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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诚与背叛-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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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生孩子的事,其实男人们是帮不了什么忙的。一切都得由女人们来完成。不过,临产前的那个早晨,当女难友们一睁眼,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原来,此时在她们的牢房门口,竟然已经堆了很大一堆的礼物:有从同志们身上刚脱下来带有体温的绒衣,有从被窝里抽出来热烘烘的毛毯,也有做尿片垫的旧衬衫,有崭新的毛巾,有完整的罐头,也有用了多斗还剩下小半筒的奶粉,还有草纸,一小瓶白糖,两角钱的狱中“代用卷”,小纸包的十几颗鱼干油精丸……经过数小时的痛苦而紧张的“联合作战”——女囚们的手忙脚乱和左绍英自己的配合下,“狱中之花”顺利出世——男狱友们起的名字只好被搁置,最后还是由女牢房的人提前早已起好的名字被正式用上了——“卓娅”(乳名“娅娅”)。当时革命者十分敬仰苏联,苏联小说和实际生活中无数英雄的名字为他们所爱用,左绍英当然笑笑默认了。

监狱里生孩子不易,要养活孩子其实更不易,这给女人们增添了更多、更复杂的困难。敌人也没有放松利用这些条件来威胁女共产党人。特务头目徐远举就曾借此敲榨左绍英,要她在“自新”和孩子两者之间选择其一。不屈不挠的左绍英因此向敌人屈服。当孩子出世成为事实后,如何养活娃儿又成了另一桩大事。与左绍英同一室禁囚长达近一年的曾紫霞后来回忆说:“……娅娅虽然顺利地来到人间,可并不等于她可以健康地活下来。为了她的生存,女牢里曾陷入紧张的局面,并且进行了顽强的斗争。左绍英虽然很坚强,但情绪没有办法好,情绪不好奶汁就少,加上在那样恶劣的条件下营养极差,当然奶汁就更少,在那时狱外有关系的人可以设法送点东西到二处(西南长官公署二处),由二处转到渣滓洞来,这种东西不定时而且少得可怜,左绍英生产时进行了长久的储备把生产应付下来,可要维持下去就十分困难了。一切支援的东西吃光了,左绍英奶水没有了,娃儿饿得直叫唤……这局面真使人焦心,开水不能使左绍英奶水增长,开水不能使娃儿吃饱,可就连开水也得一次又一次地‘乞讨’!女犯们把每餐饭菜中可挤出的水和营养物全都自动地送到左绍英和娅娅面前。女犯们凝视着左绍英,而左绍英的泪滴进了碗里……”

小娅娅这朵“监狱之花”曾经让其母亲和整个女牢花费了全部努力和心血,她在黑暗和苦难中成长着。也因为有了她的存在和成长,使得沉闷的监狱有了许多生机和欢乐。可是,凶残而无人性的敌人在大屠杀时连这样的无辜小生命都不放过。1949年11月27日那个夜晚,刽子手们的机枪向监狱内无情地扫射。当时左绍英抱着小娅娅躲在门后开始并没有被雨点一般的子弹射中,可才1岁多的小娅娅哪经得住这等场面,她被吓得哇哇大哭。她的哭声让刽子手们获得了寻找残杀的过瘾的目标——罪恶的一串子弹射向赤手空拳、毫无抵抗力的左绍英母女……娘儿俩即刻倒在血如河流的地上,睁着四目,悲怆而愤怒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她,

监狱之花的妈妈,

伫立在铁栏窗下:

闪动着慈祥的眼珠,

凝眸着战友们亲吻她的娃娃。

同志们称她“监狱之花”的妈妈,

她不是丹娘,也不是苏菲亚,

她呀!《夏伯阳》的女枪手,

《第四十一》的马柳特迦。

她,受过敌人残酷的刑讯,挨过特务无情的鞭打,

她昂首挺胸,紧咬着牙!

