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第三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中日大谍战-第8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杨小蔚打了个嚏喷,又赶快捂住嘴。张云岫觉得天凉了,答应一会儿给她弄件棉大衣来。

杨小蔚不让他麻烦了,说:“再有几个钟头就亮天了,还不好将就吗?”

张云岫临走时小声嘱咐她:“千万别弄出响动来,若叫塾头、舍监们知道了,那可坏事了。”说完,他又悄无声息地走了。

外面风很大,风吹电线和树木呜呜作响,杨小蔚抱着肩坐在讲桌前的踏步上。黑暗中,钟鼎缓慢地向她走来,他似乎很凄苦,柔情蜜意地对她说:“也许有那么一天,我什么都没有了,只要你不背我而去,我就不虚此生了。我要带你远走高飞,到一个不用担惊受怕的地方,去过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田园生活……”

杨小蔚一抖,心里想,难道,那时他就干了违背良心的事了吗?这话太像了。没做亏心事,他怕什么?为什么不敢在人群里待着?

黑暗中,又出现了那可怕的空房子,钟鼎为什么要把她锁了进去?她反抗,不让他锁门,钟鼎不是说了这样的话吗?“小蔚,你别怪我,我这么做,完全是为你好,过后你就明白了。”

过后明白什么?张云岫的话印证了钟鼎的无耻。“你与他接触最密切,难道没发现他的反常之举吗?”

不知是冷,还是恐惧,她全身都在瑟瑟发抖。

杨小蔚忽然推开门,跑过长长的走廊,跑出了建大。

杨小蔚脚步匆匆地在长春街头奔跑着。她一口气跑到济众镶牙院门附近,天已放亮了。她不敢贸然前往,在对面当铺前隔街观望,但见镶牙院门上有锁,附近有几个便衣特务走来走去,显然在监视。

杨小蔚从三马路西口一露头就发现这里不安全了。她脚步迟疑了一下,向着黑胡同走去。

·28·


第二十九章

1

杨小蔚一口气跑回锁过她的房子,屋里居然有微弱灯光从门缝透出,她很惊奇,难道宪兵队把钟鼎放回来了?

她放轻脚步走过去,趴门缝向屋里看,果然是钟鼎在里面,他没开电灯,只点了一根蜡烛。他一脸愁容,外面稍有响动,他都悚然心惊地张望半天。

杨小蔚突然推门进来,钟鼎如同见了鬼一样跳起来,退到墙角,直到认出是她,才渐渐平静下来说:“你,你叫我好找啊,你跑哪儿去了?”

杨小蔚一声不吭地逼视着他,弄得钟鼎六神无主。他把门重新关好,悄声说:“回来就好,没出事就好,我真怕你有个三长两短的呀。”

杨小蔚问钟鼎:“你为什么把我像囚犯一样锁起来?”

“还不是为了你好?我得阻止你也去刘家烧锅开那个会,不能让你被宪兵队抓走,锁了你,是想让你躲过一劫。”

钟鼎也许不明白杨小蔚此时的心境,他说的是实话,却恰恰等于敞开了他卑污的灵魂。“这么说,你早就知道日本人昨晚要动手在刘家烧锅捕人?”

杨小蔚这么咄咄逼人地一问,钟鼎才后悔失言,忙说:“我怎么会知道?预感而已。”

杨小蔚装作不知道他被抓,问:“你怎么得以幸免?”

钟鼎说:“我岂能幸免?我刚从宪兵队里侥幸出来。”

杨小蔚现在很能沉得住气了,她的口气缓和了很多,席地坐下来,抱着膝盖,依然盯着他问:“出了什么事?出叛徒了吧?”

钟鼎说得含糊其辞:“可能是吧,刚到七点,会还没等开,宪兵队就包围了刘家烧锅,在场的人一窝端,无一漏网。”

杨小蔚又问:“你们的损失很大吧?”

钟鼎说:“反正抓走好几十人,有的显然不是,多数是去买酒、买酒糟的老客,也倒了霉,一起抓走了,我也不认识谁是自己人,受多大损失说不清。”

杨小蔚又提出质疑:“宪兵队怎么会这么轻易地把你放了呢?”

