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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日大谍战-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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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刃说:“我事后了解过,也是被逼的,忍无可忍了。那天检查铺位,查出他有禁书,要关他禁闭,他就失踪了。我想,是害怕处分,藏起来了。”

作田庄一说:“若那样倒好了,知道赵钟的下落吗?”

白刃摇头。

作田庄一倒知道得很确切,他说:“消息来源当然是宪兵队特高课。据说,赵钟从山海关越境了,后来宪兵队的岸信石斋大佐拿给作田庄一一份华北驻屯军快报,上面有赵钟的名字,他在晋察冀地区当了八路军,还在边区小报上揭露日本人在东三省的暴行。这对建国大学是很不利的,有一次梅津美治郎开玩笑地问我:‘你们建大打算为八路军和抗联输送多少人才呀?’”

白刃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还笑!”作田庄一说,“从前,孙松龄和杨增志两个案子,就从建国大学捕走了十二个反日学生,这对我想办好大学的理想是个挥之不去的阴影,现在建大水有多深,我并摸不了底。我无法承受这样的现实,在特高课的监督下,在刺刀下讲学术,学生越闹,越使军方对学校实施高压,大家不是对建大现状不满吗?恐怕会变得更糟。”

从办学者的立场出发,他说的有一定道理,可从另外的角度分析,结论就明显不同了。所以白刃说:“谁也无法保证人人都能被洗脑,把头脑洗成空白。”

作田庄一认真地看了他一眼,问他:“你说,像孙松龄这样的学生,在建国大学里还有没有?还有多少?”

白刃诡谲地一笑,“我若知道,我早被特高课逮捕了。”

作田庄一也笑了,他还是很喜欢这个聪明有见地的青年的。

8

哈尔滨731部队的手术准备室里,几个军医在消毒液里洗手。

津木惠子和铃木贞子穿上了手术服,戴上术帽、戴口罩前,铃木贞子问碇常重:“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手术?胃切除还是切除胆囊?”

碇常重怪她多嘴,就冷冷地说:“也许连心、肝、肺都得切除。”

铃木贞子一双惊恐而疑惑的眼睛望着津木惠子,她又有点发抖了。

通往手术室的门被打开了,一个被堵着嘴的年经人几乎赤裸着,被捆绑着推进来,那人呜呜地叫着,很有力气,拼命挣扎,上来好几个日本兵,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牢牢地捆在手术台上。

主刀的军医一晃头,助手们各司其职,津木惠子是器械护士,站到台前。

连消毒程序也没有,术者直接切开了肚皮,惨叫声中,鲜血喷起老高。慌乱中的惠子忙递上止血钳子,术者却“当啷”一声丢开,向铃木贞子伸手,铃木贞子好半天才明白过来,递上一团纱布,术者将一大团纱布全塞到腹腔中,粗鲁得像是在堵漏船。随后把手伸进去,胡乱搅动,那人痉挛般震颤着、惨叫着。术者很快把肝脏切下,提在手上,举到无影灯下,让围过来的军医和助手们看。“这是细菌快速繁殖的病灶。”他的声音里透着喜悦,他说,“我们成功了。”

接下来又切下胃、脾等脏器,洗了洗,直接投到福尔马林溶液的瓶子里。

被解剖的“木头”终于不动了。津木惠子有点眩晕,几乎站不住。铃木贞子则蹲在地上干呕。碇常重把铃木贞子提起来,把还在簌簌跳动的心脏掷给她,吼道:“拿着,有什么可怕?这如同解剖大白兔、小白鼠一样。”

铃木贞子尖叫起来,扔掉心脏,疯了一样跑出去。

从那以后,铃木贞子拒绝进手术室,拖她打她都没用,急了,她就杀猪一样狂叫。铃木贞子像得了一场大病,精神恍惚,晚上不睡觉,抱膝缩在墙角。津木惠子给她打来饭菜,她也不吃。

津木惠子劝道:“你这样不吃不喝怎么行?再说了,你这样拒绝上手术台,他们也不会放过你的。”

