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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ylord(黑执事)-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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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不过……夏尔·范多姆海威却真是一位奇怪的人呢,而那位富有盛名的执事却没有让她遇见,亦或说真如谣传一样已经不在了呢?
  杜苏拉看了眼这荒凉的宅邸,在马车开始前行下收回视线,思考着今晚该怎样布置舞会的场地。

  那个少爷,宠儿

  下午的时间一恍而过,任凭怎么努力也抓不住那刹那流失掉的光阴。
  而他却依旧沉浸在下午茶之中,纵使窗外的天空已是铅色浓重也敌不过他此刻沉重的心情。
  倚在鎏金雕边的窗边,帘子将他大半的身影拖进了昏暗之处,只看得见那只放在金花边栏上的手紧握着一封邀请涵。
  裱饰华美的邀请涵已经被他手中的力道揉烂,犀利的眸光却依旧瞟见了那个未曾被他揉皱的图案,手中的力道不觉又紧了紧。
  邀请涵的一角有些湿润,是他刚才不小心搁翻了茶盏,泼了一桌的红茶所沾湿的。散乱的各份文件还在桃木桌上未去整理,被红茶浸湿的文件也快透干,木桌之上也只残留着一小滩的红茶,其余的都已被那木桌饮了去。
  看着窗外晦暗的天色,铅云低垂,倚在窗边的人信手打开了玻璃窗,任凭这严冬时节的风吹进,吹翻了一桌的白纸。远看去,纷飞的白纸形如漫天的飞雪,使得寒风肆虐下的人更觉冰凉。
  被风吹乱了的发下,夏尔微微眯眼,伫立凝望着自家园中的景象。
  多年来未曾再注意过这一切的人,眸中闪过失望的神色。
  他知道,菲尼安已经尽力地想要把他的工作做好了。不仅是菲尼安,还有其他的人。这几年来一直陪伴着他,任劳任怨。
  但是……
  右手抚上左胸,脸上的表情终是有些松动、柔和起来。
  但是,存在于他手下的胸腔内却空荡着,苟延残喘般微弱地跳动着,竟是苟活了整整五年方不觉。
  窗外,天色更加晦暗,想是已经入夜了。
  夏尔转身,将左手上紧握着的邀请涵放在桌边一角,独自收拾起这被他搁置了一下午的残局。
  夏尔将被浸湿了的文件一一整理了出来,还未干的文件便摆放在桌边的另一角等烘干了之后再将其收回。
  信步走到书架处,夏尔打开玻璃橱窗,将文件放进了书架之中。
  一阵狂风刮进,吹鼓了窗边的深色锦帘,桌上的文件及邀请涵也未幸免于难,一一被吹落。
  黑玫瑰花纹底图的邀请涵被风吹落,在空中打了个旋儿后轻飘飘地落在了平松木地板上的地毯边缘。
  夏尔关上书架上的橱窗,依旧未去关闭帘子旁的玻璃窗,直朝着地上的邀请涵走去,弯身拾起。
  拾邀请涵的动作使夏尔的身子略微僵硬,宝蓝色的眸子瞌上,不去看那邀请涵背面的图腾,将之拾起。
  门霍然被打开,叼着一杆烟的巴鲁多端着水果蛋糕进门,朝着夏尔兴奋地说:“少爷,这是我新研制的水果蛋糕,您要不要尝一尝?”
  夏尔将散落在其他角落里的文件也捡了起来,睨了眼他手里端着的小蛋糕,并无多大胃口。
  “我等下还要去参加舞会,蛋糕就不用了。”
  “哦。”巴鲁多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失望地回答着。
  “巴鲁多,我说过很多次了,进来是要敲门的。”夏尔理了理文件,拿了个木雕装饰盒压在上面,以免它再度被风吹飞。
  “哦,少爷,那您需不需要马车?我去让田中先生帮您准备。”
  “去吧。”
  巴鲁多鞠了个躬便退出了房门,眼角却瞟过他手上握着的邀请涵。
  是他眼花了吗?为什么会觉得那封邀请涵上的图腾那么熟悉呢?
