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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玉残刀-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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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间,三道银光灿亮,血肉絮飞,三颗颤蠕蠕的人头已抛向天空。

武当三子还算死得舒服,不知不觉地运功之中,生命脱离了躯体!在习武人来说是最好的一种死法了。

执银笛之人又说了一个字:“清!”

其余的黑衣蒙面人立即井井有条地挖坑移尸。不到一袋烟工夫,已将黑道七人,白道五人尸体全掩埋毕,并且还十分细致地整理了打斗现场,使人看来此地并没什么不幸发生。

执银笛之人静静地站着,一动不动就如一尊雕象。他面对着草屋似乎在观察着什么。突然,他手中银笛伸出,拇指按动机簧,一串红光飞射草屋屋顶。红光一掠而没,就听草屋顶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就见—堆白物骨碌碌翻落下来,“嗵”地摔在地上。

黑影一闪,执笛人已弹至白物前,银笛一拨,白物翻了过来。叫人吃惊的居然是个女人,是个白衣女人,再细看就是疯疯痴痴的柳媚娘。她竟叫人点了麻穴从屋顶滚落下来!执笛人电光石火般暴掠草屋顶,细细观察了一番,挺身跃下屋来,手中银笛朝西一指,又只说了一个字:“追!”

十几条蒙面黑影似开弓射出的乌黑毒箭,朝西疾飞。

奇怪的是谁也没再顾柳媚娘。这个疯痴女人嘻笑着在泥地上一会儿爬着,一会儿又卧身滚动,一会儿抱着不知名的墓碑亲吻,一会儿双手刨着坟堆的泥土。使人无法想象的举动就在黑夜里的坟区中反反复复地表演着。就是没有观众。

不,有观众。在一棵高大的鱼鳞松浓密的树冠里,有一双眼睛正注视着坟堆旁,仿佛是来自冥冥之中的白衣幽灵。

第二章天涯追凶

一瓮开口的酒搁在山坡的岩石上,仰躺着的汉子正用大碗高高举起,往自己口中灌着酒。

醇香的酒味飘散开来,逗得水乡美丽的翠鸟鸣叫着,在空中不住地盘旋,不愿离去。

“哥”伴着一声清脆甜蜜的呼唤,一条红影直扑上坡来,一把抢过大汉手中的粗瓷大碗,嗔道:“又喝了!又喝了!别以为上山爹看不见,就偷偷灌黄汤!看我不回去告你一状,准叫爹用粗毛竹板治治你!”

大汉懒懒地坐起,伸出粗壮的大手抹了抹嘴边的酒渍,嘟哝着说:“好妹妹,哥给你抓个小翠鸟,你就别回家告状可好?”

当妹妹的抬起头来,望着半空中掠来飞去的小鸟,不信地说:“真能捕到?”

“谁还骗你。”

“行,你捕一只给我看看。”

大汉随手抓了一团泥。江南的土质又松又软,三捏两捏泥团已成了两粒泥丸。大汉站起身来,也不见他如何动作,两点黑影忽地窜空直上,就见一只好端端飞的小鸟惨叫一声,从空中直跌下来。说来也怪,正好落在妹妹的脚前。

妹妹欣喜地伸手抓起还扑腾着翅膀的小鸟,红红的象是上了油的小尖嘴,一身黄绿相间的羽毛,两只红红的小爪,一对忽闪忽闪的小眼珠子,直看得人眉开眼笑。看着看着,姑娘秀眉打成结,明眸中盈出了珍珠似的泪花。

“哥,它想飞呢,它—定很伤心被人捕住,不如放了它吧。”

“随你的便。”又躺下了的大汉懒懒地说。

妹妹伸出白玉般的纤掌,小翠鸟脱了束缚,挣扎着想飞。可飞不起来。妹妹缓缓抬起手臂,轻轻往空中一送,小翠鸟呼地飞了出去。尽管往下直栽,但最终还是升到了半空,呜叫着飞远了,没影了。

“它飞了,小鸟准回家找妈妈去了。”

大汉抢起头,着了一眼傻呆呆望着无际天空的妹妹,不屑地说:“真是妇人之见。”

“哥,你说什么?”

