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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上了一个怂货作者:别瞧不起内裤-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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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手一抖沾了点尿渍在手背上,随即镇定地将拉链拉好,走到水池边按洗手液,洗了手,抽纸巾擦干净。然后嘎吱嘎吱按了按关节,平静道,“说话清楚点。你是想在这里打一架?”
    他妈的调戏老子还是找茬呢?
    正埋头洗手的他愣了一下,镜子里的表情看上去居然还有点茫然,然后他突然把湿漉漉的手往脑袋顶上抓了一下,动作看上去像在按棒球帽,不过他现在什么都没戴。
    “我……在夸你,”他说。
    我差点没忍住一脚踹上去,夸你妈的蛋啊,有夸鸟弯的吗!老子就算是有点弯,关你鸟事!
    我沉着脸没说话,他看起来好像有点紧张,突然又开始结巴了,“不,没,是夸……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会说话。”
    “那你什么意思?”去你妈的不会说话,刚才桌上谁跟“小伙伴们”相谈甚欢,老子倒没看见你跟他们说话有什么语言障碍。
    “你在《夜哭》里有一个镜头,”他垂着眼说,“监狱里过春节,别的犯人都在庆祝,你平时跟他们关系好,但是那时候没跟他们一起庆祝,而是一个人坐在床上。你表情很阴沉地看着他们,然后又笑了笑。那一段很好。”
    我反应了大半天,才意识到他这是转话题了。
    正常人转话题好歹有个语气词吧喂!这他妈老子一看就是火了,你这么诡异地突然转话题是脑子有病吗?!
    “这跟你刚才说那句话有什么关系?”我寒着脸道。
    他又往脑袋上按了按“帽子”,“都,都是夸你。”
    “……”
    “我没夸过人,”他好像缓过劲儿了,也不结巴了,冷邦邦地说,“我只夸你。你演戏演得好,又没有架子,下午做评委的时候说的话也很有道理,又答应跟我们一起吃饭,你对我们学弟学妹都很好,你是好人。”
    被人拽得要死地还语无伦次地发了N张好人卡,我站在那里简直哭笑不得。
    现在我基本上确定这孩子就是个二,可能真的是情商低,不懂说话技巧。
    我只能嗯了一声,冷淡道,“没什么,我是学长,应该的。”
    “但是《无忧无虑》里面就没《夜哭》好了。虽然你在里面戏份比较多,造型又很帅,但是那个角色没什么挑战,只要耍帅就好了。除了你被女主角打了一拳那一场之外,其他都很一般。”
    “……”这,他,妈。就是来找茬的吧?!
    我知道《无忧无虑》里面我演那调戏女主的纨绔子弟是很俗,也没什么技术含量,我自己也不太喜欢。不过那个角色算最受欢迎的了,有一段时间娱乐论坛上还多了几个小帖子,八那个被女主一拳打成熊猫眼的帅哥是谁,也就几帖而已,连翻页都没有。
    这家伙根本不会正眼瞧人,所以半点不懂得察言观色,他居然还垂着眼睛自顾自地继续说,“你不适合那个角色,那是个贵族子弟,你不是那种气场的,虽然你演得已经很像了,但是还少了点什么。你这种人还是演《夜哭》比较适合。”
    “……”《夜哭》里面我是个替黑帮老大顶罪的猥琐小混混。
    我彻底连揍他的意思都没有了,因为我只要忍不住动了手,绝对是二级伤残,老子想把他脑袋往尿池上磕。
    我转身就走,却被他从后面拉住。
    这狗日的又拽我胳膊,手跟钳子似的,掐得老子胳膊剧痛。
    “你不高兴吗?”他抬眼看着我说,表情居然还很疑惑。
    我高兴个蛋!“放手,”我冷道。
    “我不会说话,”这小子又说,好像那是个什么了不得的理由一样,“我回去问问佩佩怎么说。你晚上一起来KTV吧,我还有话跟你说。”
    我重重一脚踩在他大勾牌儿的运动鞋上,说你妈。
    留那小子在洗手间里单脚跳,我大步而出,直奔前台。
    我准备结了账再打个电话给佩佩说自己有事先走了,让她代我跟同学们致歉,正所谓潇洒离场,风流帅气。
    结果那三十个熊孩子全部挤在大厅门口吵吵嚷嚷地打车,佩佩捏着个Hello Kitty钱包站在前台,见我出来,转头冲我甜美一笑。
    “我来吧,”我掏钱包。
    “不用不用!”她急忙拦住我,“我们社有赞助费呢,这顿庆功宴包括在预算里的,而且饭店给我们打六折呢,而且而且……哎呀学长真不用!”
