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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往事-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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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虎臣:哪儿能啊,额大人,这是专门孝敬您的!

额尔庆尼:孝敬我的?哎哟,这是怎么话儿说的?要是这样……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庄虎臣:往后,宫里有什么需要的,麻烦大人也想着点儿松鹤斋。

额尔庆尼点点头:这我心里有数儿。

松鹤斋。

庄虎臣正在打算盘。

王雨轩走进来。

庄虎臣赶紧迎上去:王大人,您可是老没来了。

王雨轩:唉,朝廷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哪儿还有工夫出来闲聊啊。刑部杨大人到了吗?

庄虎臣:还没到呢。

王雨轩自言自语:按说不会呀,往常都是他先到。

宋栓进来:掌柜的,货到了,送货的说得您亲自清点。

庄虎臣:您先歇会儿,我去去就来。说着,和宋栓一起向外走去。

一辆送货的马车停在门口,庄虎臣带着张喜儿、宋栓正在卸货。

左爷带着黑三、柴禾等喽啰从对面的铺子里出来。

庄虎臣:哎哟,这不是左爷吗?怎么着,到我们铺子里坐坐?

左爷冷笑道:庄掌柜的挺会做人啊,后面有人撑腰还这么客气?免了吧,省得那位霍爷又找我麻烦。

庄虎臣:这是哪儿的话?我跟霍爷不认识,天地良心,我可没有要得罪左爷的意思。

左爷:这你不用解释,霍爷不是你招来的,是你们那位少东家招来的,庄掌柜的,有句话我不知当说不当说?

庄虎臣:您说,您说。

左爷:霍爷身上长着腿儿,今儿个住在京城,明儿个没准儿就是西北了,可松鹤斋……好像没长着腿儿吧?

庄虎臣:左爷说的没错儿,松鹤斋是没长腿儿,还得戳在琉璃厂,还得指望您左爷照应,这点我心里明白着呢。

左爷意味深长地:明白就好,庄掌柜的,你还真是聪明人啊。

正说着,身穿官服的杨宪基从轿子上下来,松鹤斋门口站着的这几个人引起他的关注。

庄虎臣没看见杨宪基,他点头哈腰地:这位兄弟可是言重了,庄某担待不起啊,就算我得罪了左爷和弟兄们,左爷,您稍候,我给您开银票去……

庄虎臣扭头要走。

杨宪基走过来:等等……庄掌柜的,这几位是谁呀?

庄虎臣:呦,是杨大人来啦?您里面请,这几位也不是外人,都是附近的朋友……

杨宪基背着手审视着左爷:朋友?我看不像,倒像是街头的泼皮无赖,怎么着,他们想敲诈你?

庄虎臣慌恐地:没有,没有……

左爷:大人您误……误会了,我和庄掌柜的,的确是……是朋友……

杨宪基:哼!我太知道你们都是什么朋友了,光天化日的在京师之地、天子脚下敲诈勒索,想造反是不是?

左爷:不敢,不敢,大人息怒,小的不敢……

杨宪基:那就都给我滚!

左爷和喽啰们仓皇离去。

庄虎臣给杨宪基作揖:多谢杨大人出手相助,里面请!

到了后院西屋,杨宪基:王大人,对不住,让您久等了。

王雨轩站起身,关切地:杨兄,你的脸色可不大好。

杨宪基:唉,没法儿好。

庄虎臣:您这是怎么了?

杨宪基:唉,贬啦!

王雨轩吃惊地:贬啦?凭什么贬你啊?

杨宪基这时倒平静了:你说,这六君子脑袋都掉了,凭的又是什么呀?

王雨轩拉着杨宪基向后门走:杨兄,别着急,咱们到后边慢慢说……

便宜坊饭庄。

得子、刘一鸣、三郎正在吃烤鸭。

三郎:嘿!你们庄掌柜的送给我们家大人一枝大毛笔,说是乾隆爷用过的,我们家大人爱得什么似的,恨不能睡觉都带进被窝里。

得子给三郎倒满酒:以后我们松鹤斋赶上什么过不去的坎儿,还得请三郎兄在额大人那儿美言几句。

得子又给刘一鸣倒酒:一鸣兄,您也够仗义,头些年我们少东家张幼林吃了官司,是谁在大牢里照顾他?是老兄您哪。来来来,一鸣兄,三郎兄,我敬你们一杯,往后我得子还得指着两位老兄照应啊。

三人干杯。

刘一鸣:提起幼林少爷,我倒想起来了,最近在菜市口问斩的那几位爷,我都看守过,谭嗣同谭大人就关在幼林少爷住过的那间牢房。

得子:哦,谭大人可不是一般人,听说是皇上亲授的四品“军机章京”,那是闹着玩的么?

