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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道-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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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足饭饱后,郭鹤年神采变奕地站起身,挺着壮如公牛的胸脯说:“走吧,我陪着你们看一眼晚霞中的鼓浪屿。”我们走出酒店时,一抹红霞笼罩在日光岩上空,海面宁静得像一碗红茶。我们漫步在鼓浪屿的街道上,心情好不惬意。街道短小,纵横交错,清洁幽静,空气清新,岛上树木苍翠,繁花似锦,特别是鳞次栉比的小楼红瓦与绿树相映,简直就是天然画卷,令人心醉。暮色中,从路旁的小别墅中传出悠扬的钢琴声,如梦如幻。走到钢琴码头的大榕树下,郭鹤年关切地问起我的境况,我惭愧地说:“来之前,我在电话基简单跟你说了,和你不能比,我现在是深陷地狱,至少是深陷炼狱啊!”他笑了起来,眼睛里流露出一道同情的闪光,这意味着他已经想象到了我的困境。一只蛾子打着转儿从我们眼前飞过去,飞入黄昏薄暮之中,我顿时有一种被蛛网裹住的感觉。暮色降临得好快呀,深蓝色的苍穹下,金星升起的地方,有一块青灰色的云朵从大海那边扩散开来,郭鹤年凝视着地上原来的阴影,沉思冥想了一会儿,然后轻咳一声问:“你的企业文化是什么?”“做自己!”我的回答如此坚定,连我自己都很吃惊。夜空泛着幽蓝的光泽,微风中弥漫着大海的咸腥 味,这味道怪怪的,刺激着我的唾液不由自主地源源分泌。码头上传来轮船引擎加速的突兀鸣叫,郭鹤年望了一眼大海的方向,字斟句酌地说:“一个人、一个企业、一个城市、一个国家都应该做自己,但是没有灵魂就做不了自己。一个没有灵魂的人再高大也不是巨人,只是机器怪物。正如一个小说家要赋予小说灵魂,一个画家要赋予画作灵魂,一个作曲家要赋予音乐灵魂一样,一个好的企业要赋予企业灵魂,一个好的市长要赋予城市灵魂,一个好的国家领导人要赋予国家灵魂,但前提是他们都是有灵魂的人!”他这番话不仅震惊了我,更是让跟在一旁的白明海惊愕地揉着跟睛问:“怎样才能做一个有灵魂的人?”郭鹤年掷地有声地说:“两个字:创造!”白明海不依不饶地问:“创造什么?”郭鹤年毫不犹豫地说:“归根结底还是两个字:文化!人类是在文化创造中得以辉煌的。企业追求利润无可厚非,但那只是欲望,做企业从根本上是做文化,你所创造的文化就是企业的灵魂。企业没有灵魂,只有欲望,必然陷入盲目扩张的泥潭,其结果可想而知。一个好的企业家、一个好的市长、一个好的国家领导人和艺术家一样,都是文化的创造者,都应该是艺术家。”我怀着惊愕的心情,使劲眨了眨眼睛,想运用自己全部的眼光仔细地打量一番郭鹤年,唯恐他是个幻影,然而他是真实的,犹如我潜意识里失落很久的一面镜了,以其与众不同、浓缩地折射出自我的全部唯一性。这种唯一性证明:郭鹤年决不是内体上的一个细胞,他就是整体,完全独立的整体,这太不可思议了,我情不自禁地问:“你的信仰是什么?”他目光中有一种盈盈的幸福感,用信徒般的口吻说:“艺术的核心是真善美。”白明海疑惑地追问道;“可是真善美是永远追求不到的。”郭鹤年自信地笑道:“正因为如此,它才是一种信仰。”郭鹤年的话让我有一种突出重围的快感,好像自己再也不是个魂不附体的人,我知道我想得可能太简单了,从郭鹤年刚毅的面孔上,我能体味到,他的内心世界一定是经历了万劫不复的拷问,正如亚伯拉罕把自己的独生子以撒杀了向上帝献祭一样,不经过心灵的恐怖和战栗何来信仰?正如超现实主义大师安德烈·布勒东所言:“美将是痉挛的,否则就没有美。”那么真与善呢?想到这儿,我仰望着湛蓝的星空,心中充满了无限的敬畏。

