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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往事-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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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明仁:别急,容我跟宫里的张太监拉呱儿拉呱儿。

庄虎臣“扑通”一声给周明仁跪下:大哥,我替我的东家,替松鹤斋给您磕头了,有朝一日松鹤斋发起来,兄弟我永远忘不了您的大恩大德……

周明仁连忙搀扶:兄弟,你这是干什么?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说这些可就见外了……

乞丐头:兄弟,我看得出来,虽说你偷……偷了家里东西,其实你小子……还是个孝子,还惦记着你妈,赶明儿我派……派两个兄弟到府上看看你妈,对了,再到“裕成斋”饽饽铺……买俩饽饽匣子送去,你妈知道你挺好,也……也就放心了。

张幼林:大哥,我……这点儿事儿还劳……劳您惦记,不瞒您说,兄弟我连……连买俩饽饽匣子的银子都没有……让大哥笑话了。

乞丐头:兄弟你这话就见……见外啦,你放心,你的事包……包在大哥身上……

张幼林:多谢大哥,兄弟我告……告辞啦……

张幼林站起来摇摇晃晃走了几步,一头栽倒在地上。

乞丐头醉眼蒙眬地看了一眼,吩咐道:这小子醉了,把他抬……抬到炕上去,嘁,我还以为大……大宅门里的少爷有……有多大酒量,才这点儿酒就醉啦?

百年往事 二十五

秋月家小院。

夜深了,秋月一个人坐在院里。

杨宪基:太晚了,睡吧,幼林恐怕是不回来了。

秋月固执地:不,我一定要等他回来,不然我睡不着。

杨宪基叹了口气,转身进了屋子。

张幼林推开院门走进院子。

他刚要走进自己的屋子,却发现秋月坐在葡萄架下睡着了。

张幼林进屋拿了件衣服,轻轻盖在秋月身上,秋月被惊醒了。

秋月惊喜地:幼林,你可回来了,我的天哪,你可让我担心死了。

张幼林:没事儿,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能出什么事?

秋月:以后去哪儿都要和我打个招呼,别让我为你担心,好吗?

张幼林固执地:那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我要你答应我,如果杨大人不能明媒正娶的把你接到家里,那我来娶你。

秋月笑着摸摸张幼林的脑袋:幼林,你才多大?脑子里怎么这么多稀奇古怪的念头?这我可不能答应你,我是你姐姐,姐姐怎么能嫁给弟弟呢?

张幼林:那怎么不能?穷人家养童养媳,哪个不是女的比男的大,我怎么就不能娶姐姐?

秋月嗔怒道:胡说!我是童养媳吗?反正我告诉你,只要你在我这儿住一天,就得听我的,到哪儿去都要和我打招呼,不然你就别叫我姐姐。

张幼林低声说:姐,你别生气嘛,我答应你还不成。

刑部衙门办公处。

杨宪基:松筠庵那边出什么事了?

官员乙:杨大人,您还不知道?一伙来京城参加会试的举人在闹事呢。有个广东人叫康有为的,他给皇上写了一个折子,叫《上今上皇帝书》,提出拒签和约、迁都抗战、变法图强三项主张,事情是由这个折子引起的。

杨宪基:康有为是个忧国忧民之士,可为什么又闹起来了?

官员乙:康有为写完那个折子,于四月初七、初八、初九连续三天在城南松筠庵的谏草堂,召集18省举人传观讨论,举人们都纷纷在上头签名,准备抢在《马关条约》换约前去都察院投递。

杨宪基:都察院有什么反应吗?

官员乙:都察院拒绝代呈,您想啊,军机大臣、兵部尚书孙毓汶孙大人是朝廷内力主和局那一派的,好不容易和日本人谈好了,可举人们提出了相反的主张,孙大人能高兴吗?

官员乙凑近杨宪基耳边小声道:我也是听同僚间私下议论,说孙大人这两天暗中派出亲信,到松筠庵和各省举人居住的会馆去施加压力,又在街上张贴匿名揭帖,虚声恫吓,阻人联衔上书,举人们当然不服,双方形成了僵局。

杨宪基:哦,是这样,我说朝廷怎么急急忙忙在《马关条约》文本上盖用了“御宝”,原来是要造成既成事实,平息这场乱子。

官员乙一惊:已经盖用“御宝”了?什么时候?

