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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地都是小星星作者:陆(完结)-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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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世界我最喜欢你,啦啦你都不知道,我会啦啦啦你起床尿尿,拜托你啦啦我,驾!」哼著焙焙的歌,江睿阳维持驾马的姿势从一楼骑上二楼,随後一个轻盈的前滚翻越过自己的房门口,成功抵达薰的房门前。
他站定身子,清清喉咙,敲门:「薰,吃饭了。」
房门内没动静。
他又用日语说了一遍,还是没人理他。
睡著了?是不是应该要进去看一下?江睿阳握上门把,缓缓转了一下。
没有锁。他心跳有点快。
进去之前,是不是应该要知会一下比较好?
那个,进人家房间前要说什麽才好?学的日文都快通通还给老师了。江睿阳一时之间有点失忆,於是他开始回忆以前看过的日本片,试图从里头找出一些台词使用。
「薰……那个……进、进去了喔。」他差点咬到舌头,痛恨这句竟然是从「罗密欧与水电工的禁忌之夜」里想起来的。
转开门把,一阵风吹来,带著薰的味道。
薰侧坐在木质地板上,一手趴在床边,闭著眼睛睡得香甜。
天蓝色的窗帘被晚风吹成波浪,在薰的上方起舞。
注意到床头柜上摆满的东西,江睿阳顿了顿,轻手轻脚地走近薰。
薰的右手拿著一张纸,他伏下身,像拆炸弹一样小心翼翼地抽走那张纸。
得手之後一个侧身翻滚,江睿阳口桀口桀两声,将纸翻了过来,看见上头的画,他微微撑大了总是慵懒半睁的双眼。
一旁趴著的薰动了动,直起身来揉揉眼,发现自己手上的画不见了,转头就看见江睿阳盯著画痴傻的模样,顿时惊慌失措。
「不要看!」
薰情急之下想冲过去抢回自己的画,岂料睡到脚麻,站起身来一个腿软顺势扑向江睿阳,而江睿阳也非常够义气地留在原地给他扑。
就这样,好像回到当初的黄色水塔旁、江睿阳把这小孩抢救回来的姿势,只是这小孩长大了一些,脸也更红了一些。
还有这小孩开始会画奇怪的东西了,比如他竟然画了个穿著粉红色婚纱的面无表情男,跟一个貌似座敷童子的西装男牵手的图像。
画得不错啊,但为什麽不是薰穿婚纱,是他穿啊?
江睿阳一手把薰的头压在胸前,一手把画拿在眼前看,一时也没察觉自己的逻辑也变奇怪了。
<待续>
满地都是小星星7
薰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实际上他也真的是个孩子),抓著抢回的画,背对江睿阳,头低低地坐在一旁。
看著那有些沮丧的小小背影,江睿阳把掉落的浏海再度夹好,靠著床看天花板,屁股挪一下、挪一下地接近薰。
他悄悄靠近薰的耳後,嘟起嘴。
呼。
耳朵被吹气让薰大大抖了一下,捂著耳朵满脸通红地转头看著不知道在想什麽的江睿阳。
江睿阳靠著床,瞥了薰一眼,垂垂的眼里似乎有些埋怨。
「寂寞哪,薰都不跟我玩。」
听见江睿阳这麽说,薰的嘴开开阖阖,有些慌乱地说:「才、才没有!」
中日文交替讲,这是他跟薰的沟通方式,反正只要会讲日文的部分就讲日文、会讲中文的也讲中文。语言用来传递情感,搭配上表情与动作,就算有一些听不懂,习惯後,却能很神奇地在脑中自动接收到清楚的讯息。
「薰长大了,不喜欢跟阳阳哥哥在一起了。」
「不素!」日本小舌头发不出「是」的音,让薰讲的中文听起来很像台湾国语。
喔,不能笑,笑了就破功了。
江睿阳维持著淡淡哀愁看著薰,看得薰内心逐渐升起一股罪恶感。
「阳阳哥哥……」
薰慌得眼中泪花转转。
江睿阳一手靠在床边支著头,看薰慌乱的样子,缓缓举起手,捏住他的脸晃了几下。
下飞机之後,薰都不怎麽黏他,估计是因为七夕事件的关系。
小时候总有崇拜的对象,或是邻居的大哥哥大姊姊、或是常玩在一起的自家表哥表姐堂哥堂姊。
当崇拜如愿进展成很喜欢很喜欢,人人都会想要结婚,人人都会想跟自己的父母亲害羞地报告:我想跟谁谁谁结婚。