“我说鸟是你放走的,别后悔。”

“哥,如果我不放它走,那才会后悔呢。”

“这随你,不过喝酒的事可是你答应回家不说的。”

“不告诉就不告诉,只是你满嘴酒气想瞒也瞒不了。”

大汉不作声了,沉闷地望着无垠的田野。

妹妹慢慢走近,坐在大汉身旁,拔了根草茎,敢进嘴里用洁白的贝齿轻轻咬着,说:“其实爹也是为你好,酒喝多了会坏事,爹说我们这家要靠你顶着呢。”

没有回答。沉的目光仍然凝视着远处。

“哥,你准是又想什么闯江湖、行侠仗义的事了。爹不是说过江湖凶险,练武为防身,不是用来打人杀人的。你为什么老是想着拿刀弄杈,武林啊江湖的,这究竟有什么好?”

大汉回头望着妹妹,半晌才问:“小妹,你想过将来是什么样的吗?”

妹妹没答,却脸红了。她能直言告诉哥哥自己想有头牛,有个菜园,有架崭新的上了桐油象李财主家一样的纺车?能直言告诉哥哥自己想嫁个好儿郎,有个小暖巢,生个胖娃娃?

这真羞死人了。女孩儿家总是心里想得多,嘴上说得少。

妹妹不能说,做哥哥的可憋不住地拉开了话匣子:“大丈夫志在四方,好男儿逐浪志岂在玉莲池。小妹,爹辛苦一辈子,就当了个穷教书的,尽管村里人敬他尊他,称他是四乡八邻的好先生,可家中一日三餐还不是得靠你哥手中的柴刀,肩上的扁担。我不是怨爹,只是为爹怨,生了我这么个能文能武的儿子,为啥老是捆住他的手足,这不行,那不能。难道咱家就一辈子穷下去?一辈子在这小村里生儿育女,繁衍后代?你哥也不想当官仗势,只想凭一身武艺卖给识货人,当个镖行的护镖武师,赚些钱财,让爹娘晚年也过得风光些,小妹你也可有一份丰厚的嫁妆,这就是哥的心愿。难道过份了?是痴心梦想?不,只要爹点个头,哥一定在二年内混出个人样,不说衣锦还乡,起码也能雄纠纠气昂昂地把爹娘和小妹接到大都市去过太平享乐的日子。这些为什么爹就不答应?”

妹妹不解地问:“哥,你究竟练成了什么武功?”

“你看看这是什么?”

他大手掌里多了一本黑封面的小册子,上面写着—行书名《煞刀秘笈》。

“这不就是爹以为丢了,到处寻不着的黑面册子?”

大汉点点头说:“小妹,你可知道这是一本什么样的书?”

“不就是几招刀法吗?”

“是几招刀法。可就凭这几招刀法,天下尽可去得。十年前,爹在凤凰山雪地里救得那位垂死之人可是位名噪江湖的大人物,号称‘一刀夺命’。此人之所以成名就全凭这本小册子。当年他养好伤,临走时摸着我的头说:‘是个好苗子,如能习得煞刀,不说江湖无敌,起码也能算武林第一流。’他为报爹救命之恩,就将这册子留了下来,一去不返。可在我的心目中,他就是哥的榜样、楷模。他留下的小册子就成了哥唯求之物。谁知爹竟把秘笈当作废书丢在一旁从不过问。十岁那年,我偷偷把秘笈藏到了穹窿山山中的秘洞之中,从此每日上山打柴,就照书修练,至今已有十五载了。

“煞刀秘笈分上下两篇。上篇是内功修为练习,下篇是三十六招刀法。秘笈是数百年前一位异人积毕生精华所著,历经沧桑,几代高手根据实践又加以修正。煞刀秘笈传到我手中其实已成了武林一宝,上篇开创了鸿钧真元内功修为的天地。鸿钧真元与少林偌般大能力,武当太极神功,昆仑天心功法和崆峒赤阳阴罡神功相比,有过之无不及。鸿钧真元的最大特点是不象少林至阳,武当至阴,而是阴阳相济,刚柔溶会。如果能修至十二层楼,任督齐通,天桥顿开,意念动处,真元从周身透出的气机能杀人!”

妹妹惊讶地问;“哥,你练到什么程度了?”

大汉豪迈地发出一阵畅笑说:“十层。足足十层。”

“气机还不能杀人?”

“不能。但你哥任督已开,就差天桥贯通了。”

“下篇呢?煞刀秘笈的下篇有何厉害?”

