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共武-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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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月后西夏边界，王坪率领众将士迎接赵帧，进了军营之后，赵帧没有休息，立刻召集众人询问边界战况，谈话一直持续了一天一夜，待熟悉了一切之后，赵帧让众人下去休息，自己则是看着地图继续研究战略。

　　　　“皇上，这是最近的战况草书”

　　　　军帐外，颜查散走进来，到赵帧面前施礼，随他身后的是两名士兵，各人怀里抱了几卷书卷。

　　　　“嗯，放在一旁”

　　　　没抬头赵帧继续观看地图，微皱眉，以方才谈话来说，自己这方兵力十足但败在士气低下，以及马力不足，士气是之前自己旨意所至，现在可以去除，但马力这方确实是个问题，战场上先锋队，主以马队为先步兵为后，马匹近年来虽改善了不少，但也比不过西夏原野战马……

　　　　“皇上，您都忙了一天一夜了，再怎么紧急您也要为自己身子着想”

　　　　王成也随着赵帧来了，一方面是照顾赵帧起居，另外就是贴身保护赵帧，王成的武功比不过涂善，但比起暗剑还是绰绰有余。

　　　　“嗯……颜军师”

　　　　应一声，赵帧闭上眼向后依靠椅背。

　　　　“微臣在”

　　　　颜查散听赵帧叫自己连忙上前一步躬身施礼。

　　　　“只将近一月以来的战况草书整理出来，其他的交给涂善查看”

　　　　睁开眼，赵帧说完站起身向内帐走去，王成身后跟随。

　　　　“是”

　　　　颜查散低头应道，等听到赵帧脚步远了，这才站起身，看了看满桌子的书卷，挥手示意身后两名士兵与自己一起整理。

　　　　西夏皇宫，李元昊召集众臣商议军情，赵帧带军五十万驻扎边界，李元昊早就知情，对于大宋他从来有备无恐，论军力西夏确实没有大宋兵多，但自己胜在军勇马壮，可怎么也没料到赵帧这次居然亲自领兵。

　　　　“对与目前的战况，对我们实属不利，我国与大宋相战数十年，虽早年赢得几座城池，却在近几年相续失守，连带我们驻扎在那里的军队也死降无数，现在现况更是有损无利，且大宋在边界处建立了城墙，这无疑增加了攻打的困难，按这些算来，我们西夏损失确实偏重了些……”

　　　　大殿里气氛庄严肃静，红毯两厢文武官员各占一边，一名五十岁左右的老臣站出班列，修长高大的身材着一身红色官服，虽年过半百了，但身形丝毫没有弯曲，手捧折卷声音洪亮的讲解两国相战的情况，高台上，龙书案后李元昊背依龙椅，微闭目，看似懒散，却将殿下老臣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记在心里，一面细听一面在心里回旋。

　　　　“……根据最新回报，赵帧一到边界第二天就领兵宣战，而后一连五日赢了两场，我方损失两万三千余人，战俘四千余人，马匹兵器相等……再者，皇上之前到大宋收罗的江湖人士，让他们在边界扰乱，近日回报，钦差龙野率领军队沿路清扫，目前十七点山寨，已被攻破十五处，以上就是最新情况”

　　　　南岭启说完和上折卷，虽讲了这么多，但丝毫没有喘息感，施了一礼退回班列，同时，在他面前武班里站出一个老臣。

　　　　“皇上，南大人所说内容听来，我们必须在派兵前去边界支援，根据这几年观看，赵帧绝不似之前皇帝那般有智无勇”

　　　　武将旱城是一位老臣，今年六十三岁，但身体硬朗且武艺也没随着年龄而消逝，在之前他是一名有勇善战的将军，为西夏也立下不少汗马功劳，只大宋城池他就夺下四座，而如今看着自己以往的战利物一一被夺回怎么不急不怒，可怎奈年事以高，在想出战也是有力而心不足，李元昊就让他在城内查看批阅战况奏折，再加之独子旱瑜不如意，仗着自己是李元昊的师弟，就在朝中为所欲为，这让忠直耿厚的旱城很是恼怒，可怎么教育也不成，最后无奈也就对他失了信心，现下看到西夏连番失利，激起了他的斗志。

