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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姐妹-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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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了。
一天,黎京生回来,就看见母亲从床上摔了下来。母亲不知从床上摔下多久了,身上冰凉,黎京生赶紧把母亲抱到了床上。
母亲硬撑着笑了一下:没事,我想试着下床,看能不能帮你们做点什么。
黎京生看着母亲的样子,疼在心里,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
锦秀回来时都快十点了,黎京生已经躺在了床上。锦秀却不能休息,她还要看书,把课上的笔记再整理一下,明天就是周末了,孩子一回来她就更腾不出时间了。
黎京生看着她,没好气地说了一句:你能不能早点睡呀?
锦秀头也不抬地说:我睡,你帮我学呀?
黎京生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望着锦秀,半晌,才硬生生地说:你能不能不这么忙?这个家现在都成什么样了,妈今天都从床上摔下来了。
锦秀这才抬起头,一股脑地说出了积压在心里已久的话:黎京生,自从我嫁给你,就没有为自己活过。你知道我在研究所的日子是怎么过的吗?给别人当助手,职称上不去,工资也涨不了。当助手的日子就那么好过?看别人的脸色不说,还被人支得团团转,我不是刚刚走出校门的学生。如果再不拿下文凭,我下一步都得上吊了,你知道吗?
听了锦秀的话,黎京生又想到了自己,今天开完会后,仪表厂的副厂长专门找他谈话,意思是给他透个风,对这一次的机关调整要有充分的思想准备。副厂长说:小黎呀,你是部队转业干部,思想觉悟高,这次机关裁员你要做好准备啊。
黎京生就喊了一声:厂长……
小黎呀,你还年轻,有魄力,如果有机会还是应该到社会上闯一闯。
黎京生终于听明白了,看来这次机关裁人可能少不了他。想想自己从部队转业后进入仪表厂,就从没想过要离开这里,这毕竟是父亲生前工作的地方。然而,短短的几年时间,社会变了,仪表厂也变了,而自己下岗后又去做些什么,他还真没有这样的思想准备。他心里很乱,听了锦秀的话就有一股无明火窜了上来。
他用手指着锦秀:徐锦秀,我今天才发现你是这么自私。
锦秀听了,气也不打一处来:我自私?我要是自私就不会嫁给你!我进了你们家的门,哪一天是为我自己活着了,黎京生,你今天得把话说清楚。
黎京生不想吵下去,他怕隔壁的母亲听见,就挥了一下手说:徐锦秀,你能不能小声点儿。我都快下岗了,我还没有和你吵,你活得好好的,还吵什么吵?
锦秀的眼睛就挣大了:你刚才说什么?你要下岗?
黎京生把头别了过去:估计下批就有我。
锦秀吃惊得说不出话来,黎京生下岗就意味着以后这个家就得靠她一个人撑着了。她现在的处境又如何能撑得起这个家呀?她眼前一下子就黑了。
黎京生终于下岗了。下岗的黎京生情绪一落千丈,在部队时他满怀理想,立志要把青春和热血献给边防事业,可事与愿违,因为家庭的变故,他不得不离开了部队。转业后,进了父亲曾经工作的仪表厂,从开始的不适应到现在,他也认命了。没想到,峰回路转,轰轰烈烈的改革竟让他下岗了。这是他不曾料到的。
最初的几天,他天天坐在母亲的床边,陪母亲说话。他对母亲说:单位放假了。
刚开始,母亲还挺螅耍饷炊嗄昀矗盖谆故堑谝淮握饷闯な奔涞睾投酉啻ΑD盖撞煌5鼗匾淦鹚钡娜な拢敌洌杈┥男那橐灿辛吮浠艘睬崴闪诵矶唷5诿娑越跣闶保从质橇硪环木场K赂冢梢砸盖祝绰鞑蛔〗跣恪�
下岗的第一天,锦秀随意地说了一句:这就下岗了?
