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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错路by大刀滟 (现代 年上攻 轻松 419 he 低级无下限)-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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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後回想,对於自己那天做了什麽、说了什麽,陆洐之记忆模糊,他晓得自己有一点失控,但好歹顺著本心,把能说的都说了。即便乔可南对他的解释很不屑,讲出来了,或许也算是种解脱。
他终究脱离不了自私……原先他真不打算再打扰,育幼院里的重遇不在他计画之内,可若这是神佛给他虔心祈求的回报,那他理当试图争取,把所有法子都使过一遍,才能甘心。
他求的也简单,只要那人愿对他一笑,如过往般温暖地关怀他,天冷的时候能聚在一起吃吃火锅,就够了。
很够了。
陆洐之一直有从育幼院那儿知悉他的情况,现在听说他半个月没去了,各种不太美妙的想像汇聚在脑子里,毕竟按乔可南的个性,不会随便抛下喜欢他的小孩子不管。
他想了想该不该主动打电话去,不料竟在这时,接到了乔可南的电话。
乔可南不罗唆,一劈头就问:「你病好了?」
陆洐之虽疑惑,却仍应了一声。
乔可南:「你拿纸笔记著。」他报了一串地址。「三天後晚上七点,来这里一趟,爱来不来,随你。」
说完,也不等陆洐之回应,迳自挂了电话。
陆洐之按捺住回拨的冲动,把地址纪录在手机里。不论三天後的七点,他有没有事,都没可能不去,即便那儿是龙潭虎穴,乔可南开了口,他就得义无反顾探一趟。
三天後,陆洐之赴了约。
他按地址驱车前往,发现那处竟是一间武道馆。
乔可南嘴叼棒棒糖等在门口,见他来便扬了扬眉,陆洐之看著他,每次都觉得神奇,为什麽这个人总能牵引他心底最柔软的一处?他甘愿为他放弃曾有的追求,潜心礼佛,明知他此生已是别人的人,他也想极力争取一个身分──
不是炮友、不是情人,就是一个……可以光明正大地关心他,也能被那人妥贴关怀的位置。
「进来吧。」乔可南示意,推门而入,他跟武道馆里的教练打了招呼,带著陆洐之进了一间练习室。
练习室坪数不大,地板铺了一层软垫,乔可南走到置物柜前,把一个头盔扔给陆洐之,指示他戴上。
乔可南:「我想了又想,觉得男人嘛,还是这样最痛快,每天唧唧歪歪磨磨蹭蹭爱啊恨的,又不是吃饱了閒著。」
陆洐之:「……」
「你欠我一个明白。」青年给自己穿上攻击手套,道:「不许防御、不许反击,揍到我爽为止,以前那些事,就通通归零。」
陆洐之一脸惊诧,似乎正打算开口,乔可南乾脆打断:「不想就出去,我不拦著你。」
「不,我留下。」陆洐之把头盔摘下,搁到一边。「你想打哪儿就打哪儿,只有一点……」
乔可南:「什麽?」
陆洐之:「别归零,停留在……你愿意跟我好好说话的时候。」
乔可南一愣,垂下眼,随即扯嘴冷笑。「那也要你没被我揍怕才行。」
说罢击出一拳,迅雷不及掩耳,狠狠落在陆洐之肚子上!