杨宪基:还不是因为刘光第的案子牵连上我啦,老佛爷算是开恩,没把我拿进大牢问罪,只是贬了官,已经算是皇恩浩荡了。

王雨轩:怎么茬儿?

杨宪基:刘光第入狱后,我利用职务上的便利偷偷去看过他,老佛爷震怒,本想重办我,后来又念及我多年为官清廉,来了个从轻发落,只是削职为民了事。

王雨轩:杨兄啊,伴君如伴虎,这是从我们打算入仕那天起就明白的道理,官场如同赌场,一宝押下去,是福是祸就看你的造化了,您虽说被贬了官,可命还在,保不齐哪天又东山再起呢,您还是得想开点儿。

杨宪基站起身:得,我该回去了,不瞒您说,我被贬官的事,家里人还不知道呢,我得回去料理一下,王兄,宪基这就告辞了,多保重!

王雨轩给杨宪基作揖:杨兄保重!

百年往事 四十

便宜坊饭庄。

大门处,左爷带着几个喽啰晃晃悠悠走进饭庄。

跑堂的:各位爷,有日子不见了,今儿个吃点儿什么?

柴禾不耐烦地:老规矩,拣好的上,以前吃什么,这回还吃什么。

跑堂的:左爷,几位爷,对不起,今儿个有点儿不好办……

左爷瞪起了眼睛:怎么着,什么不好办?

跑堂的:左爷您息怒,是这么回事儿,左爷以前您来,掌柜的都在,您和弟兄们吃喝的账都挂在掌柜的身上,我们当伙计的也就是听个喝儿,可今天……

黑三抽出一把短刀“砰”地插在桌子上,威胁地:今儿个怎么了,说啊?

跑堂的鼓足勇气:今儿个我们掌柜的不在,您若是挂账,我一个当伙计的可做不了主……

黑三大怒:妈的,还反了你啦?敢收左爷的银子,我看你是活腻啦……

跑堂的:还得请各位爷多包涵!我们掌柜的临走时说了,只要有一份银子收不上来,伙计和厨子们这个月的工钱就免了。

左爷抬起头,发现饭庄的伙计和厨师们都抄着菜刀、长勺之类的家伙聚拢过来……

左爷哈哈一笑:哦,是这样,掌柜的不在?这好说呀……他从怀里摸出一锭银子拍在桌上:放心!我吃多少给多少银子,少不了你们的,现在可以上菜了吧?

跑堂的:对不住啦,左爷,这银子我就先收下了,一会儿多退少补,伙计们,给左爷上菜……

左爷阴沉地望着伙计的背影:哟嗬,有意思啊,都长了行市啦?

黑三:左爷,自打那年在松鹤斋栽在霍震西手里,这消息一传开,琉璃厂的商家们都不大听招呼了。我看,冤有头、债有主,咱得把账算在松鹤斋头上,要是不把面子找回来,往后弟兄们就没法在琉璃厂混啦。

左爷:嘿嘿!你着什么急啊,没听人说么?有屁股不愁挨板子,咱们走着瞧,左爷是这么好惹的么?不说了,喝酒!

饭庄另一角,得子、刘一鸣、三郎默默地喝酒。

秋月家。

秋月正在一丛迎风摇曳的南竹前埋首抚琴,琴声若有若无。

突然,琴弦断了,秋月一愣。

外面传来了敲门声。杨宪基迈进门槛。

影壁后面传来了舒缓、缥缈的琴声,杨宪基停住脚步,凝神细听片刻,尔后向里面走去。

秋月低头弹琴,琴声如行云流水,悠然、散淡。

杨宪基脱口而出:好境界!

秋月闻声站起来,迎上去:大人,今天怎么晚了?

杨宪基苦笑:老佛爷有旨,宪基被削职为民了。

秋月惊讶地:为什么?

杨宪基无可奈何地指着自己:说我跟维新变法的人搅在一块儿!过几天,我就要到芳林苑守菜园子啦!

秋月:芳林苑在哪儿?

