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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一少年行作者:南风歌-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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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云深心中越想越悔,越想越怕,眼圈红著,咬紧薄唇,几乎要落下泪来。
  “云深,不要分心。你听我说,”高放一直老实地趴在他的怀中,接受他捉襟见肘的保护。此时高放突然抱住他的腰背,似寻求保护,又似安慰著他。
  “我看这些怪影跑得虽快,却似乎无法跃高,我们先跳上屋顶。”
  信云深一直在街道上疾奔,那些怪影便一直坠在他身後。他虽然对高放的建议不抱希望,还是姑且一听。信云深收了剑,揽紧高放,猛地拔地而起,在空中两次借力,稳稳地落在两层高的屋顶上。
  坠在身後的怪影如同蜂拥而至的恶狼,猛地扑到楼根处,人头窜动,看似十分焦躁,却果然无法攀上这两层高的小楼。
  信云深这才得以喘上一口气,放松下来时,只觉得浑身一片汗湿,头发上都似乎能滴出水来。
  高放却没有什麽变化,甚至还向下看了看,略带疑惑地思索著什麽。
  看著高放的冷静,再对比刚刚自己的恐慌无措,信云深一时间觉得无地自容。
  高放看出他的窘迫,稍一思索便知道他在想些什麽。
  此刻他必须做些什麽,弥补信云深被打击到的自尊。
  高放走到信云深面前,将自己缩进他的怀中。信云深受宠若惊地抱住怀中那温软的身体。
  “我知道你会好好地保护我的,云深,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高放在他耳边温言软语。
  “那是自然的。”信云深红了脸。
  “从来没有人有这样的本事,让我完全不必担心任何事情。便是在困境中,也能护我周全。”高放继续道。虽然是要哄信云深,却似乎也说到了他自己的心里。
  他从来都担任著照顾别人的责任,却从未有过一个肩膀能够让他依靠。也许被信云深所救是上天给予他的最大的礼物。
  “小放。”信云深瞬间感到责任重大,双手揽紧了高放,心情激荡,不知道该说些什麽。
  “我们遭遇如此险境,却只能让你一人承担,我竟然一点也帮不了你。云深──”高放歉意地看著他。
  信云深激动地搂紧了高放,大声道:“不需要小放来担心!我一定会护你周全的!”
  “恩。”高放把脸埋在他肩上,露出一丝笑容。
  这家夥有时候高深莫测,让人看不透他的想法,有时候却意外地好哄。
  信云深抱著高放站了片刻,高放偷偷地换了个姿势,让信云深从揽著他的肩膀变成搂著他的腰,这才舒服了点。
  信云深把脸埋在他胸前,不知道在想些什麽。高放望著楼根下那些静静站立的怪影,他们此刻已安静下来,却完全没有要散去的样子,只是沈默地伫立,仰著头用一双双冰冷的眼睛看著屋顶的他们。
  这样的情景,让高放也忍不住头皮发麻。
  他仔细望著那些人影,努力将刚才心中掠过的那丝线索细细回味。
  “是他们?!”高放突然低声道。
  “谁?!小放你认识这些人?!”信云深忙道。
  什麽百鬼夜行,他是决不信的。他也不信死人能动,这些怪人看上去神神秘秘,背後却必定有著什麽不为人知的真相。
  恐惧源於未知,只要他知道了这些人的真面目,他便不会这般畏惧。他必须无所畏惧。只因畏惧,便意味著失败。
  “我也是猜的,他们像是一二十年前叱吒江湖的那些人物。”高放道,“像是那一个人,独臂,使刀,应是十多年前突然消失的独臂神刀方良。那边那个,红衣青练,头上簪花,当是曾经风靡江湖的玉面公子柳叶儿。”
  信云深朝那玉面公子看去,是不是玉面看不清楚,只是他头上簪的那朵花早已枯成一团黑色,居然还未落败,看上去甚上诡异。
  “既然都是些有名侠士,又为何落得如此不人不鬼的下场?!”信云深道。
  高放道:“江湖之大,有多少秘闻能够为世人所知呢?!他们突然消失於江湖上,世人都只道他们退出江湖,归隐山林了,又有谁知道他们竟然变成这副不人不鬼的模样,被困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
  信云深道:“这必定是极乐宫主搞的鬼。这些人枉称江湖豪侠,竟然还是过不了美人关,就算是黑心的蛇蝎美人,他们也趋之若鹜,才会落得今日的下场。大师兄说过,女人如果狠起来,会比妖魔鬼怪更可怕。若是蛇蝎心肠的女人,便是长得再美,味道也是臭的。”
  信云深话音刚落,一道声音突然凌空响起。
  “小子大胆。你这乳臭未干的小鬼见识过几个美人,也敢对极乐宫主妄下论断?!”
