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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面夫君 古灵-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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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很,你也不想拆散一对鸳鸯吧?至于三姐嘛……”她耸耸肩。“三姐最爱美,又爱面子,你叫她去面对一个破了相的男人一辈子,我看她是宁可死了算了!”
随著她的话,冉云霄的沮丧的神情越来越明显,楞了老半天才喃喃道:“可是我要报恩,不是要报仇啊!”
媛媛猛翻个白眼。“好啦!好啦!我一定会很乖的,不会在顽皮了啦!”
冉云霄瞟她一眼。“哼!原来你也知道自己很顽皮啊!”
媛媛俏皮地皱皱鼻子,“无聊嘛!”她低声的咕哝。冉云霄又呆了片刻,终于无奈地认输了。“好吧!既然如此,那就你嫁过去吧!不过,我得先修书一封给裴老爷,若是你嫁过去之后发现有什么不对劲儿,就赶紧吧你休回家来,免得惹出什么大祸事,否则……”
还没嫁出去就等被休?这种事大概也只有冉云霄会想到吧!
刚走出大厅,三姊妹就直抓著媛媛往后院去,在赏莲亭里,媛媛被围在角落里,三位姊姊站在她前方,一个比一个凶狠地瞪著她。“为什么?”
“就为了去江南玩吗?”
“小妹,对方是什么样的人你也厅爹说了,这样的人你也愿意嫁?”
媛媛耸耸肩不语,冉婷婷挑高眉头盯她半晌,终于下定决心地道:“还是我嫁过去吧!”
媛媛刚一楞,冉兰兰也接著道:“不,大姐,你已经定亲了,还是我嫁吧!”
媛媛张嘴想要抗议,却又被冉云云抢先一步。“不,不,二姐也有喜欢的人了,还是由我来吧!”
“不行,不行,我是老大,应该我先嫁!”
“拜托,大姐,那姜家怎么办?”冉兰兰说。“所以我说我去最好了嘛!”
没给媛媛任何辩驳的机会,三姊妹就迳自叽哩呱啦地吵了起来。媛媛无聊地瞧著她们吵了半天,颇有一种天长地久有时尽,此“吵”绵绵无绝期之感,终于忍不住娇喝一声。“停!”
三张聒噪不已的嘴骤然闭起,六只满韩怒意的美眸蓦地瞪过来,媛媛泰然自若地收下六道犀利的“箭”光,再很夸张地叹了一口长气。“好嘛!好嘛!如果我把我要嫁的理由说出来,你们就不会再吵了吧?”
三人互觑一眼,冉婷婷想了想后道:“先说说看。”
媛媛无奈地再叹,“好吧!我的理由有三个,第一,为爹报恩……”
冉婷婷一听,脱口就说:“那也不一定要……”
“先听我说玩嘛!”媛媛不耐烦的挥挥手,打断她的话头。冉婷婷直好又住了嘴。“第二……”冉媛媛耸耸肩。“当然是为了到江南去玩罗!”
三姊妹同时猛地翻个白眼,但没说话。“这第三嘛……”媛媛说著,慢慢朝冉兰兰望去。“我实在被苏大哥缠得很烦了,想来想去,也只有我嫁人了,才能断了她的念头。”
冉兰兰脸色一变。“小妹,你怎么可以因为……”
“二姐,”媛媛抢著道:“我是真的被他烦得很受不了了,不只是因为你嘛!反正我是绝对不可能喜欢他的,而且,又没有其他中意的人,不如就先嫁了,以断绝他的妄念,这样他才不会继续沉溺下去。”
“可是……”冉婷婷担忧地咬著下唇。“对方是那样的一个人……”
“可你也听爹说了,不是吗?”媛媛辩驳道:“爹说他敏慧睿智、聪明绝顶,这就已经很够了,你们都知道我是最讨厌笨蛋的了!”
“小妹……”冉云云欲言又止地张合著嘴。“他……容颜已毁,还瞎了一眼兼跛脚……好吧!就算你不在乎,但是流言……”
媛媛轻笑一声,“三姐,你们都很了解我的,不是吗?我从不在意外表,更不在乎流言,甚至是当面嘲讽……”她顽皮地挤挤眼。“老实说,我还希望多多益善呢!他们不怕我报复的话就近关说吧!这样我才有得玩哩!”
