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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姐妹-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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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看到锦秀要走,拉住女儿的手,哭闹着:秀啊,你别走,妈想你呀。你这一走,以后你就见不到妈了。

锦秀听了,只能以泪洗面,最终还是硬下心肠,头也不回地走了。

锦春把锦秀送到了火车站,锦秀哽咽着说:姐,妈病成这样,真是难为你了。我们锦香在外地,家里的事就靠你了。

说到这儿,她又想起什么似地说:你个人的事也别拖了,有合适的快些解决了吧。家里还能有人给你搭把手,咱家现在就缺个男人。

锦春很快就打断了锦秀的话头:姐的事你不用操心,等锦香稳定了,我再考虑个人的事。

说完,她还冲锦秀笑了笑:你还怕姐嫁不出去呀?放心,姐一定会给你找个好姐夫的。

锦秀含着泪和大姐锦春告别了。

家里的事情就又由锦春一个人承担了起来。

锦秀走后不久,母亲的身体急转直下,人突然间说不行就不行了。她躺在床上,似乎连站起来的力气也没有了。锦春只好叫来救护车,把母亲送到了医院。医院里里外外地给母亲做了检查,结果却是母亲得了癌,而且是晚期,连手术的机会都没有了。

锦春只好把母亲接回了家。

母亲冥冥之中似乎很心疼女儿,不想让自己的病连累儿女,从医院回来没几天,她就似乎不行了。清醒一些的母亲,拉住锦春的手说:春啊,妈知道自己不行了。妈就要去找你爸了,我和你爸分开太久了,他想我了,让我快去呢。春啊,你别哭,人早晚都会有这一天。妈要走了,放心不下你们姐仨儿,锦香都离家四年了,妈想她,也想秀,秀的孩子也该生了吧?

锦春抹一把眼泪,点点头:秀这几天就要生了,昨天她还来信就要住到医院了。

母亲惨然地笑了一下:这就是生老病死啊,有生的,就有死的。

她又一次拉着锦春的手说:给香发个电报,让她回来看我一眼,就一眼,妈也该闭眼了。

锦春就十万火急地给锦香发了一封电报,电报上写着:母病危,速归!

电报发出去了,接下来就剩下等待了。

母亲在弥留之际,不停地问着锦春:春啊,你到门口看看香回来没有。

锦春知道,这会儿的锦香不可能回来了,也许她刚刚收到电报,但她还是走出屋,向远处望一会儿,冲母亲说:香这会儿也许在火车上,快了,今回不来,明天也该到了。

母亲艰难地喘息着,断断续续地说:也许……妈挺不过今天了。

母亲在艰难中硬是挺了三天,却连锦香的影子也没有见到。母亲终于在最后的絮叨中,睁着眼睛死去了。母亲紧紧抓住锦春的手,慢慢地凉了下去。

锦春突然号啕大哭起来,她嘶声喊着:妈,妈呀,你再等等,锦香会回来的。

母亲再也等不及了,她走了,永远地走了。

母亲的后事是锦春一个人操办的。奇怪的是,锦春忽然就没有了眼泪,直到母亲安葬后的第三天,锦香才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

锦香这么晚回来是有原因的。锦春把电报发到了军医大学,可此时的锦香已经离开学校,去北京的一家部队医院报到了。学校收到电报后,立刻将其转到了锦香的新单位。这一辗转,时间就耽搁了。

锦香回到家时,家里一个人都没有。邻居告诉她,锦春正守在母亲的坟上。锦香一路哭喊着见到了大姐锦春。锦春正在母亲的坟前一张张地烧着纸,锦香“扑嗵”一声,直挺挺地跪在那里,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

