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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日大谍战-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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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鼎没动,说:“这场合不合适吧?别误了正事。”他显然认为,今晚光临刘家烧锅的应该都是地下党要员,怎么可以酗酒?
那人一口干了一碗,一抹下巴说:“屁正事?离了老娘们,正事就是抽它一个泡,你头一次来这地方吧?”
钟鼎说:“是呀,所以我特别激动。”
那人哈哈大笑说:“看不出你还是个没沾过腥的,待会儿我带你去圈楼,尝尝日本窑子娘们儿啥滋味!那才叫激动。妈拉巴子的,全满洲国,只有圈楼里讲平等,有钱就是大爷,掏钱,咱也可以把日本娘们儿压在身底下,狠干,也他妈出口恶气!”说完哈哈大笑。
一席话惊得钟鼎目瞪口呆,讲出这等粗野下流话的人,哪像地下抗日志士呀?
此时好歹进来两个穿呢大衣和长衫的中年人,钟鼎从他们的眼神就可判定,这才是真正与会者,便向他二人颔首致意。那两人也冲他点了点头,坐在离他很远的地方。
他看看表,七时整,正站起来向外张望时,外头连响了几声闷哑的枪声,在人们掉头向外看时,原来声称从哈尔滨来买酒的那伙人全都从腰里拔出枪来,高喊着:“不许动,谁动就打死他!”
后进来穿呢大衣和长衫的两人警觉地跳起来,显然有意大喊一声:“快跑,胡子来砸窑了。”“砸窑”是土匪黑话,入户抢劫之意。钟鼎明白,他二人是想制造混乱局面,便于脱逃,也够有经验的了。
还等什么?钟鼎怔了一下,也随人流往外跑。
但人们刚跑到院子,就全傻了,从南北两个方向接连开来四五辆敞篷军用卡车,上面架着歪把子轻机枪,车厢里站满了戴钢盔的日本兵。枪一响,日本兵迅速跳下车,早包围了烧锅院,机枪对准了人群。
显然是烧锅掌柜的,那个下巴上有一撮山羊胡子的人从第二进院子出来讲情,对日本人又打躬又作揖,他也算有头有脸的人,在新京特别市协和会里还挂衔呢,满以为会有面子。他一劲儿说:“太君,这是从何说起呀?刘家烧锅司是守法良民,税不少交一分,捐不欠一厘,就是来拉酒的老客,也都常来常往,是良民,我敢打保票,这纯粹是误会!”
但没人理他。一个宪兵中佐说了一句:“谁给你打保票啊!”接着下令,“统统带走,只要在这院子里的,一个也别放过!”
日本兵和便衣同时上,把在场的人全都五花大绑起来。连烧锅掌柜的和他家人也不放过,连穿开裆裤的孩子也绑上了卡车,一时喊冤声、哭爹叫娘声四起。
只有钟鼎一声没吭,他与两个穿长衫的人交换一个眼神,顺从地任人捆了。
被抓的人被推上随后赶来的囚车。
2
东行的票车停在新京火车站一站台,车厢上嵌着“东满之星号”五个金字。其中8号车厢是张景惠的专车,临时加挂的,两边车门口警卫森严。
恭送仪式的乐队已到位,站在月台雨搭下,这是必不可少的礼仪。日、满各界前来送行的官员也陆续到达。
车站戒备森严,三步一岗、五步一哨。
张景惠此时还没起行,张景惠和白月朗从官邸里出来,小原二郎等随从前呼后拥,刘月也随同前往。
几辆黑色轿车和一辆运行李的货车停在院中,大大小小的行李已经摆在车下,正在陆续装车。
白月朗看见一个仆人提起了她的箱子,是三道梁大皮箱,因为太重,往车上放时“咚”的一声。白月朗赶忙上前叮嘱,说她的箱子里有怕打、怕压的东西,请轻拿轻放。
张景惠便训斥家仆说:“妈拉巴子的,小心摔坏了白小姐的东西,她那化妆品可值了银子了,打碎一瓶雪花膏,你干一辈子也挣不来。”
白月朗反而不好意思了,埋怨道:“总理说得太玄了。”
看着装完行李,张景惠与送行的人挥手,二人钻进他的零号轿车。
此时甘粕正彦和徐晴的座车已行驶在大同路上,他二人坐在奥斯汀车后面,他们刚从刘家烧锅现场下来,要赶到火车站为张景惠送行,这也是礼节性的例行公事。
徐晴很兴奋,说:“你真是马不停蹄呀,刘家烧锅这一次,抓了三四十人,大概的高层差不多连窝端了吧?”