我计划在厦门逗留一个星期,郭鹤年想全程陪同,被我婉言谢绝了,他是个大忙人,我到厦门只想散散心,他心领神会也不强求,我让白明海在酒店办了个手续,加入了五日游的旅游团。头一天游厦门市内的景点,旅游大巴车上有二十多人,都是来自各地的散客,导游是一个举着小蓝旗穿着紫色吊带裙的女孩,她一上车,我就惊呆了,以为自己看花了跟,我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再睁开看时,那微启的朱唇,轻蹙的秀眉,精致的脸蛋,诱人的脚踝,芭蕾舞演员般纤长的美腿,我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世界上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再看白明海,就好像被迎面击了一锤似的,头晕目眩张口结舌地盯着女孩,心中激荡着忧郁的兴奋和疑虑,尽管坐着一动未动,但我能感受到他内心激动战栗的热火已经燃烧。女弦用舌尖舔了舔唇瓣,吐气如兰地介绍着景点,声音甜美动人,口齿伶俐,一路上游客们与她开玩笑,她回答幽默机智,博得大家一片笑声。女孩一上车就看见了我和白明海,但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的表情,和看见其他游客一样,这让我心里直划回儿,私底下撺掇白明海跟女孩搭茬,白明海干脆将头扭向窗外,丝毫不敢直面女孩的存在。但女孩还是注意到了白明海,时不时用眼睛的余光瞟着他,白明海却像一座冰雕毫无表情。我一直想找机会将冰雕凿碎,可是白明海始终不给我机会。中午在南普陀寺吃素斋时,女孩不见了,白明海心不在焉地吃着,好像已经魂不附体了,我逗趣地说;“兄弟,我一直相信,这世上每一个人都有另一个我存在,只是一直没得到验证,想不到今天验证了,兄弟,你就不问问她叫什么名字?”白明海低着头,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有什么好问的,都过去了!”他说话的神情像一条刚从水里挣扎上来的狗,用力抖了抖身子。我不依不饶地说:“这么说你确定那个女孩就是池小娜?”白明海肯定地点了点头说:“大哥,这世上怎么可能有两个池小娜呢?”我喝了一口素面汤,嘴里顿时充满了老陈醋的味道,我逗趣地说:“你小子是他乡遇故知,怎么也应该叙叙旧吧。”窗外的阳光透过大榕树斑驳地射到餐桌上,树冠上鸟鸣啁啾,却看不见一只小鸟,白明海望了一眼窗外繁茂丰盈的大榕树,一脸幸福地说:“大哥,你别忘了我和文惠就快结婚了。”我这才意识到白明海和池小挪的缘分早就烟消云散了,只是我心里执拗地认为这一定是另一个池小娜,或者说是池小娜的另一个我,因此很想通过白明海得到确认。这个幽灵般的女孩并未让我失望,傍晚回到酒店时,她突然走到白明海面前不冷不热地说:“晚上我请你吃饭,你先回去休息一下,六点半我在酒店门前等你。”说完转身而去,留下一缕娇艳欲滴的丁香花的香气。白明海被池小娜的突然袭击弄愣了,懵懂地望着那个美丽的情影,不知所措,那样子既荒谬可笑又令人怜爱。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着说:“去吧,晚上我和鹤年吃饭就不带你了。”

白明海很晚才回到酒店,我非常想听关于池小娜另一个我的故事,因此一边看书一边等他,他是默诵着戴望舒的《雨巷》走进房间的,就像从另一个世界归来似的。我断定此时的池小娜已经是另一个“我”,因此迫不及待地催促他讲一讲两个人见面都谈了些什么。白明海长叹一声,惆怅地点了支烟,深情地说:“大哥,我真不敢相信现在的小娜和以前的小娜是一个人!”我发现他的心海正处于汹涌澎湃的兴奋和冲动中,眼睛亮闪闪的,仿佛发现了什么秘密。他站在镜子前,朝镜子里看了一会儿,但他的目光不是为了看自己,只是为了看镜子,然后他莫名其妙地说:“大哥,要是站在镜子后面,能看见什么?”我脸上带着狡猾的笑容说:“真实!”白明海惊讶地看着我,被灯光照在墙上的斜斜的阴影像刀片那样凛冽锋利。他又转向镜子,打量着自己说:“怎么你和小娜说的一样,她也说借助镜子是看不清自己的。”我听了心里一紧,心想,这可不像曾经的那个池小娜说的话,能有这番见地,必定受过心灵上的苦难,便好奇地问:“她不是嫁给一个台商了吗?怎么到厦门来了?”白明海的目光中隐藏着相当复杂的思绪,他叹息地说:“她父母出事以后,对她打击太大了,她没办法在歌舞团呆下去了,整天用酒麻醉自己,有一天在酒吧她喝醉了,被一个男人扶上了车,由于她当时烂醉如泥,根本说不清自己家住在哪儿,那个男人就把她弄到了自己的别墅,乘她半梦半醒的时候,把她给糟蹋了,等她明白以后,什么都晚了,那男人自称是台商,她那时有一种破罐子破掉的心理,索性就跟了那个男人。唉,当时她也是不愿意拖累我,只想将苦果自己咽下去。”白明海停顿了下,日光中充满了自责,我插嘴问:“那个男人就是我们在天香楼碰见的那个胖子吧。”“就是他。”白明海咬着牙关说,很显然他对这个毁了他爱情的男人恨之入骨。“小娜不在东州当老板娘,怎么又到厦门当了导游了呢?”我疑惑地问。白明海的神情仿佛陷入了一片危险的沼泽中,好像稍有不慎就会陷下去,他用不堪回首的口吻说:“那个混蛋是个赌徒,本来到大陆做生意赚了许多钱,可是他赌性难改,晚上开奔驰去赌,第二天输得打车回家。