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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生相见即眉开-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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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胡子走到贺温玉跟前,上下打量一番,“你个公子模样细胳膊细腿儿的怎么也进来了?”
  贺温玉觉得这人看人的眼神以及讲话态度都很无礼,于是很傲娇很不高兴。不回答,自己找个小角落闷头坐下了。
  没想到这大胡子跟了上来,蹲下,一把捏住了贺温玉的下巴。
  贺温玉瞪着眼看着他。
  大胡子笑道,“你一个小子,模样倒挺标致。”
  贺温玉紧紧攥起拳头,心想,又是这样。
  他隐隐约约的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了。
  突然,他有些责怪那个好心帮自己下到开封府大牢的监察大人了。关在开封府还不如关在诏狱,诏狱虽是关押重犯的,但至少一人一间牢,不会被如此轻薄……
  忽然,牢房的大门被打开了,一丝阳光透进来十分的刺眼。
  一个穿着宽宽大大青色儒服的人下了阶梯,边走边抱怨,“真黑。”
  贺温玉道,“谭墨闲。”
  谭墨闲一个抬头,冲他笑了。
  一个狱卒领着谭墨闲来到关押贺温玉的牢前,打开门。
  谭墨闲向贺温玉介绍,“这位狱吏牛大人,原先在我家做事,在牢里他会照顾你。”
  贺温玉低头说道,“谢谢牛大人。”他现在确实需要有人关照来着……
  牛狱吏也忙道,“不敢当。”
  然后牛狱吏打开了旁边一间小牢房的门,赶出里边的几个犯人,转至另一大牢房。腾空了之后对贺温玉说道,“贺公子暂且住这里可好?”
  贺温玉瞟了一眼,离大胡子那个牢房就隔了一面栏杆,他还能看见大胡子正虎视眈眈的望着自己……
  可是这是牢里唯一一间小牢房了,总不能换一个关几十人的大牢房供他一个人住。
  于是贺温玉道,“挺好的。”
  谭墨闲开始招呼外面的人往里搬东西,床铺棉被、脸盆洗漱、油灯蜡烛、文房四宝以及整整一箱书。
  谭墨闲边铺被子便对贺温玉说,“这被子我故意找人缝了个烂面,其实里面可暖和了。还有书和其他东西,平时不用的时候记得藏在箱子里,被人看见再参一本就不好了。”
  贺温玉看着谭墨闲一本一本的把书摆在床底下,又把他近来正在看的一本压在枕头下面,便说道,“谢谢。”
  谭墨闲回头笑道,“你平时没事干,估计也只能看书了。这牢里太暗,别心疼蜡烛,每次点两根我带来的也够你点一个多月呢,真的用完了,就告诉牛大人,他会帮你带的。书都是我喜欢看的,太仓促了也忘了问你喜欢看什么了,不过我觉得都挺好看的,什么都有。对了,我托平阳坊偷偷给你缝了几件囚服,估计再有个两三天就能送过来,牢里的囚服都不知多少人穿过了,万一长虱子了你肯定得气死。哎,别瞪我呀,你看我对你好不好呀,贺大公子?”
  待到谭墨闲收拾完贺温玉住的地方,念了句“斯是陋室,惟吾德馨”,便转身来到隔壁牢房。贺温玉看着谭墨闲走到大胡子身边去,拍了拍他的肩,二人走到阴影处说话了。
  然后,旁边整个牢房的人都围过去了。谭墨闲又说了一会,一挥手,站在外面的两个侍从抬了一大缸酒进来,碗也拿进来,犯人们纷纷开始抢酒喝。
  谭墨闲又回到贺温玉这边,贺温玉问,“你和他们说了什么?”谭墨闲笑道,“我就说我爹可是丞相呢,谁敢欺负我家温玉一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贺温玉瞪他一眼,“谁是你家的。”又问道,“那你抬酒进来又做什么?”
