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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通扫北-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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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飞熊败下阵去之后,秦怀玉对大家说:“咱们冲两位姑娘的面上,不能再抄山了,赶紧收兵回营!”
走在道上,柴文令对两位姑娘道:“得赶快想办法救出元帅,你们有没有破塔的办法?”
两位姑娘略一沉吟:“将军,试试看吧!”
“那好,咱们先去三清观,搭救元帅。”
大家来到了三清观,在庙外甩镫离鞍。进到庙里一看,塔门仍旧关了个紧绷绷,大姑娘吩咐一声:“来呀,拿弓箭!”孟金凤手拿弓箭,她看了看铁门边上的一个龙头,龙头上有一个犄角,那龙头瞪着眼,张着嘴,舌头在外耷拉着。大姑娘看准了,拈弓搭箭“腾楞”、“哧——”雕翎箭直奔龙嘴射去。那龙嘴里面装有销簧,箭往里一射,龙嘴“嘎吧”就闭上了。紧接着就听塔里“噗”地一声,顺打四周围蹿出团团烟火。
这时就听到罗通在里喊:“哎呀,谁在外头呢?可不要打塔呀,这里边又喷火了!”
程铁牛闻听,忙向姑娘摆手:“哎呀,别碰,别碰了,我说二位姑娘你们到底会不会破塔呀?”
俩姑娘闻听脸腾地就红了:“听哥哥说过,要破塔就先射龙嘴,怎么不行啊?”
秦怀玉忙说道:“二位小姐不必着急,咱们回去再从长计议吧!”于是把三千兵马放在这里,众英雄起身回转唐营。
秦怀玉一行人回到唐营,见了程咬金,忙把情况述说一遍。柴文令又把两位姑娘引见给程咬金。金凤、银凤上前给四伯父见礼。
“好好,起来起来!啊……这个,好、好、好啊!姑娘,破那琉璃塔还有没有别的办法吗?”
“四伯父,我们是不行了,要想破这座塔,除非把陈风拿住。再有一个人,就是我的娘亲能破。”
“啊,你娘她现在何处?”
“我娘现住普照庵呢。”
“那就把你娘请出来。”
“我们刚才已经去请了,她老人家说什么也不肯出来。”
程咬金闻听沉吟片刻:“那我去试试看。”又扭过头,“哎呀,我说柴文令啊!”
“四伯父!”
“你弄一条孝带子,系在腰上,宝怀,宝庆!”
“哎,四伯父!”
“你们俩人准备孝袍,要重孝在身。”
三个人闻听都愣了:“伯父,这是干什么?”
“这你们就别问了,跟我走!”
大家都知道程咬金没好道儿,可又不敢违抗,叫穿就穿吧!几个人穿上了孝服,系上了孝带子,跟着程咬金走出唐营,骑马直奔普照庵。
柴文令在前边带路,来到普照庵的外面,用手一指:“四伯父,到了!”
程咬金领先来到大门前,“叭叭叭”,敲响了山门。一个尼姑把门打开,往外一瞅:“请问三位施主,你们找谁呀?”
“找你们一庙之主,那是我的老嫂子。去,告诉我那嫂子一声,就说她兄弟看她来了。”
小尼姑点点头说:“请问您贵姓高名,从何处而来?”
“不用问了,你到里头一说,我嫂子就明白了。”
“好,施主,您稍等一会儿。”小尼姑赶忙往里走,来到静室禀报:“外面来了一个老者,带着三个穿孝的后生。他管您叫嫂子,说来看望您来了。”
“噢,有这样事?问没问他叫什么名字?”
“我问他了,他说跟您一说,您就知道了。”
马赛飞一想,我既没有在家兄弟也没有小叔子,这人是来冒认亲属,忙向小尼姑说道:“我没有这门亲戚,就说不见!”
“是!”小尼姑答应一声刚要往外走,就听在静室的外头有人吵嚷:“哎呀,我说老嫂子呀,你想没想我呀?我可想死你了!这么多年没见面,不知道老嫂子你上哪去了,你看你干嘛出家呀!走走走跟我来,到里面给你外祖母叩头去!”“叭”一挑帘笼,程咬金进来了。来到老尼姑跟前一抱腕:“嫂子啊,哈……您挺好吧,兄弟给您磕头了!”“梆!”跪倒在地,给马赛飞磕了一个响头,站起来之后朝后面一摆手:“哎,来来来,跪下跪下,这是你的外祖母,啊,这是你的岳母,快磕头吧!”
