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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往事-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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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万无言,憋得满脸涨红。

霍震西和张幼林躺在地铺上。

霍震西:幼林啊,我寻思着,你这两天就该出去了。

张幼林:大叔,我走了,您怎么办?

霍震西:听天由命吧,你不是问过我,为什么进来的吗,你想听么?

张幼林:当然想听,我不管大叔您是因为杀人还是因为放火,反正我喜欢您。

霍震西:他妈的,你这孩子还真够意思,我霍震西没白交你这个朋友,好吧,我就跟你说说,我是怎么进来的……哎哟!我这腿……

张幼林:怎么啦?大叔。

霍震西:老寒腿,老毛病又犯了,幼林,给大叔捶捶腿……幼林啊,大叔我是个回回,在西北一带还算是有些名声,我们赶马帮的人运货的路上遇到绿林中人,要先说好话,用江湖义气打动他们,态度要不卑不吭,恰到好处,话说得太软,人家会认为你好欺负,要是话说得太硬也不行,这很容易使对方下不来台,这场仗就非打不可了。

张幼林:那就跟强盗们干一仗,总比被抢了好。

霍震西:赶马帮的又不是官军,干得就是打仗的活儿,我们只有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才动手,我年轻时仗着有些武艺,和绿林中人打过几次,未落下风,一来二去就和他们混熟了,以后凡是我的货,他们都给些面子,大家各走各的,相安无事,谁知上次在直隶清风店遇上一件事……

一队客商赶着装满货物的大车在路上行走。

只听一声尖锐的呼哨,一伙手持刀枪的强盗骑马从大路两侧的土坡上呼啸而来,团团围住了客商队伍。

直隶清风店一带强盗首领赵四爷骑在马上,上下打量着大车上的货物。

客商队伍的首领西北客商项文川一个劲向强盗们作揖。

项文川:各位好汉,各位好汉,兄弟我是小本儿经营,请手下留情……

赵四爷:车上拉的是什么货呀?给我打开看看。

项文川不住地鞠躬:好汉爷,好汉爷,这些货不是我的,是我客户的,兄弟我担待不起呀……

赵四爷面露凶相:嘿嘿!我算看出来了,这是个舍命不舍财的主儿,好啊,我成全你,省得你回去没法交差,老六,给我做了他……

强盗甲:是,四爷。他”刷”地抽出腰刀,高高举起……

只听有人大喝一声:住手!

路旁的高坡上出现一彪武装人马,为首的是骑在马上、手提双钩的霍震西。

霍震西率众走下土坡,朝赵四爷拱拱手:两年没见了,四爷,别来无恙?

赵四爷客气地欠欠身子回礼:哦,我当是谁,原来是霍爷驾到,赵四失礼了,霍爷有什么吩咐?

霍震西:四爷,这人是我朋友,您给我个面子,放了他们如何?算我霍震西欠四爷一个人情,日后我必有重报。

赵四爷沉下脸:霍爷,难道我就不是你朋友?弟兄们干得就是这营生,总不能为了霍爷的面子,就让我的弟兄们喝西北风吧?

霍震西有些犹豫:四爷,道儿上的规矩我懂,我这不是跟您商量嘛。

赵四爷:霍爷您客气了,咱们是朋友,说这些就见外了,您忙着,我就不打扰了,改日我请您喝酒。

#文#项文川大哭着跪下:霍爷,您可不能不管我呀,您这一走,他们就要杀我……

#人#霍震西心中不忍,又勒住了马缰,转过身子:四爷,我还是想和您商量……

#书#赵四爷翻了脸:霍震西,该说的我都说了,你是想替他出道儿是不是?

#屋#霍震西端起双钩:你我大战一百回合,生死由天,我输了,别说这些货,连我的货也归你。

赵四爷抽出了腰刀,冷冷地盯着霍震西,而霍震西紧握双钩,面无惧色地和赵四爷对视……

张幼林:后来呢?

霍震西:没打起来,赵四爷提出来,留下一车货,双方走人,不然他以后在江湖上没法混,会被人耻笑,我同意了,这件事就这么了结啦。

张幼林:那……是什么人把您抓到这儿来了?

