，眼睛里却更多了一丝恨意，只是这恨意中，还略带了惊恐，毕竟妖族三关，他们还都是听说过的。

裂无痕从始自终，眼睛虽然只是偶尔用余角看一下方楠与狐小雪，但心却一直没有离开过，但在二人一同经历了生死之后，如今却没有恨意，只有一丝祝福与酸味，心中微微一叹，唉，看来雪儿的确是真爱他！

狐千仞站起身来，看着妖族中平时很少出来的几位宿老都在，便赶紧走了过去，冲着他们为首的一个大声寒暄道：“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