“天哪!”冉婷婷不禁愀然色变,并喃喃道:“听你这么一说,我更不敢让你嫁过去了,搞不好真会惹出什么祸端,让裴家将你休了回来,到时候你就……”
“大姐啊!”媛媛不由得长叹。“我会小心的啦!不会那么轻易就让人赶回来的啦!拜托!别那么会操心好不好?我只是爱玩一点嘛!可我真惹出过什么祸吗?没有吧?你们也知道我不会莽撞行事的啊!”
三姊妹沉吟半刻。“小妹,这可是一辈子的事,你再考虑一下吧!”冉兰兰还是忍不住劝道:“如果反悔了就说出来,我们现在去跟爹讲还来的及。”
媛媛俏皮地歪了歪脑袋。“各位姊姊们,咱们是一块儿长大,只我莫若各位姊姊了,请问各位姊姊,媛媛做事可曾反悔过?”
三姊妹同时张开嘴,却没有一个人出的了声,因为答案是——没有!
媛媛满意地笑了笑。“哪不就得了?我有嫁过去的原因,而且从不后悔,你们还有什么反对的理由呢?”
三姊妹沉默了。“没有就行啦!”
媛媛说著,一手挽住大姐,另一手拉著二姐,还回头吆喝著三姐。“走啦!走啦!帮我准备嫁妆去罗!”
第二章 洞房
华馆十里、夜市千灯,外商云集、富甲天下。园林秀丽的扬州是江淮流域市镇中,最为绚丽多彩的城市,商业繁荣,店肆栉比鳞次,士民风尚侈靡。扬州城内多数的富商之家还有昼睡之习,亦即每日清晨入睡,傍晚才醒,然后燃烛治家事,饮食燕乐,往往通宵达旦,又睡终日;而随著一年四季节气的更迭,扬州居民也都要举行各种活动。这一日,三月清明刚过不久,在锣鼓喧嚷声中,江南数一数二的大富商裴仲湖为独生子裴逸凡娶进媳妇。但在裴逸凡的坚持下,裴家并未大肆宴客,仅是寥寥几桌亲友聚会而已,甚至扬州的人都只知道裴逸凡娶了媳妇儿,却不知道到底娶了谁家的女孩儿,众人猜测应该是某户贫家女。连拜天地,裴逸凡也不愿意踏出寒月苑一步,裴仲湖夫妇只好在寒月楼的正厅中,由裴安唱礼,让新婚夫妇跪拜成婚,之后,新娘被引入二楼的洞房中,而按礼,新郎应该至府中大厅陪客饮宴。但“应该”,并不代表一定要,当新娘在楼上新房里饿得肚子像起雷鸣时,他就呆在楼下书房中对月叹息。他不了解新娘子为什么愿意嫁过来?
她是巨擘富豪的千金,据闻还是艳冠塞外的绝色美女,今年只有十七岁,她为什么愿意嫁给一个既残又跛的陌生人呢?她不怕被嘲讽、被讪笑、被他拖累一辈子吗?
他除了不了解她的想法外,更害怕会看见另一双厌恶的瞳眸!
所有的女人见了他都会惊喘厌恶地别开眼,没有人愿意面对他这张恐怖的容貌,只除了他可怜的娘亲,在她眼里,他永远是以前那个俊美潇洒的儿子。但他不是,至少现在已经不是了啊!
因为,他怕新娘子一见他就会尖叫晕倒,到时候,他如何和她进行“房事”,为爹娘制造“孙子”呢?
或者,他可以先熄灭烛火?在看不见彼此的情况下,或许她比较可以接受他……
远处传来二更的梆响,陪侍在侧的书僮裴安,小心翼翼地觑他一眼。“二更了,少爷。”他小小声地催促著。裴逸凡轻叹,知道自己不能再拖下去,为了爹娘,他勉强娶了一个媳妇儿,现在,为了爹娘,他只好再一次让自己陷于卑贱自怜中了!
抬手取下眼罩,他微跛著走出书房,同时自嘲地一笑。既然注定要受惊吓,还是让她一次吓个够本吧!
该死!他怎么还不快点来啊?她真的快饿死了啦!
媛媛几乎忍不住想自行掀开盖头去大吃大喝一顿了,可是手才一碰到红巾,爹爹那烦人的嘱咐便又开始在她脑海中作祟了。“媛媛啊!你可要好生记住哪!嫁做人家的媳妇,就得遵守人家的规矩,不能再像在家中一般随随便便的了,千万不要被他们休回家来,丢了咱们冉家堡的脸,否则,你过世的娘亲也会死不瞑目哪!”