霍震西:是项文川使的坏,他损失了一车货,心疼得睡不着觉,这小子到官府告了我,说我通匪,我就是长了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

张幼林:这个忘恩负义的王八蛋,大叔,我要是能出去,我帮您想想办法。

霍震西:扯淡!你个小毛孩子,能有什么办法?行啦,大叔我心领了,你睡觉去吧。

百年往事 十六

竹竿挑起,匾上的红绸徐徐下落,“松鹤斋”三个大字金光灿灿,众人鼓掌,鞭炮声起。

林满江做出邀请:伊万先生,您也赏个光吧!

伊万恼怒地:林先生,你别以为耍个花招儿就能躲过去!我就不信,大清国难道没有法律?

周明仁:哎哟喂,伊万先生,这哪儿跟哪儿啊,就扯上官司了。说着拉着伊万躲开门口,指着屋檐上高悬着的匾:您知道,这是谁题的字儿吗?

伊万疑惑地:谁写的?

周明仁:翁同龢!皇上他师傅。

伊万:皇上他师傅?

伊万想了想:那他们是亲戚吗?

周明仁眼珠子一转:是不是亲戚我不清楚,反正是关系深了去啦,要不然,松鹤斋怎么能请到他的字儿呢?

伊万气急败坏地:就是皇上本人题的字,这官司我也要打!

杨宪基:还顺利吗?

秋月:祖父母和父母的遗骨都带来了,给他们迁了坟,我就能在京城安心长住了。

夕阳笼罩在一片绿色的田野上。

秋月、杨宪基在两座新坟前烧纸钱、祭拜。

霍震西正在教张幼林摔跤,一个背挎将张幼林摔到地铺上。

张幼林趁霍震西不注意,猛地一个扫堂腿,霍震西猝不及防,一头栽倒在地铺上……

霍震西一跃而起,大叫道:嘿!有门儿,你这扫堂腿使得好,幼林,咱们接着来,你来摔我……

刘一鸣用钥匙打开牢门:我说你们爷俩儿干吗呢,是要拆房子还是炸狱?张幼林,收拾东西,你的官司了啦,可以出去了。

张幼林愣住了,他转向霍震西:大叔,我要出去了……有事需要我办吗?

霍震西踌躇了片刻,然后耳语着:孩子,拜托你到西珠市口大街盛昌杂货铺,找一下马掌柜的,就说我霍震西遭人陷害,在刑部大牢里。

张幼林点点头:放心吧大叔,我一定把话带到。

山西按察使司按察使府。

一个身穿官服的中年男人——按察使额尔庆尼正坐在条案前写字。

一个年轻人——额尔庆尼的贴身侍从三郎风尘仆仆地进来:大人,我回来了,这一路上还算顺利。

额尔庆尼:顺利就好,家事了了,操心的就剩下国事了!

三郎:这日子不是过得太太平平的吗?大人有什么国事可操心的?

额尔庆尼:你不懂,打从春天起,咱们的邻国朝鲜,农民闹什么“东学党”,这乱子朝鲜皇上镇压不下去,请咱大清国出兵,可日本人愣是在里头插了一杠子,他们也派了兵,居然还抢占了从仁川到汉城一带的要地。近来政务繁忙,白折儿眼看要用完了,你赶紧再去趟京城,买松竹斋的,快去快回。

三郎骑着马,在去往京城的路上匆匆赶路。

君主时代,官吏上书皇帝叫奏,所谓奏明皇上,就是把事情写出来,让皇上知道,这样的文件或者信,就叫奏折,用来书写奏折的纸张叫白折儿。

张李氏家。

张李氏在祖宗牌位前点燃三炷香,然后坐在椅子上。

张幼林走进来,他一见母亲连忙跪下:妈,我回来了。

张李氏面无表情地:幼林,你知错吗?

张幼林:妈,您管教儿子也要讲道理,儿子虽说顽劣贪玩,不好好读书,但这次遭难却与此无关,儿子再说一遍,此次人命官司,儿子无错。

张李氏:幼林呀,你往后能不能长点儿出息?照这么下去,这个家早晚要败在你的手里!

张李氏流下了眼泪:幼林啊,你爸死得早,妈拉扯你不容易啊,妈没别的盼头,只盼着你能好好念书,将来能和你堂兄继林在一起重整家风,光宗耀祖,你爷爷、你爸爸在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幼林啊,你答应妈!

