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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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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小伙子被撞了。
  
  我匆匆扒完了饭,揣着名片来到房间。我感觉指尖发凉几乎握不住手机。
  
  “喂?谁?”“痞子。是我。”“哈!就知道你小子要给我打电话。”“你没事吧?”“我能有啥事,下午一起出来玩吧。”“嗯,好。”
  
  挂了电话,我坐在凳子上缓了很久。
  
  我们很快见了面。痞子说他已经想明白了,有些事情我不想说他也不再强迫我了,每个人都该有些秘密。我很欣慰,虽然心里一直不能释怀,但我还是没有跟他说苏纪年,我不想他去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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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二十五章 。。。 
 
 
  其实我是个十足的笨蛋,坐在咖啡厅里还在考虑这些虚假的可能性的时候,却不知道痞子早已经因为酗酒被健身俱乐部开除了,就是他给我寄来名片的那段时间。现在他一直处在失业的状态,在四处打工。
  
  后来是小云告诉我真相的,每当想起那天痞子绘声绘色地跟我描述俱乐部里的事情的情形,我总忍不住落泪。我想,他本是脆弱的,他接受不了我被侵犯的事实,但是我又残忍地任他一个人堕落,是我的残酷使他不得不坚强。
  
  痞子对我守口如瓶,最后离开咖啡厅他也拒绝我去他住的地方,我们在外面简单地逛了几圈然后分别。
  
  三天后我开学,这一别又是半年。
  
  学校的生活一切如常,王储依旧不知道天南地北地在哪里旅游,跟我联系最多的反而是黄山遇到的小姑娘小秋。我真不喜欢跟自己年龄差距大的孩子,三年一代沟不是没有道理的,但小秋真的是太热情太活泼,她夸张的笑让我不得不注意她。
  
  人有时候反而能对陌生人敞开胸怀,我偶尔也会在她的要求下说说我和金戈和痞子的一些故事。
  
  好笑的是五月份的一天,金戈居然主动找我了。
  
  那天正是周末,我还在蒙头大睡,短信的声音将我吵醒。我以为又是小云骚扰我,关了机接着睡。中午起床的时候才发现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亦舒,今天上以前给你帐号,发现了你居然还都留着我送你的东西,你还写了很多日志。我一直想告诉你,在我心中你才是最好的。以前我背叛你是因为不想强迫你,我和苏纪年做的时候心里一直想的是你。如果你愿意,我们见一面吧。”
  
  我形容不出这时候的心情。就像是高考结束那天在校门口,他面无表情地从我面前经过。内心的那点点波澜我已经不再表现出来,依旧平静地跟朋友们聊天。
  
  我没有理会,没想到晚上他又给我来了短信。
  
  当坐在去上海的火车上,我想,只是来寻找一个答案的。我不再似飞蛾一般没有理智地扑火,那些埋葬在心底的思念已经被时间和现实杀死。我恨苏纪年,但我又不得不感谢他,给我带来的伤害也让我蜕变。
  
  路上我做了一个梦,我和金戈徘徊在楼层之间,没有尽头也没有源头。就象我们的感情,从起点出发,又回到了起点。也许我的内心还是爱他的,我也不知道,还会爱他多少年。但这样的爱太痛苦,我不愿再承担。
  
  小云曾对我说,和金戈的故事可以写成小说了。坐在车上我细细地回想那些点点滴滴,许多事已经不再是回忆中的那么美好了,跟金戈的回忆更多的只是透过他发梢看到的阳光,星空,四周的青草味,蛙叫虫鸣,以及早已经失去温度的唇上的触感。想得越深,我越发现自己几乎都记不起他的相貌。
  
  下车见到他的第一个反应我居然是笑。我看着他笑了很久,笑得心里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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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二十六章 。。。 
 