尉迟宝怀、尉迟宝庆当时跪倒在地:“外祖母,您老人家好!宝怀、宝庆给您叩头了。”后面柴文令也跪倒在地:“小婿文令给岳母磕头!”
马赛飞认识程咬金,想当初打潮州之时,两军阵前马赛飞败在罗成之手,当时程咬金说了几句俏皮话,阵上臊走了马赛飞,她才来到此处出了家。今天看见了程咬金,她是又气又恨,这火儿腾地就上来了,正要发作,又一想,且慢,我得看看这三个小孩是怎么回事。“程咬金!”
“哎——老嫂子!”
“这三个小孩身上都带着孝,是怎么回事?”
“嫂子呀,您不认识啊?前头这俩,就是尉迟宝怀、尉迟宝庆,是您干女儿黑月娇、白月娘的两个儿子。”
“啊!”
“后边这个,您就更认识了。他是您的姑爷柴文令。”
“程咬金!他们三个人是给谁穿孝啊?”
“老嫂子呀!我来到您这里,一来是给您老人家问安;二则……”程咬金说到这里大嘴一咧,“哇哇”哭起来了,哭了一阵子才说道:“嫂子啊,实不相瞒,我带着孩子是给您报丧来了,哇哇……”程咬金这眼泪可真方便,“唰唰唰”,又下来了。
马赛飞叫他哭得心里直翻个儿:“嗯!程咬金,你给我报的什么丧啊!”
“嫂子啊,孟金凤、孟银凤两位姑娘来请您老人家,您没出庙门,有这么回事没有?”
“有啊!”
“她俩的女婿柴文令临阵收妻,应犯死罪。为给自己的丈夫将功折罪,才来求您出庙破塔,可是您没答应,姑娘没办法只好回到唐营。正赶上陈风在外面讨敌,俩姑娘一想,咱们到营外抓老道立功吧!所以姑娘直奔两军阵前,和陈风交起手来。她俩哪是陈风的对手啊!没几个照面就叫老道给砍死了。黑月娇、白月娘不是您的干女儿吗?她们俩听到消息,翻身上马来到阵上,要给妹妹报仇。哪想到陈风抡起宝剑,把您那两个干闺女也给宰了。您四个女儿现在死了两对儿,这三个人是给您女儿穿孝呢,就是这么回事!”程咬金说完又是一阵大哭,再看那老尼姑当时哽气倒噎,“哏喽”一声就死过去了。程咬金一看乐了,行,有门儿,这事算成了!他擦擦眼泪喊了起来:“哎,快快把你外祖母给抬起来!”
大伙赶紧上前把马赛飞扶上座位,拍打后背,摩挲前胸,又是一阵子呼唤。没多长时间马赛飞醒过来了,她微睁二目,看了看程咬金。“程咬金哪!你说的可是实话吗?”
“哎呀,老嫂子,我再混,敢这么胡说八道吗?不是实情谁愿意披麻带孝啊!”
三个小孩一听差点乐出来,心说:四伯父啊,你怎么什么损事都做得出来?为搭救元帅,没办法也跟着撒谎挨骂吧!“回老人家,四伯父说的句句是实情。”
老尼姑闻听信以为真,不由怒火上升:既然陈风无情无义,下此毒手,我也不能和他善罢干休。“程咬金!”
“嫂子!”
“你头前引路,我去找陈风算账!”
“嫂子,陈风那小子可厉害着哪!”
“休要多说,快走!”
“好好好,我给嫂子带路!”
程咬金等人出了庙门翻身上马,老尼姑马赛飞不用马匹,背着双刀,步履如飞跑出山来。走到山脚下程咬金又出高招了:“哎呀我说老嫂子,这回您下山可是一枪两雀儿呀,给姑娘报了仇,也给我们帮了忙。常言说帮人帮到底,救人救个活,琉璃塔里头还困住个二路元帅呢,您能不能先把他救出来呀?”