而对象若被判定为不对劲之生物,大人就会在这种时候适时斩断那不该发芽的情根。
「薰君,我跟你说,男生跟男生是不能结婚的,而且你们还有血缘关系……血缘就是你们身上有一样的血,如果结婚就会……爆炸,对!会爆炸喔,所以你们不能结婚。」
薰听到之後大受打击,眼泪马上飙了下来,彷佛世界在他眼前崩裂,因为他不能跟最喜欢的阳阳哥哥结婚。
所以下意识地躲著他、不看他。
人帅,也是种罪。江睿阳想。
但还是不得不说,被薰列入想结婚的对象,是爽的,而且不是普通的爽。
手指夹著薰的脸,暖软粉嫩的脸颊触感绝佳,让人捏不释手,一捏二捏三捏还想再捏。
捏够本後松手,看见薰捧著脸颊、眼中泪花转更大,江睿阳忍不住微微勾起嘴角,表情柔和了些。
那不是奸笑不是冷笑不是怪笑,少见的温柔微笑让薰停止泪花的转动,他觉得自己的心脏跳太快了,已经超出一个日本小学生平均心跳的速度。他赶忙捂著胸口,侧过身去,试图平缓心跳。
江睿阳依旧撑著头,盯著薰红扑扑的侧脸:「你又开花了。」
「欸?」薰转头疑惑。
「欸,跟以前一样,一起玩好吗?」
江睿阳面无表情地说,那让这句邀约听起来近似告知而不是询问。
但是薰还是非常开心,只是想到不能结婚又有点伤心。内心的纠结使得薰脸上一下花开一下花谢,看得江睿阳终於忍不住很贱地噗了一声。
「笑、笑什摸?」薰一脸紧张。
「笑你一脸四季变化咻咻咻。」又捏上薰的脸颊摇晃。
阳阳哥哥真的很奇怪,讲的中文比妈妈的台湾话还难懂。薰边被捏脸颊边想。
「为什麽图不画了?」
「嗯?」江睿阳放开手。
「图,为什麽不画了?」
小孩之所以叫做小孩,大概是因为跟「卢小」有一样的字吧。
江睿阳非常想要逃避这个问题,但薰的眼神让他的脸被刺得渗出血来。他只好一点一点拔掉那些锐利的视线,想著该如何回答。
总是不会像敷衍其他大人一样去跟这个小孩说话,从薰小的时候开始,江睿阳就知道自己对这第一个有好感的小孩没辙。
薰之於他,或许就跟蟑爱呷之於蟑螂一样。
突然江睿阳跪坐起来,腰杆挺得直直的,两手置於膝上,正经的模样让薰也忍不住跟著这麽做。
一大一小面对面跪坐,气氛有些肃穆。
江睿阳伸出右手,掌心朝上,示意薰凑过头来看。
「薰,这个,看见了吗?」江睿阳指著自己手掌心里一颗浅咖啡色的痣。
看见薰点点头,江睿阳举起双手到面前,掌心朝外,张开细长的手指,挡去大部分脸的面积,从指缝中露出一双眼睛。
江睿阳动了动手指,怕薰听不懂,放慢说话的速度,再解释一次:「我不是常常这样吗?这是因为我要对宇宙吸收画图之力。」
江睿阳的表情非常认真,认真到不像在唬烂。
「画图,朱力?」薰小心翼翼地重复。
江睿阳脸色凝重点点头。
「但是,因为最近地球太多坏人了……就你在看的那个战队,他坏人没打乾净,画图之力传不进来,阳阳哥哥没接收到画图之力,就没画图了。」江睿阳放下手,闭眼惋惜地叹了一口气。
睁开一眼偷看薰,看起来还是似懂非懂。嗯,总之都先推到战队身上好了。
正要继续讲战队的坏话,却见薰急急伸出手。
「呐、呐,我的手上也有喔。」
薰摊开手掌心,几乎在同样的位置也有一颗痣。
「我的画图朱力给阳阳哥哥可以喔!」
薰伸出手,想贴上他的手心,这让江睿阳想起古人练功的时候也是像这样掌贴掌疏通全身经络。
他很想笑,却在薰软软的手掌心贴上他的时候,依旧面无表情。
因为光是维持面无表情就已经让他费尽力气。
小孩,小孩。
小孩可能不懂,但小孩愿意借他画图之力。
江睿阳感受到一股强大的电流,像被电到一样收回手,将手夹在大腿间,他露出一脸神秘。
「每个人的画图之力不一样,薰的薰自己用就好。」
讲完,看见薰一脸失落,江睿阳又忍不住、忍不住……
在薰的耳边吹一口气。
薰又惊吓又脸红地看著江睿阳的脸近在眼前,眼睛瞪得超大,比饭岛隔壁家种的青桃还大。
被薰这样看著,耐不住心里那股莫名的罪恶感,江睿阳说:「薰,阳阳哥哥只是休息一下,以後就会画了,不要担心,好吗?」
薰抬眼看他:「真的吗?」
「真的。」
听见江睿阳下了承诺,薰松了一口长长的气,笑逐颜开。
看薰这样,江睿阳也浅浅勾起嘴角。
只是他没跟薰说,休息一下是多久,以後是多久的以後。
总之大概薰自己也很憋,在江睿阳主动伸出手後,薰就毫不犹豫地牵了上去,既害羞又热情呼呼地跟他下楼吃晚饭。
迎接他们的是小阿姨的微笑夜叉脸。