一想到这里,玉手就不由得沮丧地垂下。该死的爹爹,该死的那个什么裴逸凡!为什么就不能替她想一下?整天没吃没喝的就快饿扁了,她又该如何去守那甚摩见鬼的规矩呢?
就像在配合她的怨叹似的,一串恼人的肚鸣又咕噜咕噜响了起来。她终于忍不住了!猛地跳起来,小心翼翼地摸到桌边,从红头巾下,一眼就瞧见一盘饺子,正想拈起一颗来垫垫底儿,就听到门咿呀一声的开了。她整个人顿时僵住不动,不知是该立刻退回床上做她的羞怯新嫁娘,还是索性坐下来开始大吃算了?
实在该死!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
她暗咒著决定就“定格”在这儿,反正等一会儿还不是要来吃吃喝喝的。在另一声关门声响起后,凭著感觉,她知道来人,或者该说是新郎,也就是她的夫婿,来到她身边,她低著头,看到一双靴子就停在她的前方,可却好一会儿没动静。所有的耐性终于宣告完胆大吉,她忍不住娇声叫道:“喂!拜托快一点好不好?我快饿死了啦!”
新郎似乎楞了一下,愣愣的重复,“快一点?”
“对啦!快点掀开我的盖头啊!我自己不能掀的嘛!”媛媛不耐烦地说。对方“哦!”了一声,又迟疑了好半晌,才慢吞吞地拿起里著红纸的秤杆挑起她的盖头。在“露脸”的那一刻,媛媛很本能的朝前方望去,她总得先认清楚自己的夫婿长啥样子吧!
映入眼廉的是个相当俊美的男人,剑眉星目、唇红齿白,实在是俊俏极了。可惜只有右脸如此;他的左脸呃……不太顺眼……嗯!事实上,是该说很丑陋!
只见一条又长又粗的疤痕刚刚好从他的左颊中间垂直划下,很准确的将他的左脸分成两半,还连带的把左眼也给毁了。凹陷的左眼眶让他的左脸更添几分诡异恐怖的味道。除了这条可怖的疤痕外,还有另一条较短的,但同样深粗的伤疤与其平行排列著,隔约两、三公分左右。从他的左脸上,只能瞧见丑陋的疤痕,可在他俊逸的右脸上,却可以很明显的察觉到他的紧张戒备与佯装出来的冷漠,但那也只是一瞬间,因为裴逸凡见到新婚妻子的那一霎那,便震摄住了,脸上的神情除了惊艳之外,别无其他。天哪!多美的人儿啊!他一直以为再也不会有比若雪更美的女人了,可如今才知道自己大错特错。在那大红凤冠霞帔之下的脸蛋儿,看起来年纪不过十七、八岁,弯弯的两道黛眉下是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挺直的俏鼻、鲜红欲滴的樱唇、细如凝脂的肌肤,不像一般中原女子似的苍白,反而透著一抹健康的粉红色。世上不乏美得迷人的女子,可他眼前的小妻子,不但美得清奇,也艳得像一团火,只要看她一眼,便能让人终身难忘;而只要她回看一眼,就能令人如痴如醉、心憾神摇,甚至于骨蚀魂销,美目再一转,所有的魂儿都能被她勾去。他一时之间忘了自身的伤残,只能失神地呆呆的瞧著她。媛媛早就习惯人家痴看她的模样,不在意的耸耸肩,同时迫不及待地自行取下重如千金的凤冠,轻松地吁了一口气后,这才抛给他一个甜甜的笑容。“我叫媛媛,你这么叫我就行了,别什么娘子、夫人的,好恶心喔!”
她说著,还顺手把凤冠往梳妆台上随意一扔。“每次听我大哥这么叫我大嫂,我浑身鸡皮疙瘩就都会冒出来“见客”哩!”话落,随即像想起什么似的“啊!”了一声,然后忙转过身去斟酒。裴逸凡终于回过神来了,赶忙重新筑建起适才不小心崩溃的防御网,并压抑住自心底油然而生的自惭形秽,再暗自诧异著媛媛为什么没有“失声惊叫”,并面露憎恶之色,或踉跄退避三尺后,再来一个戏剧性的昏倒什么的?甚至连身为新娘子的娇羞都省了,反而泰然自若地给他一个几近顽皮的笑容?
