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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什么能换你回来(完整篇)-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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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诶,你可得监督他,什么时候不这么随便,知道打扮了,那就是他走桃花运了!”三儿很好心地叮嘱着安。   

 

  “他?悬!”安坏笑着看我,丢了这么一句话。   

 

  “你可别掉以轻心,他原来也风光着呢!”三儿还就是吐不出象牙,“那个叫什么来着,那个……”   

 

  “靳。。”大名咽了口菜应和着,“靳婷”   

 

  “对对,靳婷。记不记得?”   

     

  好像有印象是个挺活泼的女生,忘了长什么样了。   

     

  “她还是你组长呢吧。”大名也开始拿我开涮,“那时候做值日,老让你干轻省的,擦黑板,擦窗台……诶,初中三年你是不是连拖把都没拿过呀?”   

 

  “放屁,换组后我就没摸过抹布。”我一急竟说了这么一句话。   

 

  结果所有人都默认我招了,然后笑我。   

     

  “还有没有?”安竟然饶有兴致地打听。   

 

  “你……”我在桌子下面捏他的手,他好象不以为然。   

 

  “还有,隔壁班的那个,只要是两班一起上大课,肯定搬椅子坐他边上。”   

 

  “谁呀?我自己怎么都不知道?竟瞎掰。”我自顾地吃菜。   

 

  “你忘了?毕业时候还让你给写同学录。”大名忿忿不平。   

  好象是有这么回事,多少年了,他们比我记得都清楚。   

     

  “哎,早知道你这么薄情,还不如当初我出手呢,真后悔。”三儿呷了口酒。   

     

  “真想不到,你还有两下子呀!”半天一直听乐子的李珊开口了,“大学,大学里有没有什么新鲜的?”   

 

  大家的目光一致投向宁帆,都让她揭露我的‘本色’。我极力地给她使眼色,安却给了我大腿一巴掌。   

     

  “倒是听说有人追,不过好象都是一个巴掌拍不响。”她一直盯着我,“不过你们可能都不知道,他选上过模特。”   

  “啊?”除了我和宁帆对视,其他人都异口同声地大眼瞪小眼了。   

 

  ‘宁帆,你可真厉害呀,这糗事都给我张罗出来了,枉费我平时那么信任你。’我狠狠地看着她,看她还能有什么下文。   

     

  “有一回我们学校环保服饰大赛选模特,衣服都是纸做的,所以男生必须在75和80之间。四个老师在系里挑人,有一个身材特好的女老师……”   

 

  “恩,可惜长了张马脸。”我嘟囔着。   

 

  大家都没顾及我的情绪,示意宁帆继续。   

     

  “她看见江南了,极力让他走台步看看。他表现得还挺不错……”   

 

  “谁说的?我可是赌着气走的,都赖你们那帮班委,给我揽这破差使。”我不满地打断她。   

 

  “你等会儿再抱怨,先听人家讲完。”大名他们都埋怨我。   

     

  “试完衣服也觉得效果挺好,就一样,他脸上那道疤有点明显。然后那女老师灵机一动,把本来是给女生配的帽子给他戴上了,上面垂下来的装饰正好能遮上他半边脸。”   

 

  “他就真那么上台了?”   

 

  “是啊,没办法。那些衣服都是按模特身材做的,即使他再不愿意也晚了。”宁帆说着自己都笑了。   

 

  “我哪知道那女老师想出这么个馊主义呀!”想想,觉得自己当时真够委屈的,跟耍猴似的。   

 

  “其实那装扮挺好的,个性化。台下的老师,同学都给镇住了。”   

  ……   

     

  这有些讽刺的笑话过去后,李珊好奇地问,“你那疤是怎么落的?”   

 

  “对呀,认识这么多年你也没说起过。”   

 

  “是啊,怎么弄得这么明显,都破相了。”   

 

  他们都好奇地询问着。   

 

  的确,我没有和任何一个人讲起过它,因为我觉得那是属于我和安的‘私有财产’。   

 

  安有些不好意思,一个人径自喝着饮料。大家则急切地等着我的回答,我不想说,又觉得没法敷衍,真是不知所措。   

     

  “他帮我打架时弄的。”安很小声。   

 

  “你?打架?”所有人都跟听说有两个地球时的反映,觉得不可思议。   

 

  “咳,就那么回事,反正就是一次打架留下的,很难以接受吗?好象没有6只虾100

多吓人吧?”我指着自己面前的一盘虾,故意扯开话题。   

 

  由此大伙儿也忘了刚才说到哪了……   

     

  结束一顿神聊,胡侃,望着桌上的一片狼藉,大家开始商量后面的节目。   

 

  “我有电影票和音乐会的票,谁想去?”宁帆说着掏出好几张票。   

 

  “去KTV也行,我有优惠券。”三儿也征求着大家的意见。   

 

  我看了安一眼,他好象有些累了,无精打采。   

     

  “想去哪?”趁他们商量时,我问他。   

 

  “你呢?”   

