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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之雪by汪小苏-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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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驳车司机皱起眉,用眼神询问夏雪。
出乎意料的,夏雪还没来得及给任何指示时,那两个人竟然从吉普车里拿出两把来福枪,司机吓得煞一声停住车,那两人就这么踢开车门跑了上来。
“闭嘴!闭上你们的嘴!”两人中等身材,壮硕的那个,身高有一百九十公分高,他的三分头染成绿色,看起来很像颜色奇怪的草坪。
“统统闭嘴!否则我马上开枪!”操着纯正的英国口音,一听就知道是早期英国移民过来的后代。
那些尖叫的人都捂紧了嘴,有人已经被吓得哭了出来。
夏雪脸色苍白的瞪着那两个人,没想到竟然碰到拦车抢劫,运气会不会太差了?
“把身上的东西都交出来!”另一个带着毛帽、比较瘦削的男人大吼了一声,把手上的袋子甩到前面。
“不准耍花样!否则在你们头上轰个洞!”那个三分头的用枪敲着车窗,大伙儿睁着一双惊惧的双眼盯着他俩瞧,就连听不懂英文的都猜得到他们在说什么。
“我可以帮他们翻译吗?”夏雪镇定的望着他们,开口请求,那两个点了头表示同意。
夏雪转过来,望着大伙儿道:“大家不要担心,把身上的钞票都掏出来,照着做,等到他们一离开,我马上报警,一定不会让你们损失太大。”
有人赞成,有人不赞成,但现下似乎没有更好的选择,夏雪从那两人手上递过袋子,先把自己的钱丢进去,再传给下一个。
雷克斯从头到尾都紧握着洪晓媛的手,她垂着头低声啜泣。
就在夏雪要把袋子传给雷克斯的时候,突然冲出一个旅客的孩子,她才三岁,从机场开始,就特别喜欢黏着夏雪。
“小铃!”她妈妈惊呼,没想到女儿竟然会挣脱自己,往前跑去。
时间突然变得好慢,雷克斯不敢置信的转过头去,他以为自己在作梦,不然为何会听到那个名字。
小铃?
“夏雪哥哥!”三岁的李歆铃晃着圆滚滚的脑袋,脚步不稳的朝夏雪跑去,小脸上荡着开心的笑容。
“你……”绿头发的抢匪惊吓之余,手上的枪直直指向小女孩,在她妈妈紧紧捂住嘴惊喘的下一秒,夏雪已经从座位上翻下来,紧紧搂住小女孩。
“说了不准动,你想变成蜂窝吗?”金发那个吼了一声,双脚用力踹上夏雪的后背,把他踩在地上。
“这个小女孩只是想跟我玩,不要吓到她。”夏雪转过头,额头上渗着汗,冷静的恳求。
“废话那么多!”绿发的男人已经失去耐性,用枪硬是要分开夏雪跟小女孩,小女孩被弄痛了,皱起小脸,眼看就要哭了出来。
“小铃,你看!”
小女孩的注意力被雷克斯的声音吸引,她转过小脸,看到他手上拿着一只粉红色的水钻小熊吊饰。
“小铃喜欢这个吗?”雷克斯一边注意那两个男人的举动,一边紧紧握着洪晓媛皮包上的小熊,像是用食物吸引猫的主人。
小女孩呆呆的点了点头,走向雷克斯,伸出小手。
“来,喜欢就给你,但是要乖乖在这玩,知道吗?”雷克斯赶紧把小女孩抱过来,用眼神示意夏雪,他轻轻点了点头,从地上站起来。
“你过来!”没想到那个金发男人竟然一把攫住夏雪,用手肘勒住他的脖子,“这家伙是人质,你们敢有什么举动,我就先毙了他!”