让无知的敌人在颤栗中嚎叫吧。

这首难友们生前献给左绍英的这首题为《她,监狱之花的妈妈》之诗,高度赞美了一个女共产党员的伟大而坚强的革命英勇主义精神,其情其景仿佛让我们历历在目。

其实在渣滓洞女牢里,还有一个很少为人知道的女共产党人生孩子的事。此人名彭灿碧,也是位烈士。彭灿碧是我党的一位女优秀党员。她是四川合川县人,1918年出生在一个封建家庭里,其生母早死,父亲病残,幼年时曾就读于白沙镇毓秀女子学校。毕业后,后母与其父亲逼与王姓子弟成婚,王系浪荡子,彭自己则在金子小学教书时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入学介绍人是刘石泉同志。1948年,中共金子乡的党组织暴露后,彭灿碧便回到娘家,组织发动农民武装。8月,起义军被敌包围,经激战突围后,彭灿碧与部队失掉联系,又回到娘家。不料被敌人发现被捕。被捕后,敌人对其无数次残酷刑讯,其实彭灿碧那时已有身孕,只是早期孕期而已,所以敌人没有发现。后肚子慢慢大了,敌人觉得可以借此威胁和逼她“自新”,彭在敌人的审讯室里,挺着大肚子,平静而又慷慨地说:“真正的共产党员是不可能改变信仰的,如果你们一定认为可能改变我的信仰,那么除非杀掉我们娘俩!”特务们觉得对付不了这样的女“共匪”,只好又将其投入监狱。

不当叛徒的女囚,如何在监狱里完成生产孩子,这对她本人和女牢房的难友们都是一个极大的考验。如果说左绍英生产的艰难主要在产后对孩子哺乳,那么彭灿碧生产却一开始就把女牢拖进高度紧张状态。因为彭灿碧是31岁的高龄产妇,有经验的女人从各种迹象判断她很有可能难产。怎么办?男人们也许不会想得到一个难产的女人的命运是什么样,或者不会知道一个女人在难产时所要经历的那种感受,然而同为女人的女囚室的女难友们则非常清楚这一点。因此她们特别特别担心即将要面临的这一比特务“老虎凳”更严酷的考验。为此,她们团结起来,千方百计地与敌方进行交涉,以求把彭灿碧送出牢生产。然而敌看守所的特务们根本不予理睬。眼看彭灿碧就要临产了,无可奈何中的女牢中难友简直手忙脚乱,个个心慌意乱,她们知道这是人命关天的事呵!母子平安!必须平安!这是她们的共同心愿!可如何保证母子平安呢?她们又似乎谁都想不出招术来……只有听天由命了,但绝对不能让老天作主!临产那天,十几个女犯没有一个合眼,她们围坐在彭灿碧身边,年轻的姑娘们只能哭泣,年长一些则在轻轻叹气。“哎呀——”“哎呀——”,产妇彭灿碧的一声声痛苦的挣扎,揪着女囚们的心。李青林、江竹筠、邓惠中等大姐此刻再一次成了大家的中心力量,这力量既有那种女人那种天生的慈爱力量,更有共产党人忠贞不屈的大爱力量。一小时、两小时……经过两天一夜漫长而绝望般的折腾,也许是马克思老爷爷在天之灵的庇佑,31岁的彭灿碧竟然把孩子生下来了,而且母女都活着,这简直是奇迹!“就叫她苏菲娅吧,让她像个英雄一样活着……”。彭灿碧搂着婴儿,感激地对女难友们说。“苏菲娅!好!”“又一个娅娅出世了!”女囚室里一片欢乐声、哭泣声——那是幸福和胜利的哭泣声!这胜利来之不易,来之于全女牢室的团结携手,共同意志。这也只有在共产党人中间才能实现的胜利!它并不比一场与敌人面对面殊死搏斗的伟大战役逊色壮烈!

女牢里的女人们,经历了这样的战斗,怎么可能再被敌人的恐吓和老虎凳等毒刑所吓倒而当叛徒呢?