杨宪基:远啦,嗨,不提这烦心事儿了!

杨宪基深感仕途蹉跎,随口吟出了诗句:

世味年来薄似纱,

谁令骑马客京华。

小楼一夜听风雨,

深巷明朝卖杏花。

秋月:陆放翁的诗……随即坐回到琴案前,略一定神儿,轻舒秀腕,抚弄琴弦,吟唱出诗的后半阕:

矮纸斜行闲作草,

晴窗细乳戏分茶。

素衣莫起风尘叹,

犹及清明可到家。

杨宪基颇有感触地:陆放翁闲居六年,他回想一生当中,力主抗金,希图改革时政,却屡屡遭到贬诋,深感世味淡薄如纱……

秋月在琴声的余韵中缓缓站起:夜来的春雨声,晨起深巷里传来的卖花声,给放翁的生活平添了一层幽静,倒也悠然自得。

杨宪基凝视着秋月,慢慢地靠近,怜惜地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舍去秦淮河的莺歌燕舞,随我隐名到这京城是非之地,已经够委屈你的了!

秋月黯然泪下。

琉璃厂。

秋风瑟瑟,落叶飘零,行人稀少。

庄虎臣进来。

张喜儿:掌柜的,昨儿晚上有位额大人差人过来,说叫您得空儿过去一趟。来人说,宫里头想用咱松鹤斋的东西。

庄虎臣有些嗔怪:那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呀?以后额大人的事儿,不过夜,甭管我在哪儿,只要传过信儿来,马上就告诉我,你们都听见了?

张喜儿、宋栓:听见了。

庄虎臣喜气洋洋地进到铺子里来。

张喜儿正在陪着一位穿着寒酸,但气度颇为文雅的客人挑砚台。

客人把一个砚台举在手里,翻过来调过去地看了又看:好是好,就是太贵了,有没有再便宜点儿的?

张喜儿弯下腰,到柜台的最底层去翻,找出了一个,递给客人:这个便宜。

客人对这个便宜的砚台显然不满意:做工糙,造型也不够雅致。

庄虎臣:这位先生,我看您是个读书人,真想要,要不然这么着……庄虎臣指着客人手里的那个贵的砚台:按着便宜的价儿,您拿走。

客人先是惊讶,然后是充满感激:掌柜的,那就太谢谢您了,您瞧,我这心里怪不落忍的。

庄虎臣:小事一桩,往后您发了财,想着点儿我们松鹤斋就行了。

客人:得,借您的吉言,有朝一日,我要是翻了身,一定回报松鹤斋。

客人:掌柜的,您留步。客人走了。

庄虎臣转过身:张喜儿啊,今儿个晚上咱们得干通宵了。

柜台上放着已经如数选出来的额尔庆尼要的各种毛笔。

张喜儿念叨着:羊毫、狼毫、点花、兰竹、十八描……掌柜的,核对完了,没错儿。

宋栓手里一边儿捆着墨,一边儿困的直打瞌睡。

庄虎臣有点儿怜惜地:要不然,你先趴着睡会儿?

宋栓:掌柜的,我不困了。说着原地蹦了几下,又坐下,继续捆墨。

—》文—张喜儿从铺子后门,抱着一大摞玉版宣进来了。

—》人—庄虎臣过去,把铺子的后门关上。

—》书—张喜儿把一大摞玉版宣放在柜台的一角,一摞一摞地数起来。

—》屋—得子一边裁着纸,一边问庄虎臣:掌柜的,我裁的这纸,到时候都是给皇上用的?

庄虎臣:应该是皇上用,在康熙爷、雍正爷、乾隆爷、嘉庆爷这四朝,每年都是皇上亲自开笔书福,往后,皇上就不亲自动笔了,让南书房的那些翰林们帮着写。

得子想了想:那这点纸可不够写的。

庄虎臣:你那个是一半儿,裁完了接着裁玉版宣。

张幼林走进来,吃了一惊:师傅,这是怎么回事儿?

庄虎臣喜形于色地:幼林,大喜事儿,宫里跟咱松鹤斋订货啦!