  信云深听闻这人内力高深,早已戒备起来。经过高放的安慰,他心中的恐惧早已尽数消除。况且说话的这个人,即使他武功再高,只要他会说人话,听得懂人话,信云深就有信心对付他。
    
    第十九集

  那人声音一起,楼根下原本沈默的怪影又突然躁动起来。
  信云深望向黑暗的四周,咬牙道:“什麽人在装神弄鬼?!”
  那声音嗤笑道:“只不过碰到几个傀儡就快要吓哭了的小鬼,对付你何需费那些心思。”
  信云深被人戳破难堪事,恼羞成怒,细嫩的面皮胀得通红:“你住口!你再多说一句话,我就──”
  那声音道:“哦?!你就如何?!哭著回去找妈妈麽?!”
  高放对著信云深指了指脚下,信云深会意地点了点头,猛然将气力运至脚板,使力一踩,将那小楼的屋顶踩了一个大洞下去。
  他将没有轻功的高放紧紧护在怀中,两人从洞里落了下去。
  两人随著碎裂掉落的屋瓦一起落到地板上,面前的房间里竟然点著微弱的烛光,在烛光照不到的黑暗之处,有一张高得奇怪的大床,床上躺著一个人,只有一双眼睛在黑暗中发著精亮的光。
  刚才信云深激那人多说几句话,只不过想确定他所在的方位,没想到他竟然就在片瓦之隔的脚下。
  最让信云深欣喜的是,李帅和那个奇怪的女人竟然也在这个房间里。
  那女子显然没料到信云深和高放竟然能摆脱那些怪影,还寻到了这里。她拉著李帅的手,往那黑暗中躺著的人影靠近了些。
  李帅神情呆滞,别人拉他,他便跟著走过去,看到信云深,也似全然不认识。
  信云深瞪著那女子:“妖女,你想把我师兄怎麽样?!”
  “我喜欢他!”那女子大声道,“你若知趣,就不要来破坏别人的好姻缘。”
  她又转向隐在黑暗中的那个人,急道:“柳先生,你还不快把这两个人赶出去!”
  高放道:“这位柳先生既然放我们进来,自然不会再赶我们出去。”
  方才虽然信云深借故引他多说了几句话,若他不是有意透露自己的位置,凭此人功力,只怕有的是办法让人找不到他。
  “你们二人是何关系?”那柳先生不搭理那女子的斥嚷,反而向信云深和高放问道。
  高放心头疑惑,不知他这样一问有何企图。但见信云深直到此刻依然揽紧他的腰不放手,似乎是有一些暧昧之嫌。脑子里想著那句“什麽关系”,竟不觉有些面红耳热。
  信云深道:“你这怪人,一个人躲在这麽深的地底苟且偷生,一定连一个朋友都没有。世人都有朋友,你连别人的朋友都要嫉妒,真是可怜。”
  那柳先生也不再多言,高放却觉得他的视线在自己身上扫了一圈,带著令他不明的意味。
  “你们走吧,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
  “柳先生,我只求你几滴血,你都不肯?!”一直被晾在一边的女子急道。
  高放不由得皱起眉头。血,又是血。
  慕容骁要制的药人,传说血有神效。那日给他解毒的女子,靠的也是几滴血。今日这女子,还是要血。
  他好像窥见了一个传说,只靠血便可救人杀人,不是传说又是什麽。
  这个江湖武林经历了不知道几千年,亦不知有多少玄之又玄的医术或者武学散逸在漫长的时间里。有些流传下来的只字片语,都成了令人向往的传说。千年前的江湖定非今日的江湖可比,今日的江湖再过上几千年,又还能剩下什麽?!
