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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日大谍战-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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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朗说:“到底因为什么?他一定是被冤枉的。”

甘粕正彦一双眼睛阴沉沉地死盯着白月朗说:“我可以告诉你。梁父吟是共产党地下组织的核心人物。在我们即将把哈尔滨地下党高层一网打尽的时候,梁父吟秘密潜入哈尔滨,去通风报信。”

悚然心惊的白月朗又有点慌乱了,她疑心甘粕正彦已经知道她在湖西会馆窃取绝密情报的事。既然如此,她口口声声为自己开脱,又为什么?只有一种解释是合理的:想从她身上打开缺口,获得更多的线索。

甘粕正彦说:“你一定要问,梁父吟怎么会知道我们要逮捕的名单呢?”

白月朗心里一抖,她最担心的事情上来了。她给自己打气,别怕他,他什么都不知道,他是诈我!你越沉不住气越坏事。

她壮着胆子,敢于目不转睛地盯着甘粕正彦,嘴上却说:“我不感兴趣,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甘粕正彦说:“你总关心梁父吟的安危吧?”

白月朗忍不住问:“你想把他怎么样?”

甘粕正彦说:“答案在你手上,也可以说,梁父吟的生命就操纵在你手上。”

白月朗的心像被人戳了一刀,在滴血,老奸巨猾的甘粕正彦太会击中要害了。白月朗说:“我不懂你的意思。”

甘粕正彦说:“我有理由相信,梁父吟手上掌握着共产党满洲省委和抗联高层的核心机密情报,我当然希望梁父吟与我们竭诚合作,他虽然被捕了,却并没吃苦,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希望我下的本钱不会血本无归,这也是人之常情吧。”

白月朗横了横心说:“那你就等着赌赢好了。你和我说这些没用。我什么也不知道。”

甘粕正彦并不生气,笑眯眯地看着她。甘粕正彦说话的表情很动人,好像在忍辱负重,他说:“我对你这样庇护、宽容,在宪兵队那边,在军方,我是承担很大压力,冒很大风险的。”

白月朗说:“那甘粕先生又何必呢,我并没有要求你对我格外宽容啊。”

甘粕正彦又说:“你也总该为你父亲想想吧?他混到今天这地步不容易呀。你不怕他受牵连吗?”

白月朗反应很快,马上堵了回去:“恐怕连甘粕先生自己也不会相信我父亲会越雷池一步的。你们连他都当反日分子抓,那才好呢,你们怕是一个卖命的也找不到了。”

甘粕正彦只得改口说:“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我当然不疑心你父亲,但不等于别人也这么看,也只有我对你才会这样,爱屋及乌啊。”

白月朗说:“我可不敢当。”

甘粕正彦很动情地问:“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啊?”

白月朗冷冷地说:“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甘粕正彦叹息着说:“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是在满映场地外景,在电影拍摄现场,从我看见你第一眼起,我就怦然心动了”

白月朗无动于衷地看着漆黑的窗外,听他讲话的声音很迷茫缥缈。

正在这时,门外大吵大嚷起来,甘粕正彦忙问哨兵:“怎么回事?”

天岗秘书进来报告说:“张总理闯进来了,怎么拦也拦不住,他把枪都拔出来了。”甘粕正彦看了白月朗一眼,立刻明白张景惠为何而来了。反正这场闹剧迟早会上演,早演早散场,甘粕正彦并不显得特别惊讶。

没等甘粕正彦表态,已见张景惠气势汹汹地破门而入,手里握着短枪,一副拼命架势。他见了甘粕正彦,吼道:“好啊,妈拉巴子的,你们真是骑我脖梗拉屎了,抓人抓到我跟前了!”

甘粕正彦拉他坐下,不能回避,只能顶风而上。他一指白月朗说:“你是为白月朗的事生气吧?她这不是好好的吗?”