  夏尔收拾好了屋子里的杂乱便下楼去,看了看门外的天色,估计公爵家的舞会已是开始了。
  梅琳替他打开了大门,恭送着他,含笑祝他有个愉快的晚宴。夏尔颔首,独自穿过庭院。
  严冬的夜晚总会有种萧条的感觉。月光将两旁的绿影拉得老长,为这清冷的庭院又泼上了一层墨,暗得令人发慌。
  华灯初上,昏黄的灯为这庭院染上了一抹暖意。
  马车停在宅院外,驾车的人是菲尼安。
  五年的光景里,范多姆海威宅院里的马车已是重新购置了一辆。那辆旧马车已经随时间被搁置在了尘埃之中。
  “少爷,您再不快点的话,可真会迟到了呢。”菲尼安乐呵呵地笑着,像是个许久未出门而兴奋的孩子。
  夏尔没有理他,步上车阶,弯身坐进了以黑色油漆的四轮马车之中。
  菲尼安询问过夏尔后便挥动缰绳向市区驶去。
  夜里的光线并不是很好,好在菲尼安这几年已经熟练地掌握如何驾驭马车,一路驶着都非常的平稳。
  夏尔坐在车厢之中,疲惫地将头靠在了车壁上,从车窗瞭望着街道上昏黄的灯影。红色的窗帘子随着马车的晃动打在夏尔的脸上,将他的脸隐在了黑暗的深处。
  只是,喧闹的车外,死寂的车内却成了鲜明的对比。寂静的黑暗内只有他微弱的心跳带着些许急促的步伐跳动着。
  繁华的闹区上依稀可见那些衣衫褴褛的人匆忙奔跑而过的身影。那些身影就好像被他擦身而过后,那一对对情侣眼中的鄙夷,这繁华帝国的阴暗。
  马车转过街角,一抹黑色而熟悉的身影挽着他身旁的女子消失在了他的视线里。
  “菲尼安!停车!”夏尔急促的声音让菲尼安条件反射地拉紧了缰绳,勒住了奋力奔跑的马匹。
  “少爷,怎么了?”
  夏尔自行打开车门,在这街道的转角处东张西望,相信着自己刚才所见到的身影是他。
  然而,当他朝他们所走的方向,跑到了另一条街时,却没有那个他熟悉的身影,只有一对对的情侣、家人,托显着他形单影只。昏暗的街灯开始闪烁,仿若无力再照亮这无边的黑夜,在“垂死”的边缘挣扎着。
  “少爷,您怎么了?怎么突然跑下车了啊?”菲尼安追到夏尔的身后,看着他的背影说着。远处的时钟沉稳地敲着,诉说着现在已是晚上八点正的事实。
  “哎呀,糟了啦!少爷,我们已经迟到了。”
  “菲尼安,回马车上吧。”夏尔转身,急步掠过这一切,朝着转角处的马车走去。
  马车上的轮子重新转动,直到再也看不见那条街角时,坐在车内的夏尔才收回了目光,将头向身后仰靠着,疲惫不堪。
  五年前,他失去了太多太多,而如今的五年后,他却什么都留不住,连期盼都已经成了奢望。
  黑色的阴影里,拳头紧握,指甲掐在手心,感受着那份痛处。
  马车缓慢的停下,喧闹的声音从车外响起,有着优美的舞曲以及男女嬉笑的声音。
  “少爷,公爵家到了。”菲尼安将马车门从车外打开,脸上满是兴奋地说着:“公爵的宅邸可真大啊。”
  “嗯。”
  夏尔揉了揉额头,步下车阶,看着这豪华且气派的庄园。
  庄园里种满着各类花卉,在严冬时节里悄然沉睡,不愿参与这喧闹的舞会。但是,庄园两角处,吸引宾客眼球的还是一进门便可窥到的正盛开着的梅树。
  殷红、雪白的梅花在冬日里傲然挺立,美丽、芳香绝不逊色于那些名贵的花种。更何况在这严冬寒雪之中所绽放的气节。
  几树的梅花便占据了庄园小部分的面积,可见这庄园的主人甚是喜爱这寒梅。
  远处瞧见夏尔的身影,杜苏拉急步而来。黑色的裙摆被她提起,埋首朝夏尔行了一个屈膝礼。
  “亲爱的伯爵,感谢您的光临。”
  夏尔颔首,在杜苏拉的带路下朝舞会会场走去,菲尼安兴奋地跟在他的身后。