雷克斯全身紧绷的瞪着他怀里的夏雪,夏雪白着一张脸,却镇定的没有发出声音激怒歹徒。
那该死的家伙该不会伤了他哪里吧?雷克斯感到全身的血液即将沸腾。
“喂!你在做什么!”绿发的抢匪扫视到角落一个鬼鬼祟祟的妇人,用力吼了一声。
所有人都转过去,发现她手里握着手机,似乎正要拨电话报警。
“找死是不是!”绿发的大步走向她,一拳打得她鼻血直流。
“看来你们对于他的死活不痛不痒啰……”车子前方的金发男人用力勒紧夏雪,他倒抽了口气,眼底开始泛起因生理反应而产生的泪液。
能吸进来的空气越来越少,夏雪的手紧紧抓着男人的手,从喉咙深处发出类似哀鸣的呻吟。
“放开他!我有钱!我给你们!”
洪晓媛睁着充满恐惧的双眼,望着身边突然站起来的人,雷克斯的声音在安静的车子里回荡。
“你有钱?”金发的满意的弯起唇角望过来,夏雪也跟着看向他,眼底带着不解与迷惑。
“等等,我好像看过他……”那个绿色头发的沉浸在记忆里,突然嚷了声道:“我知道了,他是雷氏企业的人,昨天电视上还访问到他们公司称霸欧洲的事。”
两人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更贪婪。
“原来这车子里有一只超大肥羊,看来我们一直都搞错对象了。”
“雷克斯……”洪晓媛无法压抑绝望的惊呼,雷克斯会成为这两个歹徒的目标啊。
夏雪依旧定定的望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自告奋勇,把自己暴露在危险之中,自己的死活,应该跟雷克斯没有关系,不是吗?
“你也过来!”绿头发的挤到车子的最前面,粗鲁的朝雷克斯下令。
“那你们放开他!”雷克斯固执的瞪着架在夏雪脖子上的手臂,沉声命令。
“我们怎么做,不关你的事!”绿发那个真的动了怒,手上的枪用力击在雷克斯肩上,雷克斯弯低身子,睁着一双愤恨的眼睛瞪着他。
“我们现在就去最近的银行,你乖乖下车去提钱,如果你敢向银行里的任何一个人求助,这整车的人都会被我宰了,听懂没!”金发的说完,伸出手拍了拍夏雪的脸道:“包括他。”
那男人竟然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因为对面的雷克斯瞬间变了脸色。
“学长……”夏雪朝他无声的摇着头,他不希望雷克斯向这家伙屈服,任人宰割。
雷克斯回他一个安抚的微笑,然后就被那绿头发的拖到最前面去。
车子在三十分钟后停在一家银行门前,金发的示意司机开车门,一边交代雷克斯。
“我给你五分钟,领了钱马上出来,不准搞花样,否则……”他的手象征性的在夏雪的脸颊上划了两下,雷克斯见状,捏紧了拳。
每个人都缩在自己的位子上,那个流鼻血的妇人则枕在另一个女人大腿上,仍在低声哭泣。
雷克斯顺利走进银行,到窗口领了提款单,因为金额过大的款项无法从提款机领取。
一个老人突然走近他道:“先生,可以请你帮我看看这个退休金的额度跟保险内容吗?我的眼睛不太好。”
雷克斯不动声色的接过来,朝窗外瞄了一眼,那两个人就站在靠车门的地方盯着他。
雷克斯花了两分钟跟老人讲解,但老人不知是重听还是领悟力差,一直重复问同样的问题,雷克斯感觉冷汗慢慢下滑,他的时间不够了。
“他在做什么!”金发的低声咒骂,推了夏雪一把,“你马上去告诉他一分钟内回来,否则我把大家都毙了,快去!”
夏雪走进银行,听到了自己的喘息声,但他力保镇定,绝不能让任何人察觉他的异状,否则……
他想到三岁的李歆铃,痛楚瞬间刺穿了他的四肢。
他无法保护自己的妹妹,至少要保护她,绝不能再让任何一个小女孩的人生尚未绽放,就枯萎凋零。
听到自动门打开的声音,雷克斯反射性的抬起头,对上夏雪的脸。
还好,他在这里,这就表示他暂时没事。
雷克斯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完全没想到洪晓媛依旧身处危险之中。
“他们要你马上回去。”他说中文,不怕那个老人听见。
“好,知道了。”雷克斯点了点头。
此时,银行门口分秒不差的停下一辆车,那是银行的运钞车,车门一打开,跳下两个持枪保安。
雷克斯跟夏雪互望一眼,雷克斯用眼神告诉夏雪说不定这是逃脱的机会。
“但是,车上的人都是人质。”夏雪猜到他的心,赶紧出声提醒。
“要我说一句实话吗?我只要你平安就好,其他的人,我顾不了。”雷克斯说完,丢下他,朝门口的那两个保安走去,夏雪愣在原地,错过了阻止雷克斯的机会。
刚刚学长说的是什么意思?