 
  有时候我自己也莫名其妙,明明没有爱得那么深,偏偏又放不下。
  
  当他将我压在床上的时候我知道我终于找到想要的答案了,我一直努力的追随他,但永远也不会追上了。这条路上他走得太快。
  
  我抱着他的头,就像我们的第一次遇见那样,望着头顶的灯光。我在他耳边说,“我是不会跟你做的。”他一怔,随即很自然地放开我,“我知道了。”
  
  那一夜我睡得特别香,亲手将这段感情埋葬似乎让我得到了解脱。第二天金戈没有来找我,任由我在这个陌生的地方闲逛,离开的最后两个小时,我站在外滩深深地呼吸,再见了,曾经的爱。我终于没有再为你流泪。
  
  在回校的路上我进了一家小吃店吃面,临走在他们的地磅上称了一□重,两天的时间我瘦了四斤。原来积压在心里的东西是那么的有分量。
  
  我的生活开始走上平淡而又正常的轨道。周末如果王储回来的话就会跟他一起出去旅游摄影,不然就去找小云。痞子的电话大部分是不会接的,我不知道他在忙什么,简短的聊天我也捕捉不到任何信息。暑假刚开始,他的手机突然打不通了。 我问了很多人也依旧联系不到他。
  
  我每天照常去护城河边跑步,那个像故事一般偶遇的场景却再也没有如期而至。城市很大,奇迹很少。
  
  这一年的夏季开始通货膨胀。爸妈也一直因为股市的下跌吵架,新禧年后的那件假发票案又卷起风波,当初涉事的老板们都被带走调查。凌叔叔不得不再次卖了新开的厂子筹钱打点关系。
  
  这个夏季过得太不安稳。直到暑期的末尾,那些老板们也没能回来。
  
  开学前王储邀我和小姑娘去他家庆生。原来我们都已二十岁。
  
  这次南京之行也让我有很大的触动。王储家的别墅带给我们的震撼暂且不提,他的生日是在玄武湖上包了一艘小游船。小秋兴奋地奔过去参观的时候,我却打不起精神。
  
  凌叔叔落难的时候,那些官员迫不及待地没收他家的产业。谁又能知道那么多的资金都流到哪里去了。民众的艰辛几十年却轻易地换来了那些腐败官员的暴富。凌叔叔卖了新厂为了不再‘被请进去’的无奈,又有多少经手此事的官员能体会?我并不会跟王储对峙他父亲的清廉与否,但心中还是在默默地计算着他家的家产。
  
  船上没有家长,都是和我年纪差不多的人,我居然也看到了班上的几个富二代和官二代。听着他们讨论的话题,我真觉得自己完全不属于这个圈子。小秋开心地穿梭在那群人中间,我无所事事端了杯酒到下面的指挥室研究怎么开船。
  
  我翻着抽屉想找找手册之类的东西,却找到了一份船舶购买证明。购买人的签名很潦草,但我还是辨认出是王储。我靠在椅子上怎么也没缓过来。
  
  “柳亦舒,你怎么一个人躲在这里?”王储从外面走进来,见我拿着的东西并没有任何反应,“快上去,我准备了很多好吃的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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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二十七章 。。。 
 
 
  “王储,你名下有多少东西?”“只有这个。”王储伸手拿过证明塞进抽屉,“走了。”“等等。”我拽住他。“怎么?还有什么要问?”确实,我凭什么指责他们,我只是适应不了瞬间改变的世界观。
  
  “柳亦舒。”王储回过身在我身边坐下,“你不要以为见到的都是真的。你想得太单纯了。你也觉得当官的是不能有钱的吧?我们家的家产也就只有这艘船而已。那些房,车,都是别人名下的。”“不是你家的?”“是。”“那怎么……”“好了,你不懂的,走吧。”他敲敲我的脑袋,把我拽起来。
  