  黑漆木门外的侍者鞠躬致礼,恭敬地将会场的门打开。
  强烈的灯光照耀下,夏尔的眼微眯,有些无从适应突如其来的强光。
  但是,他却不知自己此时的模样在外人看来倒显出了几分慵懒的迷醉感。
  衣香鬓影间,众人都将目光集中在了出现在舞会上的迟到者。名媛淑女们则用羽扇遮着唇,眸光紧锁着门边的夏尔,含羞而语。
  水晶吊灯下透着眩目的金色光华,而站在门边的夏尔却在光华的晕染下美得犹如神诋。
  身姿虽称不上魁梧,但却修长有型,与他身后的仆人身高相仿。但是,那位仆人却无法与这位伯爵同日而语。
  一身黑色的西装笔挺地着在夏尔的身上,银色蔷薇花形的双排扭扣镶嵌在上,白色底衬衫上打着同样的黑色领带。周身的颜色是这舞会上最为压抑,最不明亮的一款。
  但是……纵然是这位伯爵没有精心挑选礼服,普通的西装也无法破坏他整体的美感。
  尤其是他此刻正眯着一双美丽的宝蓝色眸子,慵懒的迷醉间却也透出了几分妖娆。这样的上帝宠儿,无疑是淑女们既嫉妒又倾慕的对象。
  公爵夫人一袭橘红色的礼服配上一头黑发绾成东方国家样式的发髻,朝他信步走来,脸上尽是欢颜。
  “哦,亲爱的范多姆海威伯爵,感谢您的光临。您看看,您的到来竟让这眩目的金色水晶灯都黯然失色,您果真是沙龙的宠儿呢。”
  夏尔执起公爵夫人的手,礼节性地弯腰亲吻着她的手背,“夫人说笑了。”
  “能够得到夫人的邀请,是我的荣幸。”
  夏尔冷冰冰的话语并没有吹散公爵夫人的热情,她依旧高兴地挽着他的手臂朝舞会中央走去。
  里瑞德斯公爵夫人侧目看着与她同行的夏尔,已经是为人母的她也不得不感叹这上帝的杰作。
  就像他刚才一进门时,她便知道了这就是那位一人掌握了英国一小半财礼的伯爵,一个集财富、名誉、声望、俊朗于一身的年轻人。
  “亲爱的伯爵,我曾一度地担心您不肯前来呢。当舞会开始时,我都还在顾盼着您的身影,直到您出现的这一刻我才安下心来。但是……您可知道我现在激动的心情?”公爵夫人带着夸张的语气笑说着。
  “是夫人您抬爱罢了。”
  两人所走之处,两旁的人们均纷纷让路,殷勤地行礼,向他们展示他们的绅士与教养。
  夏尔被她引到了舞池边靠近壁炉的位子上坐下,红色皮革的沙发边缘是用金边镶嵌、雕刻而成的繁杂纹饰。放眼望去,惟独这几个位子最为特殊,可见公爵夫人的费心。
  菲尼安紧跟在夏尔的身后,好奇地东张西望,铺着白绸蕾丝边的桃木长桌上摆满了美食,隔着另一桌还有水果沙拉、红酒、饮料、雪茄等。这一切的一切无疑是一种诱惑,菲尼安暗自吞了吞口水,不愿收回目光。
  “夫人,如果可以的话,能否让他到餐桌那边去吃点东西呢?”夏尔指了指站在他身侧的菲尼安,征询着公爵夫人的话语里依旧没有丝毫的温度。
  公爵夫人点头,笑着答应。无论是多么无礼的要求,只要是这位伯爵所提出的,她便会应允。当然,得在她的容忍范围内。
  菲尼安感激地离开夏尔的身边,前往渴望的美食所在之处。
  “呵呵,伯爵真是一个宽厚的人呢,难怪上帝如此地宠爱您。”
  上帝?
  夏尔眉梢微挑,沉声的话语里有着挑衅的意味,“夫人来自东方的国家竟也相信上帝一说吗?蒙夫人所言,我该感谢上帝给我带来的一切。”
  公爵夫人沉吟,夏尔话语中的弦外音,她自是听出了的。只是她却不知道那句话究竟有何失误。
  “伯爵……”
  公爵夫人似乎想挽回自己刚才的失言局面,夏尔却抢先一步地说:“尊敬的夫人,舞会我已经前来参加了,能请您让我见见那位制作邀请涵的人吗?”
