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共武-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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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你的身体好了，今晚我就回府，接下来……你打算如何？”

　　　　公孙策将药箱整理好了，转过身看向展昭。

　　　　“打算……如何？”

　　　　展昭看了看窗外，自己现在的功体几乎恢复，可要离开也不是那么容易，只外面的暗剑少说也有五十名，师兄明着不再囚禁他，可暗地里仍然监视着自己。

　　　　公孙策见展昭没在说什么，也不继续问下去，他也大概知道展昭为什么病的这么重，这一月来公孙策明显感觉展昭变了，话比以前更少，笑容也几乎没有，整个人瘦了一圈脸色苍白，虽精心调制，但还是没一点改善。

　　　　“天也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公孙策说完提着药箱离开，门口王成见他出来，随着公孙策下了楼，带着他先到赵帧那里报告展昭情况。

　　　　屋内，展昭听他们走远了，沉默一会站起身，走到窗口处，今夜浓雾灯光在浓雾下若隐若现，低头向下看，见公孙策和王成出了院门，转过身走到床前转过身仰面躺下。

　　　　“嗯？……”

　　　　轻微的声响传来，展昭猛然睁开眼，坐起身见两个人影进入房内，借着灯光看清是一胖一瘦，身穿黑衣蒙面的人。

　　　　“你是展昭？”

　　　　胖子看了看床上坐着的人，长发披散面容英俊，只是有些苍白憔悴。

　　　　“一定是了”

　　　　麻杆看了看展昭心想没错，虽没见过但也听别人描述过，再加上之前蒋平给他们画了张图。

　　　　“是的，你们是？”

　　　　展昭看着两人不知他们是谁，又是怎么进来的想要做什么。

　　　　“我们是金腾手下我叫麻杆，他是胖子”

　　　　麻杆说着撤下面罩，胖子小心翼翼的闪到窗边，看了看四周伸手关上窗户。

　　　　“金兄的手下？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展昭想起金腾和蒋平确实说过这两人。

　　　　“一者是来确定你是不是在皇宫，二是想带你离开”

　　　　麻杆说着又走到门口查试，胖子查看窗户周围见附近没有人，这才转身走到展昭面前，他们来这里快半个月了，之前几天是因为找不到展昭，后来找到了却发现这里把守甚密，想要进来非常不易，今夜能进来，也是雾的掩护。

　　　　“……多谢两位前来，目前还不适宜离开，关于这件事展某已有对策，请转告几位哥哥不用为展昭担心，再者你们这么进入皇宫很危险，快回去吧”

　　　　展昭说着站起身。

　　　　“嗯，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先离开，不过南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

　　　　麻杆见展昭的态度有些奇怪，皱了皱眉问道。

　　　　“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请两位转告他们，我现在很好，若是离开了定会去陷空岛看他们”

　　　　展昭说着打开窗户向外看去，这么急着让他们走，是因为他觉得赵帧有可能会来，另外也不想让他们看出自己哪里不对。

　　　　“嗯，好吧，那我们走了……”

　　　　虽有疑惑，但看到展昭没事，麻杆胖子也完成任务了，当下与展昭告辞，开了窗户左右看了看两人飞身进入雾中，展昭见他们走了松了一口气，向后退了几步坐到床上，这时耳闻楼下声响，不一会声音到了门口。

　　　　“飞儿……”

　　　　赵帧在门口停顿了一下才进来，刚才听公孙策说他身体完全回复，赵帧欣喜万分，公孙策走了他就立刻来到这里。

　　　　听到赵帧的声音展昭还是止不住身体一僵，紧握双手坐在床上没动，赵帧见他没动也没说话，顿了下走到展昭面前。

　　　　“……飞儿，我知道你恨我，可我……还是无法放开你”

　　　　赵帧俯下身单膝下跪，伸手环住展昭的腰头贴在他的胸前，展昭一愣却也没推开他。

　　　　“我不后悔对你做的事，飞儿，哪怕你恨到想要杀了我，我也不后悔……也许死在你手里，才是我真正的解脱……”