锦春从地上站了起来,她一把抓起锦香。锦香叫了一声:姐,我来晚了。

锦春不听锦香的解释,狠狠地扇了她一个耳光,然后一字一顿地说:我这是替妈打你。你走吧,妈没有你这个女儿。

说完,又挥手扇了锦香一个耳光。

锦香忽然就不哭了,她忍住泪水说:姐,你打吧,你替妈多打我几下,但你要听我说完。你把电报发到了学校,可那时我已经去北京的单位报到了。

锦春仍不能原谅锦香,她用发抖的手指着锦香说:咱们不说电报的事,你上了四年大学,回过一次家吗?是我得罪了你,不该去改你的志愿,可妈没得罪你呀!这四年,你知道妈是怎么过来的吗?她想你都快想疯了,就是临死也没能闭上眼睛啊。

锦香泪如雨下,她跪在锦春面前说:姐,你打我吧,狠狠地打,这样我心里才好受一些。

锦春没有再去打锦香。锦香喊一声妈,又叫了一声姐,就扑在了锦春的怀里。

一切恩怨在这一瞬间结束了。

回到家里的锦香只能呆呆地面对着母亲的遗像,不停地流着眼泪。

那天晚上,锦春和锦香在四年之后又促膝坐在了一起。

锦春哀哀地说:香啊,几天前我们还是有妈的孩子,现在,我们已经没有妈了。

锦香轻轻地捂住了锦春的嘴:姐,别说了,都是我不好。

说着,又一次扑倒在锦春的怀里,抽抽咽咽地说:妈没了,可我还有姐呀!

锦春轻轻地抚着锦香的头发,忽然又想起什么似地问:这次你从北京回来,见到秀了吗?不知道她生了没有?妈的事我都没敢告诉她。

锦香这才擦干眼泪:我走之前去医院看过她,她已经进了产房。家里的事我跟黎京生说了,他说等锦秀生了孩子,他就过来。

锦春叹了一口气,望着天棚有些出神。

黎京生就要来了,她该如何面对他呢?锦春又陷入一种新的迷茫和困惑之中。

沧海桑田

虽然锦春知道黎京生要来,但黎京生的出现还是让她感到吃惊和无所适从。以前,她面对他时,他是自己的恋人,现在,他是自己的妹夫,是替锦秀来奔丧的。

黎京生出现在小院时,仍然像当年一样。他站在院子里,环顾着左右,小院依旧是那个小院,几年之后,似乎有些萧条和破败了。触景生情,他又一次想起了当年自己带着兵们在院子里热火朝天的样子,他的心猛地颤了一下,眼睛有些湿润。

他一出现在院子里,锦春就看到了。她想出去,可双腿竟迈不开步,她手扶着墙,努力地往前移动着。最后,还是锦香迎了出去,她叫了一声“姐夫”,接过了他手里的提包。锦香只比黎京生早回来一天,此时的眼睛仍是红肿着。黎京生意识到了什么,忙跟着锦香走进屋,这时的锦春已经恢复了常态,她看着走进来的黎京生,一时有种要哭的感觉。

黎京生冲她喊了一声:锦春……然后就用目光去寻找,屋里除了他们三个人,再没有别人了,他哽着声音问:妈呢?

这时,锦春终于忍不住号啕大哭起来。

黎京生也落泪了,他垂着头说:妈,对不起,我来晚了。

他面对着痛哭的锦春,有一种上前安慰的冲动,可他试了几次,终觉不妥,便强忍悲痛说:锦秀回不来。她生了,是个男孩儿。

锦春听了,哭得越加伤心起来,她的痛哭既是为母亲,也是为自己,甚至也包括眼前的黎京生。总之,这种感情她是说不清楚的。黎京生终于清醒过来,冲锦香说:小香,带我去妈的坟前看一眼吧,也算是我没白来一趟。

黎京生在史兰芝的坟前跪了下去,他颤着声音叫了一声:妈,京生来了。京生来晚了,锦秀刚刚给您生了个外孙,可您再也……

黎京生再也说不下去了。

不知什么时候,锦春也走了过来。她就站在黎京生的身后,锦香看了一眼锦春,没说什么,转身走了。锦香自然知道大姐和黎京生之间的过节,尽管她四年没有回过家,但她却保持着和锦秀的联系。锦秀和黎京生结婚后,锦秀也写信告诉过她。锦香没有对此事做更多的评论,只在信里简短地表示了祝福。

