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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只为原地流浪作者:温特几度-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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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里依旧低著头,嘴里嘀咕:“他走了,走了,去哪儿了呢,他不明白我,他瞧不起我……”
“何里,你醒醒,你别再神经兮兮了,你嘴里念叨著什麽我能猜得出来。你是一个男人,成熟的大男人,别给我弄得糜烂了一般。”莫雪在劝慰何里,她看著一个男人低沈沮丧到这般程度居然心疼起来。她之前从未看过任何男人会为了某个人伤心到如此程度,当然,她知道何里是为了姓洛的那个男人伤心,但她宁可认为何里是为了一份友情而不是Gay情,她无法承受自己爱上并嫁给的是一个Gay。
莫雪的手如同忧郁的河流慢慢流向何里宽阔的肩部,嘴里乞求道:“你就把我当成你最爱的那个人,好吗?我真的不在乎你对我有没有真心,我只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女人需要的。”莫雪的嘴唇微微颤抖,食指刚触碰到何里的肩,何里就猛地站起来,心有余悸似的狠推了下莫雪。莫雪倒在墙上,目光冷冷地看著面色苍白的何里,嘴里不知道在嘀咕些什麽。
何里穿上一条内裤,走到客厅,在酒柜里拿出一瓶烈酒,靠在酒柜上直接对著酒瓶就喝起来,眼角朦胧地泛出泪光,他现在心痛得难以呼吸,脑子里充斥著那个人的身影和笑容,依旧如此鲜活,如此让人不舍。莫雪走到何里的跟前,伸手从何里的手上夺过酒,说她陪他一起喝。何里不置可否,从酒柜里再拿出一瓶酒。
何里喝著喝著,就觉得有数不尽的话语要倾吐,他体内的酒精让他忘记了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位女人,一位不懂得男男之爱的女人,於是他就这样对面前的新婚妻子吐露了最真实的情感。
何里嘴里的酒液还未咽下喉管就开始对莫雪说话,酒水必然会从他的嘴角流泻出来,附著在脸上和脖子上,看起来已经醉了的样子,“你说的对,我不喜欢女人,我对女人TMD没一丁点儿兴趣,哪怕你长得多漂亮,都不是我要在乎的和关心的,我喜欢的是男的,是洛明浩,他已经是我的全部……但他总是伤害我,让我伤心。”何里暗自苦笑,“我也伤害了他。你知道吗,我伤害他的时候我的心真的很难受,我发现这种痛是再坚强的男人都难以承受的,你无法明白这种痛,真的。”何里喝了一大口酒,“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是在卫哥的酒吧,那次不知道怎麽搞的,我们就撞在一起,他好像喝了很多酒,大概心情不好,对,就是那次,我清楚地看到他的脸和身形,我不知道世界上竟然还有那样帅气好看的男人,我承认不可遏止地心动了,他的气质,他的五官,他的骨骼,他身上散发出的某种香味和酒香,都带有致命的吸引力……”
何里的脸上露出一抹被泪水浸泡过的笑容,“我开始去追他,由於他是男的,我不能光明正大地去追他,只能假装朋友哥们去邀请他出来玩儿,喝喝酒吃吃饭什麽的。他到底是接受了,但总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我以为是他不愿意跟我在一起,你明白那种心情吧?自己的热屁股贴著一张冷脸时的心情?从来没受过委屈的我第一次感受到了巨大的委屈,但我必须坚持,必须忍著,因为我是男人,因为我是深爱著他的……日子就那样漫长而短暂地走著,我的坚持和真诚感动了他,於是我大概知道了他跟我有同样的性取向,这是一种感觉,之後,他向我出柜了……呵呵,我们发生了关系,他小子对男的和男的ML有些生疏和尴尬,不管怎麽样,他还是放开了。我从他的身上享受到了最激烈的生理高潮。”
莫雪眼睛赤红,直往自己的嘴里灌酒,握著酒瓶的手惊悚地颤抖著。
何里继续道:“他比较敏感,情绪波动比较大,所以动不动就有些小脾气,但我一直惯著他,只要他怎麽高兴就顺他怎麽做,哪怕是把我打个满地找牙我也开心。我知道他疼我,他绝对不会打我的。当然,我们之间也常发生一些小矛盾,跟那些异性恋一样,但我们还是和好了。我知道,我们是无法分开的,仿佛这是命中注定的情感缘分……而现在,经历了那麽久分别和伤害的我们恐怕真的很难走到一起,他现在不在了,我感觉到他不会再出现了,这种感觉是很强烈的。”何里瞪大眼,忿恨地捶打几下胸口,让更多的泪水不流出来,他觉得在一位女人面前掉泪的男人很没有骨气,“妈的,我好想他,我现在不怕别人怎麽看我了,我就TMD一变态,一同志,一个人承担感情的伤害太累了,太累了,我一个人承受不来啊。”何里软下身子,跪在地上,眼迷蒙地望著墙角,酒瓶从他的手心里脱落,酒液破瓶而出,绽放在高档的大理石地板上,奢华底下的哀伤香味。
莫雪极不理解地看著他,幽幽地问:“你就真的这麽爱他?爱一个男生?”