钟鼎只好编谎,说:“我说我是来联系买酒的,别的啥也不知道,他们看我也不像反日分子,又有国民手账,就把我放了。”

杨小蔚说:“那就没事了呀,干吗躲到这破地方来背风?走,回镶牙院去,我都困得不行了。”

一听说回镶牙院,钟鼎显得十分恐惧,坚决说:“不行,绝对不能回镶牙院去!而且永远也不能再回去了。”

“这又为何?”杨小蔚问他,“你怕再次被抓?”

钟鼎说:“听我话没错,反正不能回去。”

杨小蔚又一次逼问钟鼎:“看起来,你早就知道昨晚上一定出事?”

钟鼎死鸭子嘴硬,依然说:“我只是预感,心灵感应而已。”

杨小蔚不依不饶,问:“心灵感应?那你和谁感应?”

钟鼎有些不耐烦,说:“都到什么时候了,还有闲心打嘴仗?还不是为你好?”

杨小蔚说:“是呀,把我锁在这空屋子里,也是为我好,以免被人抓去。”

钟鼎说:“你明白就好。”

杨小蔚还是劝他回镶牙院去:“别在这遭罪了,你的担心多余。既然日本人放了你,就是相信你不是抗日分子,还会再来逮捕你吗?那压根不放你岂不省事?”

钟鼎驳不倒她,脱口说出这样的话:“也不光是担心日本人。”

一语泄露了天机,杨小蔚一双犀利的大眼睛咄咄逼人地盯视着他,说:“你不会是怕自己人收拾你吧?”

听了这话,钟鼎浑身一震,一脸的恐惧,连连否认说:“没有的事儿,怎么会呢?”

半晌,杨小蔚的目光才移向房门,她眼里涌动着难以抑制的泪水,她的心彻底凉了,最后一线希望也破灭了。

过了片刻,杨小蔚说她真有点饿了,问钟鼎是不是也饿了?她想出去买点酒菜来。

钟鼎反对,说他方才吃了几块饼干。也劝杨小蔚吃几块垫补垫补。

杨小蔚站起来往外走说:“那顶什么。”

钟鼎走过来拦住她,说:“太危险了,你也不能露面。”

杨小蔚说:“那咱们俩等着饿死在这儿呀?”

钟鼎说:“再说,天还没大亮,啥店铺能开门下栅板呀?”

杨小蔚说:“我认识一家饭馆掌柜的,多给点钱没有办不到的。”

钟鼎劝不住,只好嘱咐她:“你要十分小心,万一发现有尾巴,可千万别回这儿来呀。”

杨小蔚没言语,只斜了他一眼。过了一会儿,杨小蔚真的抱着一大堆东西回来了,手里还提着一瓶高粱酒。钟鼎没想到她这么有办法,弄了这么多好吃的。

杨小蔚把纸包一个个打开,都是熟食。

看她脸冻得通红,钟鼎说:“看你,脸都冻红了。”

杨小蔚说:“外面变天了,看样子要下雪了。”

钟鼎把她一双手暖在自己手里,问:“路上没碰到可疑的人吧?”

她把手抽出来,说:“我是溜着墙根走的,巡逻的过来我就藏起来。”

钟鼎抓了一块酱肉扔到口中,“这酱牛肉真香,不容易买到啊。好久没吃过酱牛肉了。”

杨小蔚说:“要不怎么说我和掌柜的有交情呢。”这是驴肉,熏出来叫驴马烂,钟鼎没吃出来而已。她拔去瓶塞,又从怀里摸出两个酒盅,倒上酒,说:“来,今儿个咱俩好好喝两盅,也给你压压惊。”

二人便席地而坐,听着外面呼呼风响,喝下一盅酒的钟鼎发感慨地说:“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其实人生就是一场游戏。”

杨小蔚说:“这叫什么话?游戏可是假的呀,人生能说是假的吗?你也太消沉了吧?”

钟鼎苦笑着又喝下去一盅说:“消沉?只有醉生梦死的人才不会感到消沉。”

杨小蔚什么也没吃,静静地望着他。

钟鼎连喝了几盅酒,见杨小蔚不吃也不喝,就劝她:“你也喝点,天冷,酒能活血。”

杨小蔚勉强喝了一口,她也许心存一线游丝般的希望吧,问:“你今后怎么办?不如去找组织吧,对了,镶牙院开不开了?光躲着是事吗?”

