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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天台-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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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走,小和尚立刻从入定状态缓过来,笑嘻嘻的哪还有刚才的气度,跳起来道:“可算走了。我最怕见这两个人,要是清风明月两个来,他们只会耍狠,我倒是喜欢,跟他们硬碰硬也不怕。这两个家伙说话句句带笑,又透着一股阴劲儿,偏偏还不能拿他们怎么样。我为了打肿脸充胖子,在这打坐了一下午,烦死我啦。”
程钧笑道:“也亏了见了这两人,才觉得那岳华道人像个样子,若都是清风明月的样子,我都没兴趣与他见面了。”
小和尚笑着道:“你说话总是很厉害的样子。”顿了一顿,肃然道,“只是你不该答应他们。那紫云观不是好去的,说是龙潭虎穴也不为过。岳华老道也不是好相与的,春风化雨的笑里藏刀,就是他外的一面。那清风明月的狠辣无情,就是他里的一面。”
程钧道:“总要去一次,拜匣我也收了,这番试探就见好即收。这出戏要再演下去,非得我上门一次不可。难道我坐等他失了耐心找上门来?我还不曾亲眼见到他的虚实,还是少做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事情为好。”
小和尚摇头晃脑道:“你这样的人,怎么也说出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话来?唉,不过事有凑巧,你答应他再拖上一天,正巧对了,到了明天,咱们说不定就不怕他了。”说着,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程钧哦了一声道:“怎么?”
小和尚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兴奋,握着拳头挥了一挥,道:“来,我给你看一件好东西。”说着,拉着他往山上爬去。
程钧心中也有些好奇,跟着他一路上山,进了山神庙。那山神庙虽然窄小,却也有前后三间房。外面那间,就是程钧原先躺过的那间,除了神龛之外,只挂了一口大钟,已然满满当当,容不下别的。后面的两间,程钧就不曾去过了。
小和尚这一次把他引到中间那间房,那房间和外面差不多大小,只是东西更加少了,当中放了一张桌子,地下一卷铺盖,想必是小和尚的卧榻。墙角放了一个水缸,一个坛子,还堆了些米面腊肉,那是柴火妞送过来的。房间后墙,开了一道角门,通向后面的那间屋子,这时后门虚掩着,看不清后面门路。
小和尚小心翼翼的凑近铺盖,从枕头底下摸出来一个巴掌大的包裹,小心翼翼的打开,里面露出一面造型古朴的铜镜来,他小心翼翼的拂拭了一遍,道:“这是长老临走之时,单独交给我的。那是一件十分要紧的宝贝,亏了没给监寺看见,不然早就给他收走了。”
程钧看了一眼,便知道乃是一件稀有的法器。说是稀有,倒不是品级多么高,只是作用十分稀有,在修道界很少见到,道:“问身镜?”
小和尚惊讶道:“咦,原来叫做问身镜?你真是博学,连这个也知道?我们长老还不知道它究竟叫什么名字呢!他老人家只是吩咐我说,这面镜子是被高僧师叔心血祭炼过的,与他的心神相连。当这位师叔靠近镜子方圆千里之内,这镜子就开始模模糊糊显出些影像。等到方圆百里之内,就会看出人影来。等到影像清晰地能看清楚五官相貌了,那这位师叔就已经站在面前了。”
说着,他举起了镜子,对着程钧道:“你看看,你看看,看出人影了没有?”
