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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士记-第4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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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地叫盛和城,由盛家与和家建立,他们是修真家族,千年前风光无限。只是天下没有不败的家族,所谓盛极而衰,两家先后破败下去,其中盛家为最,传到现在这一代,整个家族已经没有一名结丹修士。和家好歹还有一名结丹中阶高手。

因为两家关系不错,相互间常有往来,相处久了,盛麟喜欢和凤。他是盛家未来家主,要有力量担负起整个家族才行,同时也想变强,能够照顾和凤,于是闭关苦修。

他一闭关十三年,不理外事。可是外面事却不等人。和坤是和家家主,惜膝下无子,旁支子弟也没有出sè之人,为一家生计甚是发愁,自己死后怎么办?难道任由和家破败下去,甚至不如此时盛家?

他也知道盛麟与自己女儿暗生情愫,但是他并不看好盛麟,尤其盛麟还要顾及盛家,哪有精力顾及和家?便生出个主意,给孩子寻双修伴侣,找靠山。

寻来寻去寻到哈门的新晋结丹修士哈文哈武身上,双方长辈一撺掇,二人一见面,没有反对意见,事成了。

一般来说,双修并不是像魔门那样,随便抓来个男男女女的就行。双修要看双方人意见,在某种程度上,很像普通人家嫁女。只是没那么复杂,只要男修去女修家见过长辈,定下关系便可带女修离开。从此后,双方家族互相照顾护持,普遍来说,男修承担的责任会多一些。

其实不光是责任问题,更多的是面子问题,你的女修家族遭人欺负,身为男修,只看着不管?传出去会非常丢人!

所以和坤才会把主意打到比和家更强大的哈家身上,就是想找个靠山。

而对于哈文来说,有女人送上门,还可以合籍双修增进修为,自是无可无不可,便应下来,赶来盛和城接人。

接人时要选好辰时,哈文哈武到达时错过吉时,去客栈暂时住下。巧的是这时候盛麟进阶出关了,一听说心爱女人要和人双修?当下怒从心起,不管不顾跑来拼命,便有了中午一幕事情的发生。

整件事情便是如此,也不能说谁对谁错,张怕听后,走回到哈文身边问道:“你想怎么做?”哈文苦笑道:“我能怎么做?”他挺委屈,见过女方一面,女方没说不愿意,结果却招来麻烦,最委屈的是,大家都以为是他依仗武力横刀夺爱。

张怕看看场中众人,盛麟还在那挺着,他爹是又关切又痛心,和坤面sè变化不停,事情发展到这个局面,他也不知道如何收尾,只是最尴尬的却不是他,而是他闺女和凤,满面通红站在盛麟三米远处,目光不时在他身上游离。

至于旁人,家主在前,没有他们说话的资格,一个个或摇头叹息或义愤填膺,总之是表情各异,忍在原地不动。

张怕一瞧,得,继续做烂好人吧,摸出几颗丹药,走到盛麟身前问他:“你怕不怕痛?”盛麟没听明白,回问道:“什么?”张怕重复问道:“你怕不怕痛?”盛麟大声道:“不怕!”

张怕点下头说道:“好,忍着点儿。”说着话,一手搭在盛麟肩头,灵力喷薄而出,涌进他体内。另一手拍开他嘴巴,塞进去一颗生命丹和一颗灵气丹。

盛罗见张怕制住自己儿子,心中焦急,大声喝问:“你想干嘛?”却被哈文近到身边,拦住他低声说道:“恭喜,你儿子有福了。”盛罗一听:“什么意思?”这时看到张怕拿出两颗丹药给儿子服下,才算放下心,没有过去。他修为再低,也能察觉到两颗丹药的充足灵力。

盛麟自损修为伤人,掉的是修为,少的是灵力,一身经脉被灵力炸的破损不堪,若不及时修复,经脉废掉,这个人也就废了。张怕先以生命丹修复他伤势,再以自身灵力替他伐髓,最后以灵力丹补充他损耗掉的灵力。