钟鼎说:“不能贸然去找,违反纪律,等着他们来找我再说吧。”

杨小蔚说:“你藏在这里,又不敢出去,谁能找得到你呀?这样吧,你害怕,你就别露面,我替你去找人。”

钟鼎不知道杨小蔚这是最后的试探,他脸上又现出惊恐神色,连忙摆手道:“你千万别胡来,我谁也不想找。”

杨小蔚说:“你怕鬼子,还怕自己人吗?你不会是有短处、做了亏心事吧?”

钟鼎手一抖,酒都洒出来了,他发现了杨小蔚那逼人的目光,这是他从来没见过的陌生眼神。他连忙扭过头去。

杨小蔚看在眼里,她很难过,也彻底失望了,还有什么好说?

钟鼎索性说:“我没做亏心事。实话告诉你说吧,我干够了,过够了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我一天也不想再过下去了!”

杨小蔚已不感到意外,她说:“怪不得你早就想与我一起远走高飞呢。”

钟鼎说:“是啊,我们必须走这条路了,到时候了。”

杨小蔚说:“即使不干了,也应当好好跟人家说一声吧?你不好意思,我替你去说。”

钟鼎说:“你别多事。我现在是前门有虎、后门有狼,谁都能处死我,我只剩下你一个亲人了。”

杨小蔚说:“其实,我早就明白了。谁是虎?日本人。谁是狼?你曾经效力的组织。”

钟鼎说:“你别胡说!”

杨小蔚一双眼睛直视着钟鼎,说:“其实,你最怕的不是日本人,你最怕的是地下党,你怕像西江月一样,被自己人处死,对不对?”

这话如一把锋利的刀扎在钟鼎心上,他愣了一下,不得不否认,说:“你胡说。”

杨小蔚说:“组织为什么会处死你?除非你是叛徒。你这是不打自招了。”说这话时,杨小蔚心里真像刀绞的一样。没想到哇!她双手蒙住了脸。

钟鼎还想狡辩,他说:“我没有……只是,我也有难处。”

杨小蔚带着哭声说;“有难处的叛徒与主动叛变的叛徒有什么区别吗?你其实早就叛变了,从你走进张景惠官邸那时起,你就出卖了组织。你的反常,早该引起我的怀疑,我太爱你了,太相信你了,你到现在还在骗我!”

钟鼎说:“这更是无稽之谈!我既然叛变,为什么还为组织弄药品?”

杨小蔚冷笑,“那么大量的贵重禁忌药品,你怎么不费吹灰之力就到手了?又为什么最怕我去接头拿药?因为你知道这一切都在日本人监视之下。”

钟鼎脸白了,说:“这是他们给你灌输的吧?血口喷人!”

杨小蔚又说:“你去开会,为什么把我锁起来?为什么偷着租了这间房子?你是怕受到惩罚,你在给自己准备后路。是的,你把我锁起来是为我好,为了我不坐牢,可这不恰恰暴露了你的真面目了吗?退一步说,你既然知道会场会被敌人包围,你为什么不通知地下党?你为什么要眼睁睁地看着你的同志落入陷阱?这只能说明,你就是为同志布下陷阱的帮凶!”

钟鼎脸色煞白,白中透青,他的脸抽搐着,手抖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杨小蔚说:“你怎么不解释?你怎么不反驳?我多希望你把我驳倒啊?可惜,你办不到,因为你确实是叛徒,为什么你刚抓进去就被放出来?你能洗刷得清吗?”

钟鼎突然呜呜地哭起来。

面对泪痕满脸的钟鼎,杨小蔚两眼茫然,她悲悲切切地想,从前,钟鼎曾是自己引以为荣的人。因为他和冯月真扮假夫妻,杨小蔚当时死的心都有,甚至想杀了他,与他同归于尽,这都是因为她太爱钟鼎了。可现在,他在杨小蔚心目中的圣殿一下子倒塌了,只剩下一片废墟。

钟鼎说:“小蔚,不管怎么说,你是我的唯一,我什么都可以是假的,只有对你的真情是一点不掺假的,你不相信吗?”

杨小蔚两眼呆滞,她还能原谅他吗?人活在世上,没有道德,没有人格,没有操守,只剩下一点私情,那他和动物有什么区别?