张幼林:妈,我答应您。

林满江站在松鹤斋的门口,正在仔细端详“松鹤斋”匾额的秋月引起了他的注意。

林满江:姑娘,要买东西就请进来看吧。

秋月:先生,我是找人的,我想找松竹斋的东家。

林满江警惕地:姑娘,松竹斋在那边儿,这儿是松鹤斋,松竹斋和松鹤斋没有一点儿关系。以前松竹斋的东家姓张,现在松鹤斋的东家姓李。

秋月:哦,那可能是告诉我的人弄错了,对不起了,先生。

林满江:别客气,姑娘,你走好。

盛昌杂货铺。

张幼林走进来,边走边东张西望。

马掌柜走进前厅:这位小爷,你找我?

张幼林:马掌柜,您认识霍震西吗?他被人陷害入狱,在刑部大牢里,让我给您带个信儿。

马掌柜感激地:这位小爷,太感谢你了,我们正到处找他,谁知霍爷竟然在大牢里,谢天谢地!知道下落就好办了。

马掌柜从柜台里取出一锭银子递给张幼林:这是点儿小意思,你先收下,赶明儿霍爷出来定有重谢。

张幼林把双手背在后面:马掌柜,要是为了挣这点儿银子,我才懒得跑这么远,这银子我不要。

马掌柜:嘿!小小年纪还真有志气,霍爷没看错你。

张幼林:赶快想想办法救人吧,霍大叔在里面可是度日如年啊。前因后果我都清楚,我告诉您……

张李氏家客厅。

庄虎臣:我托人打听过了,打探松竹斋的那个女子名叫秋月,是南京秦淮河的名歌妓。只卖艺,不卖身。听说刑部有位大人花重金把她赎出来了。

张李氏:她和华俄银行那边的伊万是什么关系?

庄虎臣:还没打听清楚。

张李氏:你说,银行的人会找咱们打官司吗?

庄虎臣:您放心,他们没证据,最近那个洋人伊万雇了几个闲人,总在松鹤斋附近转悠,让他忙乎吧,这叫狗咬刺猬——横竖下不了嘴。

张李氏突然落下泪来:虎臣,你知道,我这心里……真的很难受,二百年来,松竹斋没做过坑人的事,这是我的罪过啊。

庄虎臣安慰:东家,我知道您心里不好受,但分有点儿办法,我也不会出此下策,再者说了,洋人的钱不蒙白不蒙,谁让他们老欺负咱中国人?

张李氏擦着眼泪:这倒也是。

百年往事 十七

京城某饭铺。

三郎走进来。旁边座位上正在喝酒的刘一鸣站起来:哎哟,这不是三郎吗?怎么在这儿遇见你了?

三郎惊喜地:一鸣兄,真是巧了!

刘一鸣:掌柜的,给我再添几个菜,一壶酒,遇见老乡了,得好好喝几杯。

怎么着三郎,又来京城出官差?

三郎:我家大人派我来买白折儿。额大人指着名要京城琉璃厂松竹斋的。

刘一鸣:松竹斋?让我想想……对了,想起来了,刑部大牢里关过一位少爷,家里开的铺子就叫松竹斋,这小子在街上和人吵架,拉扯起来,这也他娘的是个寸劲儿,那人脑袋磕台阶上磕死了,就这么吃了官司。

三郎:够冤的,那这官司完了没有?

刘一鸣:他家里使了银子,上下打点了,也就把事儿了啦。

三郎:一鸣兄,兄弟我是专程来松竹斋买纸的,既然你老兄与松竹斋有关系,那麻烦你明天带我去趟琉璃厂,给我引见一下掌柜的,反正我以后接长不短还要来买纸。

刘一鸣:没得说,明儿个没我的班,我带你去。

马掌柜沉吟道:闹了半天是项文川这王八蛋害的,这笔账以后再算,现在当务之急是先把霍爷办出来,刑部那里咱倒能找到关系,只是……

张幼林:怎么啦,有什么难处吗?