  “打一棒子给个糖嘛。”说着,谭墨闲掏了掏袖子,拿出厚厚一沓银票来,交到贺温玉手上,“你还得被提审两回,指不定会遇到什么事呢。”
  贺温玉问,“你哪来的这么多钱?”他记得谭墨闲应该是没钱了,被扣了俸禄,这段时间吃的喝的全花自己的……
  “我回了趟家,偷了点我爹的私房钱。”谭墨闲笑道。
  谭大人藏私房钱的位置二十年都没变过了,一偷一个准。
  “我不需要。”贺温玉把钱还他。
  谭墨闲把钱塞到贺温玉的枕头底下,“总会有用,比如蜡烛用完的话,你身上没钱,肯定不好意思让老牛替你去买。”
  谭墨闲知道的,贺温玉就是这么个性格,打落牙往肚子里咽,脸皮薄,自己的事半点都不会麻烦别人。虽然他这样也给别人造成了不少麻烦……
  谭墨闲又在牢里转了好几圈,想着贺温玉还缺什么东西。
  贺温玉问道,“谭墨闲,你是不是要去西夏了?”
  谭墨闲笑道,“看来你不傻嘛,我当然得去趟西夏。”
  西夏的事不结束,贺温玉就出不来。
  贺温玉说,“你去了没用,你又不会打仗。”
  “我这不是刚买了几本打仗的书,正学着呢。”
  “纸上谈兵。”
  其实当谭墨闲得到贺温玉被抓的消息时,他做的第一个决定就是去西夏。正好自己的父亲也被皇帝派过去了。谭墨闲跑回家找到谭为渊,说自己要一起去西夏。谭父在确认了“这也不是什么自杀的新花样吧”之后同意了他。
  在牢里,谭墨闲正和贺温玉说着话,外面的牛狱吏探了进来,“公子,谭大人催了。”
  “噢,我知道了。”
  谭墨闲对贺温玉说,“我得走了,最后还有一件事,等到提审的时候你一定得认个错,千万不能发火,知道了?”
  “我又没错,有什么好认错的?”
  “你不认错,说不定就会被转到诏狱。”
  “去诏狱还清净些。”贺温玉道。
  “去了诏狱我还怎么保你?”谭墨闲脸上的笑意突然不见了,“贺温玉,你知道京城离西夏有多远?”
  “万里远。”
  “那你又知道去西夏驻边的将士能活下来几成?”
  “三成。”
  “你知道就好,你知道我跑这么远冒这么大风险是为了救你就好,好好活着啊,不然你怎么对得起我?”
  贺温玉张了张嘴,又闭上了,他原本想说的是“那你就别去西夏了”。
  沉默半晌,他点点头,“对不起,我会好好的等你。”
  谭墨闲望着贺温玉,一把搂入怀中,“温玉……”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默默念叨着他的名字,忽然感受到对方单薄的臂膀也将自己抱住,温暖的体温、淡淡的呼吸。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是玉。
  温润如玉的也是玉。
  谭墨闲骑着快马追到城外,终于赶上了大部队。
  谭为渊虽为文臣,此时也同众将士一样,一身戎装骑着战马。
  谭墨闲看见了谭为渊,忙赶过去去,喊道,“父亲。”
  谭相黑着脸,不理自己儿子。
  二人无语,在浩浩荡荡的队伍间前行。
  过了好久,谭相叹了口气,说道,“其实,你入仕也是为了他吧。”
  谭墨闲一愣,最后只好点头,“嗯。”
  军队所至,扬起滚滚沙尘,黄尘弥漫,把人们融成一个个灰色的剪影,太阳炙热,阳光在冷兵器间跳跃。
  “老夫可不希望我谭家自此绝后。”
  ……
  “父亲你再生一个呗。”
  ……
  额,这天的第二件事讲完了,我们再来讲第三件事。
  时间,已经到了下午。
  贺平安正在大相国寺周围徘徊,他还不知道自己的哥哥被抓了。他正在想关于另一个人的事——小哑巴。
  已经过去七八天了,贺平安依旧没能找到小哑巴。他觉得,小哑巴可能是出事了。
  又在大相国寺旁边询问了一番,还是没结果。鼓起勇气,决定找陆沉帮忙。
  来到枢密院,发现已经聚集起很多人了。这些人都是想来询问发兵情况的。原本按照计划,明天讨伐漠北的大军就要出发了。可是现在西夏突然出兵,情况就又有了变数。
  陆沉刚从宫中回来,他和李阖商讨决定,按原计划发兵。
  情况已调查清楚,西夏犯边的原因是这年西北地区干旱,大片牧区沦为荒地,牛羊大量死亡。西夏人担心熬不过冬,就来昭国抢夺粮食。
  李阖已经派了谭为渊去和西夏人和谈,但愿能稳住局势。
  贺平安穿过众人,进了枢密院。因为他经常来找陆沉,当值的人都认识他了,进来的就很容易。
  陆沉正在忙,他第二天就要走了,此刻在钦点人马辎重。看见贺平安来了,就让他先到里屋等着。
  贺平安坐在里屋玩毛笔纸镇,玩了好久,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陆沉忙完公事过来,看见书桌上摊了一堆纸,画着小猫小狗,贺平安趴在中间睡。收拾完纸笔,敲一下贺平安的脑袋,“找我什么事?”