「唷,薰大人,愿意下来吃饭啦?」
薰抖抖抖地躲在江睿阳身後,江睿阳猛地抱拳单脚跪地。
「夜叉王大大请息怒!」
「谁是夜叉王!」
於是江睿阳头上的包未消,又叠上了另一个包。
<待续>
满地都是小星星8
薰就读甲府某大学的附属公立小学,离家有一小段距离。
公立小学的制度较为严格,从入学开始就要求家长让孩子自己上下学,学习独立自主,所以薰早上都会自己到车站前搭巴士上学。
「薰君,便当跟水壶在桌上喔。」在厕所蹲马桶的小阿姨拉开门嘱咐。
「好。」
时间有些赶,薰迅速戴上帽子背起侧背书包,拿起便当袋与水壶走到玄关坐下,往楼梯口看了一下,又把一身行头放下站起身来咚咚咚地跨上木头色的阶梯。
轻轻拉开白色拉门,薰的眼中慢慢映入小房间里的画面。
覆著白色窗帘的落地窗,缓缓左右顾盼的电风扇,床上睡得安静的人。
「我出门了喔。」薰悄声说。
「薰君!你在干嘛?巴士要走了!」顺畅後的小阿姨在楼下怒吼。
薰吓了一跳将门阖上,咚咚咚地跑下楼,重新背起书包抓起水壶和便当盒冲出家门。
「薰君,早安唷!」
「呐呐,昨天看了吗?那个……」
赶上了巴士,在车上遇见了理惠还有凉娜,她们兴奋地跟薰攀谈,有时候还会互相瞪视一下,而薰只是看著窗外的景色放空。
好想赶快回家喔。
薰叹气,让两个女生都以为自己吵到了他而闭上嘴巴。
帮小阿姨做完家事,趁休息的空档,江睿阳抓著相机溜了出去。
没有高楼大厦,左邻右舍皆是各有特色的日式建筑,与电线杆上相连的电线构成一幕幕印象中的日本。
山梨是个大盆地,向远方望去,四周都是山,与巨大的白云。
蝉声唧唧,夏天是昆虫活跃的大舞台。
夏天的蚂蚁非常大,跟他们家营养不良的瘦弱蚂蚁差很多。江睿阳坐在神社旁的秋千上,研究地上辛勤工作的蚂蚁。
蚂蚁不知道有没有想过自己为什麽得工作?
循著开路同事留下的分泌物气味,盲目地跟随著,一只只一只只,形成一条黑线,由蚂蚁组成的黑线,大家看起来都一样的线。
「工作是一种,很玄的东西。」江睿阳边盪秋千边走音唱。
工作是一种很玄的东西,用於彰显个人存在的价值,却也会让人渐渐放弃原本以为是「个人存在价值」的信念。
进入了社会後,每个人都被迫跟每个人一样,被迫笑、被迫做作、被迫做自己鄙视的行为。
每个人都会被社会的模具压成一只只黑色的蚂蚁,前进路线一样、长得也一样的蚂蚁。
他当然也被压过。
在刚毕业时,因为某些原因不用当兵的他曾经到过一间科技公司做设计,做不满一个月,就因为对不断无意义刁难改稿而且又有口臭的上司比中指,而从此离开了蚂蚁的行列。
在那之後,他找了份打工,平常也会从朋友那里接插画的CASE来做,喜欢的就接,不喜欢的就推掉。
閒暇时间就在水塔旁发呆或画画图,自认为过得还算可以。
然而这样的他,理所当然在他人眼中被归为「不务正业」的一员。
你想做插画家?
那你要到什麽时候才会成名?
不如去找工作卡实在啦,画那些又没多少钱,你也长这麽大了,要会想啊。大姨这麽说。
不只大姨,二姨、舅舅、大姨丈二姨丈舅妈跟舅妈的朋友的老公全都在催他找工作,要他不要再做白日梦。
没稳定工作没前途、没稳定工作人生是黑白的、没稳定工作很丢脸、没稳定工作家里的经济负担就会越来越大因为还有个失业的老爸。
饶是江睿阳再如何自我中心再如何反社会,也越来越感到焦虑。
没错,以前他什麽都是「中上」,因为「中上」是只要符合他人期待就可以轻松达成的等级,如今这样的他却连中上都称不上了。
为什麽这样的他不行?为什麽一定要那样才可以?
只是不想做蚂蚁而已,却不被允许。
学校、社会全都是如此,都要人变成蚂蚁。
嘿,我能做自己吗?
江睿阳越盪越高,头往上仰,视野全被天空占满。
盪到最高点,阳光底下,江睿阳跳了起来,空中翻滚一圈,成功落地,看得刚从神社旁走出来的清水爷爷一阵叫好。
说不定他是有才能的,杂耍的才能。
江睿阳面色凝重地这麽想,却在下一秒被盪回来的秋千击中後脑,直直往旁边倒下,再起不能。
醒来的时候已经傍晚,外面有乌鸦啼叫。
不知道是怎麽回到房间的,江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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