甘粕正彦却不敢乐观,说:“我与共产党打交道多年,共党太狡诈,我方才在现场观察了一下,在烧锅院抓的人,大多数味儿不大对,很难说究竟有几个是正牌货。”徐晴不这么看,她说:“难道共产党个个都得是有模有样的?”
甘粕正彦并不争辩,特高课连夜一审就见分晓了。话题一转,徐晴突然笑道:“你拉我一起去送你心中的女神,不觉得我会扫你兴吗?”
甘粕正彦说:“当然不会,因为半路上你就得下去。”
徐晴不明白,问:“这是什么意思?”
原来甘粕正彦叫她亲自去新京医大看看,有人协助她。看杨小蔚保管的箱子还在不在床铺底下?
徐晴想了一下,就立刻会意过来:“我明白了,梁父吟的东边道特别通行证不是到手了吗?你怀疑梁父吟带走了药箱。”
“你太聪明了。这么多天,他们按兵不动,为什么?没机会把药品运走,皇军和国兵把公路、铁路封得死死的,一片药也带不过去。他们指望梁父吟的特别通行证,化腐朽为神奇呢。”
说到这一步,什么疑惑都解开了,不过徐晴也有疑虑,她说:“从昨天起,不是一直没有见到过梁父吟了吗?他肯定在‘东满之星号’票车上。”
甘粕正彦也这么断定:“如果他带了药品上路,就到了抓捕梁父吟的时候了,人赃俱获,看他怎么狡辩,这迷藏捉得太久了。”
徐晴问他:“如果梁父吟犯了事,咬出了白月朗,会抓她吗?”
甘粕正彦还不明白徐晴想什么吗?她当然希望连白月朗一起抓。甘粕正彦却说:“一人犯法一人当,为什么要株连呢?”
徐晴撇撇嘴,说:“即使白月朗是,你也舍不得抓。”
甘粕正彦说:“你的话不能听,得抛开女人的立场,才公正。”
徐晴来了个反唇相讥:“那你得先斩断儿女情长。”
两个人都笑起来。
车子已来到新京医大校门前,车子停住,有四五个便衣在校门口等徐晴了。
甘粕正彦叮嘱一句:“一有结果马上赶到火车站告诉我。我更关注的是宪兵司令部特高课取调室里的审讯。”
钟鼎并不慌张,早有心理准备。他一道被捕,势所必然,也才顺理成章。他并不害怕,抓他是为掩人耳目,否则他将暴露无遗,这是日本人保护他的手段。
屋子里只有他一人,隔壁刑讯室里传出一声接一声的惨叫声。钟鼎坐在那里,听得毛骨悚然。
少顷,门开了,岸信石斋在币原司照陪同下进来。钟鼎连忙站起来。币原司照把一叠纸“啪”地摔到了桌上。
岸信石斋还算客气,手摆了摆,示意他坐下。
币原司照就很凶了,他走到钟鼎面前,抓住他的衣领,把他从座位上提了起来,说:“你的情报不准!你在撒谎,欺骗皇军!”
钟鼎哆嗦着解释:“我岂敢撒谎?那不是找死吗?”
币原司照一松手,钟鼎闪了个趔趄。
岸信石斋一脸迷惘,指着桌上的那叠纸,平和地说:“这些取调书,都不大可信,虽然有几个承认是地下党了,却是前言不搭后语,怎么听怎么不像是正牌货。”
钟鼎只能说:“也许、也许,他们故意装疯卖傻,想蒙混过关呢。”其实他心里有数,也早看着刘家烧锅那些人不像正路货了。
币原司照不信钟鼎的话,问:“你的同党,又一起去开会,难道你一个也指认不出来?”
钟鼎说:“我真的不认识。地下党的规矩很严,从来不准发生横的关系,我又是很少出席会议。不过,穿呢大衣和长衫的那两个肯定是,这也是我的直觉,不敢说有什么把握。”
岸信石斋想了想,吩咐钟鼎说:“待会儿你可以回去了,然后千方百计弄清地下党受损情况,告诉我们。”他说的“情况”当然是共产党地下组织的损失,怎样将计就计,为什么多数人漏网?还是本来就是圈套?