此前,铃木贞子三番五次地找他们,要求放她出去,干什么都行,她再也不在这人间地狱里待下去了。

津木惠子知道这里是有进无出的地方,她的请求不可能实现。津木惠子小心翼翼地左右看了看,手指贴着嘴唇,低声说:“小声点!我劝你还是死了心吧,我们出不去了,我们知道的太多了,我们知道的,恰恰是他们怕世人知道的。”这一说,铃木贞子情绪更坏了,把饭盒、水碗乒乓乒乓地摔了满地,两眼发直。

这时,外面隐隐传来受刑人的凄厉叫声,铃木贞子两手堵住耳朵,又发疯一样尖叫。津木惠子同情而无奈地望着她。

碇常重进来,手里拿着一沓信,翻了翻,递给津木惠子一封信,是已经拆过封的。津木惠子道了谢。铃木贞子期盼地望着碇常重手里尚未发出去的信件,碇常重没反应,却转身要走。

铃木贞子忍不住叫他,“碇常先生,怎么还没有我的信呢?我每个月都给家里写呀!”

碇常重盯着她冷笑着,告诉她一个更为可怕的消息:“你永远收不到家里的信,因为你的信一封也没走出这个大院。”

“为什么?”铃木贞子气急败坏地大叫,“这是为什么?”

碇常重说:“因为你不像津木惠子那样守规矩,你在信里泄露731部队机密,而且发牢骚、谩骂。”说罢,他走了,“砰”地关上门。铃木贞子又一次发疯似的摔东西,狂叫。

后半夜,铃木贞子披头散发地横卧在床上昏沉沉地睡去,衣裳也没脱,口中呓语不断。津木惠子又一次打开白浮白写给她的信,信很简单,寥寥几行。此时她拿出药水,在信的空白处涂抹,字渐显:

注意搜集各种数字及证据,及时发来。

津木惠子毁掉信,铺上信纸写回信。每次一样,她的信几经辗转,化成了电波。

几天后,梁父吟收到来自哈尔滨的绝密信息。他居宅的客厅厚重的窗帘紧闭,屋子里黑糊糊的,只有一盏绿罩台灯亮着。屋里没人。

梁父吟在棚顶上,四壁全捂着厚棉被。三角形的空间只容他佝偻身子坐着。此时他正击打电键,他面前有一台小型无线电收发报机。电键声嘀嘀答答,在夜里十分响亮。

9

西江月家里最醒目的变化是安上了一部电活,是挂在墙上的那种。

这天晚上,西江月正伏在桌上批改学生的作文,门铃响了,他打开门,是穿着意大利时装,提着一个大衣盒的徐晴进来:“哈罗,亲爱的……”她扔下衣盒,张开双臂拥抱他,动作西化,有些夸张,连西江月都有些不适应。甘粕正彦兑现诺言,给了徐晴一次出国游历的机会,并且一走就是几个月。

拥抱过后,西江月帮他脱去大衣,问她什么时候从欧洲回来的?徐晴说她刚下飞机。这不,马不停蹄地赶到他这来了,连舅舅都在电话里笑话她没出息了。

西江月不可能知道她究竟是哪天、哪个航班下机。其实她昨天就回来了,真正“马不停蹄”赶去的地方是甘粕正彦的湖西会馆。除了肌肤之亲的温存,还有更重要的事,她是担负特别使命的,甘粕正彦与德国、意大利的情报机构都有联系渠道,但这两年有所弱化,徐晴的使命是“强化”。她当然得以最快速度向甘粕正彦汇报了。

徐晴对西江月说:“时差倒不过来,弄得晕晕乎乎的,虽说飞机快,因战事不能直飞,倒来倒去,还不如坐船呢。”她懒洋洋地倒在沙发上,说,“浑身肌肉又酸又痛,坐飞机把腿肚子和两只脚都坐肿了。”

西江月便坐到沙发边上为她按摩,埋怨她:“怎么也不告诉我,我该到机场去接你呀。”

“没法通知你呀,是军用飞机,信息是意大利使馆通过日本转到咱的外交部的,都是官方出面,你去了也没意思,靠不上前。要那个形式干吗?”她妩媚地横了西江月一眼,双手攀上他脖颈,娇俏地说,“现在,时间全属于你我两人,不更实惠吗?”

西江月亲了她一下,问她:“欧洲一行玩得开心吗?”