　　　　手臂收紧赵帧止不住眼角的湿润，在展昭吐血昏迷那一瞬间，赵帧突然觉得自己要失去他了，以往只能远观的人，此刻在自己的身边，却还是得不到，那时他在想，若是此刻吐血昏迷的是自己，快要死的是自己，那么是不是就不用承受这心痛的感觉，是不是就不用承受这苦涩的感觉。

　　　　展昭低头看着怀里的人，他是一国之君，也是陪着自己长大，照顾自己的师兄，恨？他以为自己可以，但现在看着他却奇怪自己怎么恨不起来？

　　　　“师兄，为什么你会……钟于我自己呢？”

　　　　展昭抬起手扶上赵帧的肩。

　　　　“钟与你？……呵，那可以问你为什么会喜欢白玉堂吗？”

　　　　赵帧抬起头看向展昭，见他的脸上仍是温润的表情，眼睛回复以往，还似那时的清澈，不自觉的抬起手抚摸他的脸。

　　　　“世上唯有这情……是解释不清的……”

　　　　沉默，是两人都不知该说什么，不知过了多久，展昭轻叹一声。

　　　　“师兄……我想出去走走可以吗？”

　　　　展昭抬头看向窗外，却什么也看不清楚。

　　　　“当然可以，你要去哪里我都陪你去，但你的身体还需调养几日”

　　　　听见展昭对自己要求，赵帧一阵欣喜。

　　　　“嗯……我想休息了”

　　　　展昭点了点头。

　　　　“好……”

　　　　赵帧松开展昭站起身，扶着他让他躺下，给他脱下靴子盖上被子，想要低头吻他，但还是克制住自己，又看了展昭一眼转身离开，展昭闭着眼耳闻赵帧下楼，到院子然后走远。

　　　　“恨吗？……”

　　　　轻言一声带着悔恨语气，睁开眼，抬起手看向手腕，清晰可见的暗痕……刺目，闭上眼，再睁开是决定某事的眼神……

　　　　第二天一早，展昭吃过早饭后到楼下花园里散步，宽阔的院子一半是池塘里面栽种着荷花，不知怎么养护的，现在还开的盛艳，河池中建着一个凉亭，展昭踏上木桥向凉亭走去，他身后，跟着两名伺候的太监，一人手中端着热茶，一人手中端着点心，跟着展昭进了亭子将手上的托盘放下，没理会他们，展昭独自倒了一杯茶边喝着，边欣赏荷池，但心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太子殿下”

　　　　院门口站着两名护卫，见远处一队人向这里走来，进了一看是赵昕，两人连忙下跪施礼。

　　　　“嗯，起身吧”

　　　　赵昕看了一眼地上两人。

　　　　“谢太子”

　　　　两人起身面有异色的互相看了一眼。

　　　　“本殿来是父皇准许的，你们不用担心”

　　　　知道这里被赵帧禁止其他人进入，赵昕说道。

　　　　“是……是属下失礼了”

　　　　两人一听，这才松了一口气，连忙躬身再一施礼各自向一旁退了一步。

　　　　“你们就在这里等着”

　　　　“是……”

　　　　赵帧回身让跟随的太监宫女止步，转身独自向院子里走去，眼睛扫了一圈在荷池里的凉亭上见有人影。

　　　　“太子殿下”

　　　　凉亭里先看到赵昕的是两个太监，见他来了两人连忙施礼，展昭没注意有人来，听两太监声音这才转头看向赵昕。

　　　　“展昭见过太子殿下”

　　　　展昭站起身就要给赵昕施礼，赵昕快他一步上前止住。

　　　　“展大人无需多礼”

　　　　“你们先下去吧，我想与展大人独自聊会”

　　　　转过身赵昕让两个太监下去，两人应了一声低着头退出凉亭。

　　　　“展叔叔请坐”

　　　　转过身，赵昕拭去方才的严肃，换上一脸天真的笑容，上前一把拉住展昭让他坐下，一时见展昭被他的态度弄得不知所云。

　　　　“太子殿下……这”

　　　　顿了下，展昭并没随着他的动作坐下，对于赵帧他感情多于师兄的情分，可对于赵昕他是看成一国皇子的，再者，也不知道他突然前来是做什么。

　　　　“哦……看我，这么鲁莽，展叔叔是我父皇的师弟，我自然可以成你为叔叔，现下没有旁人就无需那么多礼节”