释放他,照理说钟鼎应求之不得,可他反而害怕起来,他说:“我还敢出去吗?这一次的叛变我无论如何是抵赖不掉的,我的同志们是不会饶了我的。”
币原司照却不这么看,他说:“共党并没受损失呀,或者说损失小小的,你也可以告诉他们,抓的人都是稀里糊涂的老百姓,都放了,你本人也是当老百姓放的。这就不会引起怀疑了嘛。”
这简直是自欺欺人,钟鼎转念一想,出去也好,可以趁机逃走,既躲开组织的视线,也逃出日本人视野,否则他只有死路一条。钟鼎只好硬着头皮应承下来,准备出去再打主意。
3
周晓云、陈菊荣她们刚下晚自习回来,周晓云让唧唧喳喳的女生们抓紧时间洗涮,准备晚祷。
有人说:“级长偏向,杨小蔚夜不归宿都替她打掩护!今天又是一天没见踪影。”也有人说:“谁不挑软柿子捏呀?”
陈菊荣小声对周晓云说:“可也是,杨小蔚也太不像话了,不给我长脸,又漏宿。”
正在这时,在舍监和丸山彻二校长陪同下,闯进一群人来,徐晴没上前,只在门口站着。七个女生吓得吱哇乱叫,有的已经穿得很少了,忙着扯被子遮掩。
丸山彻二想起杨小蔚就是梁父吟送来的旁听生,旁听生还不老实,给他惹事,令丸山彻二很恼火,一进寝室就高声喊杨小蔚的名字,恨不得打她一顿嘴巴。
周晓云说:“她不在,她家有病人,请假上医院了。”
丸山彻二又问:“哪个铺是她的?”
周晓云没等回答,便衣已经从床铺底下拽出那只落满灰尘的藤编箱子来。
陈菊荣忙上来干涉,说:“她本人不在,谁也不能搜查她的东西。”
一个便衣用力一搡,把陈菊荣搡出老远,撞到门框。他们不由分说,撬开了箱子。
女学生们又好奇又害怕地远远地围观。陈菊荣转过身去,一闭眼,对周晓云说:“完了!”她料想,里面不是枪械弹药,也是反日传单,违禁品是肯定了的。
徐晴走过来,点上烟,也不动声色地看着。
箱子上面盖着一层报纸,掀去报纸,露出来的是书,便衣们把书往地下摔,第二层还是书,周晓云与陈菊荣交换了一个很意外的眼神。
徐晴沉不往气了,她掷掉烟头,走过去,推开便衣特务,两手一提,把箱子底朝上扣过去。从上到下全是书,整整一箱子书,除了书没有别的。
徐晴傻了。周晓云和陈菊荣交换了一个欣喜的眼色,这结果让陈菊荣欣喜若狂。她来了个后发制人,得理不让人地冲丸山彻二说:“校长可得替学生做主啊!什么人都可以无缘无故地到我们女寝室来查抄,这成什么学校了!”
这一开头,女学生们全都七嘴八舌地抗议,一片吵嚷声,丸山彻二只好说句“误会”,带着便衣们一溜烟走了。
徐晴急着要赶到火车站向甘粕正彦报告。
就寝息灯号吹响前,张云岫来到新京医大校门外,他扶着一辆富士牌赛车,在仁丹广告下与陈菊荣见面。
张云岫是来打听杨小蔚消息的,问她在不在学校?
陈菊荣说:“她根本没回来,而且出大事了,日本鬼子来搜查,什么也不搜,专门搜杨小蔚床底下那口箱子,底朝天地倒出来了。”
张云岫倒一点不担心,嘻嘻一笑,断言:“啥也搜不出来是吧?”
