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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是演员作者:啪啪啪-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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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啸面无表情,目光只盯着手上摆弄的锁,完全没有看发出质疑的徐如斌一眼,以一种轻慢的态度:“是不一样。考古是合法的,盗墓是不合法的,仅此而已。”
 “你、你……”徐如斌气得浑身发抖,抬起手指指着秦啸,“胡说八道!”
 “呵呵,我又想到了一个不一样的地方。有些考古人员比盗墓的还不专业。”他勾起唇角发出冷笑。只听咔嚓一声倾向,小金丝楠木箱子上的锁已经打开了,他朝年轻的考古学家扬了扬一边眉梢,眼中的轻蔑毫不掩饰,“你看,你打不开的锁,我能打开。”
徐如斌抿着唇,握紧了拳头,又向前用力快速地踏了一步,好像要冲上去胖揍口出狂言的秦啸一顿——

 “停!”
冼练很无奈。沈携的状态不是一般人能跟得上的;吕长治经验丰富能调整心态应对,但诸士良完全不行,已经被带进去了。
 “徐如斌的性格还要更稳一些。”冼练告诉诸士良,“他很清楚考古是什么样的工作,秦啸的话虽然让他感到气愤,但没有半点让他动摇。秦啸提出的观点,他也曾碰到过很多次,对于怎么样用事实反驳秦啸,他是胸有成竹的。”他挥挥手,“你再去体会体会。”
沈携那边是完全劝说不了了。他看了一眼站在片场原地一动不动的沈携,口中啧啧。
吕长治与冼练不是第一次合作,见了他的神色,不禁也露出苦笑,“想不到竟然能看到‘那个’。”
 “是啊。这样的状态,是最接近完美演技的,但是说一句对艺术不敬的话,对我来说,太过头痛了。”
 “因为……戏,不是一个人演的。”吕长治定定地看着沈携,下了这个结论。 

现在对沈携的表现进行评分的话……吕长治自己打的分数是,表现力9星,感染力9星,美感9星,还原度9星。
  到现在为止,没人知道全10星是什么样子。按照演员协会的说法,是留给无限接近艺术之神的最高评价,是人类钻研演技的极限的极限。
  “这几天他都是这个状态?”
  “不……昨天大约平均在7、8星的水准。今天才进入的……‘领域视野’。”
 “领域视野”。
沈携就是凭借这个状态,拿到最佳男演员的提名的。
电影奖项有时候是很微妙的东西,尽管大家都承认学院奖评出的电影是一年内最权威最具有说服力的,但也仅限于一年内。电影工业每年的产品,是有起伏的;有些年份,能留名历史的好片扎堆出现,有些年份却尽是差强人意的片子。
沈携凭借《海上心灵》被提名的这一年,正好碰上了《Star Farming(星田开垦)》这部同样经典的电影,媒体用“一时瑜亮”来形容它们。最终还是《Star Farming(星田开垦)》中的男主角,老戏骨安阳山拔得头筹,捧回学院奖。但众人都认为,如果《海上心灵》不是在这一年上映,如果沈携不是遇到了安阳山,那么影帝的称号,他一定手到擒来。所以,也有娱乐杂志形容他是“无冕之王”。
只要看过沈携进入“领域视野”状态所演的戏,谁都会认同这个观点。
那是一种将所有其他无关的人完全排除在意识之外的状态,集中力高得惊人,对外界的反应甚至会变得迟钝,有时沈携甚至会忘掉现场,听不到叫停的指令,完全不能出戏。
一个原本就天赋过人、经验丰富的演员,将全部身心都投入到一个角色的心中,出来的效果可想而知。先前的对手戏中,吕长治自己都招架得有些吃力;更不要说诸士良了。 
 被叫停之后,沈携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完全没有休息的意思。这就是他进入“领域视野”状态的表现之一。 
突然之间,沈携动了,朝诸士良快步走过去。吕长治有些吃惊:“这次的‘状态’结束得有点快啊。”
  冼练的眼光更毒一些:“不,没有结束!现在那个人,是秦啸!” 