他没说话,双手抱着头,样子有些悲壮。
锦秀却轻描淡写地说:下岗就下岗吧,家里的事你就多操点心,我现在忙得真有些顾不上这个家了。
锦秀除了工作,还有在职研究生的学习,抽空还要跑到幼儿园去看一眼念乡。孩子毕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再忙,也割舍不下孩子。念乡已经牙牙学语了,每一次去幼儿园看念乡,她都会紧紧地抱着他,嘴里不停地说着:念乡,妈妈看你来了,快叫妈妈。
刚开始,念乡看到她还有些认生,不是哭就是躲,他已经把幼儿园的阿姨当成了亲人。有一次,当她把念乡交到阿姨手里,转身离开时,念乡忽然含混不清地喊出一声“妈妈”。
她浑身一抖,回过头,惊喜地喊了起来:念乡,儿子,你会叫妈妈了。
阿姨也感到很惊奇,不停地冲念乡说:念乡,再叫一声妈妈。
念乡这一次清楚地叫了一声“妈妈”。
她赶紧转过头去,早已是满脸泪水了,念乡的呼唤令她的心都碎了。
一整天,她的心都被一种忧伤的情绪笼罩着。无论是工作还是学习时,她都在走神,耳畔仍回响着念乡稚嫩的呼唤。
黎京生下岗后,锦秀更是忙到很晚才回家,家里毕竟有黎京生在,她多少可以省点心。这天,母亲把黎京生叫到床前,一双目光直直地盯着他说:京生,锦秀这些日子好像不对劲儿啊?
她忙,白天上班,还要上研究生的课。
母亲就叹口气,闭上眼睛说:是我连累了你们。
母亲每一次这么说时,黎京生的心里都不好过,心情好的时候,说说也就过去了。此时,他的心脆弱得如同一支芦苇,说断就断了。
母亲又说:当初我真不如跟你爸一起走了,这样,你也就不会离开部队了。
妈……黎京生打断了母亲的话,这时,他忽然就想到了锦春。现在的日子真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有时他也在想:要是自己不转业,娶的又是锦春,日子会是什么样子呢?没有发生的事永远只是一种幻想,此时的黎京生忍不住一次次地想起锦春。有时甚至从柜子里找出锦春的照片,匆匆地看上一眼,再悄悄地把照片收了起来。
黎京生在家待久了,话也就没那么多了,就连单位里的事也懒得说了。母亲对仪表厂并不陌生,丈夫生前就在仪表厂上班,现在,儿子又去了仪表厂。她对厂子是有感情的,也认识厂里的老人。那些和黎京生父亲同批进厂的朋友,至今仍隔三岔五地上家里来看看。
黎京生在家里遥遥无期地待下去,母亲就有了警觉,她冲黎京生说:孩子,跟妈说实话,厂里是不是有了变故?
黎京生不想让母亲知道自己下岗的事,怕她替自己无谓地担心,就说:妈,没有啊。我不是跟您说过了,单位放假了。
母亲尽管长年躺在床上,但电视、收音机还是经常看,经常地听,母亲一针见血地说:京生啊,你不是下岗了吧?
没有,妈。我明天就要上班了。
母亲疑惑地看着他,仍是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第二天一早,锦秀离开家后,黎京生走到母亲床前:妈,今天我就该去上班了。
母亲看着他,点了点头:去吧,甭惦记我,这么多年妈一个人早就习惯了。
黎京生心情复杂地离开了家。
当他走到街上,他就茫然了,眼前是行色匆匆的人群,他要往哪里去,又要去干什么?他心里一点底也没有。他下意识地走到了念乡所在的幼儿园,径直走进去。幼儿园的阿姨一见他,就把念乡抱了出来。他接过孩子,心里五味俱全。幼儿园的阿姨就说:爸爸来了,真难得,你是来接念乡的吗?
他似乎没有听清阿姨的话,就点了点头。直到阿姨开始收拾念乡的衣服,他才清醒过来:不不,我还要上班呢。
说完,把孩子交给阿姨,匆匆地离开了幼儿园。(文*冇*人-冇…书-屋-W-Γ-S-H-U)
当他又一次站到大街上时,他真不知该往哪里去了。就在他犹豫的时候,战友王大雷骑着自行车正好经过,他冲黎京生招呼道:京生,忙什么呢?这两天我正想找你去,工作找到了吗?
