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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人幽灵-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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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被不断地领悟,而无法准确地描述。对应于科学,便是人类只能无限的研究,而无法究事物的极点。
其实还有一个更简单的现代命题(它和中国传统阴阳思想是一致的)可以作为特德-蒋和王晋康的这两篇科幻小说的基本架构:那就是马克思所说的“对立统一”,或者说“矛盾”。“物质便是对立统一”,包括人的思维。特德-蒋将重心完全偏向了矛盾的一个方面(即机械观点),王晋康也偏向了特德-蒋的那个方面,但是他努力在另一极上(主观努力、自由意志)做一些修补,以避免特德-蒋必然面对的逻辑硬伤。但是王晋康并没有站在对立统一的立场上,他只是稍微照顾了另一极,所以我们看到这篇小说中的人物的努力是非常软弱的,归根到底,依然是宿命论,这和特德-蒋没有区别(需要指明这并不是说作者的构思不妥)。小说中阐明了人对自然、对宇宙的敬畏,却少见人的主观精神(对立统一与机械论明确对立的一极)同样迸发着令也让宇宙敬畏的力量,尽管它有时会犯错误。对于读者,把握了这一点,《你一生的故事》和《一生的故事》中所引用的材料就可以一目了然。
因此可以明确判断,王晋康并没有完成对特德-蒋的《你一生的故事》的修补,他的小说仍然是宿命论,和特德-蒋是一致的。这也是“对立统一”的特质,一开始就偏向哪一方,最终只能导致完全成为哪一方。王晋康显然没有看到这一点。所以在写作时,必须同时兼顾对立而又统一的两极,必须对宿命论和自由意志抱以严格的同样的尊重,然后再为它们设计气势恢宏的蓝图和惊心动魄的故事。
外篇 悠扬与其外的——评《岫山
悠扬与其外的——评《岫山石》
文/颓不流
先表达一下对作者优美文笔的赞叹,非常之流畅与清新的文字。
读着就想到了童话。很小的时候最喜欢的书就是《安徒生童话》与《三百六十五夜故事》,如今读到《岫山石》,突然感到了自小已失去存在的阅读感觉,很有种浪漫主义情怀在心念间回荡,激荡着久违的快乐的阅读、快乐的想象的感受,让我回味无穷。
小说的亮点在于语言。语言的精彩可以有很多种不同的类别,鲁迅的犀利与痛快叫精彩,徐志摩的迷怅与韵味叫精彩,余光中的文艺评论置地有声和深藏不露也叫精彩,对于《岫山石》这样童话风味浓郁的小说来说,其清畅的语言所塑造的人物形象以及所铺建的故事氛围与童话格调十分地契合,十分的自然。
苏木的沉稳成熟与“我”的顽皮活泼,都很能给人印象。文中有些人物虽着墨不多,但效果甚佳。如苏妈妈的仁慈善良,如尤大娘的乖张暴躁,如族长婆婆的阴沉严苛,如石匠大叔的憨厚实在等等。描画人物形象,有时候确实不用大费笔墨,通过简明但巧妙的勾勒即可成效显著,《岫山石》即为一个例证。小说对场景气氛的把握也相当成功。如对祭祀场面的描写和对当时人们的行为心态的描写都非常生动,并且,所用语言也很符合主人公的年龄身份,给人的感觉是在欣赏优美语言的同时对情节的真切感悄然加深。
阅读的过程是一个享受的过程,这是小说的语言所造出的效果。
而在语言的悠扬之外,《岫山石》仍不可避免的有些不尽如人意的地方。
先是构思。集体智慧的灵感吧,也许源于蚂蚁。但通过玉石圈的组合、利用风力的发声就造出人工智能,实在太悬乎了。科幻小说有个异于奇幻等其他幻想小说的特点,就是严密性,无论是小说的立论还是小说的构架,都须有这个严密的特性。岫山之石即成智慧的构思,可以说是巧妙和新奇的,但却不可以说是严密和可信的。奇幻可以说一把剑具有人性,但科幻却不能说。岫山石人的组成,徒具蚂蚁社会的形,而不可能有其神,蚂蚁毕竟是生灵,而岫山石再神也只是石头。小说对“岫山石人”的智能原理语焉不详,不是可信的。这是小说构思上的牵强之处。
小说的情节或曰结构,也有一个累赘的线索存在:沙滩老人。不可否认小说对沙滩老人的刻画很有特色,老人的睿智与精明的确能给人不错的意象感。但通篇看来,他的存在有些别扭,因为他与小说的主体内容没有必然的联系,仅仅是一个与小主人公发现人工智能的过程并列着的类似着的过程,而小说对老人为何要思考以及他到底思考什么这两个问题的处理显得生硬。也许去掉这个沙滩老人的成分,小说的寓意和发展会显得晦涩一些难懂一些,但仅仅为了助于读者理解或助于作者写作而设置这样一个与小说并不十分融合的人物,就有些得不偿失了。我只是提出老人与小说内容有些脱节的意见,而如何处理这其间的矛盾,就要作者来动脑筋了。
小说的情节上,也有些地方显得急于求成了。比如,通过文章,“我”应该是一个十岁不到的孩子,如何就能那么明白人工智能的种种?“不过那么巨大的数量,互相可以传递信息,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不大可能从一个十岁的孩子嘴里说出来。这些也许是情节的必须,但与全文的风格有些不和谐。类似于此的,还有一句“这个定义暗示了人工的智能生命是可能存在的”,这句话中有三个词用得不好:“人工”、“智能”与“可能”。前两个词不好在味道上,这两个词一结合,完全不是小说中的环境内的人物应该有的概念。而“可能”不好在意义上,这个词应该换成“可以”——老人此时感悟到的是人工智能(先这么叫吧)的存在是可以的,而“可能存在”容易让人误解为老人感悟到了这个世界上已经存在了某种人工智能了,而通过小说的描写,我们知道老人思考的是人工智能可不可以存在而不是可不可能存在的问题。
综上所说,《岫山石》是一篇语言优美、清洁欠严密的小说。在“校园科幻”中算好作品是没问题的,但相信作者可以做得更好。
外篇 中国科幻影视文化探密
中国科幻影视文化探密:人猿泰山与未来世界
文 / 郑军
我是在外婆家读的初中。当时,科幻小说几乎是我惟一的课外读物。外婆发现我喜欢读这类书,就对我说,她年轻时候还看过一部科幻电影呢,名字叫《人猿泰山》!