第21章 第 21 章
  “你像是有话要说。”秦啸站在诸士良面前,双手插在裤袋里,目光居高临下,睨视坐在沙滩椅上休息的对方,“不拿出你的正义感,好好把我反驳一番?”
诸士良不知所措,两手不自觉地交握在一起,“前辈……”
 “这种满脸无辜的样子。你们这种人,有什么资格对我们喊打喊杀?凭什么把我送进监狱?”秦啸冷冷笑出声来,“知道吗,像你这样的人,在这一边,是最早死掉的。要不是有雷子当保姆护着,你这只弱鸡能走到这里?”
诸士良涨红了脸,腾地站了起来。这时候的他不是徐如斌,但却拥有和徐如斌一样的想法。
 “可能你说得对,但我无所谓!因为我是永远不会去你们那一边的!你们当作生财利器的文物,我们小心保存,翻遍资料查找它的流源,因为也许它的出现,可以佐证一段尘封的历史!你们弃如敝屣的破烂陶片瓷片,我们小心翼翼地复原,因为从它身上,也许可以查证祖先工艺水准,看到他们对美的欣赏和创造!你们随意破坏的墓室布置,我们用图纸一点点地画下来,因为或许可以了解当时的建筑方式,看到先人们对自然的理解和感悟!”
这并不是剧本上的话,而是诸士良吃透了的意思。为了准备考古学家这个角色,他很是恶补了相关的知识,资料叠起来快到他的腰。考古人的辛酸和考古学的美,都一点点地渗透到他心中。
这番话虽然有些混乱,有些不工,却是一句比一句,都像是从更深的心底喷涌出来的,一句比一句,都充满了属于他自己的力量。 
秦啸的脸,一点一点地变得铁青。
 “告诉你,这就是我们的不同,你们不过是为了把死人的东西换成钱送进自己的腰包的自私强盗,我们是为了继承遥远的过去、与现在和未来的人们共同分享的科学工作者!”
 “也许我没你会开锁,没你能打架,但就算这样,我对人们来说,对这个社会来说,绝对绝对,比你有价值得多!所以我受到社会的保护,理所当然!”
诸士良因为大吼而通红的脸色映照在秦啸的眸子里。这双眼里没有被动摇的茫然或是惊讶,相反,却有一丝仇恨。
诸士良为自己的发现吃了一惊,不由得后退一步。这一抹仇恨在不断扩大,好像一双有力的手紧扣住他的脖子,令他几乎不能呼吸。为什么会是这样?
几乎是福至心灵的,诸士良大喊:“你……你早就知道!”
 对,秦啸是如此聪明。这么简单的事情,他会看不出来吗?
只有一个可能。他拒绝接受外界传达进来的感受,只保留了对自己最有利的部分。将自己封闭起来,不去听不去看不去想。直到与这些人同行的这段日子,这些关于对与错、爱与恨、悲与喜的现实和情感,不断地冲击他保护自己的壳。他急于巩固自己的阵地,才会一反常态地主动挑衅,没想到遭遇到的反击却给了他最直接的冲撞。
就在诸士良面前,众人面前,这层壳,溃散了。
秦啸的情感,在赤裸裸的空气中,再没有一丝隐藏。
这就是被剥开的仇恨。
秦啸朝诸士良逼近。就是眼前的这个人,让他变得如此狼狈。只要——杀掉的话……