马赛飞一听,反正也是这么回事了。“也好,那就先去破塔。”大家急奔三清观。马赛飞进得庙来,抬头看龙头已闭,嘴上还叨着雕翎箭,便身子一纵,上到塔身,几步攀到龙的头顶,向左一扳龙犄角,“咔咔咔”三下,再看那龙嘴“嘎吧”一声就开了,雕翎箭跟着也掉下来了。接着他又向右扳龙犄角,“咔咔咔”又是三下,紧接着往前面一扳,只听“嘎嘣”一声,塔门开了,罗通连人带马从里边蹿了出来。
再看罗通,浑身上下的衣服都烧焦了,脸上红一条子,黑一条子的。程咬金急忙冲他喊了一声:“元帅啊,快过来给你伯母磕头,这是你伯母救了你呀!”
罗通也不知从哪出来这么个伯母,忙上前大礼参拜。程咬金怕他们之间交谈起来言多语失,连忙忿开话头:“有什么话,咱们回营再说吧!”
马赛飞当时一摇头:“不,我要先找陈风去报仇。”这样她来到野马川,让番兵往里禀报。陈风不知怎么回事,听说马赛飞来了,连忙出城相迎。
“无量佛!马道友,你怎么来了?有话进城叙,请请请!”
“不,你跟我来一趟。”
两个人来到无人之处,再见马赛飞是双眉倒竖,二目圆睁,用手点指:“陈风啊,陈风,无义贼!今天我来,你就别想活了!”说着,伸手从背后拽出双刀要大战陈风。
第二十七回 会陈风气走老尼姑 败番将搬来大公主
老尼姑马赛飞向背后一伸手,抽出了双刀:“陈风,你过来!”
这一喊,陈风可愣住了,心里想,我跟她是多年知交,如今怎么对我这样呢?“请问道友,我什么地方得罪了你,你要跟我动刀动枪的呢?”
“陈风!你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我问你,平时我待你怎么样?”
“您待我好啊!”
“那么,打狗也要看主人,你凭什么把我的两个女儿、两个干女儿都杀死在两军阵前?你心毒手狠全不念道友的交情,今天我要跟你决一死战!”
老道一听,嗐!这是哪儿的话呀!“我说道友,这事您听谁说的呀?”
“我问你,有没有这么回事吧?”
“绝无此事!道友,我和您女儿分手之后,直到现在也没见过她们,怎么能说她死在我手里?再说您那干女儿,我更是连影也没见着呀!”
“嗯?难道这里有假?”
“这假可就大了,道友,您先回去,看看您女儿是不是真死了,如果真死了,您再来找我;如果没死,那就是有人编造瞎话,道友不可轻信!”
“啊——无量佛!那我就回去看看真假虚实;不过陈风,你如果心里没愧就在这儿等着我!”
“好!我一定等着您回来。”
马赛飞一口气奔到唐营,让兵卒往里禀报。不一会,二路元帅罗通亲自带着所有的将官以及马赛飞的两个女儿孟金凤、孟银凤,来到连营之外,马赛飞在人群里用眼睛一扫,哟!这不是我的两个女儿孟金凤、孟银凤吗?敢情是程咬金说瞎话啊!自己险些上当受骗误伤道友。马赛飞大骂一声:“气死我也!”转身便走。
气走了马赛飞,唐营众将知道再追也无用,就回转大帐之内,继续研究军情。柴文令临阵收妻,该当处罪,可念他救帅有功,也就将功折罪,不再追问了。大家又研究怎样攻打野马川,谁能打得了铁雷八宝?满营众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搭腔,谁能打得了啊!大家都知道铁雷八宝有万夫不挡之勇,连罗通都不行,别人能行吗?
旁边程咬金一看这光景,当时站起身形:“我说元帅啊,我保举一个人吧,她要是出来的话,肯定能行。”
“啊,四伯父,您保举哪位呀?”
“你媳妇突鲁公主。马上派人拿着你的将令,把她调来。除她之外,没有人能治得了铁雷八宝。”
罗通闻听,脸上一红:“四伯父,当初我不肯带她前来,让她永镇白良关,这一次前去调她,是不是要落她个话柄啊?”
“嗐!怕那个干什么?你们俩是谁跟谁呀?再说为了大唐的江山社稷,就是听她点闲话也不算啥呀!”
