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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日大谍战-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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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朗说:“我跟甘粕正彦达成了协议,要亲眼看着你自由了,才答应嫁给他。甘粕正彦同意了呀。”

“出尔反尔对甘粕正彦来说还不是家常便饭?不管怎么说,我不同意牺牲你换取苟活。”梁父吟很坚持。

“这怎么叫苟活?难道等着杀头好吗?”白月朗说,“你不要以为我会自轻自贱、自甘堕落,我早经想好了退路,都准备好了,一旦你自由了,我也彻底自由了,你相信我,我永远是清白的。”说到这里,她的泪水哗哗流下来。

这一次,梁父吟听懂了,她说的交换,既不是爱情也非肉体,而是用她的生命。梁父吟又感动又心疼,他拉住白月朗的手,“我绝不允许你这样,我也不忍心一走了之,如果用你的命换得我的生存,那我宁愿和你一起走向死亡。”

白月朗泪汪汪看着梁父吟,她嘴上不说,心里却打定主意,不管他怎样劝阻都不可逆转了。她对梁父吟说:“今天是我们今生最后一次见面了,是告别,也是诀别,别让时光在无谓的争论中流逝吧。”

她突然有一种冲动,希望梁父吟能抱抱她。

梁父吟的眼睛也潮湿了,他读懂了白月朗眼睛里透露出的意思,把她紧紧地抱住,吻着她的秀发,吻着她的脸庞,白月朗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当梁父吟就要热吻她的嘴唇时,然而,梁父吟又戛然而止了。白月朗张开眼睛,不安地问:“你怎么了?”

梁父吟凄然地说:“我是一个不久于人世的人,我不能不负责任。”

白月朗紧紧地抱住他,说:“不,我今生是你的,变成鬼还是你的,来生也是你的,你现在不要我,你会后悔的。”

梁父吟意识到她话中的含义,又爱又痛地说:“白月朗呀,你可不能往窄处想啊。”

在梁父吟和白月朗深夜诀别的时刻,在长春郊区兴隆山的一间农舍里正召开联席会议。白浮白、白刃和七八个人坐在狭小房间的大通铺上,抽着烟在开会,他们之中就有从山上下来的冯月真。

白浮白宣布开会:“先请老郭给讲讲形势。”他没有介绍老郭的真实身份,但大家猜得到,肯定是上级,连白浮白都那么敬重他,显然是满洲省委的主要负责人。

叫老郭的人穿长袍、戴深度近视镜,围长围巾,像个管账先生。他从分析当前形势入手。他说:“目前,日本人在太平洋战场连连受挫,兵源短缺,把国内十四五岁的中学生都强征入伍了,日本人急于从东北拔出腿去,所以加紧讨伐抗联、镇压反抗者。大家干得不错,特别是你们拿到了关东军的《治安肃正计划实施细则》,山里抗联及时调整了战略部署,少蒙受了损失,打击了敌人薄弱环节。对魔鬼部队731的揭露,令全世界震惊,使日本陷于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境地,同志们立了大功。城里虽然有些同志被捕了,组织却没遭到大的破坏,新京、奉天、哈尔滨的地下党还在正常活动。这就是最让省委感到欣慰的。”

老郭拿出登有作田庄一照片的报纸,问:“大家是否都看到这条新闻了?”

对作田庄一的死,白浮白觉得很惋惜,作田庄一虽然也是日本人,可他还有一点未泯灭的良知。白浮白说:“我不相信是车祸,有这么巧吗?我离开作田庄一之前,他还很强硬,梅津美治郎找他谈了两次,他都执意要出庭为政治犯学生作无罪辩护。”

白刃说:“是啊,人家把他的律师团全弄散了,他一个人坚持,不后退半步,他能不是当局的眼中钉吗?”