突来的一拳,毫无预兆,力道之狠,让陆洐之掩著肚子,一阵乾呕。
乔可南哼哼:「忘了说,我这一星期都在练拳。放心,我不会手下留情。」
陆洐之费很大力气才稳住身体,勉强挤出一笑。「好……你来。」
拳头击打在人体上的声音闷闷的,却很显耳。乔可南这人不提倡暴力,但有时言语说不通,诉诸拳头是最原始有力的方式。
那天他从陆洐之的公寓回去以後,想了很久。
他理智上不想对陆洐之屈服,感情上也认为这人不可信,他欠他的明白更不可能挥挥手就当没,他不想跟人这样耗,索性揍一揍,一了百了,或许揍完了,他心情舒爽,转头就能找别人──他可没跟陆洐之说:打了你我就跟你在一起。
他想,陆洐之也懂,才会提出刚才那般「要求」。
然在他意料之外,对於这般近乎蛮不讲理的作法,陆洐之竟然真的心甘情愿在承接。
一般人被打,即便心知理亏,多少会被撩起怒气,自然产生反击抵抗举动,陆洐之却是一副俯首称臣的样子。转眼他冷俊的脸便青紫得惨不忍睹,整个人站不太住,晃了几下,又稳住了。
「来……继续。」
当老子会跟你客气?乔可南「砰」地又是一拳,这次直接打在陆洐之下巴上,那儿立刻擦破了皮,男人仰倒在地,喘了一会,又狼狈地巍巍站起。
他知道,在乔可南停止之前,他得承受。
一开始乔可南还真用了全力,接著就越来越打不下去,陆洐之反击他不爽,不反击他也不爽,总之就是很不爽。
最後乔可南自己都累了,就算带了护具,手还是很疼。他将之摘下,扔到一边,捡了角落的圆凳子坐下。
乔可南:「不打了。」
陆洐之一愣,随即虚弱地瘫坐在软垫上──不论是否真伤得这麽重,这时做做样子,是必须的。
乔可南深呼吸,仰头看著练习室的天花板,日光灯扎得他眼疼。
「你想怎样?」他忽问。
陆洐之沉默了一会。「这辈子,当我朋友吧。」
乔可南瞬间怔忡,这个男人被他揍了一顿,满身是伤,话都讲不俐落,居然用这副落魄姿态说要跟他当朋友……又不是少年漫画。乔可南心里一阵发酸,酸著酸著,喉头发紧,泪水不自觉涌了出来。
真是……不知该说他傻,还是太精明。
乔可南用手背抹了泪,道:「我跟你说说我结婚对象的事。」
陆洐之:「……嗯。」
「我在拉斯维加斯结的婚,那教堂叫什麽我不记得了,结婚对象是我爱且爱我的人……陆洐之,我不想跟你牵扯下辈子了,所以这辈子,你做得到就来,我不阻止你。」
陆洐之瞪大了眼。
乔可南:「就这样。」
他闭眼,没再看他,这已是自己目前所能做到的极限,至於之後後不後悔,盛竹如会不会又出现……那再说吧。
至少现在,他决定忠於自己内心的选择。
陆洐之怔著,日光灯太刺眼,似乎有什麽东西自他眼角溢了出来。
他猝不及防,抬手遮住。、
於是很久很久,都没人再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
对,就这样。XD
我一直很想在这样的地方写个End,那些恭喜夫人贺喜老爷的剧情,就放到之後,
这是一般商业志无法尝试的事,我做得很开心。
(主要也是接下来,对两人来说,都不算走错路了)
我想很多人看烦了,所以到此为止也是个不错的结束,
至於想看叮当追妻的,还有续篇,原则上就是攻宠受,追人追到变妻奴,
没啥纠结了。(当然还有一些感情上的问题要克服罗~:p)
下周一会先PO陆律师的裹脚布,把他这段期间的心路历程向大家交代一下,
有些疑问里头应该都会有答案。
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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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
「陆洐之,你真不是东西。」
一个刚跟他在床上翻云覆雨过的炮友如此道,陆洐之没生气,反倒觉得好笑。
「我本来就不是东西。」
那人:「?」
陆洐之看都不看他。「我是人,不是东西。」
那人扯了扯唇。「好吧,你不是人。」
陆洐之挑眉。「我记得没错的话,你刚刚被我这『不是人』搞到射了三次?所以你的嗜好是人兽交?」
那人:「……我不跟你说了。」跟律师辩嘴,还真没啥赢的可能性。
陆洐之依旧不动声色,穿戴好了衣物,将袖扣一一别好,那人看得很神奇。「你都不问我一下何出此言?」
无聊。「何出此言?」
那人:「听说你甩了小岩?」
陆洐之叹口气:「我没甩他。」
那人:「?」