程钧对着镜子一看,果然见上面照映出一个人影来,虽然看不清五官面目,但身形体态,已经能窥知一二,道:“不错,看这影像,那人必然已经在离此处五十里左右。”
小和尚大喜过望,道:“果然你也这么说。区区五十里,还不顷刻就到?我听说那第一等的千里马,日行一千,也走八百,师叔怎么也比马强啊。”
程钧抹了抹鼻子,道:“你过誉了,我们一般跑不过马。”反正一般的入道境界的修士,还真不一定比马更快,比那千里良驹的长力更是不如,倒是比马更能爬山是真的。
小和尚道:“总之,早则明日,晚则几天,师叔必然回来。我们就多了一个援手,到时候紫云观的老道,也不在话下。嘿嘿,到了那个时候,我看他还敢不敢娶柴姐……”说到这里,惊觉自己说溜了嘴,连忙停住,露出尴尬之色。却见程钧没有与自己说话,翻来覆去的把玩那面铜镜。
小和尚奇道:“你这是干什么,我师叔祖虽然好看,但现在也看不出什么来。你若真爱瞧他,等他来了,你面对面看个饱。”
程钧嘴角一抽,道:“你别胡说。我是看这法器还不错。这问身镜本来只是寻常法器,一品下的品级也是常有,那是最下等的了。但是这一面镜子,被一位炼器行家多封印了一道禁制下去,硬生生提了一品,入了二品,有趣。”
小和尚道:“封了一道禁制,那是什么说法?”
程钧道:“就这镜子来说,就是封了一道佛门法术‘照度金光’进去,只需要用灵气催发,便能发出,不忌佛道。”
小和尚又惊又喜,道:“你说我手中有能释放法术的佛门法器?我竟不知道,那照度金光是怎样厉害的法术?”
程钧道:“佛门法术,向来是邪祟的克星,你站开,我来演示给你看。”说着双手按住铜镜两端,轻轻一转,镜面换了一个方向,程钧手中掐诀,喝道:“起——”
镜面登时泛起一层金光,如同黄铜骤然度了纯金,金光灿灿,夺人眼目。那金光闪了几闪,忽的一声,发出一道光柱,向前冲去。
小和尚原本看的又惊又喜,然而一看那金光走向,不由得失声道:“不好。”
原来那金光无偏不巧,正好冲向了中屋与后屋间隔的那扇门,轰的一声,门板在金光的照耀下化为粉碎,露出黑黢黢的后堂,金光一路无阻,冲入了后屋的黑暗之中。
然而——
那声势浩大的金光,浩浩荡荡冲进后屋,落尽黑暗之中,却似泥牛入海一般,杳无音信。后面的金光还在源源不断的照射进入,偏偏前面依旧无半分亮光,仿佛这一间小屋子便是无穷无尽的深渊一般,吸尽了所有光线。
倏——
片刻之后,光芒一收,四周恢复原样,只有程钧持着镜子站立在屋中,盯着后堂,微微冷笑,喃喃道:“果然厉害。”
小和尚惊魂未定,道:“你……你……”
程钧笑了笑道:“失礼了。亏了你这小庙有菩萨保佑。不然我这么胡闹,岂不湮灭了一间古刹?适才我也试验了,这镜子果然有神通,你收好吧。”双手将镜子交还,心中却是暗自惊讶,这一番试探,却是无果了。
试探。
程钧借着镜子试探后堂,并不是因为陡然兴起,而是这小和尚也有太多耐人寻味之处,譬如程钧刚刚来到庙中,昏迷未醒,任谁见了,也只会觉得他生病或者重伤,但小和尚却知道他是入道沉迷,居然会想到用梵钟将他惊醒,这又哪里是寻常人的见识。况且小和尚虽然口口声声说全不懂修道界的事情,但只言片语流露出来的,却是对一些规则并非没有见识。然而要说他有见识,又却无此理,万马寺别说早已衰落,就是没有衰落,他一个小孩子又知道什么?
除非他背后有高人。
程钧不觉得小和尚有什么居心叵测,但是这并不是说他身后的人也无害。后堂的神秘他也关注一番,里面的气味不好。
就是气味,程钧虽然没有过眼,但是用鼻子一闻,就知道里头藏着的不是好玩意儿,这才临时接着镜子试探一番。
可惜暂时是无果了,程钧倒也不在意。以后有的是机会。
小和尚露出几分担忧的神色,犹豫了一下,道:“这宝镜有这样的神通,你明天带着它,去紫云观里闯一闯。倘若我师叔没能及时赶到,有了他或许能保护一二。”
程钧突然尴尬一笑,道:“小禅师莫怪,那宝镜虽然厉害,但毕竟品节所限,照度金光三日才能动用一次,刚刚已经被我糟蹋了。恕罪,恕罪。”
小和尚一阵无语,就听程钧道:“不知道这包裹镜子的皮毛能否给我?”