“开心极了,”徐晴说,“唯一的遗憾是英国进不去,在德国、意大利待的时间最长,法国全被占领了,巴黎也减了色,罗浮宫居然不开门,塞纳河里居然有没炸的大炸弹撅尾巴插在河心,拨风摆露在水面上,船都绕道走。意大利太值得一去了,看过罗马斗兽场、彼得大教堂,还有水城威尼斯、佛罗伦萨,真开眼界,老守满洲这地方,等于白活。”她说,“你这位大诗人,也该到文艺复兴的圣殿去感受点儿灵气。”

“那得靠你给我创造机会了。”西江月说。

徐晴在他鼻子上点了一下,道:“那要看你的表现了。”徐晴给西江月带来一套意大利凯萨大帝牌西服,她从沙发上起来,打开华美的衣盒,拿出西服和领带,叫他穿上试试。笑着说:“你猜多少钱?”

西江月对洋装的价格吃不准,就说:“徐小姐也不会买剔装货吧?这还不得几百块呀。”

徐晴撇撇嘴说:“客气,收起你的几百块吧,合咱的老头票四千多块。”

西江月吐出舌头,天价呀,他担心穿上会烧得慌吧?

徐晴帮他穿好新西装,又帮他打上领带,拉他在穿衣镜前一站问:“怎么样?人是衣,马是鞍,这才有大诗人的派头。”

西江月不想脱下来了,想马上出去,上中央饭店吃法国大餐去,给她接风。

徐晴又坐下,点起一支贵妇人牌坤烟,懒洋洋地说:“忙什么,我也没胃口。”又拿了一条罗马骑士牌洋烟给他。

西江月看着穿盔甲持长矛站在城堡前的骑士图案的烟盒说:“勇敢的骑士、多情的贵妇、古老的城堡,这是欧洲中世纪最浪漫的事了,罗马骑士烟的商标全占了。”

徐晴说:“那是诗的源泉。”

西江月点着一支烟,吸了一口,他并不喜欢,嫌这烟太冲,没有香料,抽不惯。

徐晴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向他脸上吐烟圈。一时,西江月浑身骨头都酥了,就势抱住她,两人滚在了一起。过了好一阵子,才算收场,他们开始洗澡、穿衣服。

徐晴坐到镜前,重新上了妆,平静片刻,忽然问:“约见书记长的事,该行了吧?你不能说他又回重庆去述职了吧?”

“回是回来了,”西江月说,“但又到辽西巡视去了,怕是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徐晴的脸忽地撂了下来,和方才的放荡、纵情判若两人。徐晴说:“这是借口,是玩我,老这么推三阻四,是不是对我信不过啊?”

“这哪能呢!”西江月欲将她搂入怀中,凑过去轻声细语道,“书记长传过话来,也特别想见你。抗日组织里能有你这样关键的人物支撑,那太荣幸了,怎么会信不过呢。”

徐晴从他的怀里挣脱开,仍然不依不饶地说:“你别光说好听的,明摆着是在敷衍我,耍我玩。”

西江月信誓旦旦地说:“我们是同志加朋友再加情人,比别人多好几层关系呢,按工作纪律,你只能与我单线联系,书记长为什么想破例见你,还不是因为你地位特殊?能为组织撑起一把巨大的保护伞。”

徐晴不想听他花言巧语,谁知道他怎么向上司汇报的,徐晴将了他一军,说:“你要我相信可以,你现在当我的面给上司打电话,那才是真的,书记长不见我,我也不怪你。”

西江月为难,说:“这是纪律不允许的……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用电话联络的。”

徐晴说:“我手里可有宪兵队特高课掌握的重要情报,上头不想要吗?”

这还是有吸引力的,西江月问:“是什么情报?”

徐晴说:“是近期要逮捕的反满抗日分子名单,你看重要不重要?”