　　　　赵昕说着又拉展昭让他坐下，展昭见他这么说也就随着坐下，赵昕见他坐下了，绕道展昭对面坐下。

　　　　“其实我很早就想来看你，之前父皇说你会来皇宫住一段时间，我一直再等，可后来听说你病了，这才拖了这么久”

　　　　赵昕说着细看展昭的脸，确实有些苍白，皱了皱眉，心道皇宫的环境不适合展昭么？怎么一来就病了？

　　　　“咳……是吗？多谢太子关心”

　　　　轻咳一声，展昭脸色一变，续恢复常态。

　　　　“展叔叔，我既称你为叔叔，我们就以民间礼仪，叫我昕儿就可”

　　　　见到一直想见得人，赵昕满心欢喜，也没注意展昭一瞬间的不自然，赵爵谋反与冲霄楼白玉堂之死，赵昕都知道，但他不关心白玉堂的事，也不知道展昭和白玉堂之间的关系，只当他们是一般的朋友。




第七十六章

“这……恐怕不妥”

　　　　展昭一低头，面有难色的说道。

　　　　“就你我两人没事啦……”

　　　　赵昕一笑说道。

　　　　“……那好吧”

　　　　闻言，展昭抬起头看向他，之前见到他还是几个月前，那时的赵昕粗布素衣，看起来也只是一个相貌出众的孩子，现在的他一身锦衣华服，头戴金冠，细看之下五官与赵帧几乎相似，就像是少儿时期的他，只是比起赵帧那时，赵昕看起来比较开朗活泼，一笑，展昭顿时对赵昕有着莫名好感。

　　　　见展昭心情貌似好了，赵昕立刻开了话题和展昭聊了起来，赵昕的性格开朗，与展昭说起话也是边笑边说话，他先讲了自己从小遇见的趣事，然后又讲到近期在宫里发生的事，自己的事将完了，又让展昭讲他的故事，起先展昭不愿，但耐不住赵昕笑脸磨着，无奈，展昭就捡了几个故事讲给他听，赵昕边听着，边问展昭故事里的问题，没一个时辰，展昭原本低落的情绪，因赵昕开朗起来。

　　　　远处阁楼，赵帧看着笑言相谈的两人，脸上说不出是什么神情。

　　　　“皇上”

　　　　在他身后，涂善单膝下跪。

　　　　“说”

　　　　赵帧身子没动，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远处。

　　　　“经过查探，陷空岛并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襄阳同样也查过了，也没有异处”

　　　　涂善之前奉赵帧的命令，查探陷空岛众人的举动，他要确定白玉堂是真的死的，这样做，是因为涂善查过冲霄楼地下室，发现那里有两个人的痕迹和血迹，之后赵帧在开封府见到白玉堂尸体，对他脸上的伤痕很是怀疑，据他猜测地下室里只有暗箭，而他脸上的明显是剑伤，是地下室里另外一个人做的？还是仇人见他尸体毁坏泄恨？再者有人刻意这么做，好让别人错认？随后赵帧就派涂善去查这件事，涂善领命，他去襄阳查探，派暗沉随着马汉等人去陷空岛。

　　　　“嗯……下去吧”

　　　　听涂善说完，赵帧回忆了一下，当时看卢方等人的反映和展昭的，死的是白玉堂定是不假，轻叹一声决定不再管他。

　　　　“是”

　　　　涂善低头一礼，站起身退出去。

　　　　西夏，位于大宋西方，自建国以来一直虎视眈眈周围国度，先是侵略辽国，后战败请降，又与辽国合作一同对付大国北宋，但这只是私下商议，表面上还是西夏主战大宋，而辽国为他配送粮草和兵马，原本西夏人就凶勇好战，且一个个长的高大壮实，再有辽国暗助更是如虎添翼，一时间大宋边界战况越见恶劣……

　　　　高耸的城墙上每隔一米站着一名哨兵，个个站的笔直，手拿弓箭眼睛一瞬不瞬，盯着对面西夏的军营，他们身后每隔一刻钟巡逻过一队哨兵，边界墙一头延伸至高耸的山崖，一头是波涛汹涌的江河，这两点也派了哨兵把守，但也只有几百名，因这两点就算有敌人进出，也只一两个，颜查散提议这里多派些人把守，大将王坪觉得这样是在浪费人力，商议无数次都被驳回，无奈，他是大将军颜查散也不好多说什么。