老郭说:“省委也认为这可能是谋杀,杀了异己,再隆重祭奠,蒙蔽天下,这招也够阴损的了。”

白浮白说:“市委决定揭露他们的阴谋,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老郭表示赞同,说:“你们的文章尽快写,印报纸号外广为散发。”

接着研究下一个议题。白浮白指着冯月真又说:“山里抗联来了一部分武装人员,将要配合长春地下党组织一次劫狱行动。我们通过内线,已经与张云岫他们接上了头,刼狱的日子选在押解他们去镇贵监狱的路上。”

冯月真说:“人马我们已准备好了,我们听从省委指挥。”

老郭也分析了利弊:“还是有极大难度的,必须在有绝对把握时才可以行动,你们把方案再仔细斟酌一下,重新报给省委。”

白浮白说:“好的。”

5

甘粕正彦将在今天兑现诺言,白月朗一则以喜,一则以忧。她心里还是不托底,为了一个女人,甘粕正彦真的可能放掉好不容易落网的猎物吗?可不能不相信,甘粕正彦按部就班实行的每一步都看不出有欺骗性。白月朗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大清早,白月朗和甘粕正彦就坐上了奥斯汀汽车,从大屯出城,一直向南郊孟家屯方向行驶。后面还有一台轿车,车里坐着梁父吟。白月朗从后视镜里可以看到梁父吟的表情,他凝重的嘴角依然带有玩世不恭的讥讽,白月朗猜不透他在想什么,怎么看待甘粕正彦的奇异行动。

甘粕正彦的大衣脱在了一边,屁股后的枪牌撸子(护身小手枪)在皮枪套里露出一半,被红绸裹着。

白月朗一直盯着他的手枪,甘粕正彦扭过头来,她才连忙移开视线。

甘粕正彦望了白月朗一眼,说:“你总该相信我的诚意了吧?我可是个言必行,行必果的人。”

白月朗却说:“现在说这话为时尚早。谁知道你是不是在孟家屯那一带有埋伏!”

甘粕正彦让她看,“前后左右有车吗?我再次声明,为了得到你,真的是不顾帝国的利益了,有朝一日我为此被追究,也许只有你一个人会洒下几滴同情的眼泪。”

白月朗说:“我也不会同情你。为了个人的私情而不顾你应该效忠的信仰,只能是个被人唾弃的小人。”

甘粕正彦笑道:“这可真是我的悲哀,连你都不同情我,我不是一无所有了吗?”

甘粕正彦摇下车窗向后看。白月朗试着想解开他屁股后手枪皮套的扣,刚一动,甘粕正彦敏感地察觉了,回头说:“你别碰,枪可不是好玩的。”

白月朗表现得很好奇,说:“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小巧秀气的枪,头一次看见。”

甘粕正彦便解开皮套,掏出枪来,放在手掌上,说:“这叫枪牌撸子,防身用的,三十米内是有效射程,再远就没力量了。”

白月朗拿到了手上,对准了甘粕正彦的头,半开玩笑地说:“你不怕我勾火吗?”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甘粕正彦忙夺过去,幸亏他上了保险,白月朗打不开。他说:“枪是不可以对着人的。”他把弹夹退下来,又把枪送到白月朗手上说:“这回你随便玩吧。”

白月朗勾了一下板机,枪机清脆地响了一下。甘粕正彦说:“这若是子弹在膛里,就勾响了。”

汽车已驶入空旷的田野,这里是松辽平原腹地,一眼可以望出很远,收了庄稼的地里铺了一层雪,一条国道把原野劈为两半。

在一条封冻的小河畔,两辆小汽车相继停下。甘粕正彦披上大衣下车,白月朗随后跟下去。

后面那台车的车门打开,梁父吟跨下车,前后看了看,站着没动。

甘粕正彦踩着松雪向他走去。他对梁父吟说:“你自由了,不过下一次再落入法网,你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一切都好像真的一样。这可信吗?诡计又在哪里?梁父吟的目光一直追随着白月朗在转,听见甘粕正彦这么说,他说:“甘粕正彦先生放了我,可是亏本了。”

甘粕正彦说:“不亏本。我赚到了一个美人啊。”

他向梁父吟伸出手去,说:“握握手吧,我们毕竟合作了好几年,你是我结交的中国朋友中最难忘的一位。”

梁父吟也伸出手去,他说:“甘粕先生,我有一句话送给你。”

甘粕正彦说:“请讲。”

梁父吟说:“你是我接触到的千千万万日本人当中最特别的一个。你比他们都显得文雅、绅士,你很容易被人喜欢。”