黎京生跪在史兰芝的坟前,一副山高水长的样子。他泣不成声地说着:妈,京生离您远,这么多年也没有孝敬过您,在这里,我代表锦秀向你赔不是了。

说完,冲着史兰芝的坟磕了三个头。

锦春终于在黎京生的身后说:起来吧,妈不会怪你们的。

黎京生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从地上站了起来。两个人四目相视时,都有些沉默。片刻之后,还是锦春反应了过来:回家吧。

说完,径直往前走去。

黎京生跟在后面,望着锦春的背影,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两个人终于走到了曾经约会的山坡上,从这儿再往前走,就是通往哨所的路了。曾多少次,锦春送黎京生返回哨所时都是在这里分别。

锦春在一块石头上坐下了。以前,她总是站在这块石头上,眺望着远去的黎京生。

黎京生犹豫了一下,小心地在她身边坐下。锦春随手拢了一把头发,缓缓地说:锦秀还好吧?

她很好。你发的电报我一直没有告诉她,直到她生了孩子,我才告诉她。她催着我早点过来,好给你搭把手。黎京生有些惆怅地说。

她好,妈也就放心了。我妈临走时,一直念叨着锦香和锦秀。她们过得再好,我妈也是放心不下。锦春说到这里,喉咙就有些发堵了。

黎京生赶紧说:等锦秀满月了,就让她带着孩子回来住上一段时间,看看妈,也陪陪你。

锦春苦涩地笑了一下:我就不用她陪了,你们工作都忙呢。

黎京生无奈地望向远方,他一下就看到了那条通往边防站的路,他长吁了一口气,说:这次时间太紧了,要是不忙的话,我真想去边防站看看。

锦春的目光也一飘一飘地飞向远处。

你还好吧?黎京生在半晌之后,试探着问道。

我很好。锦春说话时还笑了笑,但看起来却像是哭。

锦香现在也分到了北京,以后她有什么事,我和锦秀会照应她的,你放心。黎京生说着话,目光仍向远处眺望着。

锦春一时无语。

你自己的事也该上心了。黎京生这才把目光收回来,虚虚实实地望着锦春。

我挺好,你不用担心。

家里现在就剩下你一个人了,以后要学会照顾自己。黎京生说到这儿,眼里又蓄满了泪水。

只要你们都生活得幸福,我就满足了。锦春说到这儿,停顿了一下,又说:锦秀年轻,有些事做得不好,你多担待些。

黎京生舔了舔嘴唇,闷闷地“嗯”了一声。

锦春又问:你什么时候走?

我想晚上就走。原以为妈还在医院里住着,我能给你搭把手,没想到,妈已经……

走吧,秀也需要你照顾,还有杨阿姨,家里也离不开你。

锦香也要走了。她刚到单位报到,一切还都没有理出个头绪,她也急着要赶回去。

两个人在傍晚时分离开了家。

分别时,锦春把锦香拉到一旁,盯着她的眼睛说:虽然妈走了,可这里还是你的家。想家了,就回来看一看。我知道,你还记恨着姐。

锦香含了泪,一把抱住了锦春:姐,以前我是恨你,但现在不恨了。我会回来的,姐,这个家就剩下你一个人了,有空你去北京,让我和秀陪陪你。

锦春点了点头:回去别跟你姐说妈的事,就说妈已经出院了。她正在坐月子,别让她着急上火。

锦春又转回身子,冲黎京生嘱咐着:你回去也别说实话,要不会影响她的奶水。

放心吧,我知道。

锦春就挥挥手说:你们走吧,我就不送了。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屋里。

锦春躲在窗子的后面,一直看着两个人一点点地远去,直到消失在她视线的尽头。她再也忍不住了,弯下身,抱着自己,哀哀地哭了起来。

第二天一早,她睁开眼睛,看着空荡荡的房间,仿佛做了一场梦。昨天,她的身边还有人陪着,尽管伤心,却并没觉得孤单。此时的静寂,让她真切地感受到了清冷和不安。她的目光在房间里环顾着,最后,就定格在母亲的遗像上。她伸出手,把母亲的遗像抱在胸前,一遍遍地擦拭着相框,嘴里喃喃着:妈,他们都来了,又都走了。锦香也回来了,她晚回来了一步,你没能亲眼看上她一眼。但她总算认这个家了。妈,你放心吧,你不在了,这个家还有我呢。我不会扔下两个妹妹不管的,不论她们什么时候回来,这个家永远都在等着她们。妈,你这一走,就没有人陪我了,家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不过你放心,我会挺过去的。