    她攀在我胳膊上笑了一下,小声说,“我爸爸是这家饭店老板。”
    “……”这尼玛白富美。
    “学长你请我们晚上唱KTV吧?这个没有预算。”她笑嘻嘻地说。
    我真的不讨厌这种程度的撒娇,她实在是一个很甜美聪明的妹子。给我留足了面子,还能趁机邀请我继续去唱K。
    但是我真不想去了,尤其想到厕所里那个神神叨叨的二,他妈的他还有话说。
    “我开车送你们,”我温和地说。结了帐就走。
    车里这次就塞了五个妹子,佩佩嘻嘻哈哈地坐在副驾驶。我正想趁着那小子没出来轰油门,就听见佩佩往窗外大喊,“糖包子!哎,糖包子!这边!”
    那小子在我的瞪视下一瘸一拐地挪过来拉开车门,二话没说把佩佩挤到后面去了。佩佩瞧着跟他熟得不行,自觉自愿地从两个座椅之间爬到后座去,一边还说,“抱歉哈学长,我姿势不雅,哈哈哈!糖包子你脚怎么了?”
    “扭了,”他说,“学长你可以开车了。”
    “嘿!你怎么跟学长说话呢!”
    “就是!”另外几个妹子异口同声。
    那小子把棒球帽往脑袋上一扣,粗着嗓子,“哦,对不起。”
  
    3

    深夜档KTV比黄金时段要便宜,大包间一整夜也就两百来块。但刷卡的时候我心里还是默默地淌了一大滩血。
    佩佩带着那群萌妹子,眨巴着眼睛软磨硬泡地让我唱一首再走,我逗她说我只会唱小星星,她说小星星也行。
    说这话的时候他们社里的男生组团在唱《死了都要爱》当开嗓曲。佩佩为了让我听清楚她的话,句句都靠着我耳朵,几乎整个人趴在我身上。我倒不很在意这个,但是姓唐那小子转头瞟了我们好几眼。
    看个屁看,滚一边死了爱去,室内还要戴棒球帽,怎么没热死你!
    我默默诅咒他明天起来生一头痱子,起身去点了首歌。
    我不想玩矫情不捧场,也不想吃错药当麦霸,唱一首就够了。此外我还披着温柔学长与邻家大哥哥的双色皮,所以快歌太劲爆,老歌太俗气,英文太装逼。
    “我唱歌一般,高难度的挑战不了,就唱首儿歌吧,”我说。
    “小星星!小星星!!”下面那群熊孩子跟着佩佩起哄。
    我唱了郑伊健版的《虫儿飞》。
    有兴趣去搜搜歌词,当然鉴于它大众耳熟能详的程度,估计也不用搜了。不管你信不信,这是邻家大哥把妹神曲。要是唱得温柔点,那小姑娘们眼泪都一盆一盆的。
    我当然……唱得可他妈温柔了。
    然后我就在学弟学妹们含泪的尖叫声中退场了。
    这说得有点夸张。总之是退场了。走到大厅门口我都还警惕地借着玻璃门往后偷偷看,以防那姓唐的小子追上来,又说点什么学长你鼻子有点歪之类的。
    幸亏他没有,只有送我出来的佩佩。
    “学长,你刚才唱得太帅了!我们大家都很喜欢你!以后我们社有大型活动还能请你帮忙吗?如果你有空的话。”佩佩眨巴着眼睛说。
    我忍不住揉了揉她软蓬蓬的头发,笑道,“嗯,如果我有空的话。我的电话号码别给别人。”
    “好的!一定不外传!”佩佩很开心。
    我开车拐进隔壁的酒吧街。其实也没骗那群孩子,确实是约了别人、很忙。我约了借我车的朋友还车。
    还得请他个狗蛋喝酒。
    “行了吧,Happy Hour要不了多少钱!我把我宝贝儿车借你操了一天呢!”这狗蛋靠在吧台上冲我喷酒气,“年前那个戏你不是收了不少么!”