他摇摇头。王大雷是他在守备区的战友,当年被一个车皮拉到了守备区。王大雷当满三年兵就复员回来了,先他几年进了仪表厂。他们这批战友中,仪表厂的子弟有好几个人都当了兵,提干的却只有黎京生一个。当年的复员政策是哪里来的就回哪里去,最后,那几个仪表厂的子弟,复员后顺理成章地去仪表厂当了工人。几年后,黎京生也回来了,因为他是干部转业,就去工会当了干部。当时,战友们都羡慕得不行。黎京生毕竟是机关干部,天天坐办公室,风吹不到,雨淋不着的。真是造化弄人,谁承想几年后,几个人相继下岗了。就是不下岗,转产后的仪表厂挣扎在市场的大潮中,也让人看不到多大的希望。
王大雷支好自行车,一屁股坐在车后座上:咱们几个战友想搞一个餐厅,名字都起好了,叫老兵饭馆。我这两天正想去找你,你想不想参加。你可是我们几个人最有出息的,又是党员,我们还想推荐你当董事长呢。
黎京生一听,马上摇起了头:开饭馆,咱没经验啊。
王大雷“哧”地笑了一声:啥经验不经验的,路是人走出来的。
说完,不由分说,拉着他就往前走:那几个家伙准备今天研究这事呢,正好碰到你,咱一起去。
黎京生推辞不过,乡艮着王大雷去了战友李纪朝家。
李纪朝的家紧邻街面,是个四合院,只要把院墙打通了,院子就与外面连成了一个世界,开饭馆绝对是好位置。
李纪朝一见黎京生就咧嘴笑了,他一脸兴奋地说:黎排长,没想到咱们又成了一个战壕的战友了。怎么样,想不想干?只要你一句话,你要是同意,就还当咱们头。
几个战友也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那天,几个人把未来畅想得很美好,心情也很愉快。中午的时候,李纪朝亲自掌勺做了几个菜,大家坐在院子里,提前感受了一下老兵饭馆的氛围。
喝了几杯酒的黎京生,心底的那份豪情和理想又一次被点燃了,他当场答应了下来。有了他的加入,昔日的战友都表现得很亢奋,决心把老兵饭馆办得风生水起,有声有色。
回到家的黎京生已经有几分醉意了,锦秀正在忙着做晚饭,看见他歪着身子晃进来,心里的怨气一下了窜了上来:黎京生,你现在不上班了,还折腾到这么晚,这个家又不是我一个人的。
黎京生这时才清醒了一些,他支吾着:我找到工作了。
锦秀吃惊地看着他:你找到什么工作了?
黎京生大声地说:我要开饭馆,自己当老板。
锦秀就讪笑起来:黎京生你是喝酒喝多了,你拿什么开饭馆呀?
这时,母亲把黎京生叫到了自己的房间。母亲已经什么都知道了,她从锦秀的嘴里知道了黎京生下岗的事。母亲见到他就哭了,她一边哭,一边说:好好的仪表厂怎么说黄就黄了,当初你爸在厂里上班时,厂子里几千号人,家大业大。现在,轮到你了,厂里连个饭碗都不给你留了。孩子,你的命真苦啊。
黎京生忙赌咒发誓地说:妈,你放心,没有仪表厂的工作,我还可以干别的。过几天,我们的饭馆就开张了。
锦春三十
在一般人的眼里,徐锦春已经是林建设的女朋友了。
锦春已经从那个昔日的小院搬出去,住进了崭新的小区。小镇在经历了前所未有的变化后,新兴的建筑如雨后春笋般拔地而起,一天一个样。
林建设是小镇最大的房地产开发商,他大手一挥,锦春曾经住过的那片平房便灰飞烟灭了。工人和机器在一片轰鸣声中开进了工地,在不久的将来,这里将出现一批薪新的楼群。
因为动迁,锦春住进了一套楼房。林建设时常会出现在锦春的楼下,他那辆桑塔纳已经被日本的皇冠取代,整个人看起来更像是有钱人了,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穿戴也是颇为讲究,老板形象呼之欲出。
锦春业大毕业后,就辞去了邮电局的工作,到了一家医院上班,是一名实习医生。她每天穿着白大褂,穿梭于门诊和病房之间,不停地问诊、开方。
