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人幽灵-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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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的是前面的，说明上说有些东西等我们成人之后就觉得没什么可怕了，但对于儿童来说简直是恐怖到了极点，对应的几幅画是：
　　　　　　　一幅极为普通的画，只有非常仔细看才能看到画中隐藏的眼睛，而到了漆黑的深夜，画的其它部分都看不见的时候，只有这双凶狠的眼睛放着寒光；
　　　　　　　另外一幅画是上下平行的几条龙，仔细看，龙身却是一条条血迹斑斑的手臂；
　　　　　　　一排只穿着内裤的人体，在暗夜里看上去这些内裤却是一排尖利的牙齿；
　　　　　　　还有一座名为“爱因斯坦”的黑色石雕，表面上看去就是粗略的爱因斯坦半身胸像，但在暗处的某个角度看，爱因斯坦的面容则万分狰狞；
　　　　　　　大概就是这时候醒了，醒的时候胃神经还在剧烈地跳动。
　　　　　　　在梦醒时决定把当时的感受写出来的，玩了一上午红警和拳皇，觉得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在晚上无意中翻出了香水的《坟》，隐约间又想到凌晨的梦境，于是感到头皮微微发麻；做梦时的感觉又来了。
　　　　　　　这个梦给我联想带来的震撼要远大于梦本身。　
　　　　　　　在中学时看到过一个外国的科幻片，男女主角在一起，在其中一个人看来周围是花园，而在另一人看来却是岩浆火山。
　　　　　　　假如我们有一天醒来，发现周围的世界突然变得陌生了，貌似安乐祥和粉饰太平的都市突然变成了白骨成堆，怪兽横行的人间地狱，进而知道以前我们都看错了，这才是世界的真实面目，我们会作何感想？　
　　　　　　　是啊，是啊，我们真的都看到了吗？我们看到的世界，是否就是他原本的样子？我们每个人（这里只谈论健全人，色盲以及香水的“滤镜”之类暂不论）看到的世界，难道都是一样的？
　　　　　　　小时看的某些恐怖片里经常有这样的情节，鬼魂，怪兽出现时，只有一部分人能看见，而他身边的人经常视而不见。这经常给年少的我造成极大的恐惧，因为我就有这样的经历，相信不少人孩提时代也有。
　　　　　　　上初中时听练香功的同学说，小时候我们的头顶长着“天目”，用天目可以看到成人看不到的鬼怪，这也是为什么我们看到小孩经常莫名其妙地哭起来的原因，太小时候看没看到过可怕的东西我早就不记得了，但是，小时候，在夜深人静时常会听到怪声，而身边的家长却什么也听不见，后来我才我知道，由于生理学的原因，在儿童时代能听到的声波频率要比成人后宽广得多，许多小时候听到的细小的声音，长大后就再也听不到了。但是，看不到，听不到，能代表它根本不存在吗？　
　　　　　　　据说纽约某次鸟类集体撞向帝国大厦的事件中，所有的鸟都似乎看见了什么，万分惊恐乃至于撞楼自杀，而我们人类则什么也看不见。
　　　　　　　其实人类的视觉在生物界里已经属于很敏锐的了，世界上绝大多数动物都是色盲，而植物只能感觉光的强弱，一些在白天视力好于人类的生物，如多种鸟类，到了夜间什么也看不见。黄鼠狼正是借着夜幕来偷袭比它大好几倍的鸡。
　　　　　　　但是，在电磁波谱上还是有一些人类的盲区，比如红外波段的某些区域，对于蜜蜂来说是可见光。这就好比香水所谓的各种不同的滤镜，每个生物看到的都不同，尽管有的看到的多一些，有的看到的少一些，但是，所有人都不能看到世界的原本面目。如果真的有某些恰好位于光谱的这个区域的东西，且红外线热成像装置也从未关注过它们，它们给我们周围的生物造成恐慌时，我们会作何感想？　