陈菊荣惊奇地瞪圆了眼睛,问:“你这么轻松,好像早就知道箱子里是书,根本没事。”张云岫并不正面回答她,一笑而已。
陈菊荣说:“我可吓个半死。看杨小蔚每天看着箱子那个小心、神秘劲,她虽然不露半点口风,可我和周晓云早猜到了,不是秘密传单就是枪支弹药。没想到,虚惊一场,白跟着担心了。”
张云岫说:“虚惊一场还不好吗?你倒像挺遗憾。”
也不知杨小蔚是故弄玄虚,还是连她自己也不知道箱子里到底是啥?陈菊荣有一种受愚弄的感觉,天天帮她照看,一起担着心,到头来是这样。
张云岫称赞她说:“你做得很好。不过,当务之急,现在得找到杨小蔚啊。”
“这还犯愁?”陈菊荣嘻嘻一笑,“找杨小蔚,你还不知道上哪儿找去吗?还用别人教?”
“你当然说得对,”可张云岫说,“她根本不在济众镶牙院那儿。”
陈菊荣说:“那你去问钟大夫啊!他肯定知道。”
张云岫说:“钟大夫呀,现在在宪兵队特高课里呢。”陈菊荣吃了一惊,才知道他被捕了,陈菊荣有点担心了,“会不会把杨小蔚也一起抓起来了呀?”
张云岫吃不准,说:“应当不会。杨小蔚这人,热情,单纯,又任性,有点像你。会不会出纰漏啊?”
陈菊荣断定说:“一定是出事了,你快托人打听,万一抓进去,就求白月朗,上次我出事,不就是她求了甘粕正彦,一句话就放了吗?”
“还会有那好事吗?你先回去睡觉,千万记住,你这事别告诉别人,如果明天杨小蔚还不来上课,有人问,就说她爹病重,回奉天了。”张云岫嘱咐道。
陈菊荣点点头,目送他骑车远去。
4
“东满之星号”还没到开车时间。普通旅客在改闸口检票,排成两条长龙,改闸口两边各摆着一溜长桌,桌后站着警察,对每一个旅客验证件、搜身、查验行李。所有携带的东西都得底朝天地倒出来,一样一样地查,好多东西都在没收之列,没收的东西一律投入旁边的大筐中。
张景惠专车前停着行李车,小原二郎正督促仆人把行李一件件送上车。
忽然军乐声大作,甘粕正彦和星野直树等官员簇拥着张景惠步出贵宾厅。白月朗想拉开距离往后躲,张景惠发现了,一把将她拉住,一起走在前面。甘粕正彦对她微微一笑,白月朗觉得浑身不自在,有一种被绑架、被展览示众的感觉。
旅客正闹闹嚷嚷地登车,甘粕正彦、星野直树陪着张景惠、白月朗上了专车。
张景惠的房间占了车厢的一半,分里外两间,里边是卧房,寝台宽大,行李整洁。外边是办公区,此时甘粕正彦、星野直树等官员就坐在办公区沙发上陪张景惠闲聊,更多的送行官员只能站在车厢外。
白月朗在隔壁房间整理自己的东西,这个房间有一张寝台一张沙发,也配有洗漱间。白月朗先把三道梁皮箱放在壁橱里,又觉不妥,又放到铺底下。
徐晴也赶到了车站,怀抱鲜花,手里提着一篮子水果朝专车走来,张景惠从车上发现了她,就走到窗前来说:“我以为你不来了呢。快上来坐一会儿,还有十分钟开车呢。”
与此同时,在其他车厢里,日本宪兵和警察正在逐个车厢仔细搜查,重点是头等、二等车箱,梁父吟这种身份的人不可能挤在臭烘烘的三等车里。他们在奉命搜寻梁父吟,甘粕正彦断定他必然混在这趟车中。
甘粕正彦站在专车车厢门口车梯上,徐晴站在月台上,甘粕正彦把握十足地问:“怎么样?不出所料,杨小蔚的箱子转移走了吧?”
徐晴带三分揶揄地说:“不幸的是箱子还在床底下。”
甘粕正彦深感意外,问:“药品难道也不跟着这趟车里面的梁父吟走?竟然判断有误?”
徐晴语调很灰,她说:“更不幸的是,箱子里一瓶药也没有,全是书。”
惊诧之余,甘粕正彦闭了半天眼睛,他出汗了,汗水弄湿了眼镜片,雾蒙蒙的什么也看不清,他摘下来,擦拭着镜片,又是一个失误!显然是被掉包了,什么时候?在他们的眼皮底下竟然发生这种事?甘粕正彦觉得这是他的耻辱。
徐晴分析:“也许从镶牙院拿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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