  贺平安睡得迷迷糊糊的醒来,掏出一张纸,“你能不能帮我找找这个人?”
  陆沉接过纸,画的人正是前一段时间已经被自己杀了的奸细。
  “她是在军器监里做事的,大家都叫她小哑巴,已经不见好几天了。嗯,还有……”贺平安接着道,“她……其实是漠北人,被人贩子抓来的,很可怜的……但是人很好,你找到她了也不要难为她……”
  贺平安怕陆沉万一调查出小哑巴是漠北人会生气的,干脆先承认了。
  陆沉点点头,“我会派人找找的。”
  这件事,陆沉决定一直骗着贺平安,骗他一辈子好了。
  陆沉不希望贺平安恨自己,一丝一毫的恨意都不准有。
  两个人在一起已非易事,马上还有一年的分离。他认识贺平安也才一年,一年的时间便足够人相爱,会不会,也足够人淡忘?
  自己明天就要走了,此时如何能再平添一丝恨意?
  于是陆沉答应了贺平安。
  望着那人安心离去,便覆手把那画像叠好压在抽屉里,再未动过。
  结果,就是陆沉存的这一点点私心,却害了贺平安。
  回到府里,贺平安心想,也不知自己还见不见得到小哑巴,小哑巴会不会已经死了呢?自己当时连她的真实名字都没记清,说不定记清了名字就能查到更多线索了。
  “该死该死”贺平安敲敲自己脑袋自语道。走到自己屋里,忽然想起了小哑巴送自己的那壶酒。
  从床下把酒拿出来,搬到桌子上。解开封,一股醇香散开来。
  平安嗅了嗅,沁人心脾。
  笑了。
  枢密院
  众将士齐聚正堂。
  陆沉正在最后一次分派行军路线作战任务。
  “王爷!王爷!”
  自己府上的暗卫正在门外推搡,被门口护卫用刀拦着。
  暗卫平时是不会在人前出现的。
  陆沉招手让暗卫进来,那人跌跌撞撞到他跟前。
  “贺、贺公子快不行了!”
  头脑忽然一个机灵,抚着剑柄的手轻轻一颤。也顾不得在场众人了,冲出门骑上马便往王府赶。
  陆沉骑着黑马在大街上横冲直撞,暗卫也跟了上来。
  “他怎么了?”陆沉问。
  “好像是中毒了,已经请了郎中。”
  陆沉掏了自己的腰牌,“快去找御医,只要当值的全都叫过来!”
  陆沉回到府里,直接奔进贺平安屋里。
  首先看到的,是一滩血,从书桌一直蔓延到床上。被子上染了一大滩血色,贺平安正蜷缩在床中央。
  头发散开了一床,他不停地挣扎、吼叫。郎中尝试着给他喂药也被打翻在地。
  陆沉走向前去,按住贺平安,伸手,对郎中说,“药给我。”
  郎中把仅剩的药递给陆沉,陆沉一手捏住贺平安的下巴,一手拿勺子,一点点的给贺平安喂进去。
  刚喂完,贺平安就一巴掌打翻勺子,大声“啊”了一声,又叫了起来。
  陆沉看着他,鼻孔、嘴巴、耳朵都在泊泊流血,目光早就涣散了,整个人像患了失心疯一样的疯狂挣扎。
  “贺平安,你不认识我了?”陆沉抓住他问。
  贺平安没回答他,依旧挣扎着。
  陆沉松开贺平安,眼神黯淡,也许,让他挣扎着还要好受些。
  “大夫,他中的是什么毒?”