　　　　　　　在张卓的《不安》发表之时，我曾经想写相关的评论，但终因种种原因而搁置了。那篇文章虽说有点虎头蛇尾，但至少在中前部分恐怖气氛营造是相当好的。明明知道恐怖就在眼前，而那个盲眼的姑娘却根本无法看见，至多只是通过助视装置看到个模糊的影子而已。
　　　　　　　在著名的恐怖游戏《寂静岭》中，视野经常是一片黑暗和迷雾，而且视野的角度也经常受到限制，一句话，就是要让你看不见。美国恐怖片里那个只有你睡着了之后才来杀你的“沙人”，也恰恰是借用了“看不见的恐惧”，好在我国并没有类似的典故，否则一定可以使很多人无法入睡。（我还曾经杜撰过一个在你独处时永远出现在你背后的鬼…　…）
　　　　　　　我觉得，最大的恐惧莫过于看不见的恐惧，怪兽也好，恶魔也好，只要看见它的形貌，慢慢地可能就不那么可怕了，尤其是思维几近枯竭的恐怖片作家和漫画家很难从我们日常见到的东西之外取得创作灵感，怪兽恶魔无非是生活中人类和动物的狰狞变形。但是如果看不见呢，把想象的空间留给你自己，让你自己去幻想吧，让你的肾上腺素玩命分泌吧，总之让你自己吓唬自己。这也许就是为什么东方国家的恐怖片里，把主要的笔墨放在营造气氛上，比如人物连续离奇而有规律地死亡，墙上的血手印等等，鬼怪的出现次数绝少，即使出现也仅仅是个模糊的影子，你绝难看到他清晰的面目。
　　　　　　　恐惧到底是怎么产生的呢？也许，它来自人类逃避死亡和趋利避害的本性，至少我能想到的恐惧感都直接或间接地与死亡有联系。有句话叫“无知产生恐惧”，也许是对的，看见陌生的事物，对它的底细不了解，很可能会产生恐惧，如果碰巧它又看上去很吓人，那就不可避免地会产生恐惧了。其实，恐惧的来源还是在于自身，在于身体内部激素的分泌调节，简而言之，还是自己吓唬自己。
　　　　　　　小时候我接受的是典型的红色传统教育，相信“科学”不相信迷信的，所以对鬼神之类的恐惧要小些，但是却相信世界上充满了怪兽以及怀有恶意的外星人。这点插一句，应该说，我们接触的大多数恐怖并不来自于专门的恐怖片和鬼故事，而是来自日常生活中，正像许多没条件看AV的人通过看央视的（特定时间段的）合法电视节目就能得到部分****一样。而且小时候家长及老师的某些教育，虽然目的是让孩子听话，但有意无意地助长了孩子的恐惧。再有我觉得我们中国的文化传统中很少有真正的英雄主义的教育，多是教育人趋利避害，好汉不吃眼前亏，识时务者为俊杰，人在矮檐下怎敢不低头等等，这对培养孩子勇敢的品质起到了很好的负面效果。
　　　　　　　总的来说，小时候胆子很小，害怕的东西很多。例如非常害怕狮子，连环画上的狮子图像都会让我害怕好几天夜里作恶梦，直到后来在动物园看到了真狮子，知道狮子还不如老虎厉害之后，对狮子的恐惧才慢慢减退。于此对照，奇怪的是，潜意识里对老虎却没有太多的恐惧。
　　　　　　　由于年龄的成长，媒体的狂轰滥炸等等，再加上电玩游戏中频繁出现的让你随意蹂躏的各种怪物，许多原本非常恐惧的东西变的麻木了。从对人和动物尸体的恐惧逐渐转为了对死尸和古生物的强烈兴趣，甚至想要去学习法医学；对猛兽怪兽的恐惧被内心中“人类是世界之王”的有点yy的优越感彻底取代；对黑暗的恐惧随着年龄的增长而逐渐减轻，变得习惯在黑暗中独处（很可能是生理发育造成的）；恐高症更是似乎从没有出现过。从高中开始，我总是能够比环境中大多数人沉稳而且冷静。而且，大概正是从那时开始，学会了yy自己具有“超能力”或干脆是某个妖灵转世来为自己打气，而不再是《西游记》等神怪故事里被妖魔随意宰割的良民了。看恐怖片，尤其是有点宗教意味的鬼片时，心里往往会得到莫名的恬静。（也可能是国产鬼片里大多是宣扬因果报应，以及频频出现女鬼，相对来说调和了气氛。）