何里有些癫狂地笑了笑,起身,摇摇摆摆地朝卧室走去,关上卧室门。
今晚,莫雪冲个澡回去她的娘家,跟她的妈妈睡在一个被窝里。莫雪的妈妈问她为什麽一直红著眼,莫雪说她突然明白自己的爱情有多麽卑微,自己在情感方面是多麽的可悲,原来世间果真有那麽强烈的爱情,而她恐怕一生也不能享受到。莫雪的妈妈问她是不是跟何里闹矛盾了,她说她跟何里之间的关系好著呢,然後就不说话,背朝她的妈妈,在泪水中睡去。
之後的一些日子,何里将公司的基本事务交给自己最信任的助理来处理,他只是呆在家里坐在沙发上发呆,偶尔拿出手机翻阅一下彩信或明浩的相片,竟然会因为彩信上的无聊囧事笑得不知天地。
(九十三)Risto和何里的暴力倾向1
这些时日来,Risto没有跟何里有任何联络,敢情没当何里是他在中国最要好的朋友。Risto在心里认为明浩的离开是因为何里的无礼和冷漠,因此对何里是恨上心头。但要知道明浩的下落,唯一能帮上忙的只有何里,他比Risto更了解明浩的性格,有时,性格决定著其人的去向。
Risto忍受不了不明明浩下落的日子,只得屈身下脸地打电话给何里,邀请他出来喝咖啡,没料到何里根本不买Risto的账,现在除了明浩,没有人能让他兴奋地去做一些跟交际有关的事情。那好,何里既然不愿出来,那Risto只好“三顾茅庐”,提著大包小包的礼物前往何里的住所。
然而,在何里的住所内Risto见到的却是一位不修边幅,神情呆滞的男人,男人握著手机站在他的面前,微微转动的眼珠摩擦出一种异样的气氛。Risto没经过何里的同意就大步跨进屋子里,将手上的礼物随手扔在沙发上,甚至没有脱去脚上沾满灰尘的磨砂皮鞋。的确,曾经这儿是天堂,那麽,现在这儿只能被形容成纹身猪的猪圈而已──何里的衣物到处丢得都是,酒瓶以死亡的姿态展览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雕刻了骷髅的灰尘叮咬住空气的各个细胞。
Risto惴惴不安地问何里:“莫雪不在吗?好久没收拾过一样。”
何里不耐烦地“嗯”了声,坐到沙发上,颓废地弓著脊背,手机在手心里上下左右地翻转起来。Risto本来心情就不大好,这下被何里的怠慢弄得大为懊恼,疾言厉色地打趣道:“我很特殊,受到的待遇跟别人不同啊,是应该高兴还是应该更高兴呢?”
何里却冷冷地说了句“你该回国了,这儿不适合你”。Risto拭鼻地笑笑,悠然自在地走到何里的跟前,从他的手上取过手机,轻轻地放在他的身旁,然後快如星火地朝他的脸上甩出一拳。何里的脸在空气中摩擦了小半个圈,定了会儿,然後慢慢地回过头来,用舌头舔舐干净嘴角旁的鲜血,一提笑,怪味地说:“有那麽两下子,竟然你想发泄,老子就陪你来点光明的,去健身俱乐部怎麽样?”