  高放心思急转,竟没来由地想远了。
  那柳先生道:“你要我的血,想做什麽?!”
  那女子脸色一红:“我要让这个男人,死心踏地地爱上我。”
  信云深睁著一双圆润的眼睛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却不作声。这个柳先生对他们没有杀意,这个妖女武功又不高,暂时危机解除,他也起了一丝好奇。
  只听柳先生道:“那你便找错人了。我的血可以杀人,可以救人,却惟独不能让不爱你的人爱上你。”
  “我自有办法,只求柳先生赐血!”那女子咬牙道,“看在我母亲的面子上,你也不能顺我一次麽?!”
  “你母亲从来不需要逼迫别人爱她。”柳先生道,“你明明知道,我的血有剧毒。你让你爱的男人饮下我的血,他便中了这种令人生不如死的毒。毒发的时候,他便不再是一个人,连一只狗也不是。只要能让他解毒,别说是让他爱一个女人,便是让他爱一条狗,他也甘愿。他愿意爱一条狗,你便愿意做那条狗麽?!”
  “你──放肆!”那女子突然冲了过去,啪地一声脆响,扇了那柳先生狠狠的一巴掌。
  信云深见那女子离开了李帅身边,那柳先生似乎也无意帮她,正是机不可失,身影一闪便将李帅拉到自己身边。
  “师兄?!你醒醒,师兄?!”信云深拍拍他的脸颊,李帅却只是呆滞地望著前方,身子软软地靠在信云深身上。信云深小心地将李帅抱住。
  高放在一边看著,心里竟然有些不是滋味。他自然不是吃醋,因为信云深不可能喜欢他的师兄。只是──信云深似乎也并不喜欢他。
  信云深对他的好和在乎,超过了一般人的情谊。若非如此,也不会在一天天的相处中,让他越来越动心。只是这在别人都代表著喜欢和爱的举动,在信云深这里却似乎没有别的含义。他只是单纯地对他好而已。如果换成受伤的李帅,或者受伤的楚飞扬,只要需要他照顾,他都会对他们很好。
  那柳先生挨了一个小女孩的一巴掌,竟也不动怒,他甚至没有从那张高高的床上起身。
  “你如此恼羞成怒,岂不正是被我说中了心事。想不到极乐宫主生前能让整个江湖的英雄豪杰都拜倒在她的脚下,她的女儿竟然沦落到这般地步。真是可悲。”
  “她有什麽好?!她迷尽了天下的男人,不还是得不到她最爱的男人!”那女子怒叫道,“最终只能嫁给一个窝囊废,她的丈夫和女儿,就只能在江湖上乞讨为生!”
  信云深夺回了李帅,也懒得再听他们的恩怨情仇。只是苦於外面怪影围楼,无法脱身。他抱著李帅站在高放身边,却见高放微微侧身对著他,也不看他。
  信云深不喜欢这样疏远的距离感,他一边想著脱身的法子,一边努力要将高放拨到自己身边来。
  谁知那女子话音刚落,小楼的外面突然不再静谧。四周响起一阵阵长啸短鸣,那些声音恐怖又怪异,在这深深的地底回荡著,好像来自地狱深处的哀号。
  柳先生叹了一口气:“百鬼夜行,这才是真正的百鬼夜行。我让你们走,你们不走,现在却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高放和信云深相视一眼,只觉得外面那哀啸之声透著一股鬼气森森。
  那女子也惨白了脸色,向後退了几步。
  “什麽真正的百鬼夜行?!我从来没听说过。”
  “极乐宫的秘事,你又知道多少。”柳先生道。
  他话音一落,这小楼的楼下,突然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
  “难道这镇子里还有别的人在?!”信云深疑道,他在人那个字上不由得落了一个重音。
  “主人可在家?!我是一个过路人,又累又渴,来讨一杯水喝。”一道声音从楼下传上来。
  过路人?!在这黑暗的地下深处,能有什麽过路人?!