张景惠这才发现白月朗坐在甘粕正彦对面,面前摆了很多好吃的,也不像是鸿门宴,他怒火稍息,急问白月朗:“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

白月朗故意激怒他说:“你不是看到了吗?就差上刑了,甘粕先生在劝导我招供呢。”

张景惠的火又蹿起来了,他粗鲁地把枪往茶几上一拍说:“妈拉巴子的,反了天了!甘粕正彦,我把丑话说在头里,你马上给我放人,不放,我就给关东军总司令打电话。”

甘粕正彦见不好收场,就叫天岗先安置白小姐去休息。他陪张总理。

天岗向白月朗伸出手笑着礼让。

张景惠却不放人:“不行,当面鼓对面锣地说明白了再说。”

外面的电话铃响隐约传过来,天岗接听电话后返回,向他报告:“野副昌德将军电话,在经理室。”

甘粕正彦向天岗递了个眼色,天岗会意,留下不走。甘粕正彦便起身出去,带严了房门。

张景惠对白月朗说:“你放心,垫高了枕头睡大觉,保准你做个好梦,早上一睁眼睛,满天云彩全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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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作田庄一恭谨地站在总长室门口向走廊尽头张望,伴随着稳健的脚步声,白浮白的头从楼梯下缓缓升上来,从长长的走廊一端走来,逆光,出现的是剪影。

作田庄一早早地迎上去,说:“老同学,我看见你办公室的灯亮着,又在连夜备课,这种治学精神够后生小子们学一生一世的了。”

一迈进灯火通明的总长办公室,白浮白说:“作田先生不也没休息吗?你才是建大师生的楷模呀。”

作田庄一把白浮白让到会客厅沙发上,正面墙上有一幅国画,一枝荷花出水,题有“出淤泥而不染”六个字,落款正是白浮白。

作田庄一随手揿了一下桌铃,博役应声而入。作田庄一吩咐他沏一壶碧螺春茶上来。他知道白浮白最爱喝碧螺春。博役答应一声下去。

见白浮白在看墙上的那幅字配画,作田庄一也过来看,他对中国书画没有研究,原来以为白浮白君送他的不过是一幅写意荷花罢了,岂知是大有讲究的。可当初白浮白并没告诉他是何涵义。

白浮白说:“说穿了,便不含蓄了,而且有强人接受之嫌。中国人画画写诗讲究意境、悟性,自己悟到的才是真谛。”他问作田庄一,“这么久了,不知作田先生悟出了什么?”

作田庄一说:“为加深领悟,韩礼明教授给我找来宋代周敦颐的《爱莲说》点拨我,我才明白了,先生是以荷花喻人格,高傲挺拔,虽然长在淤泥浊水中,开出来的却是芳香的花朵,一尘不染。人也一样,应该如此。”

白浮白乐了,称赞道:“老朋友的悟性确实好,不枉我一番心思。”

作田庄一矜持地问:“你认为我是处于污泥浊水中吗?”

白浮白笑而不答。博役送上茶来,立刻茶香满室,作田庄一连呼“好茶”。他亲自斟好两杯,挥手叫博役退出。

作田庄一说:“也可以这样说。染坊里是扯不出白布来的。我本来有机会进入政界,可我更愿意从事教育,教育关系着未来。”

白浮白说:“你以为你很成功吗?”

作田庄一摇摇头说:“不敢说。但我尽力了,力图把建国大学办成一个承载着我办学理想的学府。”

白浮白故意激他:“建大承载你的公正、公允,即或一个建国大学公正、公允了,可你的大学办在一个无公正、公允可言的世界,其可悲下场便可以想见了。”

作田庄一很有几分惊讶,说:“你很少有这种过激言论的,不是一向处世低调,不张扬,今天是怎么了?”作田庄一没有白浮白这么悲观,说:“一切都可以改变,我反对刺刀政策,其实,人心不是刺刀所能征服的,我的呼吁,那些执掌权柄的人全当了耳边风。”

白浮白微笑着说:“此处可以击掌。幸亏当局不买你账。如果日本当局和军方真的按你的方针施行,那更可怕,因为你要征服的目标是人心,而非止于版图,你要让奴隶们欢天喜地当奴隶,让他们舒舒服服地忘掉祖宗,那才叫真正的协和,真正的大东亚共荣。可惜当政的日本要人没有你高明,太急于求成。”

作田庄一脸色变了,眼前这个白浮白还是他那个处世谨慎的老同学吗?他这话不仅仅伤及作田庄一的人格、主张,也暴露出中国人所共有的仇日心态也同样植根在他心里。作田庄一觉得可怕,但他没表露出来,很快又恢复了常态。他说:“你这人,在外人眼中,你是一个逆来顺受的平和人物,在我面前你却是锋芒毕露,甚至是思想激进分子,你不怕我认真吗?”