 “沈携!”吕长治从后面架住他的胳膊,“冷静一点!你是沈携!”
这个青年转过脸来,线条美好的侧脸上,镶嵌的眸子闪着冷光。
 “放开。”
完全没有出戏的迹象。吕长治甚至觉得这样下去自己也会有危险。沈携身材看似修长,实际上肌肉颇有看头,力气也不小,吕长治没有自信一个人顶住他。
 “你们几个,来帮忙!”
场边几个工作人员一愣,刚要上去,一个女孩子的身影快了一步。
 “舒旷已经走了!”
是辛缳,口中说着一个名字。吕长治有些纳闷,但细看辛缳的表情,似乎并非无的放矢。
 “刚刚的戏……舒旷从头到尾都没看到。”
吕长治看到沈携的眼神出现肉眼可见的变化。惊怒的火腾上来,把原来那个挥动冷刃的杀戮者变成了气急败坏的人类青年。没事了。吕长治确认了这件事,松开了对青年的钳制。 
 “你说他走了?”这是沈携回到人间说的第一句话,“什么时候走的!”
 “一大早就……”
 “为什么!他不是这里的替身吗?”
 “因为接到了一个工作。是试镜……”
沈携面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自己精心准备的最强招数,竟然打在了空气中,完全落空了?
那个舒旷,竟然就这么走了?怎么可以就这么走了?
辛缳低着头,不敢看这个公司前辈的表情。由余光她可以看到沈携胸前剧烈的起伏,不知是因为情绪太过激动,还是为了平复自己而强迫自己深呼吸。
 半晌,他开口说话了。与辛缳意料的不同,并不是想方设法对舒旷进一步邀战。
 “吕哥,刚刚多谢你。”他的语气并未完全平静,以致于停顿了一会儿才能继续,“冼导,我先去休息。”
随着他离开的脚步声,辛缳紧紧捏在一起的手,才慢慢松开了。这时她肩膀上忽然被轻轻一拍。
 “辛缳,这是怎么回事?那个舒旷是谁?”竟然有偌大的魔力,将被角色夺走神智的沈携抢回来?
除了提问的吕长治,冼练也将疑问的目光一起投向了辛缳。 

难得一个清静的晚上,辛缳却完全静不下来。一直照顾她的助理将关怀的眼神胶着在她身上,终于提出来:“出去散散心怎么样?”
以往辛缳也总是用这种方法理清自己的思绪,排遣心中的负面,但今晚她却不太想出门。这边是演员休息区,她很怕,怕碰见沈携。
下午的拍摄中,沈携的状态很糟糕。虽然说这种糟糕是相对平常的他而言,但是能糟糕到冼导都皱着眉头叫停的地步,也是非常不寻常的事。
 “这场就算了。改拍第五十八场。”五十八场没有秦啸的戏份,“沈携你还是回去休息。”
平心而论沈携的表现也不过是落到了普通水准,但是冼练希望用他来提升整个电影的水平;只是普普通通的话,叫一个普普通通的演员来就行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沈携状态的低落是因为什么。尽管辛缳为他守口如瓶,除他和她之外没有人知道事情的真相,但一切转折点都在得知那个叫“舒旷”的人离开后,这一点还是很明显的。
冼练对名叫舒旷的那个替身还留有印象,但也完全想不到他会跟沈大腕扯上关系。如今人走也走了,只有寄望于沈携的自我调整了。 
旁人也不过是等着沈携尽快回归,辛缳却暗自背负着更为沉重的心理压力。
如果沈携调整不过来的话,岂不都是我害的?
不知道舒旷现在会是怎么样,有没有发现……
 ——她忍不住这么想。 
那个MV的试镜,是她告诉舒旷的。
 “我跟那边的导演推荐你,他答应给你试镜的机会。”辛缳是这么说的。而舒旷果然什么也没想,高高兴兴地打包走人,回去准备试镜了。
但是,她说谎了。她根本就没有推荐过他。 




第22章 第 22 章
吃完午饭回来的前台接待小婷发现同事小林正在跟一个阳光帅哥谈话。
作为飞屋唱片的员工,来来往往的艺人她们接触了不少,对优秀的长相也有些免疫了;不过,像眼前这个帅哥一样让人一看就有亲切感的,还真不多。
“有什么情况吗?”她问同事。
“这位先生说他来试镜《朱衣巷》,但是名单上没有他。”小红皱着眉。
“真的真的没有吗?”那青年两手合掌,高举过头,“拜托拜托啦,麻烦再看一下。舒服的舒,旷野的旷!”
小林很为难。按说以往不是没有过为了试镜机会而浑水摸鱼甚至发展到无理取闹的人,她本应该快刀斩乱麻地直接拒绝,把人请出去才是,但面对这个叫舒旷的人,她真的有点狠不下心。
而且,总觉得他应该不是在说谎。
小婷听完,笑了:“你忘了吗,《朱衣巷》的试镜分有两批。今天这批的名单没有,那一定是在明天。”
“对呀!我怎么没想起来?”
舒旷也欧字型嘴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一定是辛妹子说错时间了。”
“说不定呢,”小红笑着说,“您回去跟经纪人再确认一下。” 
“对,跟经纪人…………呃……”
眼瞅着阳光帅哥变成了哀叫脸,变形程度可以媲美名画《呐喊》。接着匆忙地道谢道别,一溜烟儿的不见了人影。
此时舒旷的心声:对吼,我还有经纪人!
他完全忘了这事。

