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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ycho-pass]不完全刑事手册作者:月_殇-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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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 初次相遇

  这个城市每天都会发生各种各样的事情。
  有人出生,有人死亡,有人迈着轻快的步伐开始新的一天,有人拖着沉重的身体刚刚结束繁忙的一夜。
  人们带着整齐如一的表情,行色匆匆的走在大街小巷,忙碌而幸福生活在这个神谕庇护的世界之下。
  他们看上去似乎毫无交集,却又有着微妙的联系。擦肩而过的瞬间,他们并不知道彼此曾经在什么样的地方遇见过,也不知道将会在未来哪个地方再次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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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彻夜未停的大雨让整座城市散发出湿冷的气息,即便都市环境投影能把雨中城市变得十分完美,却不能摒除雨水带来的烦躁心情。
  一身正装仿佛是将脚步束缚住,以至于明明算好的时间,宜野座伸元还是迟到了。
  在这,开学的第一天。
  收起雨伞,望着门口日东学院几个大字,宜野座伸元推了推眼镜,朝礼堂的方向走去。
  刚要迈上阶梯,忽然有人从身后将他猛地一撞,然后,准确无误的踩进刚才竭力想要避开的水洼里。
  “啊,抱歉抱歉!雨太大我没有看清路,你没事吧?”横冲直撞的人显然也没料到这一幕,一边道歉一边却是反应神速的伸手将宜野座拉进走廊下。
  “请小心一点。”宜野座伸元不露痕迹的抽回手,低头一看,裤腿果然湿了一小截。
  “真是对不起了,我急着去开学典礼,加上下大雨才没注意到你,诶,看你的样子,难道也是新生?”
  听到这句话,宜野座伸元才抬起头看向这个冒失的家伙,明明是个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年轻男人,却有着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英俊的脸庞上带着抱歉的笑意,黑色西装大大咧咧的敞开着,一眼就能看出是个元气十足的人。
  同是迟到,宜野座伸元能够理解他着急的心情,可是随意的态度实在让人看着不爽,他轻轻一哼撇过头说:“时间不早了,有时间在这废话,不如快点走。”
  “反正都已经迟到了,不在乎这一时半会吧。”年轻男人伸个懒腰,双手插|进口袋,嘴上这么说,却还是跟上了宜野座的步伐。
  “你既然这样想,那刚才为什么还要横冲直撞?”宜野座淡淡扫了他一眼,冷漠的表情加上严肃的语气,使得这一句问话听上去更像是指责,配上他那认真的表情,还真不像是刚入学的新生,反倒更像成熟稳重的前辈。
  年轻男人下意识愣了愣,忽然哈哈笑起:“原来你还是介意这个呀,因为没有带伞,所以鲁莽了,我郑重道歉,对不起。”
  看着对方抽出手正儿八经的鞠躬道歉,宜野座一瞬间反倒有些不好意思,好像是有多在意这件小事一样:“没什么,倒是你自己,出门前没有听从管家的建议带伞吗?”
  男人黑色的头发湿漉漉的搭在脑袋上,深色的西装也都是雨水,似乎和宜野座一样,为了避免全息变装被雨淋失效,选择穿了真正的西服外套,但狼狈的模样证明这一选择其实是个错误。
  “嘛,偶尔在雨中奔跑,不也是件很愉快的事情?”
  “愉快?”宜野座难以理解的看他一眼,想要开口说什么,手腕上的通讯终端机忽然响起来,接起一看,是来自好友吉田洋平的语音邮件:
  “宜野,你还没到吗?校长先生都已经致辞完毕了。”
  宜野座抬头看看近在眼前的礼堂,对着手腕终端简洁回答道:“已经到了。”随后迈开长腿就欲朝正门走去。
  “等等,我说,你该不会是想大摇大摆的从那儿进去吧?”
  宜野座才走了一步,就被身边的男人给拦了下来。
  “有问题?”