马掌柜:霍爷的罪名是“通匪”,还让项文川抓住了把柄,这种罪名闹不好就是死罪,当然,这种事可大可小,若是使足了银子,刑部的书吏大笔一挥,大事可以化小,小事可以化了,关键是银子,少了人家不稀罕,多了咱一时拿不出来。

张幼林:马掌柜,您的意思是,只要有银子,霍大叔就有救?

马掌柜:少说得两千两,少了更麻烦,人家收了银子还不办事儿。

张幼林站起来自言自语:两千两,两千两……我就是偷,也得把它偷来。

琉璃厂。

杨宪基与秋月漫步街上。

刘一鸣和三郎在街上转悠。

刘一鸣上前问杨宪基:先生,请问松竹斋往哪边走?

杨宪基:往西走,不过松竹斋关张了。

三郎吃惊地:关了?

刘一鸣:难不成你空手回去?

三郎:空手回去?这可不成,大人没得用了,怪罪下来,谁也兜不起,哪儿能空手回去!

刘一鸣:那你说怎么办?

三郎:让我想想……

杨宪基和秋月继续漫步。

秋月:对了,上次我托您打听松竹斋的事,怎么样了?

杨宪基:嗨!你不提我还忘了,我查了一下,松竹斋的东家是姓张,张家在松竹斋关张以后没有再新开字号,我也查到了张家的住址。

秋月喜形于色:那太好了!

琉璃厂济源昌南纸店。

刘一鸣和三郎走进来。

伙计:先生,您想买点儿什么?

三郎看着柜台上堆着的白折儿,犹豫着:我家大人说要松竹斋的白折儿……

刘一鸣:松竹斋不是关了吗?你哭也哭不回来呀!

伙计:先生,松竹斋是专卖字号,不过这两年也不行了,前些日子借了俄国银行的钱还不上,把铺子抵给了人家。伙计说着拿起一张白折儿:我这个白折比松竹斋的不差,价钱可是便宜不少。

三郎无奈:也只好这么着了。

张李氏家。

秋月从马车上下来,上前敲门。

秋月跟着用人进了院子。

张李氏家东屋,张幼林正在临帖,他隔着窗户看见秋月进来,惊讶地:秋月姐……他写不下去了,搁下笔,推开屋门,进了院子。

张李氏家客厅。

张李氏警觉地:小姐,你找松竹斋的东家,有什么事儿吗?

秋月:看来您就是了?张仰山先生是您什么人?

张李氏:张仰山是我的公公。

秋月给张李氏跪下:我可找到你们了!我是来找张家报恩的,张仰山先生是我家的恩人。

张李氏疑惑地:我公公张仰山已经过世了,你是……

秋月:张仰山先生救过我祖父郑元培的命,我叫郑秋月。

张李氏大惊:哎呀!你是郑大人的孙女?快请坐,我们等你很多年了。

张幼林把茶放在桌上:秋月姐,请用茶。

张李氏:你们认识?秋月啊,这是我儿子;幼林呀,你爷爷给你讲过郑大人的事,秋月小姐是郑大人的孙女,按辈分,你该叫她姐姐。

张李氏:我公公在世的时候,听他说过这件事儿,你祖父在八里桥打仗时受了伤,养伤在这儿住了一段时间,我公公跟郑大人挺谈得来,他们成了朋友。

秋月的脸上阴郁起来:后来的事……

张幼林赶紧接过话:我们都知道了。

秋月:祖父对张掌柜感激不尽,他老人家交代过,只要郑家还有后人活着,无论如何要找到张家,替他向张家报恩……

张李氏:你等等,你祖父还有东西放在这里,我去拿……

张李氏回到客厅,给秋月展开手里的卷轴:这是宋徽宗的《柳鹆图》……这件是怀素和尚的《西陵圣母帖》,我公公临终前特意交代,如果有一天,郑家的后人找到张家,你们要记住,这其中一幅书画理应是郑家的。请秋月小姐挑选吧。

秋月卷起卷轴:关于这两幅书画,祖父也交代过,他老人家的态度很坚决,他说张家的救命之恩已经难以为报,郑家岂能再打书画的主意?这两幅书画理应是张家的。

张李氏:这怎么行?老人们之间的事我不了解,我只知道按照公公的遗言办事,你还是挑选吧。

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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