这就是女人与男人的差别。这就是“红岩故事”里的女人为什么没有出叛徒的缘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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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在重庆那两座“人间地狱”里的女共产党人和女革命者的传奇故事还有很多,这里挑几个大家熟悉但并不是小说里所描述的那位女烈士们的故事,及其另外几位鲜为人知的但英勇事迹更是悲壮而伟大的女性,在此一并献给读者们——

关于“双枪老太婆”。

《红岩》小说里有一个“双枪老太婆”。那是个没有进监狱的华云山游击队队长形象。其实,真正的“双枪老太婆”也是渣滓洞的一位被敌人屠杀致死的革命烈士。她的名字叫邓中惠。“老太婆”牺牲时只有49岁。

1950年春,刚刚解放的重庆,到处是翻身的市民们和解放军在一起为国民党反动派破坏得满目疮痍的山城进行精心的医治与重建。这一天,一位身着威严军装的中年人来到渣滓洞,他向依然散发着焦灰味的监狱囚室献上了一束鲜花,然而默默地鞠下三躬……邓福谦专程去到重庆滓渣洞、岳池老家,凭吊自己的战友,亲爱的妻子和第二个孩子,并作诗一首《于重庆吊难妻烈子》,以表自己的怀念。

凄风苦雨山河破,

共求光明两手分。

中年双双入共党,

保国何惜献我头。

学年未满缵母绩,

闯关赴难不迟疑。

长江吹起进军号,

四川百姓着战袍。

这位军人在现场默咏了一首题为《吊难妻烈士》。后来知道,这位军人名叫邓福谦,他的妻子就是在“11﹒27”大屠杀中遇难的女烈士邓惠中。邓福谦同时吊唁的还有他的儿子,一起与母亲邓惠中同时牺牲在渣滓洞的邓诚……

真实的邓惠中,与小说中的“双枪老太婆”有相似之处,也有很大差异。她生前的一位女战友的纪念文章中这样描绘邓惠中:

……我亲自听见,听见那笑声,那充满了热情与内容的笑声,这笑声让敌人在发抖——“你这匪徒!你这两脚兽,你除把我们的肉体弄成肉浆外,你还有什么办法?哼哈!我们的生命;我们的政治生命,已成长壮大了,将扬眉吐气于世界!”——惠中同志,我听见您响亮的笑了!我瞧见了您那豪侠的风度,刚毅的意志,对敌人威武不屈的精神。在很短的日子里,曾因工作关系认识了您,您那和蔼爽直的面貌,有着待人的高贵情感。您亲热的口吻中叙述着您的私生活给我,您的一对双生宝宝,当时约有七岁样子,是那样可爱,可他们在你培养教育下,就当了宣传工作的小英雄,打起金钱板来,神气逼真、生龙活虎的跳跃在我们的队伍中间,令我欣赏和羡慕不已。您告诉我,您的先生是如何到陕北,与他如何结的婚,在形式上虽然脱不了封建意味,但您们有了孩子以后的感情仍然深厚炽烈,精神上那么富有!您有领导的天才,您帮助了无数的农民,为他们解决了多少不平的事,在现实生活中去帮助他们。您的散文投登各县报馆以表人民生活疾苦,讲述您如何适应着旧的家庭生活。抗日的时候,您为出征军人家属讲话,争取优待权利,替他们写信,同时又宣传抗战的意义,您动员了无数的农民,组织了他们。人们亲切地称呼您为“邓二姑婆”。您吸收了不少的同志,您办了一所私立小学,您救济了不少的贫苦儿童,在生活上教育他们进步。您常爱写诗,并用此形式改造环境!——天亮的前夕您竟牺牲了,死在这蒋匪特务们的手里,他们恨不得把您整个家都要铲草除根,连您的孩子都不肯放手,您那可爱的孩子也与您一起遭害……这血债如何算得清!

另一位在“11·27”大屠杀中脱险的老同志则用另一种口吻评说邓惠中:邓惠中(女)老太婆,小脚,身体不好,老党员,丈夫在解放区,儿子和他一道被捕,受过刑,在狱中表现好。在岳武一带作匪运,对当地武装起义很有贡献。

朱光璧,邓惠中的地下党上级领导和直接的单线联系人。他对邓惠中是这样介绍的:

邓惠中,女,本名张惠中,岳池县人。她和她的爱人邓福谦,次子邓诚同志,在解放前已都是共产党员。邓福谦同志在1938年即到了解放区(延安),全国解放后,曾先后在武汉市、广州市工作,1965年因病退休,1974年病故于岳池县。邓诚同志于1949年11月27日在渣滓洞敌人大屠杀时英勇牺牲。