  “当然有问题,别忘了,我们可是迟到者。”
  “你莫非是不敢面对自己犯下的错误?”
  年轻男子忍不住噗地一声笑出来:“你这人真有意思,不要把每件事都想得那么严重啊,我只不过是觉得从正门走进去,会打扰别人的演讲吧。”
  宜野座下意识侧耳听了听,确实有演讲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犹豫的片刻,那家伙已经推开后门,正冲他招手。
  宜野座无奈的扶了扶眼镜,只好乖乖跟上去。
  礼堂很大,讲台上站着演讲的人看样子也是新生,不知说了些什么,引得底下的人一片大笑,倒是没人注意到他俩个从后门悄悄溜进来。
  宜野座扫了会场一眼,很快就找到事先打过招呼的好友吉田洋平。
  “找到了。”身边的男人看上去也很顺利,但视线落下的方向,宜野座留意了一下,似乎和他同属于社会工程学院?
  两个人正准备朝那个方向走去,有人走过来拦住他们。
  是一位上了年纪,头发花白的女士。
  “啊拉,淋了雨不赶快擦干很容易感冒,两位同学,快跟我到休息室来。”女士应当是学院的老师,一脸担忧的拉着两个年轻人,曾经在没有巫女系统的年代生活过的人,总是对这些健康观念根深蒂固。
  宜野座礼貌的拒绝:“谢谢您的好意,我打了伞,并没有淋湿,我想老师带他过去就可以了。”
  “啊,我也不用了,非常感谢。”年轻男子笑笑,摆着手也想拒绝。
  “那怎么行,年轻人要对自己的身体负责,你必须跟我来。”女士语气坚定,勉强只肯放过宜野座伸元。
  拗不过她的一番好意,年轻男人只得苦笑着再度走出门,又像是想起什么猛地打住脚步,回头朝宜野座挥挥手:“对了,我们好像是一个学科,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宜野座伸元。”宜野座面无表情的回答,像是没有丝毫兴趣。
  年轻男人并不在意他的态度,笑道:“我叫狡啮慎也,很高兴认识你。”
  狡啮?
  宜野座表情微微发僵,没记错的话,那个年级第一的新生,似乎也是姓狡啮?
  边走边想着这件事,差点走过自己的位置,好在吉田洋平及时招手:“宜野,你总算来了,这边坐。”
  “谢谢。”宜野座真心实意的道了谢才坐下,他的朋友并不多,吉田洋平算是关系最好的一个,两个人同属一座高中,又幸运的都考上日东学院。
  “不客气。”吉田是个长相颇为稚嫩的男孩子,笑起来有浅浅的酒窝,是个没脾气的老好人,即便是宜野座这种以精英模式成长的人类,也时常会依赖他。
  “对了,我刚才查了查,我和宜野好像被分在同一个宿舍呢,真是太好了。”
  宜野座也吃了一惊,能和认识的人,并且是朋友住在一起,当然要比陌生人要好得多。
  更何况他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生活,能有这种体验,很值得期待。
  就在这时,后排突然传来窃窃私语:“啊,和潜在犯的儿子住在一起,居然觉得好,真不知道吉田桑的脑袋是什么做的。”
  “是啊是啊,色相会变浑浊的吧。”
  宜野座的脸色顿时黯淡下来,这是他唯一的痛处,不管听多少年也无法装作若无其事,原以为到了大学就不会有人知道,流言的速度总是超乎他的想象。
  宜野座捏紧拳头,告诫自己不能够在开学典礼上闹出乱子,却不料,身边的吉田已经抢先一步开口替他说话了:“请不要随意说出这些没有根据的话,宜野座桑是个非常优秀的人,他可是以全年级第二名的成绩入学的,难道说你们质疑巫女系统的判断吗?”