　　　　飕……

　　　　一道黑影顺着高耸的山崖，与地面成对立式，似箭一般从山上射下，眨眼之间就到了地面，脚尖点地在一瞬间人已不见……

　　　　“嗯？刘头，刚才好像有什么从山上掉下来了？”

　　　　一队十人从一条小道上走来，他们是奉命巡查这里的哨兵，站在队前提着灯笼的士兵疑惑的看着对面，方才他貌似看到有个黑色东西从上面掉下来，但具体是真的，还是幻觉就不知道了，因为那只一瞬间。

　　　　“大半夜的别吓人，这陡立的峭壁怎么可能有东西掉下来？野兽也不可能爬那么高，人就更不可能了”

　　　　被叫刘头的男人抬头看了看对面，听提灯的这么一说立刻觉得浑身冷寒，都说这边界战场就是地狱鬼魂的居所，说不定方才那黑影是什么脏东西。

　　　　“呃……刘头你又吓人了”

　　　　被提灯的这么一说，其他人也和刘头一样想到鬼怪之类，一个个脸上露出惊恐，眼睛不住四下扫视。

　　　　“呃……是啦，也许是我看错了，我们继续走吧”

　　　　提灯的心性单纯，没想那么多，心道是自己眼花了，说完提着灯继续向前走，身后的人也都不说话跟着继续走，但个个将兵刃握好，生怕突然跳出个什么东西。

　　　　“哼……真是一群鼠物……”

　　　　不远处，一个黑影遁藏在杂草后，一双眼睛在黑夜中泛着青光，阴冷低沉的声音似是地狱亡者般，话音未落身形早已消失，只留下晃动的草叶证明方才有人来过……

　　　　蒋平与金腾从陷空岛到贵州用了半个月时间，这期间还是多行少住，这日中午两人来到贵州城，先找了店家住下，然后洗漱一番，吃过中饭蒋平就呆不住了，拉着金腾去山上找白玉堂的师傅，其实白玉堂的师傅也不定在哪里，但蒋平知道的也只这一处，但来找总比在陷空岛等着他回信较好。

　　　　“平儿，平儿你慢点，前天生病刚好别这么赶路”

　　　　金腾追上快一步的蒋平，拉住他的手，一路赶过来，虽是练武之人但也受不了，金腾还行，方才休息一下也就没事了，但蒋平武功不是很好，这一路发热两次，又吐了好几次这让金腾心疼不已，说让他慢点走可蒋平就是不听，无奈，金腾后来买了一辆四匹马的马车，这样速度有了，也能让蒋平在马车里躺着休息。

　　　　“我也是练武之人，这点体力没事”

　　　　蒋平没理金腾脚步依然迈的很快。

　　　　“哎……”

　　　　金腾看着蒋平有些发白的脸，叹了一声快步走到蒋平身前，蒋平还没反应过来金腾弯腰就将他抱起。

　　　　“你，你这是干什么？”

　　　　突如其来的举动让蒋平一愣，反应过来就发现自己在金腾怀里，脸上一红立刻伸手推金腾想要下来。

　　　　“你这步伐都没我慢走的快，很急的话我抱你过去岂不好？”

　　　　金腾说着手臂收紧脚尖点地身形飞跃，见金腾身形离地了，蒋平也不再说话，其实这几天确实很累，但不是赶路而是金腾，在陷空岛有卢方和江宁等人在，金腾对蒋平也就收揽点，这么一出来就两个人了立刻兽性大发，不管蒋平如何拒绝，每夜总要将他弄得无法抗拒，每当此时蒋平都非常后悔自己当初没能坚持拒绝他……但另一方面，金腾对他确实无微不至的照顾，从穿衣到吃饭，哪怕是喝的茶水温度，洗澡的水冷暖他都要过问，照顾的堪比江宁，也是这一点让蒋平有时无法拒绝。

　　　　“嗯？看什么？自家相公很帅么？”

　　　　金腾见蒋平不说话了，低下头看向他，见他直盯着自己若有所思，微微一笑问道。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