「我只是拒绝他,然後选了你上床。」
陆洐之口气一副就事论事,那人笑了。「是啊,当著人家面,揽过我的腰,然後说『我对你腻了,技术纯熟点再来』,承蒙你如此瞧得起我。」那人道:「小岩都哭了,他才刚进圈而已,据说你是他的……第二个?」
陆洐之:「所以我是为他好。」男人穿好西装外套,转身走了。
陆洐之对自己童年的记忆很模糊。
人类都有所谓的趋吉避凶心理,有些事,太不愉快的,不想记忆,抹煞著抹煞著,就淡掉了,唯独对某些细节会有本能的厌恶残留,其中之一,陆洐之特别讨厌看人软弱。
那会令他联想到幼时无能为力,被人排挤欺负的自己。
所以在圈子里,倘若遇到太弱兮兮的对象,他总格外厌烦,通常都会用不大客气的态度。
反正这辈子,情情爱爱的,打一开始就被他挑开至人生目标以外。
他没受过这方面的伤害与折腾,纯粹是没有兴趣而已。
或者说,天生同志的他,事业与感情线势必无法划上等号,从政是他理想,台湾的政治圈……不,全世界都一样,没一个地方会完全接纳同志成为领导,他没有任何谴责意思,纯粹阐述现状,於是他也选择得很快:太虚无缥缈的东西,他不需要。
他不想再历经一次,彷若小时那般的徬徨无助。
第一次见到乔可南的时候,是个冬天。
寒流来了,天气很冷,他从小体温偏低,大抵没受过好的照顾,即便长大後极力健身,手脚冰冷的毛病还是摆脱不掉。
事务所介绍新进人员,他没兴趣,但仍义务出席,站在墙角,他手冻得要命,插在口袋里仍有丝丝凉气,渗入腿肤,每到这时他总怀疑人类怎能有这般低冷的体温。
他脸色很差,只想结束了工作,找个人拥抱。
「我是乔可南,大家可以叫我Joke。」
很乾净清朗的男声,不算太低,也不算高。
乔可南?Joke男?
这名字太喜感了,导致陆洐之抬了抬眉,瞥向青年所在位置,目光一震。
浓眉大眼。
这是陆洐之对乔可南的第一印象。
那黑黝黝的眼,亮澄无比,眉毛微扬,形状是很自然的精神好看。
第二印象是……他笑得真好,嘴唇微翘,几颗白玉似的牙在唇缝间隐约露出,黝黑色的肤很是健康,整个人透著一股暖烘烘的气息,彷佛教人感受到阳光。
陆洐之手脚瞬间就没那麽冷了,微微的热从他脚根底隐约涌上,汇聚在下腹处──
那是一个男人最原始本能的反应,在面对他有兴趣的人物时,野蛮又直接。倘若这是在Gay Bar里,他定要用尽浑身解数,得了这人,甚至或许等不及开房,随处找了个僻静地方,就要开干。
但,现在不是在Gay Bar,而是在事务所里。
他平时工作的地方。
所以陆洐之很快按捺下了那股莫名所以的冲动。
他的手脚,又逐渐恢复了冰冷。
当晚他就去了Gay Bar,这次挑了一个肤色较深,身形结实,五官俊朗的。
这晚他干得很是痛快,转眼就把对乔可南产生的不明冲动,抛诸脑後。
据说Gay跟Gay之间都会有个雷达,哔哔哔,准得很,陆洐之的开关大约是坏掉了,或者他从没开启打算,最好他察觉不到别人,别人也觉察不到他。
糜烂几晚过後他就把乔可南忘了,本来这世上就不是真缺谁不可,倒是乔可南在事务所里很受欢迎,虽有点儿呆呆傻傻,其实待人接物,很是机敏,会看人脸色,递茶端水,时机态度,恰到好处。
据说是因他高中时失去父母,在亲戚家借住一阵的关系,但青年脸上倒是看不见那种依附人的谄媚,反而像是做得习惯了,而他也不讨厌这麽对人。
略微相似的遭遇,但塑造出来的人格,却是两样的大不同。
陆洐之扯嘴哼笑。
日子就这麽不咸不淡地过,冬天过去了,春天来临,随著季节入夏,陆洐之体内那股骚动也渐渐地沉寂了一些。台湾的夏天很热很闷,但总比冬天又湿又冷,手脚如冰棍般暖不起来的好。
助理办事去了,陆洐之起身,给自己倒茶。外人说他难搞,却从没人讲他摆架子,因为他连茶水都会自己倒──尽管大部分时候实在忙透了,索性不喝,渴一下午,连厕所都免上,导致那阵子他嘴唇皲裂得厉害,挑了好几个牌子,才挑到不那麽油亮,又适合他情况的护唇膏。
他走到茶水间,不意撞见里头的一个人影。
那人像是刚跑外务回来,外套脱了,衬衫袖子拉至手肘,襟口微开,他仰头喝水,一点水液从他嘴角边渗落,淌过他起伏的喉结。
大抵在办公室久了,青年原先黝黑的肤色渐渐褪至浅白,如象牙一般,坦露的肌理线条仍旧结实,却又带点柔软。他头发长了,微遮住眼……那双黑澄澄的眼,欲遮还露,吸力不减。
陆洐之几乎看得傻了。
青年一愣,停下喝水动作,瞥头看见陆洐之,展颜微笑:「啊,陆律师,来泡茶吗?」
陆洐之一般懒得回答,要不他来茶水间干麽?