  吉田洋平并不是擅于争吵的类型,声音不大,脸色却涨的通红,不过这几句话很有效力,一提到巫女系统,后面的几个人立马噤声了,其中一个还小声的说了句“对不起”。
  在这个由巫女系统支配的世界里,每个人都会被社会所需要,每个也都会成为其应该成为的存在,只要宜野座伸元的优秀是被系统所承认,那么他以后必定会成为系统中心的一份子。
  即使有不甘心,他们也还是明白这样的结局。
  吉田洋平窘迫的转回头,对上宜野座感激的视线,脸顿时更红:“抱……抱歉,擅自替你回答了。”
  “不,我才是……其实没关系,我并不在意……”宜野座不知道如何坦率的表达感谢,只好假装镇定的转移话题:“话说回来,现在做新生致辞的这位,就是那个最终考查第一名的人吗?”
  “啊,并不是的,我刚刚还想和你说呢,这位桐山同学是第三名,因为第一和第二都迟到了,所以只好让他演讲了。”吉田弯起眼睛笑起来,又道,“不过桐山同学说话很有趣,我本来还很期待,宜野上台致辞会是什么样子呢。”
  宜野座尴尬的撇过脸,结结巴巴地说道:“混蛋,不要随意脑补不存在的画面。”
  “哈哈,宜野也觉得不可思议是吧。”吉田了解他的性格,并不在意他的态度,笑道,“不过,前两名一起迟到,还真是让校方头疼呢。”
  “那还真是抱歉。”宜野座这么说着,脸上却没有抱歉的自觉,注意力完全被吉田的话吸引过去,刚刚那个人真的是他视作对手的对象?
  宜野座忍不住再度确认:“吉田,你知道第一名的人叫什么名字吗?”
  “唔,好像是叫——狡啮慎也。”
  果然,是那个家伙呀。
  


☆、chapter 2 社团招新

  大学生活远比高中生活要自由的多,一个星期的适应期过后,日东学院迎来了一贯延续的传统活动——社团招新。
  在巫女系统支配的世界下,政府认为过分的聚集容易滋生不必要的事件,很多传统都已经渐渐被人淡忘,但心理学家同时指出,一定的社交有助于psychopass数值的稳定,所以学校内的社团活动才得以流传。
  但凡对psychopass有利的东西,大家都会争相去学习利用。因为生活在这样的社会,只要psychopass没事,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所谓的psychopass,是依靠大量计算机运作,通过提取人类的声音、表情灯,来评估测算人类的心理状态、性格倾向的数值。
  生活在这样的体制下,每个人都要接受巫女系统的考查,得出相应的数值之后,才决定是不是被社会所需要,以及被社会需要在什么地方。彻底抹去了贫富差距的概念,每个人都是值得需要的——这就是巫女系统刚发表时许下的承诺。
  日东学院拥有着上百年的历史,校区庞大,社团也有不少,这很容易让大一的新生挑花眼。
  一路走来,吉田洋平就收到了各色各样的招新信息,通过全息投影展示在眼前,既有传统的牌类竞技部,又有新时代的虚拟形象爱好协会,色彩艳丽的“广告君”们配上感情十足的宣传语,让人跃跃欲试。
  “宜野,你决定好了吗?”吉田洋平皱起眉头,看了一圈下来,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转头一看宜野座伸元,走在吵闹的人群中间还是一样的气定神闲。
  “差不多吧,与其说决定,倒不如说是一直想要参加的社团。”宜野座说这句话的时候,镜片后的眼睛意外的散发出与气质不符的柔和气息。
  吉田洋平微微歪头,似乎很诧异宜野座的话:“一直想要参加?原来宜野也有这么感兴趣的东西啊。”
  宜野座有些羞恼的看向他:“怎么说我都是正常人类吧。”
  “不不,我没有取笑你的意思啦,只是很好奇你会对什么感兴趣。”吉田笑着挠挠脸,抬头看向宜野座,这个个子高高,身形修长的好友,总是不敢直白的表露内心想法,其实是个很可爱的人。
  “并不是什么奇怪的兴趣,我想加入植物研究会而已。”宜野座说出想法。
  “诶,植物研究?倒是意外的和你般配呢,说起来,我记的高中的时候,你就养过不少盆栽。”
  “正是一直以来的爱好。”
  “很不错的想法,想一想,交一些有相同爱好的朋友也不错啊。”
  “我才没有想过这些,只是觉得趁着机会可以学习一些关于植物的知识。”
  吉田善意的一笑,见走到人少的地方了,再度打开全息投影查看起传单来:“宜野决定了,我该选什么才好呢……好像没什么特别中意的……不过植物研究会没有给我发报名表呢,我要不要去要一份,干和你一个社团也很不错。”
  “那边人太多,再回头实在太麻烦,我拷贝一份报名表给你吧。”
  “麻烦你了。”
  宜野嘴上不说,其实还是很喜欢和别人分享自己喜欢的东西吧。
  吉田洋平一边想着,一边打开通讯终端,等了半天,却没有东西传过来,不禁抬头问:“怎么了?”