白浮白一笑,“想治罪,根本不用理由,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呀!”

这又像开玩笑了,作田庄一哈哈大笑起来。又喝了一口茶才收敛笑容,说:“请你‘书归正传’,深夜来见我,一定有事,彼此既是老同学,有话请你尽管直说。”

白浮白说:“咱们建大被抓走了十几个学生,你想必已经知道。”

作田庄一点点头,说:“我当然知道,而且比任何人都关注、比任何人都沮丧。这是我的真实心态。”

白浮白说:“这我就放心了。”

放心?他这话什么意思?作田庄一觉察到,他是来给学生们求情的。作田庄一不能不保持相当的警觉性。

白浮白意识到正面攻坚的难度,就采取迂回战术。他用忧心如焚的语调说:“我是觉得,建国大学无论如何不能出事,不能给人以口实。”

作田庄一用意不明地望着他:“可不幸的是出事了呀。”有一句话他没说,有人反日,不抓行吗?那也是没法子的事。还有,那个张云岫是白浮白的亲戚,作田庄一破例出面,才让他复学的,这不又出事了吗?

白浮白强调说:“我是经过调查的,第一,张云岫、李子秀这些学生都很优秀,并无劣迹。第二,事出有因,他们几个不过是出于善心,通过慈善会洋人利马去盛殓一具无名尸而已,这有什么错?他们怎么会知道死者的背景!”

作田庄一说:“我觉得你出面为学生们辩护,这很让人意外呀。”

白浮白问:“为什么?”

“谁不知道白浮白是个调子灰暗的人,从不关心这些,正因为如此,你才有白协和这个不雅的绰号啊。今天这不是反常吗?”

白浮白说:“如果从反面来理解呢?连我这个行为低调的人都想说话了,可见值得一听。”

作田庄一说:“有道理。不过,这张云岫是你的亲戚,你说话也难免有徇私之嫌吧?”

白浮白说:“是不是徇私,你听听不就明白了吗?”

作田庄一笑着说:“好,我洗耳恭听。”

白浮白从作田庄一执掌建国大学以来说起,他说:“四个字可概括:声誉日隆。你实行的很多治校方略都赢得了好评,譬如顶着压力从北大聘教授,又譬如带头抵制大学生下煤窑充当劳工,再譬如让日系学生把大米、白面匀出一半,让满系学生也吃到细粮,这虽是小事,却使他们有平等和自尊,这很得人心啊。在校园外也是好评如潮。”

作田庄一也有苦衷,他说:“在饭伙上的‘机会均等’是得了满系学生人心,可少吃几斤大米的日系学生不高兴啊,他的治校方略也在日本高层引起非议。”

白浮白劝作田庄一可以不去理睬,说:“他们那儿都是井底之蛙。正因为有非议,建大才更不应出纰漏,弄不好,对你的办学理念会有冲击。”

作田庄一仍然带笑地说:“浮白君不会是让我庇护反满抗日分子吧?”

白浮白更绝,他说:“建国大学怎么能有反满抗日分子?不可能!有,就等于给作田先生脸上抹黑。”

作田庄一轻轻叹息一声说:“谢谢浮白君这样爱护我的声誉、维护我们建大的威信。”不过他坦诚相告,“现在,很挠头的是,特高课从被捕学生塾里搜到了一些激进书籍,也有煽动反日的传单,这让我很尴尬,不好说话。”

白浮白却大不以为然,说:“看激进书刊,这是出于青年人的好奇,无可厚非,作田君不就主张兼收并蓄、博采众家之长吗?不然,你何必要请托洛茨基和甘地先生来建大讲学呢?至于传单,也许是从街上拣来的。没有证据,一切置疑都应嗤之以鼻!”