  公爵夫人怔住,杜苏拉回来后是告诉过她,夏尔·范多姆海威答应前来参加舞会是有条件的,而那个条件便是他要见制作邀请涵的人。
  虽然这并不是什么难事,但她却不想他如此急于摆脱她精心布置的舞会。
  这无疑的证实了外界的传言,这位伯爵不仅性格冷血、傲慢,还为人冷淡、无情。
  但是,她毕竟是一个已为人母的人了,再怎样,这样的局面也是缓和得过去的。
  “亲爱的伯爵,来参加舞会可不是只是坐一下就可以离去的哦,那样的话可是做为绅士的失礼呢。”
  公爵夫人突然站了起来,对着他继续微笑着说:“恳请您与我的女儿共舞一曲后,我再为您引见那位仆人,伯爵意下如何呢?”
  沉默了片刻,夏尔也随她站了起来,不喜欢别人以俯视的姿态看着自己,“那么,我就却之不恭了。”
  公爵夫人颔首,朝站在她身旁的杜苏拉使了个眼色。杜苏拉便告退离去,想是去请那位小姐。
  公爵夫人朝夏尔颔首,抱歉着说她要离开一会儿。夏尔还以致礼,看着她朝着舞池上方走去。
  舞曲也随之戛然,绅士淑女们纷纷看向一脸笑意的里瑞德斯公爵夫人。
  此次舞会是由公爵夫人一手操办的,里瑞德斯公爵因有要务在身还未回国,便由夫人打理了这一切。
  当然,能够被公爵夫人邀请而来的人,定是非富既贵的。不过,收到邀请却也以年轻男子居多,更加证实了公爵夫人是以此次舞会挑选女婿一说的谣传。
  而这其中他们最大的劲敌当然便是那位站在壁炉旁的霸主——夏尔·范多姆海威。
  公爵夫人拍了拍手,站在舞池前方的花岗石阶上一脸的欢喜。
  “亲爱的先生、女士们,首先,我非常感谢大家今天的赏脸光临。”公爵夫人单手提起橘红色裙摆,膝微弯,头微垂,简洁而落落大方地行了个礼。
  在她身前的绅士、淑女们也同样回礼,只是却更加恭谨罢了。
  “相信大家也有听说,此次舞会,我是特地为了我的女儿——安茜尔·里瑞德斯举办的。当然,还有为我远道而来的侄女——苏。”
  “我更想以一个母亲和长者的身份,希望大家今晚能够兴致而归。当然,如果我能为我的女儿觅得一位英俊而绅士的女婿的话,我会非常高兴的。”
  公爵夫人轻松的话语,使得有些紧张的人们微笑起来。而会场中的淑女们却依旧将视线投递在了壁炉附近的暗影中,不曾挪开。
  公爵夫人微笑,眸光也瞟向了壁炉附近,将自己隐在阴影中的人,温和的声音学着司仪的口吻说着:“那么,接下来有请我亲爱的女儿——安茜尔·里瑞德斯。”

  那个执事,回归

  里瑞德斯公爵的掌上明珠——安茜尔·里瑞德斯在杜苏拉的牵扶下从旋梯后的帘幕中走了出来。
  多层次蛋糕裁剪礼服的领口、袖口、裙摆处展露着价值不匪的蕾丝花边。胸前和腰部曲线的抓褶、抽褶裁剪将这位贵族的小姐显得既有修长感又不失丰满。纯金色的卷发被高高地束起,不似其他淑女那般披散着头发,束起的卷发倒将这位看似娇弱的小姐显得有了几分英姿。
  淡薰衣草紫色的眼妆如下午茶般清甜悠闲,与她身着的礼服搭配相得益彰。
  但是……她的眼眸却是黑色的,一种并不纯粹的黑,隐约间折射出了几许琥珀色的光华。
  当她从帘子后走出来时,有些淑女们便收回了停留在夏尔身上的目光,开始窃窃私语,惊羡着这位贵族小姐的美貌。
  然而,更多的淑女们却依旧沉醉在将自己隐在暗处之人的诱惑中,仿佛他的一切都是种莫大的诱惑。而她们,却甘之如饴。
  安茜尔戴着雪白蕾丝手套的双手提起繁杂而华美的裙摆,优雅地行了一个屈膝礼。
  一步步地走下阶梯后,公爵夫人迎了上去,为自己女儿所拥有的礼仪与美丽欣慰地笑着。
  安茜尔挽着她的手臂,站在她的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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