小和尚道:“这个自然无妨,你拿去吧。”
程钧谢过,转身出了寺庙,将那一张灰扑扑的皮毛在手中揉搓,瞥了一眼身后的寺庙,暗道:那小庙的后堂,就藏着连紫云观也不敢越雷池一步的秘密——果然厉害。也罢,现在我首要之处在紫云观,那藏在暗处的东西,晚些理会也不迟。
紫云观,是他必须要过的一关,并非是指明天那一会,而是指他在万马山中,必须要过的数月,都与紫云观脱不了干系。
手中这不起眼的皮毛,却是难得的一品妖兽,火鼠的皮毛,正是制作符箓的材料,以程钧的手段,就这么一块,也能画出十二张符箓,细加利用,也能走上这一遭了。
二十一 黄金台
清晨,万云谷。
万云谷四季如春,虽在寒冬时节,冷风也不凛冽,吹拂在身上,反而觉得和煦。紫云观前云雾缭绕,两个童子并肩而立,神色肃然,似乎在等什么人。
过了一会儿,从观里又出来两名道童,两人长得一模一样,显然是一对兄弟,两人神色一般的骄傲,其中一个道:“怎么,还在等那小子?你们两个也真闲,师尊虽然吩咐你们等着他,但也没叫你们自己一大早出来吹风。莫非是收了什么好处,甘当巴结的狗腿么?”
门口的两个道童背对着他们,一声不语,后来的两个道童等了一阵,不见回答,不由恼怒,喝道:“你们两个,我和你们说话呢。”
门口左边那道童回过头来,道:“明月,你在和我说话?”
那明月怒道:“你听不懂人话么?我适才就问你来着。”
那左边道童道:“不巧,我耳朵出了问题,只能听到人话,其他鸡鸣狗吠,马嘶驴嚎,一概听不入耳,因此没听见你说话。”
那明月脸色通红,道:“好啊,你敢变着法的骂我?我不把你打下满口牙,就白白做了一回你老子……”
那左边道童脸色跟着紫红,正要还嘴,突然听到旁边道:“够了。”
这一声同时发自于两个人,正是剩下还没说话的两个,两人同时呵斥了一声之后,又一起道:“别与他一般见识。”门口那右童回过头,与身后明月旁边的道童对视了一眼,目光火光四溅,转回头来,已经波澜不惊。
身后那道童道:“明月,我们走。”明月咽了一口吐沫,跟着他回转观中。
那左边的道童愤愤道:“春风,这两个蠢货越来越无礼了,自从师尊座下几个弟子回来,这两人如同疯狗一样,逮谁咬谁,你适才为什么阻止我骂他们?”
春风道:“到此为止吧,化雨。他们的对手不是我们。何况刚才动手,你可是明月的敌手?”
那化雨道:“正面对敌自然不行,然而凭我的手段……”刚说了五个字,就见春风举手道:“嘘——来了。”
只见谷口来了一个进来一个身长玉立的少年,一直走到道观前面。春风已经满脸含笑,走上前躬身道:“程前辈可算来了,家师等候多时了。”
那少年自然是程钧,他点点头,道:“劳烦带路。”
春风侧身让道:“是,您请跟我来。”引着程钧进了道观,穿过前殿,走过回廊,一直到了最大的楼阁前,引他上楼。
程钧一路走来,只见道观之中四平八方,松柏森森,格局全是佛寺的样子。甚至殿上撤了佛龛,但供桌上依然檀香扑鼻,墙上的浮雕也依然是佛门雕塑,即使没有寺院后面耸立的高高宝塔,任谁也不会觉得这里是间道观。似乎紫云观对于自己前身是佛寺一事,压根浑不在意,破罐破摔。
到了正中央楼阁下面,程钧一抬头,只见阁楼上的匾额是“藏经楼”,上下题联有云“遍翻三藏不过明心展卷时先要此间乾净,历览群峰由兹起步登楼者须求向上工夫”,差点笑出声来,心中暗道:这老道识得文字么?明晃晃的挂着佛家的楹联,自己打脸玩么?