 

  “我随便,听你的。”   

 

  “那咱们回家吧。”他很平静地说,“你明天还得上班,我也累了。”   

 

  我看了看表,9点多。虽然对于圣诞夜似乎收场得早了些,但我没什么遗憾。只要和他一起就行了。   

     

  走出饭店时,宁帆小声问我,“是不是平安生气了?”   

 

  “生什么气?”我觉得莫名其妙。   

 

  “没什么,我以为他因为我们的玩笑不高兴了所以不和我们去玩儿。”她挺不好意思。   

 

  “怎么可能。他累了,我们想回去了。”我解释着。   

     

  大名开了辆切诺基,他说副处不在,车就由他全权管理。大家都说他假公济私,他却很理直气壮地说“权利和义务是对等的。既然我有义务管理,自然有权利使用。”果然,他这个武警毕业的人似乎还挺懂法。也不知道法律中所说的‘权利’与‘义务’是不是指的这些。   

     

  四个人去唱歌了,本来说把我们送回家,可安说送到路口就行了,他想走着回去。   

     

  于是,又是那条长长的小路,我拉着他很悠哉地往家溜达。那一晚星光璀璨,好象为了配合我们的小情调特意买力地闪着。   

     

  “要是我们能永远这样牵着手走在星星下多好啊!”他感叹着。   

 

  “要是你愿意也没什么不可以呀。”   

 

  “可是总会有太阳出来。”   

 

  “那怎么了?有太阳的时候我们就休息,等星星开始上班了,我们再走。”   

 

  他笑了。   

     

  “反正怎么走地球都是圆的,到时候我们还得回到原地。”他幽幽地说。   

 

  “不一定,咱们现在谁都没多少钱,恐怕没出北京就饥寒交迫地去见阎王了。”   

 

  “也对!”他好象从某种美梦里清醒了似的带着恍然大悟的语气。   

 

  “哎,你就是不切实际。还想着能走回来呢。”   

 

  他笑出了声,好像被自己的妄想逗乐了。   

     

  风吹到脸上有点冷,我把我们的衣领都往上拉了拉。他围着我的围巾,我只把他的两个眼睛露在外面,看上去很可爱。   

     

  “要是我们走到半路一个先死了,剩下的那个该怎么办?”话好象是很自然地从他嘴里说出来的,不知道是不是围巾的缘故,我听不出任何语气。   

 

  “你的前提不是我们一直这样牵着手走吗?怎么会一个先死呢?”我故意装作听不懂他的意思。   

 

  “我看你才是不切实际吧。”他甩开我的手一个人走在前面。   

     

  “那好,那我先死好了,你告诉我你怎么办?”我上前拉住他,哄他。   

 

  “你真自私呀,留我一个人。”他目光里有些伤感。   

 

  “对呀,你问了这么个残酷的问题我不会答才问你的。”   

 

  “那你干嘛不让我先死你留下呀?”他的问话甚至有责备搀杂在里面。   

 

  最近他情绪有些不太稳,而且总是问一些很奇怪的问题。有时候让我很苦恼也很害怕。   

     

“因为,因为……”我回答不上来他的问题,总觉得这和他的病有关系,不想去多考虑,转而反问他,“那你为什么要先死呢?”   

 

  “因为你是哥哥,”他用力地回握着我的手,有些激动地说,“因为你比我坚强呀。”   

     

  “我好象还没坚强到一个人活下去吧。”我嘟囔着。   

 

  “反正我们不管谁先死,活着的那个都必须照顾对方最重要的人,保证他们幸福,这是相爱的责任。”他好象没听到我的话,还在自己的理论里执迷着。   

     

  这么突然地和我讨论起生与死,幸福与责任,我有些茫然。面对着神态坚定的他,感觉很陌生。   

 

  我用力晃他的手,他很清醒,笑着问我,“你同意吗?”   

 

  “同意什么?我看你是缺觉,开始说胡话了。咱们赶紧回家,洗了澡就上床睡觉。”我想换个话题,不要搞得那么紧张。   

     

  “什么嘛,一和你聊些深刻的,你就来这套。”他不满地被我连拉带拖地跟在后面。   

 

  “如果我先死了,我希望你能帮我照顾好我最重要的人”他还一个人说着,也不知道说给谁听,“你知道都哪些人吗?”   