林建设有时也会过来到医院转一转。他来了,并不多说什么,站在走廊里看她给病人看病,等病人走了,稍有空闲时,他才走上前,递给她一瓶冷饮:你们医院真该装空调了,这么热,怎么给人看病。
锦春就调侃道:等你当我们院长时再说这话吧。
林建设很有风度地摆着手说:不用当院长,我也可以说这话,大不了我赞助你们一批空调,多大个事儿啊。
财大气粗的林建设的口头语就是“多大个事儿啊”。在小镇,什么事在他眼里也都不是个事了。十几年前,林建设带着一个建筑队起家,凭着他的聪明和吃苦耐劳,很快就成了小镇最大的房地产开发商。他有决心、也有魄力,使小镇正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于是,所有的事情在他眼里,根本就不算是个事儿。唯有锦春在他的心里仍然是个事,这个事比天大,比地大,他能拿下小镇所有的项目,却拿不下锦春的心。这么长时间了,他仍然在锦春的外围转悠着。
此时,他正一脸温情地冲锦春说:晚上有歌舞表演,是省歌舞团的演出,有时间吗?
边说着,边拿出两张票放到锦春面前。
锦春抬起了头:我约好了一个病人,下班时去他家里出诊。
林建设就很没脾气的样子,拍着桌上的两张票说:这是两天前求人才弄到的,你说不去就不去啊?
锦春歉意地看着他:要不,你找别人看吧,我真抽不出时间。
林建设就叹了口气:你不去,那我去还有什么意思。
这时候,一个小护士从门口经过,看到他笑盈盈地道:林总,又来看徐医生啊?我看你干脆在我们这儿住院得了。
自从锦秀调到中医医院后,林建设就成了这里的常客,许多人都看出他是在追求徐锦春,就时常开他的玩笑。
林建设佯装生气地说:你可别咒我啊。
小护士嘿嘿一笑:你要是住院了,不就天天可以看到徐医生了。
林建设一拍大腿,恍然大悟:有道理,你这个建议很好,我一定考虑。
说完,把桌上的两张票塞到小护士的手里。小护士不相信似地看看手里的票,又看看林建设:这票是给我的?
林建设潇洒地挥挥手说:给你的,拿去。多大个事儿啊!
小护士跳着高儿地跑了出去。
林建设仍然没有走的意思,一直熬到锦春下班,开车送她去了出诊的地方。
送锦春上楼后,他就坐在车里等着,像一个称职的司机。锦春看完病,刚从楼里出来,他早已殷勤地打开了车门。
锦春一坐上车就冲林建设发起了牢骚:林建设你没欠我什么,干吗要对我这样?我可承受不起。
林建设笑而不答,专心致志地开车。他把车开到一家咖啡馆前,停了下来。
两个人面对面地坐下,点了咖啡后,林建设才说:徐锦春,你是没欠我什么,是我上辈子欠了你的。
锦春知道林建设的心思,自从林建设出现在她的生活中,她就清楚他的用意。只是她不明白,林建设为何如此锲而不舍地追求她?自己并不年轻,也谈不上优秀,凭林建设的地位,找什么样的姑娘找不到?却偏偏像牛皮糖似地粘上她,这让她不解和困惑。
上次锦秀回来跟她说了那些话后,她猛然意识到自己是该成家了,不仅为自己,也为锦秀。否则,锦秀又怎么能安心呢?这是她以前从没有考虑过的。
现在,她半推半就地和林建设来往着,与锦秀的那次谈话不无关系。她也曾试图去爱林建设,试了,却没有那种感觉,那种和黎京生在一起的感觉。多少个夜晚,她辗转难眠,爬起来,久久地看着黎京生的照片。所有的往事又依次在眼前一遍遍闪过,无休无止,绵延不绝。
后来,她干脆想,既然不再可能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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