    【注:Happy Hour,酒吧为了吸引顾客,将某一时段定为畅饮时段,价格比平时要便宜。】
    没多少,也就两三万而已,还掉之前一些零散的借款,剩下的我还得省着留作下半年的房租。我对于自己在剩下半年里接到新戏不抱太大希望。
    是,我手头还有点小钱,饿不死我,还够我在学弟学妹面前充充面子,够请朋友出来喝杯酒。但是这种永远不知道下一笔钱什么时候会来、省吃俭用谨慎着花的日子,真是过够了。
    我曾经是很肆无忌惮的人,今天有酒今天喝,今天发疯明天醒。这才过了几年而已,就变得毫无安全感,未雨绸缪,瞻前顾后。
    “你那里有什么工作介绍?”
    “什么?”楚复旦,就是这个狗蛋,半醉地贴着杯子问我。周围跳舞的声音太大,他没听清。
    我滴酒没沾,因为等会儿要开车送他回去,这时候就提了声冲他喊道,“你那里有什么工作介绍给我?!”
    “什么?!你想要固定工作?!”他大声问。
    “这不明摆着吗!”
    “你怎么会突然……”他低头喝了一口。
    “我受够了。”我看着远处舞台说。
    “什么?!”他又大声问。
    “没什么!你有没有!没有去帮我问问!”
    “你发个简历给我!”他说,“真稀奇!你以前不是有份工作还自己辞了吗!再说你现在演员干得好好的……”
    “喝你的酒。”我把新叫的扎啤摆他面前。懒得聊。
    “啥?!”
    “喝酒!”
    “我看你也别愁,找工作这点小事儿,兄弟包搞定!”他喊着,举着扎啤冲我吼日语,“干吧爹!”
    我单手扶着脑袋,用可乐跟他碰了一下。
    这哥们缺醉。看着混得风生水起,房子有了车子有了,其实烦心事儿一大堆。工资跟着业绩走,公司里藏龙卧虎一窝乱斗,老婆不工作也没见得怎么做了家庭主妇,天天不是打麻将就是做美容,指甲三天换一个款式,一周血洗百货公司一次,小孩刚满三岁,喝得都是进口奶粉,现在还不怎么会说话,被丈母娘宠得没法没天,嗷嗷叫着把外公当狗踹。
    我陪他喝了好几杯可乐王老吉雪碧透心凉,一直喝到半夜,自己都跑了两趟厕所。最后还得把这吐得天昏地暗的家伙从厕所里架出来。对付醉汉最省事儿的策略是用厕纸厚厚地缠一脖子,再将塑料袋抖开套两个耳朵上,随便你吐。
    刚扛他到门口,我手机就响了。
    我一只胳膊险险地撑着楚复旦,忙不迭去接手机。这个点儿找我的不是我那失恋的小徒弟,就是导演。搞艺术的,灵感来得都晚。
    结果那是个误拨的电话。也不算误拨,手机估计被摔到地上,被谁踩着了。
    “你们住手!别打了!放开他!”佩佩在那边高声尖叫,隐隐还带了点哭音,背景里还能听见附近酒吧的音乐声。
    我把楚复旦扔在门口沙发上,拔腿就跑。
    一边跑一边叹气,他妈的你就是误拨给你爹也行,干吗非得是我。
    老子快六年没干过架了。
    最后一次还是大四的时候,人人都在找实习,我却去临近大城市报了个摄影培训班,蹲那边天天扛大炮。女朋友留学校复习公务员,复着复着就跟自习室里同桌的你好上了。
    我把那小子找出来干了一架,那小子又矮又圆,踹起来跟球似的。我赢得一点悬念都没有,回来就跟女友分了手。
    她居然还有脸跟我哭,说得头头是道的,说我们好了四年我就玩了四年,一会儿学音乐一会儿学写作一会儿学摄影,半点儿正事不干,也没学出什么成果来。理想不能拿来当饭吃,更别提我那换来换去的爱好根本算不上什么理想。她跟我三观不合,宁肯去喜欢一个球,至少人家未来是人民政府的一个球。
    没有女友我还有基友,跟舍友们喝得酩酊大醉、蹲在学校门口唱了一个小时小星星,我总结她有病。三观合不合跟她出轨有个毛线关系,他妈的出门当了婊‘子还回来骂老公上床不给钱。
    她说的对,我是脱离现实、没有规划、漫无方向,做事全凭一时兴起,我浪费了四年青春,我是对不起自己。但我没有对不起她。
    为了耍帅穿了白球鞋,跑起来还算带劲。我一边跑一边拨了报警电话,说路过酒吧街看见有斗殴。
    鬼知道对方有几个人,要是我等会儿被一群人围堵揍个半死,那才是真对不起自己。
    附近几个酒吧在联合搞活动,狂欢的人潮把街道堵得乱七八糟。我一头扎进人堆儿里,鞋都不知道被踩了多少次。好不容易循着手机里的音乐声,在街角一条烟稀少的小街找到了现场,佩佩的哭喊声跟电话里重叠了,“别打了!你们别打了!”