 

  我不理他,继续拉着他走。   

 

  他突然站住,蹲下不走了。   

     

  “干嘛?你在撒娇呀?”我拉他。   

 

  “你回答完我的问题我就走。”他的固执是我早就知道的。   

 

  “好吧好吧,你最重要的人是你妈,你姐……。”我也跟有病似的蹲在他身旁开始把自己知道的他的亲戚一一数着。   

 

  路上过来过去的行人,估计都没把我们当好人,每个路过我们身边时都警戒地看几眼然后加快步伐。感觉挺好笑的。   

     

  “行了,行了,你说的那些人我想都没想过。”他打断我的话,把围巾拉下些,露出下巴,“我最重要的人只有三个,你知道的。而三个里最最最最重要的,只有一个,他现在就在我身边说胡话。”   

 

  “安,你今天问的都是什么问题呀,真让人头大。”   

     

  我搂他起来,他几乎全身的重量都在我身上。周围一片黑暗,他的眼睛却是清澈而明亮的,所以他肯定看出了我的恐惧。否则一向内敛,羞涩的他是不会在尚有人影晃动的小路上吻我的。   

 

  “要是你先死了,我也会照顾好叔叔,阿姨,还有我自己的。”他的唇离开我的,手轻轻掠过我的嘴角。   

 

  “好了,回去了。”我搂紧他。   

 

  他仍靠着我不动。   

     

  “怎么了?我答应你还不行吗?”我有些懊恼了。   

 

  “不是,我腿蹲麻了。”他一脸委屈,“你背我吧。”   

 

  “你真是娇气,不对,是讨厌鬼。”我捏他的鼻子,转身背对着他蹲下。   

 

  路上虽然有不少人影晃动,但我并不觉得为难。没有为什么,只因为在我背上的不是别人,是安。   

     

  他的脸贴着我的脖子,温暖的呼吸吹在我的耳迹。   

 

  “哥,这样的感觉真好。”   

 

  “恩,”我应和着,“你是舒服了,我可不轻省。”   

 

  “我很重吗?”他有些担心。   

 

  “不是,”的确,他一点儿也不沉,“怎么说你也1米76呢,背起来有点太大了。”   

 

  “太大了?”他重复着,在我背上咯咯地笑,好象很开心。   

     

  “小时候你就这么背过我,你还记得吗?”   

 

  “记得,不就是你把脚扭了那回吗。疼得都哭了,真
第三十章
 

虽然还有一个多月才过年,但人已经开始浮躁了。除了财务科还整天忙得不可开交,其他部门几乎都在凑出勤,以轻松的心态等着领年终奖呢。上司的上司说公司全年的效益不错,于是我们这些小卒辈的也跟着欢喜起来。   

     

  因为不忙,所以大家都开始轮流地迟到,早退。为此,经理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比起同事们下班后丰富的活动安排,我更愿意挎上包直接回家。这是我进公司以来一贯的作风。最初很多人认为我和相处不久的同事还有些拘谨,所以会有人邀我一起去玩儿。我总是找些很可怜的借口推辞掉。后来大家都熟了,我就成了乖儿子,好情人的典范,虽然他们都不知道我那个所谓的‘青梅竹马’是何方神圣,反正不再约我了。于是无论下班的高峰期车多么拥挤,我还是赶在最早回到他身边。   

     

  每次去他那里,他几乎都在睡觉,而且不特意叫醒,甚至连晚饭都不吃了。医生说象他这种病嗜睡是正常的,只要能叫醒,都不会有危险。   

     

  “危险”,起初我不明白是什么意思,直到那一天……   

     

  快下班了,今天轮到我早退,老妈让我回来顺便从超市带东西,可因为早上赶时间,没听全就跑出来了。于是我给家里挂了个电话。   

     

  确定了要买的东西后,刚收拾好准备离开,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   

     

  “怎么了?有什么忘了说?”我一听仍是老妈,于是没等她说话,我就问了。   

 

  “不是。”她在那头话说得有些犹豫,“平安上午送去医院了。”   

 

  “啊?”我吃惊的声音让周围聊天,看报的同事都不约而同地看着我。   

 

  “现在脱离危险了,你要是去。。。”   

 

  “您怎么不早说!”我有些生气地挂上了电话。   

 

  提着包,我匆匆离开办公室,身后很多人关心地询问怎么回事,已经没时间也没办法解释了。   

     

  在赶去医院的路上,我一直在想,为什么老妈第一通电话里都不告诉我,非要再打过来呢?难道她在告不告诉我的问题上犹豫了很久,直到最后才下定决心吗?为什么这么严重的事,他们都不及时通知我?难道在他们眼里我对安来讲没有半点意义?要是真的有什么万一。。。要是就这么。。。天呐,我不敢想象。他是我的,任何人没有权利就这么把他带离我身边,没有……   

     

  出租司机听了我要去的地方,又看到我焦急严肃的神情,特意打开了收音机,而且明显地提高了车速。对于他的细心,我很感激,虽然那首歌过于抒情了些,而他的技术也确实不敢恭维。   

     

  没花太长时间我便站在了那间病房外。   

     

  郭姨坐在椅子上握着安的手来回摩挲,平心靠在窗台上目不转睛地盯着病床。我有些害怕,确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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