整个过程最难的是修复破损经脉,不过有张怕护持,别说是破烂不堪,就是全炸飞了,变成空洞,只要盛麟还活着,他就能给他重铸经脉。

修复经脉不痛,痛的是重铸经脉和伐髓,以强大灵力在狭窄的经脉中硬闯,重新破开淤塞和断裂经脉,只要盛麟能坚持下来,日后勤加修炼,必有所成。

盛麟很坚强,身体遭受巨大疼痛,硬是咬牙撑住,浑身上下不停颤抖,双拳紧握成发白状,眼角直欲瞠裂,额头青筋急跳,汗水宛若小溪顺身体流下,他也没有叫一声。

张怕没有特意折磨他,快速伐髓后收回灵力,反手再喂他一颗灵力丹,跟着喝道:“打坐,化丹力。”

盛麟方才痛的几乎昏死过去,现在终于不痛了,刚想休息,突然听到喝声让他打坐修炼,他也真听话,忍着一身难受,毫不犹豫盘膝打坐。工夫不大,随着功法运行畅快,丹力充及全身,盛麟终于安稳下来,痛苦不再,随之而来的是舒服和爽快。

到这个时候,只要不是白痴,都知道张怕在救人,盛家四口人过来致谢,尤其家主盛罗,千恩万谢感jī不尽。张怕做事,不图回报,淡淡摆手说道:“伤病可医,心病难医。”

一言提醒盛罗,愁眉看向和坤和哈文,目光更在和凤身上打转,一个小女孩,为家族甘愿奉献自己,怎么说都不能算是错事,所以他就更加感到为难。

一群人中,只有哈文哈武知道张怕来历,与其为一个双修对象闹的大家不愉快,还不如痛快舍弃,讨得张怕好感,当即冲盛罗抱拳说道:“是哈某唐突,并不知晓这些事情,得罪处勿怪。”又转向和坤说道:“和师叔,依晚辈看来,双修之事还需商榷,要认真问过和凤姑娘才好,总不能平白让一个姑娘家做牺牲。”

和坤面sè一红,想着说些什么,只是难以开口。不管怎么说他都是家主,当着盛家、哈家,还有一个不知名前辈的面,说些委曲求全的话,实在有些丢面子,便点头说道:“哈道友说的对,此事是老夫唐突,在这里给道友赔个不是,千万千万勿怪到小女及盛家侄儿身上,一切事情是老夫张罗,错误由老夫承担。”

这话说的光明磊落,张怕听着很高兴,不过因为事情与他无关,所以没有乱开口,只是沉默不语。

过不多时,盛麟收功起身,走到张怕面前长躬不起,口中说道:“谢前辈恩德,从今后,小子的命就是前辈的,但有吩咐,无不肝脑以报。”

张怕有点别扭,咳嗽一声说道:“我没什么可吩咐的,你们先解决事情。”他爹还在,儿子就跑过来说把命给人了?他爹会怎么想?到底是不够成熟。

事实证明,盛麟做事是有些容易冲动,开始时找哈文打架;打架时拼命;伤好后说把命给张怕;现在又来一出,走到和凤面前鞠躬道:“今日是我错误,对不起,从今以后,我断不会再打扰你。”

张怕听的差些没吐血,你好一阵折腾,要死要活的,把大家折腾个够戗,然后说不玩了?拍拍屁股一走了之?真是人才!方才干嘛去了?只要你稍微冷静冷静,能发生这样事情?

盛麟这么说,场中人全部愣住,这小子到底想干嘛?盛罗想管教儿子,不知道怎么说。和坤想chā话,不知道说什么。

正文 第九百零九章 相士

第九百零九章相士

哈文第一个喊道:“不行,是我不了解内情,唐突冒失掺和进来,才会有现在事情发生,所有错误都该算在我头上,如果大家有怨气,只管朝我发,即便有人退出,也该是我。”

当事人有三个,俩男的先后表态退出,剩下一个女子面红如潮,严格说来,事情也是由她引起,若当日见哈文的时候明白拒绝掉,就不会有今日事情发生。可是,谁能想到盛麟消失十三年不见,居然会在这时候出关,且一出关就找人拼命?