进了楼阁,自然一本经书也找不到,迎面就是雕梁画栋,珠光宝气,布置的十分堂皇,虽然大体上也有若干道家格局,但总是更像酒肉朱门。
程钧跟着到了顶楼,只见上面乃是一座四面镂空的露台,装设尤其精美,摆设有绣工精美的屏风,紫檀、花梨木的家具,各色古瓷青铜器,另有金银、象牙、各色宝石镶嵌其上,唯恐不够华丽。
程钧只看了一眼,心中只有摇头好笑,暗道:这作派,就是把全副身家贴在脸上,生恐旁人不知道自己有钱。就是叫俗世有些底蕴的世家见了,也也说一声俗气,更别说什么福地洞天,也亏煞了道观门前那副楹联。
再看当中有一条案,上面摆了一个纯金的香炉,点着沉香,香气袅袅,形成了一小片朦胧烟雾,烟雾后面坐了一个老道,头戴星冠,身披鹤氅,面如冠玉,颔下五柳长须,在烟火当中,果然好似神仙中人。
程钧一路往前,脚步不清不重,却也足够人听见,然而到了那老道面前,那老道却是仰着头,闭目养神,仿佛神游物外,全没发现程钧。引着程钧进来的道童春风,也全无提醒老道的意思,就在一旁杆子一样戳着。程钧站在条案之前,看着两人将自己视若无物,再次失笑:这就是下马威?也未免胡闹了。
刚刚进来三刻,就叫程钧摇上三次头,即使是他,也不得不把紫云观看轻了
,心中暗道:这岳华老道算不上什么人物。若说外头的装饰还可能是他藏拙,这大剌剌的举止,分明是小家子气。看来这紫云观纵有古怪,也是另藏玄机。
若论养气的功夫,程钧九百年的岁月难道是白熬得?要他数月不动不摇,也非难事,只是他懒得跟这么个老道比耐性,索性离开条案,负着手来回踱了一圈,上下打量这露台,看着那些光华四射的珠宝,露出饶有兴味的样子,把那老道视为无物。
过了一会儿,那老道突然清醒过来,睁眼看见程钧,道:“啊,道友竟然来了,老道怠慢了贵客。”转头骂春风道:“你这个刁滑的猴儿,怎么不提醒老道?怠慢了贵客,还不出去,泡上香茶。”春风诺诺退出。
程钧一面好笑,脸色却是露出了几分委屈,又转为隐忍,摆手道:“不碍,不碍。我才刚来。”
那老道伸手相请,道:“道友请上座。老道就是这紫云观的观主岳华道人。”
程钧在他对面坐下,道:“在下程钧,见过岳华道友。”
那老道目光一动,道:“我观道友学的是正宗道门养气功夫,却是用俗家的称呼,难道你竟不是我道门中人么?”
程钧道:“在下自然是道门中人,只是恋栈红尘,火居俗世罢了。”
那老道道:“原来如此——”这时春风进来,奉上茶盏,那老道端起一杯,递给程钧,又将自己那杯端起,却不喝,托在手里道:“红莲白藕青荷叶,不知道友在哪家?家住哪处,门朝哪方?入道何时,度师何人?白日修的是哪门道,夜里宿的是哪座观?”
这一串话问出来,一句接着一句,紧紧相逼,程钧却是不慌不忙,也是托起面前的茶盏,道:“在下家住盛天云州府,家中三传入世。五岁拜师,六岁修道,师从家祖讳镜中,有紫霄宫下灵明真人为证。修道十载,如今下山拜访各路同道,入万马山中拜会前辈,实乃三生有幸。”说着向前一送茶盏。
那老道点点头,笑道:“原来道友家中是道门三传,失敬了。”举起茶来啜了一口,程钧接着饮了一口,两人一起放下茶盏,相视一笑。
原来这一来一往,乃是道门中特有的一个规矩——盘道,一方问一方什么出身,什么背景,对方一一说来,这一问一答自有规矩,答得好了,那是道门的同门,自有一番交往,答得不好,那么之后的事情,就不那么好说话了。
不过这个盘道的规矩,要么是传人问传人,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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