“下篇精解了三十六招煞刀法。三十六招其实仅仅六招,只是招中有招,一招化六招罢了。这六招煞刀法是半首词:恍然一梦,仙肌胜雪,宫鬓堆雅,江州司马,青衫泪湿,同是天涯。

此六招名虽清雅,实质却狂悍凶野,威力无比。‘一刀夺命’行道江湖之时仅凭恍然一梦,这一招便寥无敌手,搏了少‘一刀夺命’的名儿,可见煞刀法的威风了。我至今已溶会贯通六招刀法,特别是最后绝招一一同是天涯刀法。我还创新了许许余味,使同是天涯收刀这招又增添了色彩。自信凭十层鸿钧真元神功和六招煞刀法天下尽可去得!”

言至此,大汉剑眉飞扬,豪气勃发,丹田之中一股热力蓬然上升,化着一声高亢、雄壮、悠长的长啸。

山颤地动,云飞树摇。妹妹吓得双手掩耳,花容失色,许久才返过神来。

大汉见此,忙收气沉声,伸掌按住妹妹的后背,将真元热力缓缓送入小妹体内,为其平脉理气。

又是说笑一阵,兄妹俩见红日西沉,晚霞如血,这才收拾下山。两大捆干柴足有三、四百斤,提在大汉手中晃如无物。大汉一时兴起,伸臂轻挽妹妹后腰,提气奔驰,其速如箭。

吓得妹妹闭上眼睛,惊唤不止。远远望去,一红一白镶成一色,在深绿的山岗上如同一片浮云疾移着。

这大汉是谁?妹妹是何人?此处又是何地?

姑苏城西四十余里处,有座山叫穹窿山。俗话用“阳山万丈高,不及穹窿半节腰”来形容此山的雄伟。相传古时陆地神仙赤松子曾在此山采取赤松脂,精练仙丹。故山顶方广,声炼丹台,升仙台,奕棋台等等遗迹。三茅峰是穹窿山的最高处,势同浮笠一般。三茅峰顶有一清泉池,泉水齐膝,永不涸干,说是张良跪见赤松子时留下的膝痕,故得名双膝泉。穹窿山下有一小村,名曰湖山庄,居住着几十户农家。湖山庄背靠穹窿山,西临石湖,风景优美,土地肥沃。庄人捕鱼打柴,种桑养蚕,生活也算过得去。

湖山庄最东一户姓燕,夫妇俩人已年过半百,膝下一子一女四口之家,融融乐乐。丈夫燕文诗是个穷秀才,以教学授书为生。妻子燕氏貌美性贤,五十岁的人看上去四十不到。儿子燕无心,今年二十五岁,身高体壮,只是平日沉默多,说话少。每日去穹窿山打柴换些粮油补贴生活。女儿燕无双,生就一副美人胎,正值妙龄年华,性子又十分温柔和蔼,是个人见人爱,的姑娘。兄妹二人从小受父亲诗文熏陶,虽是小村儿女,却也满腹文章。按说这样一户小村人家该是和美终生的,谁知生活的无情,将使他们遭受无法想象的痛苦和折磨。

湖山庄在望。燕无心这才收住脚步,放下妹妹,俩人兴匆匆一路朝家行来。

妹妹燕无双眼尖说:“哥,你看!咱家门前为啥围了这么多人?”

燕无心浑身一颤,似乎有种不祥之兆,使他心惊肉跳起来。他剑眉斜扬,身影晃动,眨眼已至自家门前。

围观之人见燕家儿子归来,纷纷让出一条通道,沉默着以异常的目光注视着这位壮汉。

燕无心顾不得细想,高喊着:“爹,娘——”冲人敞着门的茅屋。

惨!惨!惨!

一生诗书礼义的穷秀才燕文诗躯体竟被肢解,手、胳膊,脚、大腿一段段地抛满一地,血肉模糊的半截身子还连着脖子,脑袋却落在床上。床上是全身衣衫被剥掉、赤条条躺着的燕氏,双乳上全是狼咬的齿印,下体一片腥红。一看便知是被奸淫而亡。死了还怒瞪着的双目就是证明。她是在何等痛苦、惨烈的情况下走完一生路程的。

燕无心惨嗥一声,轰然倒下。

新坟一丘,血泪两行。一双兄妹在坟前整整跪了三日三夜。低低的抽泣之声,连心肠最硬的人听了也会落泪纷纷。严父慈母突然遭难,抛下一对儿女,这般凄苦,连老天也细雨迷蒙连日无晴了。在父老乡亲的百般劝慰下,燕无心这才拉起妹妹,兄妹相拥大声痛哭了一场。