杨宪基:昨天,也就是说,这个《马关条约》已经正式生效了。

得子赶着一辆两轮的马车正在赶路,马车上躺着病入膏肓的林满江。

林满江一病不起,张李氏感念林满江四十多年来对张家的一片忠心,变卖了自己的首饰,凑足一笔银子,按着林满江的心愿,铺子里雇了车,由得子把他护送回家。他这一走,就再也没有回来。

鸿兴楼。

周明仁、庄虎臣正在请一个老太监吃饭。此人乃张公公,宫中总管太监。

张公公:李鸿章李大人在日本,不是跟那《马关条约》上签字儿了吗?

庄虎臣:听说是皇上让签的。

张公公瞧了一眼庄虎臣:皇上要是不发话,他李大人也得敢呢!

周明仁:这不结了。

张公公抬起眼皮:结什么结了?又给割地,又赔银子的,皇上心里难受哇,跟他那师傅翁大人,俩人儿在皇上屋里头,是嗡儿嗡儿地哭啊。

周明仁惋惜地:那是,两万万两银子,搁谁谁不心疼啊。

庄虎臣殷勤地挑了一块大肥肉,放到张公公的碗里:您别净顾了聊天儿,今儿个得空儿出来,得多吃点。

张公公把那块肥肉夹进嘴里,细细地嚼着,瞧了一眼庄虎臣,冲着周明仁:这是你弟弟?

周明仁:亲弟弟,最小的弟弟。

张公公半信半疑地:那你姓周,他怎么姓庄啊?

周明仁:我大姨儿没儿子,瞧见我妈生了一打儿,眼儿红,这不,就要了俩过去,那个就是您上回见着过的老八。

张公公的牙缝里塞了一块碎肉,庄虎臣赶紧递过去牙签:您慢着点儿,别剔破了。

张公公:我这是老喽,吃块肉,都塞牙。

庄虎臣:不怪您牙不好,是他们炖得不烂糊。说着喊伙计:伙计!

伙计应声而到。

庄虎臣:后边儿的菜都炖烂着点儿,张公公牙口不好。

张公公冲着周明仁:瞧你这弟弟,还挺能知道人心思的。

周明仁:那是,我这弟弟,脑袋瓜子可好使了,要不,怎么求您帮忙儿,捐个官儿,平时也能到宫里走动走动,这儿您也瞧见了,我这小弟弟这么会来事儿,万一哪天遇见皇上开恩,委以大任,这保不齐往后还是您的帮手呢。

张李氏家。

几个乞丐在院门外鼓噪。

张李氏从院子里走出来:呦,是你们呀,都饿了吧?你们等一下,我去拿吃的……

乞丐甲:张太太,您别忙乎,我们今天不是来要饭的,我们是受人之托,给您送东西来的。

张李氏奇怪地:给我送东西,是谁呀?

乞丐乙从背上解下一个蓝布包袱,他小心翼翼打开包袱皮,拿出两个饽饽匣子,双手捧上:张太太,这是您儿子张幼林孝敬您的,是他托我们送来的。

张李氏:幼林?你们怎么认识我儿子?他在哪儿?

乞丐甲:您儿子和我们杆儿上的是朋友,前两天还在我们暖厂里喝酒呢,不知道他去哪儿了,他只让我们把饽饽匣子送来。

乞丐乙:张太太,您放心,看样子您儿子过得还不错,穿得干干净净的,脸上白白胖胖,一看就没受什么罪。

张李氏望着手里的饽饽匣子,禁不住热泪盈眶。

百年往事 二十六

周明仁从大褂里掏出一对儿玉鸟,放在张公公面前。

这对玉鸟雪白,晶莹剔透,煞是可爱。张公公的注意力,立马儿转移到这对儿玉鸟身上了,他半张着嘴,看得眼睛发直。

张公公看了半天:我怎么好像在宫里头见过似的,周掌柜的,老实说,从哪儿弄来的?