最后将几家酒店连天香楼一起输掉了,还欠了一屁股债,就带小娜逃债到了厦门,结果本性难改,继续赌,还欠了不少赌偾,为了逃债不知去向,就这样把小娜一个人扔在了厦门。小娜当时在厦门身无分文,苦苦挣扎,痛定思痛,她决定留在厦门,一切从头开始,她四处找工作,终于找到了一份导游的工作。她现在一边工作一边写小说,她说,生活的激变让她迷失了自我,也看到了太多的人性的丑恶,她说她现在心灵深处有一种呼唤,她也说不太清楚,但是这种呼唤像肿瘤一样不断膨胀着,她说不把这种呼唤写下来,她会疯掉的。但是她现在还没有创作出一部作品,但是她说厦门的美丽会让她找到她想寻找的东西的。”我听郭鹤年说,厦门这地方名字叫“美丽”的人最多,有几千人,只是不知道这些叫“美丽”的人是如何理解美的,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此时池小娜对“美”的理解早就与普通人大相径庭了,因为她的心灵痉挛过。然而让我倍感惊异的不是池小娜,而是白明海,尽管他的目光中仍然保留着对我的敬重,但这种敬重和过去相比好像少了许多东西,究竟是什么,我一时半会还弄不太清楚,只感觉好像闻到了他血管里热血的气息,他的血液里似乎多了一种不安分的渴望,而这种渴望和欲望是截然不同的。

厦门之行并没有让我的心情轻松起来,反而让我发觉我自己的双脚从来就没有从污泥里拔出过。北斗医院大厦由于资金严重不足而陷入半停工的状态,我只好利用白明海和关义蕙的关系向金牛集团求助,然而金牛集团迟迟没有答复。就在我像落入蛛网里的虫子似的苦苦挣扎时,江冰冰告诉我,她单位派她去法国研修一年。我自己的老婆我最清楚,她日子清闲得就像一首牧歌,她突然告诉我这么重大的消息,我心里很惊异,我不相信她能去,但她出乎意料地告诉我,她去。我问她,为什么要去?她说不为什么,但表现出来的神情很像是藏着什么秘密似的。平时江冰冰打扮得像商场橱窗里的时装模特,我猜想,她一定是冲着法国服装才决定去法国研修的,我甚至能够想象出她在巴黎香榭丽舍大街逛街的样子,然而我似乎低估了自己的老婆,因为出国那天,我送她登机时,她抱着我流着眼泪说:“老公,我知道我走得不是时候,我不应该在你最难的时候离开你,可是你知道我为什么非要去法国吗,因为我知道我再不离开你一段时间,恐怕会失去你,我不想成为第二个白雪,好好等着我,我保证等我回来时,我会变成另一个人。”我被她的话惊着了,捧着她的脸蛋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眼睛,她的眼睛里闪着泪花却隐含着笑意。

江冰冰走后,我有一种被放羊的感觉,但我并不想成为羊,我心里一直回荡着一种野性的呼唤,一种半人半兽的东西攫住了我的心,那呼唤是什么?那攫住我心的东西又是什么?我百思不得其解。我原本想创造一个新世界,竟步了马杰的后尘,就犹如在一面陡峭的斜坡上来回攀爬,怪不得我觉得自己呼吸越来越困难,要不是贝妮点醒了我,直言不讳地指出,我表面上在做自己,骨子里在做马杰,我还不知道要被马杰牵着鼻子走多久?为什么我想创造的新世界竟然也是个金色世界?莫非欲望囚禁了我的灵魂?我以为我早就把束缚着我的桎梏砸碎了,然而自从贝妮点醒我后,我觉得束缚我的桎梏没有被砸碎,而且更牢固了。我觉得我就像一个云游四方的和尚,走过千山万水却始终寻找不到可以住宿的神庙。莫非“神庙”根本不存在?我在镜子上画上我梦中神庙的样子,希望我疲惫的灵魂可以在里面歇息片刻,为此我仔细观察镜子,镜子里并没有我期待看到的灵魂,只有我的影像在漫不经心地注视着我,眼神尖刻而讥讽,仿佛在嘲讽我不过是一个随波逐流的肉体,如果这样的肉体也算作一种生命的话,那么这种生命的每分每秒都毫无意义。这简直是对我的污辱。一气之下,我摔碎了镜子,望着满地碎片,似乎我做自己的梦想永远消失在那支离破碎的幻影中。然而,即使这样,也无法阻止我做自己的决心,就像我无法停止自己的呼吸一样。只是我现在憋闷得很,恨不得到大自然中去呼吸点新鲜空气。不知道为什么,我脑海里常浮现出一个压抑幽闭、深沉城府的男人的脸,他挑起一边的眉毛,带着虚伪可笑的一本正经看着我,仿佛我是任他摆布的提线木偶。那张脸时而模糊,难以辨认,犹如人影的脸,时而像马杰的脸一样清晰可见,笑容抽搐着,我断定那是马杰残存在我脑海中的面具,看来我一直躲在这张面具后面,我试着将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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