坟前搭了一间草屋,兄妹俩守在墓旁相对无言。村里人知道的全说了,遇害的原委还是谜一般的难解。事情的经过大致是——就在燕家兄妹离家上山打柴不久,村民忽听燕家茅屋中传出数声惨叫,众人聚起闯入燕家时,惨状已造成了!只有村中放牛的安顺子看到有十几个身穿黑衣的蒙面人从燕家后窗越出,象乌鸦一般快捷地遁远。当时安顺子还以为自己眼花了,见到鬼了。从燕氏兄妹离家到村民赶到,前后不过一个时辰,天大地大的悲剧已经酿成。

只有一种解释,就是一帮无法无天的江湖大盗在晴天白日闯入燕家,企图掠夺财产!抢劫不到值钱东西,恼怒之下残酷地肢解燕文诗、凶暴地遭塌了燕氏。所有的人都是这么想。这样想了,也只有怨天怨命,叹气罢了。

唯有燕无心心中明白事情决不会如此简单。父亲好好一世人,没有仇家,茅屋三间也引不来强盗。再说,肢解父亲的刀法和手段均是熟练一流的,无疑是武林人所为。黑衣蒙面又是武林人的特征之一。悲剧一定是江湖高手造成,这一点他已铁认。只是为什么突然闯来一批武林高手残杀父亲母亲呢?

为什么?他问自己一万遍了,牙齿咬得下唇鲜血直流,指甲把掌心都刺烂了,还是没有答案!终于,他认准了一条道,也决心走到底。就如瞎牛吧,也该闯他个天翻地覆。悲剧的原因不明不要紧,仇家是清楚的,他们就是——万恶的黑衣蒙面人!

杀!

第七天,燕无心把妹妹,叫到父母坟前,凝视着几日来消瘦许多的小妹说:“我们要报杀父奸母之仇吗?”

燕无双毫不考虑地点点头。

“你守着爹娘的坟,我去找凶手。”

燕无双心中一震问:“哥,你知道谁是凶手?”

“黑衣蒙面人?”

“天下有许多黑衣蒙面人?”

“见一个杀一个,杀完黑衣蒙面人!”

“这……”

“别多说了,你在家好好为爹娘新坟烧香添土,为兄天涯海角也要杀尽黑衣蒙面人。”

“哥……”

燕无双扑进兄长厚实的怀中,珠泪串串滚下。燕无心站着,一动不动,面色铁青,双目中杀气凛冽,嘴角浮出—丝可怕的冷笑,剑眉耸动着,似乎内心在进行无人的交战。

“哥,你还回来吗?”

没有回答。

“哥,你若不回来,我怎么办?”

一只手掌落在燕无双头上,轻轻抚摸着她似绸缎般滑爽、柔软的浓发叹道:“半年,不管事情进展如何,为兄半年—到,一定回来看望小妹。”

“半年,半年有多长?多长啊!哥,你多时走?”

“立刻。”

“这就走了?”

“是的。”

“总得做一些准备呀。”

“天涯追凶,随遇而安。死不掉就行,两手空空更方便一些。”说着,燕无心从衣襟里摸出—只不大的布包,递给燕无双说:“这东西你收着,也许今后有用。为兄此去,不论如何,你一定要记住父母之仇必报!”

接过布包,望着兄长坚定的目光,燕无双慎重地点了点头!为父母报仇这几个字已经深深刻在她的心上。

“哥,你朝哪里走?”

“朝北,安顺子说黑衣蒙面人是朝北去的。”

“我若也会武功,能跟随哥去,有多好呀。”象是自言自语。

燕无心最后望了妹妹一眼,毅然转过身,大踏步朝北行去。燕无双默默地望着渐远的身影,心中默默地唤着兄长的名字,跟眶里又溢出了热泪。

向北,天是那么低,云是那么厚,要下雨了吗?

燕无双打开哥哥留下的布包,里面放着一把碎银和一本黑封面的小册子《煞刀秘笈》。

哥哥临走时说也许用得着,当时是指这本秘笈。燕无双纤指轻摸着薄薄的册子,心中暗暗下了一个决心。

第三章花自飘零

马蹄翻飞,寂静的山道上似掠过一串沉闷的滚雷,洁白的长鬃迎风飞扬。鞍桥旁悬挂的黑色刀鞘不时地嗑碰,发出金属的铿锵。

马上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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