邓惠中是在1938年加入中国共产党。她入党后,经常在外地任教和深入农村发动群众进行抗日。根据我所了解,凡是她任教的学校和工作过的地区,师生与农民对她的印象很好。她平时生活艰苦,同群众的关系很密切,特别是同广大农民和农村妇女打得拢来,没有架子,很亲近人,很多人都亲切地称呼她叫“老大姐”。她对工作认真负责,从不马虎,虽然她是一个过去缠过脚的女同志,年龄又比较大了,但为了工作,不辞辛劳,常常步行三、四十里外去做群众工作,从不叫一声苦。邓惠中同志对党的工作,一贯积极。在她的直接培养教育下,曾介绍了七、八个妇女加入中国共产党。她对党忠诚,为人正派。对任何同志都是热情关怀,特别是对上级领导同志既尽力保护其安全,更在生活上无微不至地照顾。真正是大公无私,真忱相待。她对自己的子女,既要求严格,又善于循循诱导。她的两个儿子,为了党的事业,一个流尽了自己的热血;一个在工作台中因积劳成疾,医治无效而去世。两个儿子后来都光荣地成为了烈士。她女儿叫邓中芸,在她被捕的前一天被敌人抓去,后来转移到合川集中营,由于平时接受她母亲的革命气节教育,因而被捕后,尽菅敌人用竹棍子夹在她的手指缝里(当时只不过十四、五岁)使劲往一起挤,手指就好像断了似的,痛得她钻心,但邓中芸始终坚贞不屈,一心想着决不能让叔叔娘娘遭殃,决不能让他(她)们受罪;一心想着叔叔嬢嬢这样好的人,这样的正直无私,就更加坚强,更加痛恨敌人。

邓惠中同志在1948年8月5日被捕后,拟从各方面了解,她的表现是很好的。在岳池的敌人审讯她时,曾劝她“自新”,她狠狠地打了岳池县一个罪名昭著的特务头子曹茀知(1952年11月27日被我政府公审枪决)的耳光,从而她受了一顿苦刑,并押出敌人的法庭把她捆绑在一个钉牢了的凳子上,任何亲人都不让见面。邓惠中同志被捕后,敌人对她曾进行了多次刑讯。当她还在岳池监狱时的一个早上,敌人把她的女儿邓叶芸押到伪衙门里的一个审讯室里,邓惠中同志也早被押到这个审讯室内,女儿见到妈妈瘦得皮包骨头的样子,禁不住痛哭起来,邓惠中同志既英勇又慈祥的对她说:“叶芸,你不要哭,抬起头来,还是听听我的口供吧”。当即有一个国民党的法官拿起一张纸就念起来,其中,除了问邓惠中同志的姓名,年龄等外,又问邓是不是共产党员?邓答:“是”问:“上级是谁?”邓答:“不告诉你”。又问:“穿的什么衣服?”邓鄙视地看了他一眼说:“穿一件兰衣服。”还问:“彭华秋,周淑瑞是不是党员?”答“不是。是群众”。随即敌人决定将邓惠中转移到别的地方去,并提出要把邓叶芸也从岳池带走。当时邓惠中同志说:“她太小,让她留下吧!”当天,敌人押着邓惠中、邓诚和其他一些同志到了“中美合作所”。

总之,邓惠中同志被捕入狱以后,我所知道的凡是她所熟悉的人没有一个被牵连。说明邓惠中同志不但对自己的子女进行革命气节教育,而她自己也完全以身作则。再拿我来说,邓惠中同志明明知道我是她的上级领导,而且到过我住的地方两次;还有,在我们第九工委作掩护机关和联络工作的邓淑华同志,是她在岳池亲自接受入党的一个同志;另外在1942年下半年她在南充青居小学任教时,与袁崇校、袁纯洁等是同一个支部,但所有上述关系,都没有任何一个受过牵连和影响……

一个缠脚的旧式妇女,能够成为一名中国共产党党员,这本身就是已经有些传奇了,可邓惠中则不然,她还是个使刀弄枪、令敌人闻声丧胆的“双枪老太婆”,则更传奇了。关于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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