Risto走到酒柜跟前,打开,取出一瓶XO,挥手道:“走吧,谁怕谁,我开车来了。”
Risto载著满身酒气的何里前往这个城市最高档的健身俱乐部,进入到一个VIP的拳击房。两人在换衣间各换上一条护裆和一条运动短裤,戴上护腕和头盔,从毛巾架後的墙壁上取下各自的拳击手套,走出来,走上擂台。
何里将护齿在口内安放好以後一边戴上拳击手套一边问Risto准备好了吗,Risto竟然给这场争斗下达了一个条件──输的人永远不要纠缠明浩。何里突然心一酸,他再次想起明浩,又潜意识地觉得Risto可能知道明浩的下落,不然他是不会提这种要求。何里真的很後悔将这个外国基佬带到自己的国家来,後悔告诉他关於明浩的某些事迹和手机号码。何里越想越气,他急需要将挤压在胸腔里的郁闷和悲愤发泄出去,面前的这位大块头是万里挑一的发泄工具。
何里没等Risto反应过来,直接跳跃著朝他的脸上揍去,巨大的力量让Risto的身子向後稍仰,连连後退了好几步,幸好Risto反手抓住了拳击台的围绳才不至於摔倒在地。然而何里没料到的是,Risto的脚顺势朝他的大腿上踢来,巨大的疼痛像锥子一样钉进他的肌肉和骨髓里。
毫无疑问,Risto犯规了,但这不是WSB拳击联赛,没有教练,没有评委和观众,有的只是愤怒和男人之间某些不为人理解的纠缠,因此规矩在此时此刻只能装鸟蛋。很好,Risto好来了一脚,就别怪何里翻脸不认人,要乱规矩大家一起乱好了。何里趁Risto重心还没立稳就飞过去一脚,直对他的腹部,哪怕Risto有多刚硬的腹肌也无法抵挡得了何里的腿劲儿。何里在国中的时候就是足球场上的侠士,在腿力的花销上毫不吝啬。
Risto拆下拳击手套,抱住腹部嗷嗷叫唤,额头和身上沁出细密的冷汗。何里有些担忧,害怕真把他踹出什麽问题来,便放下防卫姿态,走过去,朝Risto伸出手,小声地问:“Are You OK?”
Risto尽力提起头,眼神痛苦地望著何里的脸,接著拿出一只手去回应何里的手,然後顺势去抓住何里的手腕,将他的手臂朝外侧猛地扭去,何里因为疼痛的作用,身子朝与手臂外侧相反的方向转过去。Risto又趁机踹弯何里的膝关节,何里跪在地上,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
何里赶紧求饶,说他答应Risto的任何要求。Risto有些兴奋,“兵不厌诈,是你教我的,现在我用在你的身上。”Risto放开何里的手,一只手插进裤口袋里,洋洋得意。何里垂下头,深吸一口气,阴邪地将视线抛到Risto的脚上,紧接著使出全身力气,伸直右腿朝Risto击出一个重磅的扫腿。这下,Risto彻底失去了重心,重重地倒在拳击台上,仿佛拳击台剧烈地摇晃了几下。当然,这还没完,何里向Risto扑过去,死死地反锁住Risto的手臂,防止他再耍招。
何里熊著声音问Risto:“现在告诉我明浩的下落,否则……”
“否则什麽?”Risto痛得咬牙切齿。
何里加紧力道,嘴靠在Risto的耳旁,压低声线说:“否则对你不客气……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明浩现在在什麽地方。”
“为什麽我一定是知道明浩下落的人呢?”
“少跟我打哈哈。”
“什麽哈哈?我今天来找你就是问你关於明浩的事情。”
“真的?”何里虚著眼,不大相信。
“我现在有心情跟你开玩笑吗?”