裴元蔡正想打电话给这个没点自觉的艺人,对方就打电话上门了。他这几天忙着给舒旷做详细的计划表,正好想给说说——可是说了对方就真的能放在心上吗?他叹了一口气,隐隐觉得有些头痛,有些懒于开口。 
对方好像有话要说的样子,他决定先听听再说。
“试镜?”
依着自己在演艺圈几年磨练出来的直觉,他第一反应是:舒旷被人耍了。
不过,那个辛缳也算是有点名气的人了,没必要跟一个还没出道的人过不去;在人品上,业界对她的评价也一直不错。
但要真说是误会,他又觉得太过蹊跷。不过在搞清楚这件事之前—— 
“绕过经纪人私自接工作的后果是很严重的,你知道吗?”
合同里可都写着呢。解约算是轻的,违约金能罚得人倾家荡产。
“我没想起来嘛。原谅我这次,就一次,就一次。”
不原谅也得原谅啊!新天际现在可只有这么一个艺人。何况试镜也没有真的进行,只能算是违约未遂。 
“去参加试镜也是不错的经验。”考虑片刻,裴元蔡说,“至于试镜的行程,我会帮你确认的。另外,最近不要出市,我给你报的基础班准备开课了。”
“遵命长官!”
挂了电话,裴元蔡再一次审视了自己的决定。应该没有问题。
不管辛缳说的事是不是真的,既然舒旷已经上了心,他也不想打击他的积极性。
《朱衣巷》的MV项目他有点印象,演唱者是一个不太有名气的创作型歌手,叫林琅,先前出了一首单曲,反响不算热烈,但颇为独特的古风民谣还是获得了不少粉丝的追捧。林琅的经纪公司觉得还有潜力可挖,这次准备配上MV一起宣传,在媒体方面也都打好了招呼。但总的来说还算是试水之作,因此这个MV的排场也挺普通,不会把定角的眼光放在明星大腕上;何况历来MV都是新艺人露脸的机会,各家会推荐新人试镜也是相当普遍的事。
裴元蔡毕竟经纪人当了好几年,凭着他自己的关系以及新天际在业界的名气,要让舒旷得到一次试镜的机会,不是难事。
假如辛缳没有推荐,那么就由他来推荐吧!
这么想着,他打了个电话。《朱衣巷》MV的制作人在业内还算小有名气,不过裴元蔡跟他暂时还没有交集。他认识的是飞屋唱片的金牌制作人张允佳;透过这层关系,与那边搭上线并不困难。很快他得到了对方的答复。
“舒旷?哦,我知道,刚刚辛缳那边也推荐他试镜。看来新天际这次准备推的新人不简单啊?”
裴元蔡敏锐地注意到了时间点是“刚刚”。

辛缳结束了跟经纪人的通话,心中的大石头放了下来。电话里,经纪人告诉她,已经把她的推荐人选通知制作方了。好像是一直压在脊梁骨上的巨大石头终于被取走。
她昨晚几乎没有睡着,脑海里反复出现的,都是舒旷说过的话,做过的事。他救过她,替她打抱不平,对她全心信任。还有那张笑脸。有人把阳光开朗的笑脸比做向日葵,但她总觉得向日葵与他相比太过热烈;舒旷是轻快和煦的,好像带着暖意的风。
在交替出现的面庞中,还有两个人;一个是沈携。每当这张脸出现的时候,同时出现的总是看不见峰顶的高山,密密层层地在身边铺开,无论想逃避还是想翻越,都无路可走。
另一个人,却是她以前并不熟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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