周明仁:您大概是在宫里好东西见多了,所以就记串了,这对儿玉鸟儿倒是宫中之物,可它不是大清国的,您瞧瞧,这玉的成色,正经的和田羊脂白玉,再看看这工匠的雕工,绝对是高手啊,告诉您吧,这对儿玉鸟儿是大明万历皇帝的心爱之物,后来让崇祯皇帝赏给了宁远总兵祖大寿……

张公公把玩着玉鸟儿:好东西啊,难得你的一片孝心。

周明仁指了指庄虎臣:张公公,这对儿玉鸟儿不是我的,是他孝敬您的。

张公公仔细瞧着庄虎臣:想不到,你还有这份儿孝心呢。

庄虎臣:这还不是应当的?往后,见着什么好玩意儿,只要您老喜欢,说一声儿就行。

周明仁:张公公,那事儿……

张公公:我试着办办,你听信儿吧,要是办不成,你们也别怨我。

盛昌杂货铺。

张幼林走进来:马掌柜的。

马掌柜连忙站起来:呦,幼林少爷,您坐!

张幼林:您别忙乎,我马上就走,我就是想问问,霍大叔的案子怎么样了?

马掌柜:您放心,银子我已经送到管事儿的人手里,刑部衙门也开了堂,主审的堂官拿了咱的银子,当然得替霍爷说话,再加上项文川请的几个证人说得前言不搭后语,主审堂官当场认定这案子证据不足,要重新审理。

张幼林:那霍大叔得什么时候才能出来?

马掌柜:这可不好说,要是快,也许就这两天;要是慢,再有两三个月也是他,幼林少爷,这事儿可是急不得。

张幼林:好吧,我先回去了。

张李氏家。

张李氏端详着庄虎臣:虎臣,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庄虎臣:我大哥带着我和张太监见了面儿,可有一样儿,就是贵了点儿。差不多得花五百两。

张李氏吃惊地:这么多?

庄虎臣:我也没想到,捐官的规矩是这样,先得花个百十两银子买个“捐纳监照”,这是国子监颁发的,也是持照人步入仕途的敲门砖。不过,有了“捐纳监照”,只是取得了做官的资格,要做官,还必须有户部颁发的“户部执照”,这“户部执照”拿下来,要花二百两,然后还得孝敬张公公二百两,所以,差不多要五百两。

俩人都没说话,屋里暂时寂静。

张李氏:唉,家里的事儿我也不瞒你,现在确实是手头紧。虎臣,容我考虑考虑。

秋月家小院。

院里的一棵树上吊着一个沙袋,张幼林正在练习用脚踢沙袋。他一个高扫腿踢中沙袋,沙袋悠过来,张幼林灵巧地闪开,随即一个转身后摆腿,狠狠地踢中沙袋,沙袋在他的打击下剧烈地悠荡起来,张幼林灵活躲开……

秋月:幼林,真没想到,你还练过武?像你们这种人家的孩子很少有练武的。

张幼林:以前也不会,后来在牢里,霍大叔教我学了武术,他教我的都是一些最实用的招数,在关键时刻可以防身救命。

秋月:你妈愿意你练武吗?

张幼林:我妈根本不让我学这些,她最希望的是我将来参加科举应试,最好中个状元、榜眼什么的,好光宗耀祖……

秋月:这也是应该的嘛,当母亲的,谁不希望自己的儿子有出息?

张幼林踢打着沙袋:我倒不这么想,难道只有考中状元才算是有出息?我最烦的就是那些陈词滥调、迂腐不堪的八股文,我就佩服人家康有为先生,这次会试,康先生中了进士;被授以工部主事官职;可他不愿为五斗米折腰;视官职如粪土,却办起了“强学会”,以宣传变法为己任,这才是干大事的人。秋月姐,等我把《柳鹆图》赎回来,我要去报考新式学堂,学一些有用的本事。

秋月:对了,你不提我还忘了,《柳鹆图》的当期还有多长时间?