　　　　“嗯……爱卿说的无错，但这次无需其他人去，由朕亲自出征，对方既然皇帝领兵我方也不能示弱”

　　　　李元昊睁开眼，看了向殿下旱城，直起身子说道。

　　　　“这……虽然如此，但老臣认为无需皇上亲自出征，老臣有意讨这一旨”

　　　　闻言，旱城一愣，对于李元昊他向来看好，他成长坎坷却不因如此而失了斗志，反而将他经历的一切作为经验，且城府极深，之前夺得皇位虽手段残忍了些，但接下来却用计谋在很短的时间内安抚了所有官员与百姓，同时也让全朝文武诚服，但旱城没想到，李元昊竟然也要亲征。

　　　　“旱爱卿能力虽未退，但目前还无需你出马，朕即位以来也没有做什么基业，这次也不为一个机会，如此爱卿就让与朕吧”

　　　　沉稳的声音，口气中带着七分威严，三分和蔼。

　　　　“臣遵旨……”

　　　　知道李元昊个性，旱城不再说什么，其他官员也都赞许李元昊如此，西夏不如大宋，他们的君王出征是常事，之后李元昊又与大臣们商议出征事情……

　　　　到这里快一个月了，之前李元昊来过一次，之后就再也没出现，展昭心急却也没办法，想走又不成。

　　　　“想要出去走走么？”

　　　　门外，言含推门而入，见展昭站在窗前向外看着，走进去将手上拿的棉袍放到椅子上，走到展昭面前将窗户关上。

　　　　“高楼风冷，若是生病了可就麻烦了”

　　　　关上窗户后，言含转身又走回去将棉袍拿起。

　　　　“出去走走吧”

　　　　展昭没有回答，顿了下转过身走向门口，言含跟在身后将手中的棉袍给他披上，门口把守的人见两人出来，低头施礼。

　　　　“大人要出去么？”

　　　　其中一个人看向言含问道。

　　　　“嗯，去后庭，你们不用跟随了”

　　　　言含点了点头，转过身带着展昭向后庭走去，最近气温急速降低，雪也下了好几次，最近的一次是昨夜，所以地上的积雪很完整，一早没人走动，白茫茫的一片看起来很是宁静，没有嘈杂的蝉鸣鸟叫，似是万物都在沉睡中，抬脚轻踏，伴随脚下轻脆的声音一步步向前走，展昭抬起头，深出一口气，微米双眼看了一眼天空，淡蓝色看样子不会在下雪了。

　　　　“去前面的亭子吧，那里准备好茶点了，地点在最高处可以看到院内四处”

　　　　言含说着走到展昭面前领着他向前面亭子走去，展昭低下头跟在他身后，绕过假山花池，来到一处，这里比其他地方高，似是人工堆建的小山，踏上石阶上面是一个六角亭，亭子内摆着一张桌子两张椅子，椅子上放着毛垫，有两个人正在亭子里，一个在点火炉，一个站在桌子前，把餐盒里的糕点一个个端到桌子上。

　　　　“言大人，一切都准备好了”

　　　　见言含和展昭来了，两个人也正好忙完各自工作，上前低头给言含施礼。

　　　　“嗯，你们先下去吧”

　　　　“是”

　　　　言含看着两人走远了，转过身让展昭坐下，给他倒了一杯茶，把茶端到展昭面前，言含边坐下边给自己也倒了一杯，端起茶喝了一口，暖暖的直入身心。

　　　　“看样子不会在下雪了，若说这雪其实很好看，但要是打理起来却是费事”

　　　　言含放下茶杯，抬头看向面前，池水结冰白色盖满庭院，只有方才他们走过的那条小路被破坏了。




第八十五章

“嗯，确实”

　　　　展昭端起茶喝了一口，入喉瞬间感觉这茶口感熟悉。

　　　　“这茶，是皇上之前到大宋在杭州所购，要说大宋，茶是我最喜欢的了，其次就是女儿红”

　　　　见展昭脸色，言含就只他想什么。

　　　　“哦？”