“放开你可以,别再继续打下去了,现在我也没心情没完没了下去,只想快点找到明浩。”何里看Risto的松软样儿也就放开了手,起身摘下头盔,跳下拳击台,走到换衣间前,问仍趴在拳击台上的Risto想不想去Crime酒吧喝上几杯。Risto撑起上身说好。
(九十四)Risto和何里的暴力倾向2
两人在健身俱乐部的洗浴中心洗了个澡,穿戴好,坐上Risto的车前往Crime酒吧。在Crime酒吧门口何里给卫羽晨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他跟Risto已经在酒吧门口。卫羽晨说马上就前来迎接,其喜悦之情溢於言表。
因为明浩的关系,何里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来过Crime酒吧了,他跟卫羽晨之间的关系冷淡了很多,现在何里不请自来,还客气地跟卫羽晨打了声招呼,卫羽晨不欣喜才怪呢。
卫羽晨丢下手头上的工作,小跑出来亲自为何里他们开车门,满脸堆笑道:“是什麽风把两位大佛给请来了,在下实为受宠若惊啊,瞧瞧,我的店面都突然熠熠生辉了,啊哈!”
何里刻意地笑了笑。Risto则朝卫羽晨伸出手申请握手言礼,打趣道:“就算我俩不来,你这儿照样是熠熠生辉,中国有句俗话怎麽说的──您老脸上都贴金啦!”
卫羽晨昂首大呵几声,伸手招呼道:“好,好好,二位这麽赏我脸面,鄙人有啥好说的,贡上好酒陪二位开怀痛饮一番。请进吧!”卫羽晨弯腰让出道来,又转到何里一边,若有所意地对他言:“今天只喝酒,不谈那些所谓的爱情啥的,什麽狗屁伤心的事儿都丢到一边儿去,我们哥俩喝它个不醉不归怎麽样?”
何里心不在焉地瞟了眼卫羽晨,没好气的说:“你倒是不谈爱情,你经历爱情的次数都能让你厌烦了。人不谈感情,谈何容易。”这句话的尾音被拖得很长,有一种理还乱的苦衷。
卫羽晨无奈地摇摇头,挽著何里的肩走进到VIP席位上坐下,然後吩咐服务员送上酒吧最高档的酒水。卫羽晨问Risto和何里想不想欣赏一下表演,Risto和何里似乎在思考些别的什麽事情,所以没有及时回答卫羽晨的话。卫羽晨尴尬地笑笑,小心地试问了一下Risto的性取向,Risto这才回复卫羽晨他是gay。卫羽晨会意地点点头,对著舞台右侧的方向叫来一位皮肤有些黝黑,肌肉有些松弛的男子。
男子走到卫羽晨跟前,轻巧地翻翻白眼,精致得有些女气的五官流动著大量的傲慢。有的人傲慢得十分潇洒,卫羽晨跟前的这位男子傲慢得却十分猥琐和做作。Risto两指拈起餐桌中央水晶杯里插著的玫瑰花,大咧咧地靠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对此名自以为是的男子挑逗地“嘘”了声。
男子似乎这才注意到强壮得惊人的Risto;刚才傲慢的眼神有些漂浮,倒吸口气,问卫羽晨:“这个老外也是你的朋友吗?懂中文吗?”
卫羽晨将眼的余光投到Risto坏笑的脸上,点点头,接著对该名男子说:“阿7,这两位哥们儿,你觉得怎麽样,是不是你喜欢的类型。”原来男子叫阿7,何里从卫羽晨的嘴里听说过这个人,他一直在爱情路上对卫羽晨是穷追不舍。尽管卫羽晨再三向他坦白自己是直男,他就是不在乎,他认为自己有足够的魅力将卫羽晨掰弯。现在何里看来,阿7就如同狗屎一坨,自信满满的狗屎。不过,何里对阿7疯狂迷恋卫羽晨这件事感到不解,照理来说,卫羽晨不属於帅哥偶像型的,况且卫哥也一大把年纪了,离阳痿的日子不远了,至於早泄和前列腺炎什麽的估计随身携带著。
阿7一边阴柔地活动著纤长的手指一边回复卫羽晨的话:“两位看起来不错,只是……”阿7佯装出伤心的神情,“你把他们介绍给我就不怕我对他们有意思,再说了,这两位──是gay吗?我怎麽觉得不像呢?!”阿7往自己的神色里揉进一抹令人反胃的炫酷,瞪大眼睛等著卫羽晨的反应。
卫羽晨一拍脑门,斜眼皱眉地看了眼阿7,长叹一口气,挺直身子拉长声音叫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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