  “牵机药……”
  “有救没?”
  郎中沉默良久,说道,“估计……是熬不过今晚了。”
  陆沉呆呆的望着贺平安,这会稍稍安静了一些,整个人蜷缩在一起,瑟瑟发抖,嘴里发出呜呜呜的声音,仿佛想哭,又哭不出来。
  陆沉坐下,抚着贺平安的背,默默地安慰他。
  不一会,贺平安又挣扎起来,双手紧紧攥着染了血的被单,“哗”地一声,撕成碎片。
  陆沉望着他,贺平安的脾气总是很好,安安生生的,只要你对他好,他就会记得的,每次遇见都会对着你笑的。两个时辰之前,自己还见了他,好端端的一个人,弯起一双好看的凤眼儿冲自己笑。让他在书房等自己,就老老实实的趴在桌子上画了半个下午的画。让他回府,就蹦蹦跳跳的回去了。
  就是这么听话懂事的一个人,此刻却像疯子一样的在挣扎。清秀温和的面容一点点的变得扭曲。
  早知道就应该一直让他呆在自己身边,那样的话,现在一定还是好端端的。
  御医们终于赶来了。
  一个个把脉,商量了一阵,纷纷摇头。
  陆沉看着他们的样子,心便沉了下来。连御医都没办法,陆沉就不知道该找什么人了。
  他按着自己腰间的剑,看着那些纷纷摇头的御医,他非常想冲上去,拿刀逼着这群人,对他们威胁,“他要是活不过来我就杀了你们!”
  要是贺平安死了……
  陆沉不敢想,他从来都没想过。
  记得从前,他对贺平安说,你若死了,我也去死。
  但其实,他根本就没想过贺平安真的会死。
  这样一个总是冲着自己笑的、像狗儿一样跟着自己的、撵也撵不走的、下午还活蹦乱跳的人真的会死?
  感觉像要窒息了一样,一直不可名状的情绪直冲陆沉的大脑,他感觉自己的脑子就快炸开了。紧紧按住冰凉的剑柄,努力的使自己平静下来。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不停地自问,张开手,紧紧握住拳,明明这么有力,却什么也抓不住。
  怎么办?
  怎么办?
  一定一定一定不能死。
  你若死了,我也去死。
  也好。
  当时,贺平安这样说道。
  “我原先觉得你是个坏人,现在却觉得你是个好人。”
  “我要这天下人人懂阵法、会机巧。”
  “陆沉你真是个笨蛋。”
  “陆沉你别怕,我一定会回来救你的。”
  “我知道的。”
  “我们成亲吧。”
  ……
  “你……想放花灯吗?”
  忽然想起,他第一次见着贺平安的时候,贺平安就是这么问他的。
  那天下着小雨,贺平安打着一把白伞。
  看见他的第一眼,就弯起眼睛笑了。
  日薄西山、绯霞漫天。
  ……
  只听噗通一声。
  御医们回头。
  从来一袭黑衣,目空一切的晋王爷,颓然跪在地上。
  怎么办?
  陆沉把头深深地埋在地上,面容掩在墨色的衣襟里,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一定、一定要救活他,一定……”
  肩膀不住地颤抖着,声音也越来越颤抖。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原来,自己可以这样懦弱,卑微。
  ……
  抢救到半夜,贺平安的命还是保住了。
  门外,老御医一脸凝重的对陆沉说道,“王爷,下官不得不如实相告。这……贺公子的五脏六腑都已浸毒至深,如今只是靠药强撑着……”
  “能治好吗?”
  老御医摇摇头,“一天三服药,过一天是一天……若是恶化了,说不定明日就不行了,心态平稳,好好休养的话,大概还能延长三个月……”
  沉默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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