  宜野座的脸色似乎不太好,盯着全息投影,半天才说道:“不知道怎么回事,表格……变成了动物研究会……”
  吉田也吓了一跳,凑上前一看,最上方果真写着一行字——动物研究会。
  “太奇怪了,传单你有留着吗?”
  宜野座被他提醒,连忙操作着触摸屏,找到收藏的图片,仔细一看,上面竟然也是写着“动物研究会欢迎您的加入”。
  “原来是我看错了吗……”宜野座失望的说道。因为太期待,所以将画上树林鲜花的海报下意识认为是植物协会,真是太丢脸了。
  “可能是人太多,收藏的时候弄错也不一定,既然有动物,肯定有植物吧,不如再回去看看?”吉田洋平微笑着安慰他。
  “不必了,没关系的。”宜野座懊恼不已,但能肯定自己没有弄错,就算是大学,果然也还是不存在植物研究会这种东西啊。
  “不要急着泄气,我再去确认一次好了,反正我也没有决定好社团,宜野先回宿舍吧。”吉田洋平说着,转身就跑回了招新会场。
  真是个十足的好脾气呢。
  宜野座忍不住笑了笑,收回没来得及拦下他的手,好像,也没那么懊恼了。
  回宿舍的路上,宜野座绕路去超市买了双份的果汁和零食,吉田那家伙似乎很中意这些,大概是吃多了这种没营养的食品,才会长得很瘦小吧。
  嘛,偶尔一次,也无所谓了。
  提着东西往回走时,意外的遇见几个熟人。
  说是熟人,其实也称不上,只是高中在同一所学校罢了,宜野座甚至只能叫出其中一个的姓,好像是叫山岸什么来着,听说父母是厚生省的高官,算是个大少爷。
  但在巫女系统下,世袭制度早已不存在,一切都要看系统的评判,所以即使是大少爷,也不能决定以后的道路。
  不过人大约都是有奴性思维,即使深深明白这一点,还是有一部分人会对他们卑躬屈膝。
  “我是说远远看着觉得眼熟呢,这不是宜野座桑吗?”山岸个子比宜野稍矮,但体格意外的强壮,看上去就比宜野高大很多的样子。
  他们一共有五个人,全都不怀好意的盯着宜野座伸元。
  “抱歉,我没有时间和你叙旧。”宜野座冷冷的回答,顿了顿又道,“大概也没有能和你谈得来的话。”
  “年级第二名似乎很了不起啊。”山岸笑了笑,转头对身边胖胖的男生说道。
  “是啊,我们当然和他谈不来了,谁会和潜在犯的儿子谈得来。”胖胖的男生摊手说道,一句话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宜野不悦的紧抿着唇,潜在犯这个词,像是他心里的一根刺,碰一下,就异常难受。
  巫女系统是以分析人类活体的声波扫描,用机械装置测定人类精神状态的存在,每个人的善恶都被具现化为数值,也就是犯罪系数,犯罪系数超过了规定数值,就会变成他们口中所说的潜在犯,从而逮捕并被隔离,制止未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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