夏雪还在咀嚼雷克斯话中的涵义时,眼角余光瞄到窗户旁有一个闪亮的东西。
“学长!”夏雪朝着已经站在保安面前的雷克斯大叫一声。
那是枪的狙击视窗透过阳光的折射,那个金发男人手上的枪正对着雷克斯。
决定是一瞬间的事,或者说在脑子做出判断前,他已经先跨一步。
砰一声枪响,银行里的人全都蹲低身子,企图减低耳膜的压力。
夏雪看到雷克斯转过来,他嘴里似乎喊着什么,但是四周的声音突然消失,他看到每个人的嘴一开一合,却听不到任何声音,唯一能感受到的,是肋骨下方传来的灼热刺痛,他突然吸不进空气,痛苦的闭上眼,在身体即将撞到地面时,被一双手接住。
在他睁开的眼睛里,倒映着雷克斯极度惊恐的脸,他没有力气出声,只能伸出手,轻轻勾住他的脖子。
你是我最重要、最重要的人,还好你没事……
在他的意识被黑暗吞没之前,一切声音终于各归各位。
“把门口那辆游览车拦下来!”
他听到保安嚷了一声,还有离他们最近的一个妇人的惊声尖叫,远方则传来人马杂沓、东西被碰翻的声响。
最后,一个声音冲破了这些杂音,成为敲打他耳膜唯一有意义的长嚎。
“夏雪!”
在那人把他紧紧搂进怀里的那一刻,他的眼泪突然冲出眼眶。
他梦想这一刻已经好久了,他一直希望重回这个怀抱,像那晚在旅馆里、在他家床上,相依相偎的紧紧靠着彼此,就算雷克斯对他没有一点感觉,也无法抹煞他深爱那个人的事实。
深深爱过,就不会遗忘。
夏雪被送进奥克兰最大的私立医院,那两个开枪的家伙在跟警方缠斗了几小时后终于伏法,整团的人都被带进警察局静候通知。
叶子强是最想留在夏雪身边的人,但身为导游之一的他,有义务留在警察局,跟在纽西兰的大使馆及台湾的公司联系。
雷克斯自告奋勇陪在医院,洪晓媛本来想跟着他,却因为惊吓过度发了烧,被安排住进私人病房。
雷克斯没有离开急诊室门口一步,看着医护人员急忙的冲进冲出,感觉自己的心随时会因为他们说的一句话被扯成两半。
他不懂,夏雪为什么要帮自己挡那一枪,他真的不懂。
在他的理解里,夏雪应该对他深恶痛绝,不是吗?
看到夏雪跟叶子强的互动,他以为这两个人在一起。说实话,这个领悟,让他整趟旅程都食不知味,仿佛陷入某种不知名的情绪泥沼,无法动弹。
当他听到枪响的时候,还没回头的他,隐约察觉了什么。
他知道枪绝对是那两人朝着自己开的,但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难道是……
在他转身的那一瞬间,比他的一辈子都长,他在心底发了疯似的祈祷——
拜托,不要是他,神啊,求求你……
然后,他看到了夏雪。
夏雪身上白色的外套随着他奔跑的动作,画出一个弧形,好像一只永远不会停在他窗前的彩蝶。
夏雪的眼睛看着他,露出了微笑,像是确定了他没事,接着就像一只中枪的小鸟,直直坠落下来。
不,不可以,为什么……
雷克斯听到世界崩毁的声音,他怀疑这个透心的痛会把他的命夺走。
夏雪在他面前中枪,这应该是梦吧?