从她的角度来说没有做错,首先不知道盛麟会闭关多少年,不能一直苦等下去,同时又为恢复家族荣光贡献力量,于情于理都做出一个正确选择,奈何造化弄人,偏对上痴情少年,让事情变的复杂起来。

眼见两个男人选择退出,和凤看眼盛麟,又看眼哈文,轻声道:“是小女子做错事情,险些累及两条xìng命,这些过错由小女子承担,哈道友,双修之事就此作罢,还请道友原谅。”说完话,再也不看二人,飘飘走远。

事情便是这样解决掉,三个当事人全部选择放弃。结局虽然无奈,却是没有结局的结局。和家人感觉面子上不好看,跟张怕略微打个招呼,又跟另两家道罪后先行离开。接着是盛家,跟哈文赔不是,再来谢张怕,罗嗦好一会儿才回去。最后是哈文哈武,想尽办法和张怕套关系,多说好一会儿话,眼见张怕不耐,二人才告辞离开。

于是林中只剩张怕一人,按理说他应该回飞天雷山,或者去雾谷见海灵。但是心里有种奇怪感觉,好象有什么东西召唤他回去盛和城,难道是临出城前的一惊?

想了想,决定回城去看看,找一下是什么东西让他震惊。回去路上,展神识搜寻,从他面前开始,一直到盛和城中的每一寸土地都在其扫探之下。

在这片土地上,除去两所庄园之外,没发现一个修真者。这让张怕格外迷糊,难道真是自己的错觉?正想着呢,忽然察觉到不对,无奈叹息一声,纵身飞过去。

盛和城外有十几座庄园,其中两家最大,一家属于盛家,一家属于和家,相互间距离不远,隔着千多米距离。在和家后院阁楼中,有一个女子泪水盈目,仰躺在床上,气机正在消散。她是和凤,虽是修真者身份,可首先是堂堂大闺女,在众人面前闹出这种事端,羞愧难当,便不想活了。

回房后,先是喝了点水,然后翻出些旧物慢慢看,再最伤心的时候,震断经脉自杀。

在她寻死的时间里,张怕将元神分成无数份,查看周围异动。因为此地只有两家修真者,便不自主的多分些元神查探这面情况。和凤的自杀方式是震断经脉,要先蓄力才能爆裂经脉。算她运气好,在暴起灵力的时候被张怕发觉,这个老好人不想看人自杀,故闪身来救,到达房间之时,和凤将将震断心脉,只待片刻后死去。

张怕当然不会让她死掉,刚在房中出现,已经封住和凤全身血脉,你就是断了,也得保持断的状态,休想断的再大。

说起来,和凤运气算是不错,张怕距离和家不远,本身修为超绝,更携有万年草药炼制的丹药,三个条件缺一不可,才能救她xìng命。

和凤断了心脉,正等死呢,奇怪的是过去好一会儿还有知觉,心中疑问怎么还没死?这时候,张怕说话了:“死过一次,还想死么?”和凤这才知道被人救下,只是心脉被断,全身不能动,没办法说话,只在心中犹豫不决,死过这一次,下次不会有这么大勇气了。

张怕封住她全身灵力和血脉,跟着送自己的灵力入体,巩固住所有经脉后,取生命丹喂服。只一会儿时间,断裂血脉复原,和凤没事了。张怕收手问她:“还想死么?”

和凤看着张怕,紧咬嘴唇,双目游离不停,脑中乱想一通,眼前高人救下盛麟不算什么,他本来就没死;救自己的手段却是极其震撼,心脉断掉,转瞬即死,他都能给救活,可见有多厉害,当下作揖道:“谢谢前辈救命之恩。”

一般来说,自杀没死掉的人,很杀有人会想着再死一次,张怕神识扫过和凤,知其无事,也不说话,便欲闪身离去。没料女子说过感谢话语后,呼通跪下说道:“小女子犯下大错,无颜苟活,欲以命偿罪,却为前辈救下,自知此命已不属于我,还望前辈宽悯,收留小女子,从此为前辈端茶奉水,只求做个伺候丫鬟。”

张怕听得心下叹息,每次救人都救的这么麻烦,再看女子一眼,随手丢下十颗筑基期的进阶丹,又一些灵气丹,冷冷说道:“有这些丹药,你还想死么?”说完抬步出屋,闪身离开,丢下女子一人在屋中。