  信云深欲下去查看,却被高放一把拉住。那柳先生也向著信云深道:“要想活命,不要出声,不要打探。不要看,不要问。”
  那女子却恐极而怒,先忍不住大声叫道:“这整个极乐宫都是我母亲的!你们这些怪物都是我母亲的傀儡,是我母亲的奴隶!少在我面前装神弄鬼,我不会被你们吓住!”
  她话音一落,楼下那声音又响了起来:“极乐宫主?!极乐宫主也在这里麽?!”
  柳先生低叹一声,却回道:“极乐宫主不在。她早已经死了,化成灰变成泥了。你既然又累又渴,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
  “她死了?!她怎麽会死呢?!是谁害死了她?!她的坟墓在哪里,在下理应去拜祭她。”那声音又问道。他就像是一个正常的江湖人,如果不是在这样诡异的地下荒镇,如果是在明亮的阳光底下,他的话简直再正常不过。可偏偏是在这里,他若是号哭,或者怒骂,都远比这些问话来得正常一些。
  “你以为你是谁,也配拜祭极乐宫主?!”那女子冷冷道。
  “我是谁?”那声音重复道,似乎这真的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我是谁呢?”他重复著,又像是反问,“你说我是谁?!你说我是谁?!”他的声音越来越凄厉,带著无尽的仇恨,无尽的怨愤,一声大过一声。
  信云深察觉到一股巨大的内息从楼下猛地爆发,危险的直觉再一次袭来。他一把捞过高放,带著李帅和高放往那柳先生的方向靠近过去。似乎在这无边的黑暗里,只有柳先生那里才有一丝安全。
  一道黑影猛地冲破地板,像从地下钻出的恶鬼,他伛偻著身子,矮小又瘦弱,身形却像猿猴一般迅捷。他猛地冲到那女子面前,两只干枯的手抓住她的衣领,带著极端的愤怒向她哀号:“你说我是谁?!!”
  那女子吓得高声尖叫:“救命,救命啊!他是鬼,他是鬼啊!”
  黑暗里飞出一枚暗器,直直地击入那干瘦怪影的身体里。那怪影号叫一声,又像猴子一样从那破开的地板上钻了下去。
  “柳、柳叶儿!”他高声惊叫道,似乎这个名字是一个比他自己更可怕的东西。
  那女子被这样一吓,再也没有刚才的趾高气扬,流著泪踉跄扑到柳先生的床前,连哭都不敢出声。
  “柳叶儿?!你就是二十年前的那个玉面公子柳叶儿?!刚才下面那群怪影里面,不是还有一个柳叶儿麽?!”信云深道。
  柳先生咳了几声,笑道:“想不到你年纪幼小,知道得竟然不少。刚才我是小看了你了。”
  这是他刚刚从高放那里知道的,信云深听到这种夸奖,也觉得不好意思起来。
  他看了高放一眼,高放却皱眉凝思,开口道:“柳先生,看起来那些怪人对您很是惧怕。在下想──”
  “你是想让我送你们离开?!”柳先生道,“这是不可能的。”
  “为何不可能?!”高放疑道,“您难道不想离开这个荒镇?!”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柳先生叹道。
  高放更加疑惑了。
  “小公子,你去把灯都点亮。”他向著高放道。
  高放依言将那惟一燃著的蜡烛拿在手上,将屋子里散布在各处的灯都点了起来。
  火光越来越亮,渐渐将整个屋子都照处如同白昼一般。
  那始终处於黑暗中的柳先生,也终於暴露在众人眼前。
  信云深和那女子都忍不住惊呼出声,那女子更是手脚并用地远离了她刚刚还寻求保护的地方。
  高放皱眉打量著他。并非是那柳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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