    我,他,妈。
    那里站了包括佩佩在内的三个姑娘,又哭又喊还帮不上忙。还有五个混混经典款的纹身赤膊小青年,那是骁勇善战还又打又骂。
    五个全围着那姓唐的小子一个揍。
    这小子别提他妈多带劲儿了,抡着块板砖就往来者膝盖上招呼,一砸一个狠,我目测就有三个人瘸了。小混混们被砸出了高仇恨值,一瘸一拐还跳着要凑上前抽他。
    我上去就采取第一方针,和平拉架。“哎,干什么呢?别打了,警察马上来了!”
    被我扯衣服那小混混回身照着我脑袋就是一拳,我多爱我那张脸啊,他妈吃饭的玩意儿呢!下意识地就往后一躲,他个子不够,一爪子挠过我胸前,把插衬衫口袋里的墨镜给扫地上了。
    正这个时候姓唐的小子被人揍得挥着砖头往后退,一脚踩我墨镜上,啪嚓!
    我他妈心脏都被啪嚓踩碎了——老子就那一副撑门面的东西,他妈的普拉达啊!!他妈的三千多啊!!他妈的几个月才戴一次,装盒子里保存了三年啊!!
    盯着那价值三千块的残渣,老子眼睛都绿了,抬头一拳就冲那姓唐的小子挥了上去!
    所有人都傻了。
    来劝架的上来就把自己人给揍了。
    呸你妈的,自己人个蛋!这他妈断子绝孙的熊孩子!
    唐晓被我一拳打得蒙头蒙脑,茫然地捂着脸颊回头看我,估计也是被打傻了,眨巴了好几下眼睛,才认出是我似的,眼睛顿时睁大了。
    然后他把手里那截砖头往小混混们身上一扔,拽起我胳膊就跑!
    我气得脚都软了,跟着他跌跌撞撞,跑出十来米了才反应过来要挣扎,他手跟钳子似的掐住我不放,一边跑一边往回看。
    那五个小混混捡了砖头追上来了,一边跑一边骂。
    “快跑!!”这小子喘着粗气催我。
    都到这份上了也没空跟他置气,我一边在肚子里破口大骂一边被他拽着胳膊,两人踩着同一步调往前一阵儿地疯跑,最终一头扎进了狂欢的人潮里。
    我刚才在这里面游过一次,这次还算熟路,带着那小子沉浮了几下,钻缝子挤出来,回了刚才扔楚复旦的酒吧。
    小混混们在人海里淹着,没跟过来。楚复旦还四仰八叉地睡沙发上,吐了半个塑料袋,脏兮兮地挂在他胸前。
    “手。”我黑着脸说。
    姓唐的小子喘着粗气,忙不迭把我胳膊放开。
    我皱着眉头撩起袖子看了看。很好!果然他妈的钳出熊掌印了!
    他低头凑过来,居然就这么抓着我的手臂捧起来仔细看了一下。
    我一把甩开他,“干什么!”
    “痛吗?”他说。
    问你妈去!我彻底不想跟他说话,弯腰去把楚复旦脸上的塑料袋剥下来扔到一边,又找前台要了个新塑料袋,给他耳朵套上,然后架起来要走。
    那小子居然若无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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