她没瞧见他的脸吗?或是没瞧清楚?
正在疑惑间,媛媛突然回过身来,开开心心地递给他一杯酒。“哪!喜婆说的,这叫交杯酒。”说著,她先行一饮而尽,旋即皱了皱眉头。“唔,这酒好淡哪!跟水一样嘛!还是我们那儿的白乾喝起来过瘾,我们都是大碗大碗的喝喔!哪像这个……”她举举手中的小酒杯。“真小气,连蚂蚁都淹不死哩!”
不是吧?她是个女酒鬼吗?裴逸凡不自觉的又愣愣地张大了嘴。眼睛骨碌一转,媛媛又嘟起小嘴,催促道:“喂!快点喝啊?”
裴逸凡“啊!”了一声,忙喝下酒,媛媛这才满意地笑了笑,然后又轻轻地攒起眉沉吟著。“嗯!好,交杯酒喝过了,再来该是什么呢……哦!对了!”
她嘀咕著转过身去,不一会儿又回过身来,两手还各拈著一颗水饺,而右手的水饺就在裴逸凡猝不及防之下硬塞进他的嘴里,左手的则放进自己口中,顺便神秘兮兮地挤眉弄眼说:“听说这是半生不熟的喔!”
而当裴逸凡尚忙著嚼食水饺时,媛媛又接二连三地往他嘴里硬塞了红枣、桂圆和花生莲子汤一匙,险些把他噫死,可她自己却吃得不亦乐乎。“嗯!嗯!好吃,比我们那边的还好吃哩……唔!唔!改行的规矩都行过了,现在我可以吃个痛快了吧?”
眼看她毫不客气的坐下来就大吃大喝,裴逸凡再次愣住了。到底他是新郎,还是她是新郎?
“耶?你还站著干什么?你不饿吗?要是饿了就赶快吃,待会儿被我吃光了可别抱怨喔!”
呃……看样子,好像她才是新郎哩!
他才刚迟疑地坐下,面前的碗里便落下了一块雪花莲子糕。“嗯!那个很好吃,你吃吃看!”
他默默地咬了一口,默默地咀嚼著,并瞧她一下子吞下十几口;他再咬一口,她又是另外十几口,等他整块莲子糕吃完,她早就如同风卷残云般将所有的点心吃光光了!
看她满足地吁出一口气,他默默地为她斟了一杯酒,只见她又是仰首而尽。“天啊!我终于活回来了!”她叹道:“你都不知道啊!从昨天开始,她们就不准我吃东西了呢!说身么要是吃了东西,今天就会不太方便……”她嗤之以鼻地哼了一声。“见鬼的不方便啦!我要是饿昏了,那才是真的难看呢!”
说著,她双手撑在桌上支著下颔,两颗乌溜溜的大眼开始在他脸上好奇地溜来溜去,裴逸凡直觉地沉下脸,侧过头去。“喂!你……”
她最好不要问他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裴逸凡咬牙暗忖。“你叫裴逸凡是不是?那我以后该叫你什么呢?夫君吗?还是相公?姊姊们说南边的人都是这么叫的,可是……”说著,她装了一个鬼脸。“好奇怪喔!我能不能加上你的名字啊?”
他讶异地眨了眨眼,好一会儿后才回答。“随你高兴。”
媛媛开心地笑了,接著,大大的瞳眸缓缓地往下绕了一圈。她最好不要问他的脚是如何跛的!裴逸凡再次暗忖。“我说逸凡相公,我呢……”媛媛又把目光盯回他脸上,还带点不好意思的神情。“我娘早就过世了,所以很多事我都不太清楚,那个呢……”
她嘿嘿一笑。“姊姊她们是有教过我明儿个一早我该如何去向……呃、公公婆婆请安,可是呢……”她又是哈哈两声。“爹老说我粗手粗脚的,我怕做错什么自己不知道,因此呢……”
她突然冒出满脸谄媚笑容。“如果你方便……嘿嘿,明儿个能不能陪我去向公婆请安?要是我做错了什么,你就赶紧提醒我一下,好不好?”
裴逸凡瞪眼盯著她的笑容半晌,不知为何,心中一股没来由的怒气开始在胸口聚集,且逐渐澎湃汹涌。裴逸凡终于忍不住吼道:“难道你没看到吗?”
媛媛的笑容倏地消失,只剩满脸地愕然,“看到?看到什么?”她困惑地问。裴逸凡咬住下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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