对于一个低阶修士来说,这些丹药的震撼力无与伦比,女子被震住,停了一会儿才颤抖着收起丹药。然后就是手足无措坐立不安,在屋中转来转去,不知道如何是好。

为省却麻烦,张怕在丢出丹药的时候,顺手将丹药封住,灵力无法外泄。并以神识锁住和凤,担心其再做傻事。直至和凤收起丹药,确认其不会再次自杀后,才闪身离开庄园,溜溜达达行往盛和城。

适才从东门出,此时从东门进。出去的时候是中午,回来的时候天sè依然大亮。

张怕缓缓走进城门,双目如电扫视前方。从这里往前算,八百米外建有两座高大酒楼,刚才就是在那里被惊到。此时走到酒楼前面站定,一左一右仔细查看,可惜依旧没有发现。

心下暗道:真是见鬼了。一转眼瞥见酒楼拐角处的旗幡,一张白sè麻布上写着一个大字,相。幡下低头坐着个人,观其头发身影,查其气息,是一个中年相士在打瞌睡。

看见相士,张怕想起自己这些年的悲惨遭遇,事情没完没了,经常被人追杀,运气如此不好,是应该找个人好好算算。可惜相士在睡觉,就没打扰他,转身登上边上一座酒楼,他不信自己是见鬼了,这么高的修为,哪还有鬼怪能吓到他?便想在这里多呆会儿看看,兴许能有发现。

这时候是下午,客人稀少,张怕在二楼靠窗位置坐下,推窗往外望,正巧看到相士的侧影。看过外面,收回目光看楼内,一个个包间看过,多是空的,还是没有发现。

就这时候,街上轰轰跑来一个大汉,敞着怀,跑到卦摊前站住,一把扯起瞌睡中的相士,大骂道:“你个鸟厮,骗老子钱。”相士很无力,一扯便被扯离地面,也不瞌睡了,双手乱抓,口中急道:“我怎么骗你钱了?放手,快放手。”

汉子狰狞一笑,猛地一撒手,摔相士一个屁股墩,跟着说道:“老子来求财,给了你一钱银子,你说西方有财,老子去赌场就往西面站,可是无论骰子骨牌,赌什么输什么,二十两银子连个屁的响动都没听到就没了,这不是骗钱?不说别的,赔老子银子,不然把你这卦摊拆了。”

相士扶地站起,苦笑道:“西方有财不是这么解释的。”汉子蛮横道:“老子不管,只知道听了你的话就输银子,赔钱!不赔就拆摊。”

相士还是苦笑:“就我这摊,一钱银子可以摆十个,你拆一百个也不值二十两银子。”汉子道:“老子不管,摊子不值钱,老子就拆你,你就说赔钱不?”

张怕在楼上听的想笑,第一次听说西方有财是这么解的,居然拿来赌钱。

相士二人在街上吵闹,很快围了些闲汉看热闹,大家在一个城市住着,有人认识大汉,给相士出主意:“你就痛快给钱吧,这是个傻子,打死你白打。”

边上有人纠正道:“他不傻,只是认死理。”原先说话那人回道:“滚你的蛋吧,为了一粒瓜子大闹公堂,这样的人还不傻?”

有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好奇问道:“什么瓜子这么值钱?金瓜子?”

那人道:“屁的金瓜子,就是一颗普通瓜子,前次李大户家闺女出街,傻子在街上吃瓜子,有一颗掉到地上被女子踩到,傻子不依了,让女子把瓜子拣起来擦干净还给他,否则不许走。李家闺女不干,说是脏了不能吃,给你买新的,傻子不要,然后就打起来,八名家丁全被放倒,后赶来二十名衙役,也被放倒,最后请来傻子的嫂子,才劝的他去公堂听审。知府老爷知道傻子魂,也没怎么判他,简单点说就是无罪释放,傻子当时就怒了,我陪你们走这么远,又陪你们瞎折腾,居然不赔我瓜子?然后又打起来,也不知道他怎么长的,刀子砍到身上只破个口子,根本伤不到他。官府无奈,到底是派人找了颗瓜子给他,才算糊弄过去。”

这人说了话,边上人惊问道:“真的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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