西江月动摇了,他答应给联络站打个电话。他摇过铃后,说:“李师傅在吗?不在?我是新京医大啊,对,上次说的学徒,想见见老板,好跟着学艺。那好,你跟师傅说说,安排好时间告诉我。”

对方答应了,西江月挂了机,说:“这回信了吧?等着吧。”

徐晴听着像是真的,就又给了西江月一个吻,算是答谢。

10

暖色调的圆月把湖西会馆映得亮晃晃的。甘粕正彦正与白月朗、梁父吟,还有日本导演大吉俊夫,以及制作部长八木保太郎讨论剧本,剧本是中日文两个版本,正是梁父吟的新作《林则徐》。

甘粕正彦很满意,说:“《林则徐》这个剧本,梁父吟君是格外下了工夫的,三易其稿,非常不错啊。”

他一定调,别人还能有异议吗?五短身材的大吉俊夫脸孔总是酒糟色,他手里捧着个搪瓷缸子,里面是酒,随时喝上一口,如品茶一样。他得意扬扬地说:“《林则徐》这个剧本现在拍正是时候,日本已对英美宣战了,文化人也应给英国人一点颜色看。”大吉俊夫又喝了一大口,顿时酒味四溢。

坐在他旁边的白月朗用手扇着躲避酒气:“导演以酒当水呀?”

梁父吟笑着说:“大吉俊夫是酒仙,他的酒量太厉害了,现场拍戏时,由场记在后头给端着酒缸子,当茶解渴,一天没二斤酒不够。”

甘粕正彦也说:“没有酒,他也就没有了艺术感觉,酒对于他,就好比是汽油与汽车,没有油,汽车怎么会跑?”说得几个人都笑了。

八木保太郎为谁演林则徐犯愁,满映奶油小生不缺,而扮演林则徐的演员外型要硬朗的,不能马虎,他知道导演倾向于用王宇培或者是戴剑秋,要求他赶快定。

大吉俊夫又喝一口酒,他已有倾向性意见:“从气质上看,戴剑秋比王宇培硬朗,跟英国人斗,气势要压倒英国人。我想用戴剑秋,请理事长和八木部长最后定夺。”

甘粕正彦倒懂得尊重导演,他说:“由我定,要你干什么?我就自己当导演了。”

大吉俊夫很高兴,接着说:“女主角在这儿了,她的戏份够重的了。本来《林则徐》应当是一台和尚戏,加了林则徐一个女儿,好看是好看,只是……戏又很重……”显然他有不同看法,又不好明说。

甘粕正彦说:“你吞吞吐吐什么意思?无非是怕白月朗不能胜任吧?”

大吉俊夫这才直言不讳地说:“白月朗是梁父吟鼎力推举的人选,我本来想的是李香兰。”

甘粕正彦的表态至关重要,他说:“满映也不能只有一个李香兰啊。”他把责任揽了过来,说,“白月朗不是梁父吟推举的,而是我这个理事长。”

这话真是语惊四座。甘粕正彦有意看了大吉俊夫一眼,拍了一下剧本,加重语气补充说:“在作家写剧本之初,我就让他考虑为白月朗写点好戏,果然写得很出彩。”

大吉俊夫还能说什么呢?忙说:“原来是量身定做,那就再好不过了。”

男女主角一定,甘粕正彦放心了,一般的片子,他从不多言,《林则徐》不同,这是他的命题作文,也可以说是替他发泄胸中怒气的工具,必须打响,他不能不亲自过问。散会前,他指示八木部长尽快审定他们的摄制预算,然后送到他这儿来签字。

八木保太郎答应一声,然后说:“我找了两部上海拍的清朝片子,请大家现在到标放去看看,借鉴借鉴。”所有人便陆续站起来。

11

在满映主楼前厅,白月朗追上走在前面的梁父吟悄声问:“这部片子拍下来,可拿到多少片酬?”

梁父吟嘿嘿一笑,心里不太舒服,太急功近利了点吧?不好挖苦她,只能劝她:“最好闭口不谈此事为好。尚未出道,先谈钱,容易惹人非议。”

白月朗撅起嘴,说:“又没问别人,不是拿你当知己吗?”

梁父吟这才说:“没有定价。要看谁演,要看拍得怎么样,要看票房,甚至要看在观众那里红到什么程度。”

白月朗叫他说晕了,问:“那你往差了估计。”

梁父吟说:“怎么也得给你千儿八百的吧。要演红了,一万也是它,按惯例,年末理事长还要召开全厂大会,表彰优秀演员、导演,当场发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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