  蛋糕真的很好吃,有一款慕斯的蛋糕味道尤其好,小秋吃了小半个。王储给我介绍了不少一起玩摄影的朋友,大家现场还开了一个小型的影展。
  
  不得不说搞摄影很烧钱。那一年单反机之类的并不多见,小小的船舱里却摆了许多。有一张照片让我印象深刻,是一丛开在山溪旁的鲜红色的花,右角写着‘米摄于2000’。
  
  “这是你的吗?”我问身边那个正举着相机偷拍小秋吃蛋糕的男生。“是我的。”“这是什么花?”“这个当地人叫龙爪花,学名是曼珠沙华,其实就是常说的彼岸花了。”“彼岸花?” “彼岸花开花时看不到叶子,有叶子时看不到花。 相传在黄泉路上大批大批的开着这花,远远看上去就像是血所铺成的地毯,指引人们走向三途河的彼岸。”
  
  “你还文艺了?”王储从一旁走过来,笑着捶了他一拳,“曼珠沙华其实就是因为开在秋分秋彼岸才得名彼岸花的。”
  
  “还是传说比较动人,你说的太没意思了。”我没好气地戳了他一下,随便插进别人的谈话真是没礼貌。他倒好像完全没觉察到,“你想去看吗?我可以带你去。”“现在有吗?”“下个月大概就开花了,挑个周末我去学校找你。”“好!”
  
  又一个出游计划就简单地制定了,后来小秋看到我跟米要过来的照片也嚷嚷着要去,米听说小秋也去于是也加入了。
  
  九月的出行就订在中秋那天。我们坐火车来到王储家集合,然后驾车去茅山。我们四人还买了盒月饼。
  
  也许不是旅游旺季,也没人会跟我们一样特意为了看花开才来,山上寥寥数人。正巧还下了点小雨,上山的青石路被淋得很有质感,配上路旁一丛丛突兀在泥土上的鲜红的彼岸花,确实如走在长长黄泉路上。当灵魂渡过忘川,便忘却生前的种种,曾经的一切都留在了彼岸,往生者就踏着这唯一的风景与色彩通向幽冥之狱。
  
  “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
  
  王储和米在不停地拍照,小秋很不道德地折了几枝捏在手里。我们慢慢地向上走,不知为何,我的脑中竟念起了痞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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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二十八章 。。。 
 
 
  人是否能看见未来呢?我透过这满目的鲜红,似乎在那山路的尽头望见了痞子。
  
  “哥,你看这边有一座小庙。”小秋扯了扯我的衣服,打断了我的思路。顺着她的指向望过去,确实有一条很窄的岔路,尽头是一座小庙。我回头看看远处的那俩摄影师,“走,我们看看去。”
  
  原来供着送子观音。没有香火。观音像前的一排瓷瓶里插满了彼岸花。
  
  小秋走上前也将手里的花插进去。“正好四枝,我们一人一个。”“我那枝不用给了。”我将其中一枝取出来捏在手里,注定的事情再怎么求佛也没用吧。
  
  小秋呵呵笑了两声,回到山路去了。我望着观音,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花插进瓶中。
  
  那天玩得很开心,山上有一个小公园,我被小秋拽着去玩秋千,米在一旁举着相机不停地拍照,王储不知跑哪去取景了,直到我们吃月饼的时候才出现。“这周围好像有不少好地方,呆会你们先回去吧,我再留几天。”“有好玩的?我也要去!”米自然也义无反顾地跟随小秋留下来,于是最后就只剩我回校了。
  
  知道痞子已经失业是在十一放假的时候。小云来学校找我,无意间提起在家具市场见到过痞子帮人卸货。我才知道他为什么一直逃避我。
  
  从那天起,我开始时常梦见和痞子的初次。那夜,回响在我耳旁的那沙哑而哽咽的声音,他近乎祈求的对我说,留些回忆给他。
  
  凌晨从梦中醒来,望着窗外的黑,原来那些真的只是回忆了。□传来温热的湿度却又在提醒我他在我心中的存在。
  
  不知为何想到了米。他比小秋大七岁,却很勇敢地去追求,我很佩服他。我坐在床上问自己,如果还爱着痞子,能不能也勇敢地去找他,找到他,让我们重新开始?
  