甘粕正彦乐了:“是吗?谢谢。我是主张与满洲人和睦相处的人。”

梁父吟说:“因此你更有欺骗性,你比挥着刀直接杀人者高明。”

甘粕正彦的脸色不好看起来,他不想再听梁父吟说出更令他难堪的话,他看了看表,说:“你可以走了,你看,这茫茫的原野上,一个人也没有,你没有任何危险。你可以选择任何一条路,但不要走原来的路。”最后一句是双关语。

梁父吟笑笑,他向白月朗走来,他看见白月朗在流泪,梁父吟说:“保重吧,不要做傻事,我等着你,你也要等着我呀。”

白月朗突然哭出声来,不顾一切地扑过去,抱住梁父吟不松手。

也许是表示大度,甘粕正彦不看他们,索性离开,向坐车走去,给他们留下告别的时间。梁父吟此时最担心的是白月朗会自戕,梁父吟知道她不会自取其辱。他趁机急切地对白月朗说:“我们一定要活着,你如果不听我话,我死了也不会原谅你。”

白月朗明知自己不可能活着与他重逢了,为了让他走得安心,她哭着点头,她已无力自拔,无力拯救自己,保全自己清白之身的唯一选择是自杀。

梁父吟又说:“办法总会有的,你应当设法让他放松警惕,寻找逃跑的机会,活着来见我,好吗?”

白月朗哽咽着点头。

梁父吟最后吻了一下她光洁的额头,掉转身朝白色雪原走去,他是天地间唯一一个活动的黑点。

白月朗一直兀立着,梁父吟已经消融在迷茫的地平线了,她还在起踵张望,她的心在狂跳,那茫茫的原野会不会是危机四伏的险恶之地?甘粕正彦真的会是放下屠刀,对梁父吟网开一面?白月朗又相信又不敢相信。

甘粕正彦似乎猜得到白月朗在想什么,就走到她身旁,说:“你放心,我是个言而有信的人。你亲眼把他送到了自由的天地,你为你曾经爱过的人做得太好了,没半点遗憾了。天太冷,我们上车回去吧。”

白月朗再往天边看,已是一片混沌了。

同一天,营救狱中难友的行动也在通往荒凉西部的雁脖岭展开了。这场雪好大,大雪茫茫,路断人稀。

雁脖岭是上下十几公里长的大坡道,是抗联选定的打伏击的地点。冯月真和几十个抗联战士担水往雪路上泼,立刻结冰,坡路亮晶晶如同镜子。

十点钟左右,三辆坐满荷枪实弹日本兵的军车押着一辆没有窗户的闷罐囚车,沿着积满厚雪的路缓慢向雁脖岭驶来。

地下党和抗联联手劫囚车的行动方案,已经通过联络站的渠道与张云岫他们沟通过了,而且转移前把钢锥、铁锤都预先藏在了囚车里,他们早有准备。囚车里光线很暗,没有暖气,冷得他们不断地跺脚。张云岫和李子秀扒铁门缝隙向外观察了一阵后,张云岫小声说:“前面就是雁脖岭了,我们的人在那接应,动手吧。”

他们立刻从草垫子底下摸出几把钢锉,开始锉脚镣子和手铐。为了掩盖声响,大家故意跺脚,弄得镣铐叮当响。

外面,穿着厚军装、戴着护耳的日本兵也冻得呲牙咧嘴,在车上搓手、跺脚,也懒得去管他们了。

雁脖岭陡峭的雪崖后,冯月真和抗联战士埋伏在那里,严阵以待,已望见军车冒出了地平线。

军车一上雁脖岭大坡道结冰的路上,轮子开始打滑纺线,扭起了秧歌。张云岫等人已全部锯断了镣铐,正等待时机。军车吼叫着、喘息着就是爬不上坡,无奈,少佐吹哨,驱赶日本兵下来推车。

时机到了,这时枪声响了,弹雨朝军车泼雨般扫射过来。日本兵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已经倒下一大片,少佐呀呀叫着指挥反击,这时张云岫他们已打开囚车冲出来,纷纷拾起死伤鬼子手中的武器,近距离开火。日本兵左右受夹击,死伤惨重。与此同时,抗联伏兵呐喊着冲上来,日本兵抵御不住,纷纷向树林中溃逃。张云岫等人奔向抗联队伍。

6

当徐晴赶到湖西会馆时,甘粕正彦正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显得十分烦躁。

徐晴不知他怎么了?他一向是个沉着冷静的人,这样坐卧不宁是少见的,连那么棘手的作田庄一总长,甘粕正彦都能不动声色地摆平了,尽管甘粕正彦一口咬定作田庄一死于意外车祸,别人信,徐晴却不信,肯定是甘粕正彦做了手脚。他今天难道是遇到比作田庄一还麻烦的事了吗?