　　　　　　　但是，恐惧感并没有彻底消失。自以为胆子大于常人的我，在03年的国庆期间看过央视野人的纪录片之后，曾经一度陷入莫名的深深的心理恐惧之中，时间大概持续了一个月左右，这种恐惧并不是不敢走夜路害怕独处之类，相反地是在人多的环境中时常陷入恐惧的沉思，但恐惧的根源却说不清楚，似乎是来自于非常小时候对于巨人—披着褐色长毛的人形巨兽，以及某种似乎只存在于闭眼瞬间的一种还没给它命名的青面獠牙怪兽的恐惧，其实那只是个很暗淡的影子而已，它的全貌一只是模糊不清的，但每当想起它，背后总是微微发冷。另外，一些在现实生活中已经不感到恐惧的东西，在梦里依然还和小时候一样害怕，也许作梦时更接近自己的真性情吧。
　　　　　　　目前还有几个意犹未尽的地方：《惊奇档案》的编辑提到的在停电的深夜，独自一人用ups电源玩《寂静岭》，我目前还没有尝试也没有条件尝试。还有是恐怖片看的实在太少，期望在春节以外的某个长假期间能集中恶补一下，其实恐怖的营造和外在环境还是有密切关系的，要想要“感觉”最好是在阴郁的秋冬季节，尤其是雪夜，连日阴雨的夏日似乎也可以，总的来说要在你情绪比较低落的时候。试想，如果你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在众多好友在一起聚会时玩《寂静岭》，而你又拿着攻略急于通关，不是十分专注于剧情时，那它还是不是一部恐怖大作？如果不是正好赶上独自在单位值夜班，我对《地铁惊变》的感觉恐怕也没有那么震撼。我自认为胆子很大，但是真正操作起来又有点犹豫，也许这正是人类猎奇而又对新鲜事物不安的本性所致。
　　　　　　　最后，希望你也来幻想一下，时间最好是在你独自走在黑巷的时候，或是在漆黑的浴室里洗澡的时候，或是在夜不能寐的时候：你身后，一个巨大的黑影正在用它那狰狞的眼睛，不怀好意地注视着你，他清楚你的一举一动，也知道你做过什么，然而，你却永远也不知道他的真实面目，甚至根本看不见他，——但愿这一切仅仅是出于过于丰富的想象力和可怕的胡思乱想，自己吓唬自己而已。
　　　　　　　或许，对于一个人来说，心里存有恐惧，比什么也不怕更好一些。
外篇　究极屠宰场　（1。10版

　　　　　　　　　　　正在接入网络……正在从数据库读取……调入相关数据……正在载入相关插件……重组模块……好了，一切就绪。一张白纸，好画最新最美的画图。
　　　　　　　以前要搞设计，总是从头到尾大段大段的二进制代码，重复建设，耗费时间和资源，后来好了，绝大部分设计都做成了模块化的结构，把一个流程分为几块，所有的模块都在备份库中备案，随时可以调用，像搭积木一样。
　　　　　　　胸口的风扇飞速地旋转着，把热空气向上吹送到头顶冷却，芯片的使用率已经达到最大。今次的设计调用了大量的插件，而且这些插件的口碑大部分都不太好。据同行们抱怨，捉虫插件是个龟毛的家伙，处处吹毛求疵却拿不出解决方案；历史纪录插件总自以为是个考据家，整天高谈阔论，据说用过它的用户还没有不死机的；畅想32767插件思路开阔得不切实际，看来应该改行去写科幻小说；决策者是个甩手掌柜；仲裁者倒是铁腕人物，只是有点优柔寡断；睿智插件总是事后诸葛亮……天哪，把自己的主体意识分裂成这么多个絮絮叨叨的家伙，恐怕连1024MB的二级缓存都得被卡死，何况自己的才256MB。