  大学所在的城市有一座很出名的寺庙,传说虔诚的人必能达成心愿。我在一个周末独自坐车前往。
  
  宝殿外有一个刻碑石挂坠的和尚,捐了钱便能得到一块。寺里人不多,我上了香出来站在他身边看他刻了几颗。他将一颗拇指大小的碑石递到我手中,“小兄弟看你面色暗白,似乎肾气虚弱,应是多意梦所致。所谓该放下的还是得放下。”
  
  碑石洁白剔透,上刻一‘缘’字。“寺中高僧并不轻易相人,我只是略知皮毛。这枚碑玉赠与你,凡事随缘,不必强求。”我谢过和尚将碑石揣进口袋走出寺庙。和尚说的我怎么会不清楚,缘起缘灭任谁能控制呢?我只是不甘心就此放手而已。我只是还想再见见痞子。
  
  那一晚又从梦中醒来,我靠在床上,望着窗外路灯透进来的薄光哭了很久很久。
  
  终于要离开他的世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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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二十九章 。。。 
 
 
  在学校里我几乎不接触班级里的同学,我并不适合生活在所谓的‘上层社会’,平时一起在球场打球的也都是外系专业的学生。简单的,纯粹的,这样的生活能让我时时记起在特招班度过的那两年。
  
  说来好笑,大学浴室的厕所还是跟高中的一样,只有很简单的隔门。自从痞子失去音讯后,我倒是经常像从前那样偷偷往里望,不过再也没有人挥拳把我打倒在地。
  
  冬季来临的时候我发现自己不用踮脚就能看到里面了,不知不觉竟长高了许多。
  
  有的东西或早或迟,总会来。
  
  我望着镜子里的自己,三个月没剪头发,每晚重复的欲梦让我的眼神暗淡面色苍白。如果我拿个破碗蹲在街头,想必能赚到几块硬币。
  
  “柳亦舒?”几个月没见的王储居然出现了,他伸手扯了扯我的脸,“你怎么搞的?怎么成这副鬼样了?”“没睡好罢了,你才回来?”王储走进厕所踹上门,“是啊,你看我天天跋山涉水身体多健康,下周你跟我一起出发。”“你个变态!干嘛要面对着我尿!转过去!”“说话方便嘛。”王储抬起头看着我,“嗯?你能看到?好像是长高了嘛,想不到你小子发育这么晚。”王储促狭地拿眼瞟我下面。“你个死淫贼!看什么看!”我不再理他,摔门出去洗澡。
  
  王储真是‘得嘴不饶人’,那半个小时是我这辈子洗得最窝火的澡。知道两个人光溜溜扯来扯去的后果吗?那就是我又摔到脑袋了。淋浴旁放洗具的大理石台板可不是豆腐,我晕乎了半天都没缓过劲。
  
  王储对我说了什么完全没听清楚,等清醒过来他已经背起我往外面更衣间走去。
  
  他的背很光滑,经常背着负重出去取景让他也很健壮。肌肉的轮廓甚至很性感。我趴在他身上,某种特殊的味道传入我昏沉沉的大脑。两腿间的那个部位随着他的迈步在他的肌肤上蹭动,我居然心跳加快,有了感觉。“王储,放我下来。”“头不晕了?没事,我……”王储止住了话,应该是感觉到了背上的硬度和热度。他回过头淡淡地说道,“我背你过去吧,你这样被人看到不好。”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感觉,我突然想到了把头埋在沙里的鸵鸟。然而,我越是羞愧,□的触觉却越是敏锐,我甚至感到液体分泌出来让我和他接触的地方更润滑。
  
  王储挑了个人少的地方把我放下,我尴尬地赶紧找了浴巾遮住。
  
  王储在我身边坐下,“头还疼不?”“不疼了。”我偷偷望了他一眼,“这个,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没事,啥场面没见过,你对着我硬了还证明我挺有魅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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