外婆年轻的时候,自然是解放前了。当时,好莱坞电影便已经象今天一样,占据了中国电影的主要份额。甚至在四十年代末期,拥有上海等大都市百分之九十的电影市场!笔者能够找到的记录中,便有《金刚》、《科学怪人》、《人猿泰山》等科幻片与中国观众见过面。
经过近三十年的人为中断,七十年代末,一部名叫《未来世界》的美国科幻片再次横扫中国影院,成为那一代人的共同记忆。在电视尚未普及的当时,每年中国电影观众人次均达到令人乍舌的百亿之多。《未来世界》放映时也是场场爆满。笔者便曾两次到电影院观看这部电影。每次演到关键时刻,后面的观众都需要站进来——因为前排许多观众也是站起来观看,挡住了视线。如今只坐着几十人,甚至十几人的影院里,不可能再现这种景观了。同时,各地电台里还不停地播放它的“电影录音剪辑”。二十岁以下的朋友可能也没听说过这个概念吧,那也是电视普及前的一道风景。综合起来,这部在美国只属于二流的科幻片,可能在中国赢得了远远超过本土的观众数量。
一九八六年,《超人》第一集登陆了。当时,中国电影发行公司对引进片只采取买断方法,自然买不起“大片”。《超人》属于美方的“友情赞助”,只要了五万美元,甚至远少于该片在台湾放映时五十万美元的买断费用。而它那精致的特技、宏大的场面,在国内引起了一阵观看旋风。笔者当时正读高三,唯一能把同学们从苦读中拉出去的事情,就是排队到电影院看这部片子。
好事不可再二再三,从那时起将近十年期间,中国只能买断美国的二、三流科幻电影,并且都是远在其首映期之后数年,甚至更远的时间。笔者曾经在影院里观看过《西部世界》、《梦境》等质量不错的美国科幻片。不过,这种买断方式却带来了一个有趣的副作用:其它国家科幻片由于价格较低,得以在中国影院里大行其道。笔者印象里先后曾有法国的《死亡游戏》、《电视杀手》、印度的《印度先生》,巴基斯坦的《天外来客》与中国观众见面。甚至还有英国、前苏联、墨西哥等国的科幻片上演过。只不过已经记不清它们的片名了。
1995年,第一部分账大片《亡命天涯》上映,从此,好莱坞科幻片便与其它片种一起,大规模进入中国。累计起来,有《死亡地带》、《侏罗纪公园》、《失落的世界》、《独立日烽火》、《星战前传一、二集》、《蜘蛛人》、《后天》等等几十部之多。这期间,最主要的科幻大片都曾经搬上中国银幕。尤其是2003年,从《黑客帝国&;#183;三》开始,某些科幻巨片可以在中国和美国同步上演,使得电影业本身可以从盗版碟片中抢回一部分市场,这成为中国电影业划时代的标志性事件。相反,曾经在中国银幕上露过脸的其它各国科幻片便踪迹难寻了。这也使得中国观众对科幻片形成了比较单一的观赏口味。在引进好莱坞科幻大片方面,审查制度还是比较宽松的。不过,《少数派报告》、《人工智能》等电影还是因为“片中所展示的未来比较阴暗”而无缘中国银幕。
好莱坞科幻片还曾在中国电影业中扮演过一个鲜为人知的有趣角色:2003年,华夏电影发行公司成立,试图打破中影公司的垄断。它引进的第一部影片就是科幻片《终结者三》。该公司在美国负责选片的人只有两名。在精力不足的情况下,只能根据一部电影在美国的票房预测进行选择。这家势必将记入中国电影史册的公司便以一部科幻片开了张。与银幕同步,九十年代中后期影碟机大量普及。盗版渠道逐渐畅通。为海外科幻片的引入增加了一个特殊的“渠道”。在这个问题上,专业人士早有自己的看法:“在九十年代后期,由于VCD和DVD的普及,已经在很大程度上重新培养了观众群。而且这个观众群已经是年轻化了的,已经可以构成新的主流消费群体。虽然这涉及了盗版这个法律和道德的双重污点,但不可否认的是电影文化的大规模传播和电影视野的迅速扩张是一个国家电影兴起的最根本的土壤……”(北京电影学院文学系杜庆春,《中国电影:创作与市场》194页。)
正是在这个重塑观众群体和观赏趣味的过程中,科幻电影在中国已经赢得了一批潜在观众。象《星球大战》前传和《终结者&;#183;三》这样的续集能够在中国取得一定票房,根本原因就是观众普遍从影碟里看到过《星球大战》正传和《终结者》一、二集。
一篇谈论中国科幻影视的文章,为什么要以外国科幻片开头?因为科幻这种文化的源头毕竟在海外。如果不是二十多年里,外国科幻片先期培养出了一批忠实的中国观众,如果不是这些观众正在翘首以待本土的科幻片,中国科幻电影的种子又能撒到哪里呢?