　　　　展昭放下茶杯，想起之前因为太子一事，到江宁府时白玉堂曾泡过这茶给他喝，想不到今日在西夏竟也喝到了……

　　　　冷风袭进，因点着火炉，加之两人披着棉袍，倒也不冷，言含时而和展昭说几句，大多数都是无言看着雪景，不知过了多久突闻远处细微嘈杂声传来，言含闻声站起身向远处看去，只见亭门口陆续走进一群人，微米细目，言含微皱眉。

　　　　“言大人也在此？”

　　　　走近的人，为首是一女子，修长纤细的身材披一件白色绒毛披风，内着软黄色锦衣，墨色长发高挽头戴金色华丽凤钗，尖尖的下颚五官精致美艳，尤其那双眼，一撇一笑间如水灵动，白皙的皮肤在暖暖的光线下更显得细腻通透，修长十指抱着暖炉在胸前，缓步轻摇一步步踏上石阶，她身后的太监宫女留在台阶下分为两厢站立。

　　　　“原来是贵妃，臣未远迎，失礼了”

　　　　言含心道，这里不许其他人进入，她是怎么来的，就算皇上准许了，也没人来通报一声？言含施完礼站起身，下意识向远处看了一眼。

　　　　“言大人无需多虑，蛮大人被皇上宣去有事商议，而本宫是讨了圣旨才来的，因之前听闻一些大宋的故事，对于各国都有名声的展南侠颇有兴趣，现下他在此，本宫又怎能错过这个机会呢？”

　　　　月容边说边向上走，待看到展昭时微微向他一笑，也不管其它自顾的坐到言含之前的位置。

　　　　“这……是臣失礼了”

　　　　言含想了想，最近这月容确实得宠，突然来此也许真是兴趣，自己不好得罪。

　　　　“哦……对了，听说之前皇上在大宋带回几坛好酒，也赏了言大人，若是与南侠闲聊时顺带能喝到大宋的名酒岂不美事，不知本宫有没有这荣幸品尝一下？”

　　　　月容刚一坐下，还没等言含转身似是想起什么开口道。

　　　　“……自然，那么贵妃稍等，臣现在就去取”

　　　　微微皱眉，言含心有疑惑，但也没多想，施了一礼转过身向庭外走去。

　　　　“展大人，请坐吧”

　　　　月容见言含走了，转过脸对展昭微微一笑。

　　　　“……失礼了”

　　　　月容来之时展昭也随着言含站起身，因身为‘俘虏’他也无需对李元昊与月容施礼，只是不明白月容为什么突然来访。

　　　　“呵呵……展大人真如别人传言那般，生的俊美，脾气也好”

　　　　月容微微一笑，轻抬眼，眼中瞬间滑过一丝戾气。

　　　　“娘娘夸奖了”

　　　　展昭不能直视她，低着头回道，自然也没看到她眼中的神色。

　　　　“那里……本宫来看你，只是突然想到一个人，而这个人实让本宫牵挂，南侠在大宋见多目广，一定也知道这个人吧？”

　　　　月容翻开一个新茶杯，给自己到了一杯茶，端起来细细喝了一口。

　　　　“不知娘娘所说和人？”

　　　　微微一愣，心道她是一个娘娘，身在皇宫怎么会认识大宋的人？莫非是前来商谈国事的议官？

　　　　“白玉堂……”

　　　　缓慢清晰的三个字说出，顿时气氛凝结，月容口气在最后一个字时变换，似怨似恨。

　　　　“什么？”

　　　　闻言展昭猛然抬头看向月容，心口猛然收紧。

　　　　“南侠不知，本宫不是出身贵族，之前也只是一个名扬西夏的花魁娘子，可因此却让我遇见了今生所爱的人，所以也就不怨命运，反而还很幸运，因此才能与他相遇相知，以致之后的相爱……”

　　　　月容说着放下茶杯站起身，转过身走到亭边，抬起头看着对面假山上的白雪，似那人的白，似那人的傲。

　　　　“他在西夏那段时间，几乎都是与我在一起，他也曾说，最爱的人是我，并且打算回到大宋就向我提亲……”

　　　　字字话，如利刃针尖似的，刺割展昭的心，以为自己不在意，原来听到时，确实如此难耐，袖下手紧握，努力克制自己脸色不变。

　　　　“……可谁知，他居然一去就没了信息，这都快一年了他也没给我回过信……之后在一次街游的时候被皇上看中，鸟雀成凤，我不能，也没有能力反抗，那几日，我一直在期盼，希望他能瞬间出现在我面前，并将我带走……可是……”