可他却破天荒地应了一声:「嗯。」
「喝咖啡吧?」乔可南眉目弯弯,笑得那般舒心。说罢他动作,操作咖啡机,不一会儿咖啡浓郁的香气充斥一室,他没给陆洐之添加任何多馀配料,单单一杯黑咖啡,递给他。「我记得您是喝这口味的。」
陆洐之微愣。
咖啡机是国外进口的,上头好几个按键,可以做美式、卡布奇诺、有的没的,陆洐之锺爱纯粹不掺奶糖的黑咖啡,有时就连助理都会搞错,他没想乔可南居然知道。
乔可南笑了笑:「我听小玫提过,她说她每次弄错,您都会自己出来用。」害人家小姑娘很不好意思,这比直接斥责还丢人。
「我先回去工作了。」乔可南颔首示意,陆洐之点点头,在那人擦过自己身畔之际,陆洐之彷佛嗅闻到那股属於阳光的芬芳。
阳光是怎样的味道?选一天晴朗日子,把洗好的棉被拿去晒一晒,下午收回时扑在上头闻闻,就晓得了。
幸福得简直能让人落泪。
从这天开始,陆洐之挑人上床的口味又变了。
变得爱找肤色白润、四肢修长、肌理坚实的阳光男孩,有些人甚至把自己弄成先前他喜好的那样,结果人家魔术师,如今看都不看。
夏天过去,在还没享受完秋季的舒和凉爽前,冬天就来了。
冬天是陆洐之每年最难挨的时分,他其实不怕冷,哪个冰棒怕住在冷冻库里的?但手脚冰冷,实在难受,每到这时他的糜烂程度就会大幅上升,在各种各样的双人床上流连、辗转取暖,挨著浮木,度过漫长的冰河时期。
直到圣诞节,他在酒吧里,罕见的放浪形骸,陆洐之虽性事上从不克制,却仍有一定分寸,独独那次,他喝到烂醉,几乎想不起自己前一晚干了什麽,只知一个又一个的肉体叠了上来,分不清谁是谁……
自发的性爱跟被人当作性具感受差异极大,导致他隔天上班,脸色不好,宿醉加纵欲,只有糟透了三个字形容。
偏偏,还有个傻小子来触他逆鳞:「陆律师,要不要吃糖?手工做的……」
乔可南没讲来源,但满脸喜色,掩藏不住,显见跟女友过了一个相当甜蜜的节庆,这令陆洐之心头微微一刺,近乎愤世嫉俗的厌恶感油然涌上。他阴冷道:「你就没别的事可做了吗?」
乔可南吓著了,搔了搔头,说著抱歉,就出去了。
陆洐之毫无道理地想:你不知我不吃甜?
这想法简直蛮横至极,把自己当世界中心在转,连陆洐之都想唾弃自己。
他冷静下来,想想自己早上的表现,实在很难看,又无法放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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