这倒不是,恰恰相反,他是得到了喜讯,他在自责:“真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我几次去哈尔滨调查731泄密案都功亏一篑,都让间谍滑过去了,若不是我突然来了灵感,把信件急速调来,又让这条最大的鱼溜掉了。”

徐晴望着他,“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怎么越听越糊涂呢?”

甘粕正彦转回到写字台后,在摊开在桌子上的一堆信件上一拍,说:“我光顾检查信件,却忘了密写!”

徐晴凑过去一看,这封信的封面邮寄地址是“满洲国协和会白缄”,收信人是白浮白的养女津木惠子,此时信瓤抽出,平铺在桌上。这封信甘粕正彦是查过的,没发现疑点。但徐晴旋即发现,甘粕正彦已用药水将信件涂过,信纸空白处出现了几行秘写字迹:

惠子,下一步把731准备何时大规模使用细菌武器计划弄到手。

徐晴既惊且喜,这还了得?这发现太重要了!谁干的?难道是他?徐晴几乎不敢相信。

甘粕正彦也一样,更不敢相信,他才震惊。太不可思议了,一个隐藏得极深、几乎没有可能被怀疑的人,这个被多少中国人辱骂为汉奸的白浮白!

徐晴惊得张大了嘴半天闭不上,在日本高层眼中,白浮白比她舅舅张景惠都可靠啊!

甘粕正彦不得不自嘲:“这是我一生唯一的、也是最大的悲剧。”

他随即按了桌铃,天岗长喜进来,甘粕正彦说:“你马上通知宪兵司令部特高课岸信石斋、弘报处武藤富男、关东军情报部长宫泽也木、警务司长佐佐木弦三、警察正副总监齐知政、孙德超,马上到我这里来,不准问内容。”

天岗长喜敬礼后出去。

甘粕正彦又挂电话,挂通后说:“我找松井石根将军,我是甘粕正彦。”

少顷,他与731部队长松井石根通上话,告诉他:“困扰我们的定时炸弹找到了,就是那个曾经被白浮白收养过的津木惠子。回头你派人去,把她秘密押解到新京来。证据都在我手上,你放心,错不了。”

当天下午,按昨天的邀请,湖西会馆客厅里聚了很多女明星,都争先恐后赶来看白月朗的新嫁衣,红红绿绿摆了一大片。这本来是甘粕正彦一次夸耀的机会,但突然出了津木惠子一案,甘粕正彦心思早不在这上头了。

女明星们对嫁衣、礼服交口夸赞,这是当然的,有的是真丝料,纯日本货。毛料又柔软又挺括,敢情是英格兰的料子。

有人抖着婚纱啧啧称赞:“白月朗穿上这套婚纱,真是艳冠群芳了。”

有人羡慕白月朗真有福气:“能嫁给甘粕正彦理事长,也算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啊。”

只有古樾没参加品评,她陪着白月朗坐在一边,白月朗倒像与己无关似的。古樾说:“你就这么定了?嫁给甘粕正彦了?”

白月朗说:“不是有好多人都羡慕吗?”

古樾小声说:“那,梁父吟怎么办?也不知他现在被押在哪里?我本想帮他一把,却没帮上。”

白月朗说:“他记着你的情呢。”

古樾问:“你见到他了?”

白月朗看了里间办公室一眼,拍拍古樾的手,不让她再问。

里间办公室的门半开着,甘粕正彦没心思办公,有点心不在焉,根岸宽一拿来文件,他竟签错了地方,根岸宽一说:“理事长,签错地方了,那是总理大臣签名处。”甘粕正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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