　　　　月容说着转过身，看向展昭，见他低着头脸色苍白，抬脚向他走去。

　　　　“可是……他却没有来”

　　　　说道这里月容脸色瞬变，右手从左袖管里掏出一把匕首，猛然向展昭扑去，展昭觉得不对，在抬起头瞬间，月容也到了面前，事情转换的太快，快的让沉思在方才话语中的展昭无法反映……

　　　　噗……

　　　　“呃……”

　　　　利刃穿透厚重棉袍直入皮肉，一阵蚀骨的疼痛传来，展昭缓缓低下头看向胸前，整个匕首全入身体，刺目的殷红似泉水般涌出，漆湿了蓝色棉袍，滴落脚下染红了白色地面。

　　　　“你知道么？若是没有你的出现，我和他会是很美好的一生，若是没你的出现，我绝不会在此，更重要的是……他绝对不会死，所以，一开始若是你死那就好了……不是么？”

　　　　在美的容颜若是染上仇恨，都会变得狰狞可怖，因恨染红了目，因恨让她的脸扭曲，月容说着抽出刀，看着展昭缓缓跌落座椅，看着他躺在冰冷的地面上，鲜血不断涌出，月容突然觉得，在鲜红的血映射下，他的脸竟变得妖艳起来。

　　　　“是了……原来是你这张脸引得……一个男人却生的如此，正是让人嫉妒”

　　　　疯狂的举动，魔障的神情，庭外台阶下，看着发生的这一幕，太监宫女们吓得不知如何是好，不敢喊叫与阻止，一个个慌忙向庭外跑去，刚跑到门口，位首的太监就和一人撞了满怀。

　　　　“发生什么事了？”

　　　　言含拿着酒回来，方才他去找蛮身边的副将询问，蛮是被旱叫走的，是什么事用得着旱亲自来叫蛮？言含觉得有些不对劲，让副将去前宫查探，转身快步回房领了酒迅速回来，刚到庭外就听里面嘈杂脚步声传来，快步走进去却与里面的人相撞。

　　　　“大……大人……娘娘……娘娘杀人了”

　　　　为首的太监吓得魂魄全无，看到言含来了，慌慌张张说道。

　　　　“什么？”

　　　　太监最后一个字还未说完，言含扔下酒轻功就向内廷飞去。

　　　　“……你说，没了这张脸，他还会喜欢你么？”

　　　　月容说着弯下身，锋利的刀在展昭侧脸划下一道血痕，随着刀的划过鲜血流出，展昭因之前那一刀刺在胸口，加之武功被禁无法反抗，而流失的鲜血已逐渐带走他的神智，模糊不清的眼看着眼前的女人，是什么样的恨会使得一个人变成这样……

　　　　“呵呵……这就要死了？你还没有感觉到我的恨就要死了？”

　　　　月容见展昭似要昏迷，猛然大怒，抬起手就要再刺展昭的脸，可在刺下的瞬间猛然感觉手腕剧痛，手中的匕首也随之滑落。

　　　　“你？……大胆，居然敢伤害本宫”

　　　　月容转头见是言含来了，猛然站起身向后退了一步，脸上的神情瞬间从惊慌转换正常，袖下的手微动，一阵剧痛传来。

　　　　“那不知娘娘为何要伤害展昭？若不给正确的理由，想必以您现在的身份也难逃罪责”

　　　　言含边说着边俯下身看向展昭，待看到他胸口的伤势时，猛然一愣，没想到月容竟刺到展昭心脏处，言含连忙点住他伤口周围穴道，抬起展昭手腕伸手试脉搏，逐渐微弱的脉象告诉他展昭此时情况很危险，不容迟疑言含连忙将他抱起。

　　　　“你……这个人方才对本宫无理，再者只是一个囚禁的贱民，死了又如何？”

　　　　月容说着眼睛看向一边，趁言含为展昭看伤势之时，弯身捡起匕首快步上前又要刺向展昭。

　　　　“你……”

　　　　早知月容会来此招，言含微皱眉一侧身躲过这一刀，翻身跃出庭外，于此同时门外守卫的官兵听到声音也陆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