　　　　　　　不过，同时调用这么多的插件也恰恰说明了上边的关注。的确该是解决问题的时候了，总耽搁着不成，上边已经催促再三了，如果再拿不出像样的设计方案，那大家都好不了。因为以前的屠宰场设计存在缺陷，出口的肉料质量出现了不过关的样本，由于外星哥们为了防止倾销，构筑了贸易壁垒，他们制定了苛刻的抽检标准，只要随机抽查的样本有微量的重金属超标或者激素残留，那么所有货品将全数退货，这不仅会给地球联邦政府造成严重的经济损失，还严重影响地球联邦在银河系中的形象，这给地球联邦与星际接轨，尽早成为银河贸易组织正式成员带来障碍。
　　　　　　　别看外星哥们平时总是笑眯眯的，可千万别让他们生气，要是万一惹翻了他们，一个奇点****扔过来，整个太阳系就得玩完，大家一起死翘翘。其实根本用不着什么奇点****，只要外星哥们锁定环绕在地球上空的太阳能电池矩阵，那么整个地球就会陷入能源危机，最后大家一起饥寒交迫而亡，还是小心翼翼着好。好了，闲话少提，忙正事。
　　　　　　　首先是选址。屠宰场必须设在交通便利的地方，比如高速公路的交叉点，位置尽量要醒目，容易辨认，要设在通风良好的地方以及水源的下游，以最大限度地避免环境污染。屠宰场的建筑也一定要醒目，让家畜一眼就知道，这是屠宰场，而不是洗浴场，更不是配种站，这是他们每个合格的家畜的最终归宿，当然，浴场和配种站也对家畜同样重要。
　　　　　　　在主程序运转时，捉虫插件的报警器一直在闪着红灯，根据惯例，找不出点毛病它是不会安稳的。终于，它发现了畅想32767在调用哥特式建筑的代码，这么严肃的时候还玩什么“艺术”，这怎么行，不能让这家伙捣乱。
　　　　　　　捉虫插件的窗口终于弹出了：“建议：为了使工作顺利进行而不至于中途死机，提议暂时屏蔽畅想32767……”
　　　　　　　“同意！”“同意！”所有插件同时做出了肯定表决。只有历史纪录插件慢了216微秒，因为他觉得自己占用的带宽决不比畅想32767少。没等畅想32767辩解，仲裁者已经强行按下ALT＋F4，畅想32767憋着一大堆委屈歇菜了，系统资源立刻变得充裕起来。
　　　　　　　“简直是胡闹，哥特式建筑的内部结构过于复杂，且内部采光不好，容易给生物造成紧张恐惧之感，不利于肉质的保障。屠宰场的建筑设计应该是简洁实用型的，列位啊，我看这个不错……”
　　　　　　　一座灰白色建筑打在显示屏上，这是座后现代风格的建筑，高大威严，线条流畅，在醒目的位置有巨型的蓝色十字标志。
　　　　　　　“嗯，很整洁，绿化作的也很好，而且我的分子辨识器已经辨认出石炭酸的味道；这有助于消毒……”
　　　　　　　“但是……”历史纪录插件亮起了警灯，“据记载，那是座病院，是旧时代家畜们诊病的地方，那不是屠宰场……我建议，还是应该按照就得屠宰场模式进行设计……”
　　　　　　　“历史纪录插件，你个书呆子！”一直隐身的决策者突然冒了出来，“正是因为以前的设计是套用旧时家畜们的屠宰场的设计，尸体碎块乱堆乱放，遍地血污，蚊蝇滋生，每次都达不到卫生标准。思想要放的开一点，脑筋要转的活一点，小同志，不要拘泥于什么标准，好用是最重要的标准。”
　　　　　　　“是的，其实这个医院方案更好地****了作业要求。首先是卫生。其次，在旧时代，屠宰场并不处理死去的家畜，而医院是家畜活着进去，死了才出来，看来这里才是处死家畜的地方，这与现在的屠宰场流程相吻合。”
　　　　　　　“好，没意见了。”历史纪录插件不再争辩，它害怕自己也被踢出去。
　　　　　　　“好，建筑设计通过，建筑部分其余的由建筑插件来完成……接下来讨论工艺路线。”仲裁者放出高频电压。　
　　　　　　　必须把过程中的物质和能量流动设定好，共有四条路经：物料路，气路，水路，电路，四条线路往复交叉，错综复杂，当然，物料路是最重要的。
　　　　　　　未加工物料的入口即是建筑的大门口，每天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