说着,有三两滴泪水落在了母亲的脸上。

锦春第一次感受到了孤单。她坐在那里,愣愣地有些出神。

守备区的苏启祥参谋仍隔三岔五地写信给锦春,她却很少回信。她不知道说什么,苏启祥却始终热情似火,每一封信都火辣辣的,她在这种火辣辣中一直沉默着。

第八章

徐锦香的爱情

徐锦香的爱情是在上军医大学的时候开始萌芽的,尽管她在读高中的时候对班里的一位男生有过好感,甚至也约定好报考同一所大学,但最后也不了了之。所以,严格地说,那一次并不能算是初恋,只是一种朦胧的好感罢了。

锦香是在上大三期间,下部队实习时认识的飞行员武飞。武飞是航空学校的学员,就在即将毕业的前夕,锦香见到了武飞。

学员武飞正在环型练习器上练习身体的平衡。环型练习器由一个巨大的铁环组成,有手扶和脚蹬的地方,人站上去,稍用些力气,环型练习器就像风车一样转起来,速度的快慢完全取决于个人的承受能力。

锦香和同学们刚放下行李,就来到了操场,她一眼就看见武飞在环型练习器上快速地旋转着。武飞旋转时速度极快,确切地说,一旁的人很难看清他的脸,只看见一个人在环型器上不停地翻飞着。锦香明白,旋转之后对一个人意味着什么,如果是普通人,别说是在环型练习器上翻飞了,就是在原地转上几个圈,也会头晕眼花,分不清东西南北。

锦香和同学们都看呆了,他们睁大眼睛,不停地发出一阵又一阵的惊呼。

终于,武飞从环型器上下来,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走出了人群。就在走过锦香身边时,锦香下意识地扶了他一把,武飞怔了一下,不解其意地看着她。锦香紧张地问:你没事吧?

武飞笑一笑。锦香在那一瞬间看到了他白白的牙齿,白得有些耀眼,但她深深地记住了。

武飞很快地说:我能有什么事?

说完话的武飞走过人群,在一个双杠上拿起自己的衣服,潇洒地甩在肩上,吹着口哨,头也不回地走了。

锦香和同学们望着远去的武飞,很快议论了起来。其中一个女学员就说:飞行学员就是牛,听说培养一个飞行员国家要花掉和人那么多的黄金。

一个男学员打着哈哈说:那飞行员不都成了一堆金子了?

众人便一阵哄笑。

锦香没有说话,也没有笑,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眼前不停地闪现着武飞白晃晃的牙齿。

在航空学校实习的几天时间里,她一有空就到操场上走一走,希望能再次碰到武飞,再一次看到他一口亮白的牙齿。然而,她却再也没有邂逅过武飞。

两天后,军医大学的实习生们负责给航校的飞行学员做体检,锦香这一次不仅又见到了武飞,而且还知道了他的名字。

锦香负责量血压和测脉搏,武飞进来时,看了她一眼,很快地说:我见过你。说话时,一口贝齿闪动着。锦香顿时一阵脸热心慌,手里的操作也有些忙乱。

武飞大大方方地把袖子撸了起来,坐在锦香对面,把体检表推到了她的眼前。锦香只在体检表上瞄了一眼,就记住了武飞的名字。

很快,血压和脉搏就测完了,锦香低头在体检表上填写时,武飞就说:你们医大的女生就是漂亮。

锦香想不到他会这么说,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是吗?

Yes!说完,他冲锦香竖起了大拇指,又笑一笑,走了出去。

从那以后,在傍晚的航校里,锦香经常可以看到武飞的身影了。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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