罗通一想,这叫自己打自己的嘴巴子,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调吧!于是顺手拿过来一只令箭,派人立即去白良关,调公主突鲁金花上阵。
第二天,调将的回来交令:“启禀元帅,公主不肯前来。”
“为什么?”
“她说了,当初你有言在先,让她永镇白良关,不相信您会去调她。她怕将令是假的,不肯前来。”
罗通朝下面看了看程咬金,心说怎么样?不好调吧!媳妇果然生气了。
程咬金眨巴眨巴眼睛走上前小声说道:“当初得罪了人家,现在拿令箭硬调是不行啊!这回下个请贴吧!你赶紧写一封书信,去请公主。”
“四伯父,我不能请她,按私说我是她的丈夫,她是我的妻子;按公说我是元帅,她是属将,应当听我的调遣。我若调她不来,以后怎样服众啊?”
“孩子呀,现在就别说这个了!正因为你们是夫妻,她才拿你一把儿,从前你对人家冷淡,现在下个‘请’字也不为过呀!如果把她请了来,夺回野马川,咱们就能顺顺当当地去牧羊城,这可是大事。常言道,小不忍乱大谋。快点写信吧,孩子!”
罗通一想,觉得四伯父讲的有道理,当初也怨自己啊。便拿起笔来“唰唰唰”,给突鲁金花写了一封书信,程咬金在旁边一边研墨一边嘟囔:“元帅呀,这封信可得好好写呀!你写不好,人家还是不能来。人马不能来咱们就夺不了野马川,夺不了野马川,就到不了牧羊城。你呀尽量好话多说,硬话少言。”
罗通心想,反正也是请一回,那就说好的吧!公主长,公主短,怎么从前都是为夫的不是,请贤妻多多原谅,又怎么野马川告急,请贤妻助为夫一膀之力,无限感激云云……正文写完又在下头盖上了印章,封好了信口,马上派人火速前往。
派去的人第二天又回来了,说是公主有言,想请她出关,除非元帅亲自走一趟,她怕那信是假的。罗通闻听是又气又羞,脸上红一阵青一阵。便说道:“她爱来不来,我呀,不请了!”
“哎呀,你怎么这么犟啊!你不请她,能胜那铁雷八宝吗?”
“伯父,我宁可战死疆场也不去请她!”
“你不去,那就得我去了。谁让我爱管闲事给你们俩说媒呢!”
“四伯父,听我相劝,您也不用去了。我们有夫妻的名份还不行,别人更不能把她请来。”
“罗通呀,别看你不行,四伯父我到那儿一句话她就得乖乖跟我来。你就等着吧!”
程咬金当时跟大家告辞,来到外面,翻身上了大肚子蝈蝈红,离开连营,直奔白良关。到了城门外,勒住战马,往上边喊道:“哎呀我说三军儿郎,往里禀报公主得知,就说卢国公程咬金来了,让她出城来接。”
兵丁看是程咬金来了,不敢怠慢,直接来到里面禀报。公主突鲁金花正坐在大厅之上生气呢:罗通啊,罗通!当初我料到你不是北国大将的对手,要跟你去,你说什么也不让我去。这回可好,打不过人家了,是又传将令又下书,我能轻易就去吗?非拿拿你不可,省得以后你下眼瞧我……忽然有人禀报程咬金来了。公主急忙来到城外。果然,马匹上坐着程咬金程知节。这是自己长辈呀!公主赶忙甩镫下坐骑,飘飘下拜:“哟,四伯父,您来了!”
“啊,来了来了,别拜了,咱们里头说吧!”
公主抬头看了看程咬金,脸色很不好看。公主心想,这是怎么回事?噢,是元帅调我不去翻脸啦,派个老辈来压我?罗通哎,你越翻脸我越不去,今儿个我非得好好整治整治你不可!
两个人进城,入了府门,直接来到大厅之上。让过座儿,献过茶,公主发话了:“四伯父!”
“嗯!”
“您去到野马川,战事如何呀?”
程咬金脸往下一沉,未曾说话眼泪“唰啦”就下来了:“丫头啊!哇哇——”
“哟!伯父,您哭什么呀?”
“你不知道啊,我们到了野马川,正遇上大都督铁雷八宝,和他交了几次手,咱们都打不过他。实在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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