钟鼎哀求她原谅自己,他说:“若连你也抛弃了我,那我眼前真的连半点光亮也没有了。你跟我走,忘掉这一切,一切重新开始吧。”

杨小蔚说:“可我是人啊,我不能像一头猪一样健忘。我这样跟你一走了之,我一生一世都会在精神炼狱里煎熬,生不如死。”

钟鼎说:“这么说,你是不想原谅我了?要跟我分道扬镳?”

杨小蔚没有正面回答,她又陷入了极度的痛苦之中。她分析钟鼎目前的处境,说:“你现在已经走投无路了。你对日本人也没用了,他们想用你再一次卧底,不然会放你出来吗?可地下党会给你空子让你钻吗?”

钟鼎承认,他说:“这不可能了。其实我心里早打定主意要洗手了,不给日本人干,也不再染指地下党的事,不然也不会躲起来。”

杨小蔚冷笑道:“你的手上已经沾了同志的血,还能洗得干净吗?”

钟鼎似乎预感到某种悄然而至的危险,他颓然地说:“小蔚,我也不敢奢望你还爱我了,看在我们从前感情的份上,放我一条生路吧。”说着跪了下去。

杨小蔚厌恶地皱了一下眉头,提起酒瓶走到门口,看得出,她的内心正经历着急风暴雨般的折磨,终于,她下定了决心,亲手给钟鼎倒了一盅酒,托在手中,走过去对钟鼎说:“你起来,我们的缘分也只能到这儿了,你喝了这杯酒,我有话对你说。”

钟鼎站起来,接过这盅酒,喝下去,泪眼迷离地说:“你说吧。”

杨小蔚告诉他:“我已经在酒里投了红矾,你活不到天亮了,我这样做,是对你好,是个解脱,就算你是自杀,以免被祖国制裁。”

钟鼎趔趔趄趄地晃了一下,绝望地张大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随后,已经感受到了腹痛,他大叫一声,口吐鲜血,倒在地上。

杨小蔚忽然又于心不忍了,她跪下去,扶起他的头,一时泪如雨下,连声叫着“钟鼎,钟鼎!”钟鼎极度痛苦地死死地攥住杨小蔚的手不松开。

杨小蔚的泪水滴到了钟鼎的脸上,她哽噎着说:“你恨我吗?”

钟鼎声音沙哑地说:“不恨,我只恨我自己,一念之差呀。我的事别告诉家里,别让他们知道我是什么人……”

死到临头,他说了一句人话。外面的风呜呜地吹,杨小蔚感到奇冷,冷得心直打哆嗦。

2

梁父吟住进了马迭尔旅馆二楼一间屋子,侍者走后,他掀开窗帘一角向外看,旅馆门口,在火车上监视他的人也跟来了,他正与另一个穿短风衣的人在小声说话,显然是交接。说过,他就走了,接班者却返身进了旅馆。

梁父吟只知道他可能被敌人的暗探盯上了,火车上跟了一路,又跟到了马迭尔旅馆,一时想不明白自己在哪个环节上出了纰漏,盯梢的人属于军警宪特哪个系统?好在他用文字游戏的手段,巧妙地将北满省委和哈尔滨特别市需要马上转移的干部名单传递走了,心里多少踏实些。他一直在考虑脱身办法。

梁父吟根本想不到,这一切的指挥者就是最器重他的甘粕正彦,甘粕正彦为他而失眠。

此时湖西会馆甘粕正彦客厅里,甘粕正彦正在等哈尔滨方面的最新情报。他不断地看表,静夜里腕秒表针的走动声嚓嚓响,声音显得格外夸张。这个时候,代号为“萨满鼓”的行动应该开始了,宪兵队和关东军情报部二百多人将兵分十几路,同时行动,共党北满中枢将被悉数破环,高层人员将无一漏网。这是甘粕正彦重新经营谍报网以来的一次大餐,他看得很重。他焦急,却并不担心,煮熟了的鸭子是飞不了的。表面上,他依然儒雅沉静,地灯照着沙发上的甘粕正彦,他边悠然地吸着香烟边看文件。

卫间生里有水声,透过磨砂玻璃门可以隐约看见女人的身影,徐晴也一直在这里,此时正在洗澡。

电话铃急骤地响起来,是情报专线。甘粕正彦放下文件,抓起听筒,尽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