张幼林一听便沉重地坐在板凳上,充满焦虑地说:我也为这事发愁呢,今天早晨我还看了看当票,离最后期限还有三天,可现在……赎当的银子还没着落。

秋月:幼林啊,我们得想办法,要是《柳鹆图》从此拿不回来,你妈可活不下去了,她把这两幅字画儿当成性命一样重要。你别着急,容我想想……

张幼林:秋月姐,别想了,你能有什么办法?杨大人为了给你赎身差点儿倾家荡产,况且他那个元配夫人也不是好惹的女人,所以,杨大人怕是也没什么办法。

秋月:是啊,就算杨大人有银子我也开不了这个口,已经够难为他的了,这件事不如不让他知道。幼林啊,这件事我来想办法,你不要再想了,好吗?

张幼林疑惑地望着秋月,点点头。

圣彼得堡咖啡厅。

一个俄国小提琴手正在演奏柴可夫斯基的《忧郁小夜曲》。

身穿晚礼服的伊万和打扮得光彩照人的秋月坐在靠窗的一张桌子旁。

伊万含情脉脉地:秋月小姐,今天真是个不同寻常的日子,您主动约我见面,真使我受宠若惊。

秋月笑道:伊万先生,您太客气了,我们本来就是朋友嘛。

伊万:秋月小姐,今天您来找我,为什么?

秋月轻笑:伊万先生不愧是个银行家,谈话总是以一种直截了当的方式进行。

伊万:更正一下,我已经辞去在华俄道胜银行的职位,现在的身份是俄国大使馆的外交官,原因是鄙国外交部认为我在华多年,熟悉中国文化和风土人情,因此把我招募进外交部。好了,不说这些,秋月小姐还是说说来意吧。

秋月:好,那我就直言了,伊万先生,我现在急需一笔钱,您能帮我吗?

伊万:需要多少?还有,要用多长时间?用途是什么?

秋月:两千两,大约两个月时间,至于用途您就不必问了,您只需告诉我,借,还是不借。

伊万:两千两?数目不小啊,当然,这不是问题,关键在于秋月小姐是否有抵押物品?

秋月:有,抵押物品就是我自己。

伊万:此话怎么讲?

秋月:难道您不明白?也就是说,一旦我还不上这笔钱,我这个人就是您的了,现在我需要您对我进行一下估价,我究竟值不值两千两银子?

伊万笑了:这我马上可以告诉您,您的身价远远不止两千两银子。

秋月:哦,那我把自己的价格卖得低了。伊万先生,我们可以成交了吗?

伊万:可以,今天签字画押,一个星期后你就可以拿到银票。

秋月:七天以后?不行,太晚了,两天,我必须在两天之内拿到银票,否则这场交易便没有任何意义了。

伊万:那好吧,我来试试。

秋月又坐了下来:不是试试,是必须做到,我说过,否则这场交易便没有任何意义。

百年往事 二十七

当铺。

张幼林和秋月走进当铺。

站在高柜台后面的掌柜:两位来啦,今天当点儿什么?

张幼林把当票拍在柜台上:我是来赎当的,银票我带来了。

掌柜的拿起当票仔细看着,然后把当票推了回来:对不住您哪,这张当票过期了,您来晚了。

张幼林:什么意思?过期了?今天是五月初五,是我赎当的最后一天,当票上写得明明白白。

掌柜的:没错,今天是五月初五,可您再仔细看看这当票,这是两个月前,也就是三月初五那天中午十一点开的当票,看见没有?这儿写着钟点呢,您再瞅瞅,现在是几点了?下午两点,也就是说,赎当期已经过去三个钟点了,您的典当物现在归鄙典当行所有了。

张幼林涨红了脸:不对,当时你并没有向我讲明,必须是十一点之前赎当。

掌柜的:这位小爷,我怎么会没说呢?这是我们这行的规矩啊,当票上也要白纸黑字写清楚,您若是再有什么不满意,那咱只好到衙门里去说理了。

张幼林大吼:你是个骗子,我看你就是想吞了我的《柳鹆图》,今天你老老实实把画儿给我拿回来,咱们万事皆休,不然的话,我砸了你这狗屁当铺。

掌柜的脸色骤变:你要这么说可就是不讲理了,要砸铺子你随便,我去报官就是了,跟你这么说吧,有这白纸黑字的当票,这场官司打到哪儿我都奉陪到底。

张幼林回身抄起一把太师椅,高高举起朝柜台冲过去:我砸了你这蒙人的当铺……

秋月一把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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