众人欢呼起来。

在松鹤斋的历史上,这批来自宫中的订货显得格外重要,这意味着一个不起眼的南纸店,从此有了雄厚的依托背景和不断增长的知名度,正如庄虎臣所言:从此,松鹤斋走上坦途,成了享誉中外的名店。

《百年往事》第五部分

百年往事 四十一

春节将至,街上各家各户的大门已经贴上了崭新的吉祥对联儿; 馄饨挑、烫面饺儿、卖甑儿糕的,各类贩夫走卒穿街走巷,好不热闹。

张李氏家堂屋里,张李氏、张山林、张幼林和庄虎臣围座在一张八仙桌旁,桌上摆着干果、 大小八件、茶壶、 茶碗等。

张李氏:这些年,虎臣你真没少受累啊。

庄虎臣:东家信得过,肯节儿上能放手让我大胆去做,没有您的鼎力支持,光凭我庄虎臣,能干成什么呀?

张李氏:虎臣啊,你做事精明,有远见,松鹤斋这个台子已经给你搭起来了,往后,生、旦、净、末、丑,随你怎么演,只要铺子里的买卖能够蒸蒸日上,我们都会支持你!

停了一下,张李氏接着说:我和山林商量了,以往按琉璃厂的老规矩,年终分红,是东六伙四,咱松鹤斋从今年开始,破掉这老规矩,年终分红,东家和伙计各占一半!

庄虎臣激动得一时没说出话来。

张山林拍拍庄虎臣的肩膀儿:你为我们张家的买卖尽心尽力,我们张家是不会亏待你的!

庄虎臣站起身,激动地给张李氏深深地鞠了一躬:感谢东家的知遇之恩,我庄虎臣有九分力,绝不使八分,只要咱们大家能拧成一股绳儿,松鹤斋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张李氏家胡同里,张幼林和庄虎臣并排走着。

张幼林:师傅,过几天我要去清苑(保定)的北洋师范读书了。

庄虎臣站住:清苑?不近哪,都过定州了,你不是在同文馆读书吗?干吗要跑到那儿去?

张幼林:嗨,还不是因为变法的事儿,同文馆的不少教习和学生都是维新派人士,朝廷正在收拾这些人,被抓的被抓,逃跑的逃跑,我们这些没事儿的也没心思继续读书了,不如干脆换个学堂,我就和几个同学转到北洋师范去了。

庄虎臣:你这一走……我还真有点儿舍不得。

张幼林:我也舍不得您,师傅,往后铺子里的事儿就全靠您支应了……

某围场。

一个穿杏黄色猎装的官员——清皇室成员,人称贝子爷——带领着额尔庆尼等一队皇亲贵胄正在纵马驰骋,弯弓骑射。

在一片树林间的空地,一个受伤的猎物被围住。

贝子爷看着猎物:你再狡猾也逃不出我的手心儿!说着对身边的人:这儿就交给你们了!转身策马离去。

贝子爷牵着马在嫩绿的草地上漫步,额尔庆尼跟在旁边。

额尔庆尼:贝子爷,瞧得出来,您今儿可是玩儿痛快了。

贝子爷:是啊,维新变法闹腾了这么些日子,终于有了了结,我这心也踏实下来了。

额尔庆尼:听说,刑部左待郎杨宪基也跟着卷铺盖了。

贝子爷:杨宪基?没听说过。

额尔庆尼:您怎么忘啦,就是从秦淮河赎出秋月姑娘的那个杨宪基啊。

贝子爷:嗯,想起来了,那姑娘可是美貌倾国倾城啊。

额尔庆尼:不单美貌倾国倾城,诗词歌赋也样样精通。

贝子爷站住了:嗯?这倒有点儿意思了,这么好的姑娘居然没主儿啦?

张李氏家。

张山林提着鸟笼子,跟着用人一块儿进了院子。

张山林在院子里自顾自地嚷嚷开了:幼林怎么那么懒啊,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不起来啊?幼林,幼林!说着把鸟笼子放在窗台儿上,就要进屋。

张李氏赶紧拦着,压低了声音:哎哟,他叔儿,你轻着点儿,幼林昨儿夜里才到,还睡着呢。

张幼林系着扣子,打着哈欠从东屋里出来:叔儿,什么事儿啊?

张山林凑过去:大侄儿,我又淘换两只鸟儿来,你喽喽?

张幼林“嗯” 了一声,伸了个懒腰,回东屋了

赵妈也跟进去:少爷,晌午您想吃点儿什么?

张山林抢着说:还是老三样儿,酱汁儿中段儿瓦块儿鱼、瓤冬瓜卤香鸡、真四眼井的麻豆腐,张山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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