作田庄一说:“这倒是很好的说辞。让我想想。”

白浮白进一步用煽动的语言进攻:“如果总长在悬崖边上把这些青年救了,这是一举两得的事,既可以感化他们,让这些学生感恩戴德,也能挽回建大和你个人的荣誉。”

显然说到作田庄一心里去了,他感叹道:“是啊,那些只知道用血和刺刀达到目的蠢驴们,永远不会懂得征服人心是一劳永逸的事。”

一听这话,白浮白觉得工夫没白费。作田庄一想通了,响鼓不用重槌,他一旦想通了,别人不用教他怎么做。

8

长白山上的山路的积雪已没膝,雪还在下,杨小蔚的打扮是地道的山里人,翻毛皮袄、牛皮乌拉,狗皮帽子,腰间扎一根麻绳,正深一脚浅一脚地跋涉着。天冷,呼出的热气迅速冷却,她的狗皮帽子上、眉毛上都挂了霜,离远看,像个白胡子老头。

她悄悄脱离队伍三天了,决心去救白月朗和张云峰的雄心丝毫没减。穿出一片林子,她看到了前方隐约的一片灯光。

这是陡峭的山坡,下去无路,她干脆坐下,双手一撑,顺雪坡滑落到谷底,树杈子把裤子都刮破了几个口子。

离得近了,杨小蔚才高兴起来,不知不觉已摸到了通化城门口。浑江刚结薄冰,月光一晃,亮晶晶的。远处在放炮崩山,她却不知道这正是她医大的同学白天砸石头的地方。

杨小蔚来到了城门口,城门早关了,只有城墙上有灯光,依稀照得见城门上一张张杀人布告。伪国兵和警察、鬼子交替来回巡逻。城门口旗杆上吊着一串用草绳编织的网兜,里面各装一颗人头,血淋淋的,这一串人头在风中摇摆着。

通化城一片死寂,一片片低矮灰暗的房屋像是一片坟场。

天没亮,杨小蔚进不去城,只好又转身往回走,附近有一处破败的砖窑,她钻进去,坐在砖垛上背风,她掏出怀里的手榴弹看看,又重新掖进怀里,扎紧了腰带,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天亮了,城门开了,鬼子和警察开始放人出入城门,一律搜身,对出城的人尤其严格,凡粮食、火柴、药品一律扣下,出城打柴的人只给留下半个大饼子,多余的没收。他们生怕“通匪”的人把粮食和其他生活必需品输送给饥寒交迫中的抗联。

杨小蔚没敢排在进城的队列中,她在不远处东张西望在寻找机会。她看见有一个赶驴车的老头正拼命抽打牲口,抽得那驴竖起前蹄咴儿咴儿乱叫,可就是不肯拉车。老头无奈,只得停下来,想卸车上的柴火。

她朝戴狗皮帽子的老头凑过去,问:“大爷,怎么把柴火都卸了?”

老头拍了一下驴屁股说:“这败家的驴,耍熊,不使劲,越抽它越不干活。”

杨小蔚看了看车上的柴火说:“这拉得也不多呀。”

老头索性坐下抽起旱烟来,他唉声叹气,说:“也难怪牲口耍熊,吃不饱饿得都皮包骨头快散架子了,光吃草哪有力气!”

杨小蔚问他:“出来打柴火怎么不带点牲口料啊?豆饼啊、高粱粕呀……”

老头说:“这闺女敢情不是本乡本土人!日本人看得严啊。”原来日本人怕有一粒粮食给了山里抗联,出城打柴的牲口一斤糠料都不准带,人也只能带半个包米糠饼子,打一天柴火,早饿得前腔贴后腔了。

杨小蔚从怀里掏出一叠煎饼递过去,说:“我这还剩几张煎饼,您吃了垫补垫补。”

老头说:“这不认不识的,哪好那么的呢?”

杨小蔚笑着说:“一口吃的算什么。”

老头叩了烟锅,说了声“那我就不客气了”,接过煎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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