直到他伸出的双臂稳稳的接住了他,他才确定这一切不是梦,或者说,这一切比他七年来做的恶梦,都来得战栗骇人。
那双总是透着笑意的眼睛终于闭上,两行眼泪从眼角滑落,然后所有的画面都静止了。
他不知道现在厉声狂吼的究竟是他自己,还是他脑子里的幻觉?
他的双手紧紧抱着夏雪失温的身体,血液慢慢染红了脚下的地板。
急诊室的门突然被推开,雷克斯反射性的抬起头,眼底有着掩不住的惊惶失措。
“Yuki先生的肝脏已经破裂,如果无法在短时间内找到合适的肝脏替换,恐怕……”
只要他还好好的活在这个世界上,就算我们一辈子都不见面,也不要紧。
雷克斯睁着眼,望着宣判死刑的医生,想到自己这七年来连作梦都不敢忘记的祈祷。
但是,老天从来没有倾听他任何一个祈求,即便这个要求是这么、这么的渺小。
第九章
傍晚的时候,洪晓媛从沉睡中转醒,手上还插着营养针。
“有没有好一点?”坐在床边的雷克斯帮她调整成半卧的姿势。
“还好,我做了一场好长的梦。”她吁了口气,担心的望着他,“夏雪怎么样了?”
“还好,不要担心。”雷克斯朝她弯唇一笑,态度平和。
洪晓媛终于放下心中的大石头,闭上眼睛,却幽幽的开口:“雷,夏雪……跟你真的不熟吗?”
病房里除了墙上的时钟滴答声,一片静谧,雷克斯无声的望着她。
“当然,为什么这么问?”沉默了两秒后,他打破寂静。
“因为若只是普通的学长学弟关系,会这样奋不顾身的帮另一个人挡子弹吗?”她的眼睛像盈满液体的琉璃,美丽却易碎。
雷克斯垂着眼没出声,室内寂静得诡异。
“你好好休息,我晚点再来。”雷克斯一边交代,一边把她的手放回被子里,安静的站起身。
“雷克斯……”她无法抑止自己,开口叫住他,望着他转过来的身影,她反而踌躇了。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他站在门边,一半隐没在黑暗中,表情有着关心,却给她一种很遥远的感觉,其实这七年来跟雷克斯在一起,这样的感觉总是如影随形。
他们约会、做爱、做所有情侣会做的事,甚至决定步入礼堂,但这种感觉,始终介在他俩之间。
雷克斯是一个完美的情人,做任何事前都会缜密的思考规画,在他的字典里,没有脱序跟失控这两个词。
就算雷克斯再怎么不愿意,他还是越来越像他的父亲。
她知道雷克斯恨雷焰,甚至到了擦肩而过,不会说一句话的地步,她不明白理由为何,他也从来不说。
他们交往的这五年,她看着雷克斯从一个新人往上爬,凭借着努力跟本身的资质,坐上欧洲分公司总经理的位置。
她知道他有多努力,甚至一天平均只合眼三个小时。
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雷克斯开完公司的早会后,就必须去医院打点滴,然后下午又赶回来继续开会。
雷克斯坚持事必躬亲,这样才能真正了解公司每一个环节的运作跟实行,他把公司几百名员工的生计扛在自己肩上,笑着说这是一个甜蜜的负担。
洪晓媛永远不会忘记第一次见到雷克斯的情景,小小的他带着渴望,接近玩在一起的兄长,但是两个哥哥并不喜欢他,总是趁着佣人没看到或大人不在身边,把他推倒在地,然后大笑跑走。
雷克斯没有哭,还是一次次执拗的从地上爬起来,试图接近避他如牛鬼蛇神的他们。
十三年后,他俩在十八岁的那场相亲中重逢,雷克斯面无表情的望着她,望着这个世界。
她明白让他变成这样的是那个家,她同情他,也为他感到心痛,但却不能为他做什么。
饭局进行到一半,雷克斯的状况突然失控,把她压倒在一旁的沙发上,表情痛苦,一身是汗。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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