外篇 中国科幻研究的回顾与展望
中国科幻研究的回顾与展望 郑军
实践发展到一定阶段,必然催促着理论进行提练升华;而实践要进一步发展,也需要理论进行指导。当然,在文学领域,从来就不缺乏反感一切理论的实践家。记得有位编辑为组科幻稿件来到我家,看到桌面上摆着《现代主义》一书,就说,看这种书有什么用!尤其是大学中文系的现行教材,有益的成份和模式化的、晦涩的语言,以及某些政治术语混在一起,也是它们被实践家忽视的一个原因。
就我个人的创作实践而言,深深感觉理论还是有用的。不止一位科幻作家,包括国内顶尖的科幻作家对我说,他创作到现在,感觉自己已经“顶住了”,束缚住了,不知道往下的路怎么走。相当多有天赋的作者创作几年就离开科幻圈,除了收入等考虑外,不知道还要写什么、怎么写是个重要原因。而从笔者的角度看,他们的创作仍有极大的提升空间。而“被束缚”正是理论素养不足的结果。
另外,科幻文学本身就在江湖而不在庙堂。科幻的理论也没有因为要进入“体制内”而包装自己。所以,它还保持着相当的朝气和锐气和生动性。
科幻研究史的回顾
不算解放前,上世纪50年代以来,科幻作家们边创作边研究,从未停止过理论探索。主流文学界不重视,科幻界自己当然要重视起来。而且正是因为无现成理论可循,科幻作家必须寻找创作的自觉性。非是中国如此,即使在美国,研究科幻的也基本是科幻圈自己的人。
1956年3月,郑文光在《读书日报》上发表了《谈谈科学幻想小说》一文,这是笔者收集到的最早的科幻理论文章。同年,郑文光还在全国青年文学创作者会议上作了发言,其中相当多内容涉及科幻创作。
上世纪70年代末,中国科幻进入又一次****。叶永烈是其中主要的研究者。1979年,科普出版社出版了他创作的《论科学文艺》一书,其中便有相当篇幅谈及科幻创作。叶永烈对科幻研究的一大贡献,是对中国早期科幻史的研究。顾均正的科幻小说,许地山、安子介的科幻小说,《月球殖民地小说》等等,都是他从故纸堆里发现的。尤其是《月球殖民地小说》,被暂定为中国科幻文学的开端。
1981年,科普出版社出版了黄尹主编的《论科学幻想小说》。此书是一篇论文集,收集有当时第一线科幻作家的研究文章,作者包括肖建亨、童恩正、叶永烈、宋宜昌、杜渐等。还有一批主力翻译家,王逢振、卞毓麟等等。撰文介绍外国科幻。从这部书中可以看到,当时不少科幻作家试图对科幻创作进行较深入的理论探讨,有的文章条分缕析,已经初具轮廓和规模,至少可以看到一定的研究方向。尽管书中的许多资料已经过时,但就研究的深度、广度、以及科学性而言,到目前为止在正式出版物中仍无出其右。可惜由于国内政治和文化环境的诸多影响,这些探索基本都中止了。
在此基础上,由中国科普创作协会领导,叶永烈发起创办了《科幻小说创作参考资料》,并自任主编。该内刊共发行四期,发表了许多研究文章。是研究那个时期中国科幻状态的珍贵资料。
1990年,叶永烈和日本科幻作家星新一编辑了《科幻小说辞典》,该书主要以缩写的形式收录国内外科幻代表作,并兼发评论;四川科普出版社于2000年编辑出版了《科幻爱好者手册》,介绍了相当一批中外科幻经典;福建少儿出版社以社会效益为重,翻译出版了美国科幻理论家冈恩的名著《科幻之路》,已经出齐了六卷本,该书为世界科幻史上优秀作品的汇编,范围广及欧美亚许多国家。冈恩在每篇作品前加以长篇评论,系统介绍了一百多年间世界科幻文学的发展历程,这部书的翻译使国内的科幻工作者接触到了国外先进的科幻理论;2000年,韩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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