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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情花即生-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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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随即被这声惊叫惊醒了。
这不是梦!
是谁?这么晚了,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朦胧中,只看得见一个黑色的影子,按着腹部,从我身上弹起来,朝后退了几步。那人肯定被我刺的不轻,好像血也没少流。
趁这个空隙,我闪开黑衣人,冲下床,却又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两脚发软,全身越发的没了力气。这是…
“你以为你逃的了吗?你进门的时候就已经中了我的五步软魂香了,现在是第一步,要不我帮你数着,你看看自己能不能走出第六步。”说着就是一阵淫笑
什么五步十步,难道还真躺着不动任你宰割吗?走不了,爬也要爬出去。正欲针扎着起身,却已被来人压在了身下。
不会吧!你都受伤了,还来!不要命啦!
“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黑衣人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瓶子,往伤口上撒了些粉末,又说道:“这五步香可是极品,要不是对你志在必得,我可舍不得用。长得这么标志,真是堪比西子啊!不比西子还美!怪不得明夷把你当宝一样藏着,一直舍不得让我们见你,原来是想着自己吃独食。”
一声丝绸撕裂的声音,看似轻而易举,衣服已经被这魔头撤破了。春夜寒仍重,地上本也冰冷,不自禁的颤抖起来。
“我告诉你,这世上,谁都可以得到幸福,可就他不行。”
明夷的幸福,和我有什么关系。你不要他幸福,你找他去!凭什么来伤我!就着手中的匕首,顺势又是一刺,可这一次却被狠狠地打落在了地上。
“你这招式对我可以用两次吗?是不是太小看我了。我本来不想伤害你,可谁叫明夷现在对你这么好了呢?他绝对不能得到幸福,他应该一辈子活在痛苦和内疚里的。”
双手被他的一只手扣过了头顶按在地上,而他的另一只手也不老实的在握身上乱走,吻也欺上了身。我现在该怎么办,能怎么办?脚胡乱的踢打着,却伤不了他分毫。
我反悔了。我现在想说话了,我想大叫明夷,让明夷来救我!我拼命的张口,可发不出半点音。难道就像赦宥说的那样,我真说不出话来了?
“想叫人救你?明夷?不要做梦了,中了我的香,还有这机会吗?还有,不要以为明夷对你好是因为喜欢你。他对你好,只不过因为他愧疚,他觉得自己对不起明豫。他一定没有告诉你明豫吧。”
原来我是种了你的毒才说不出话来了!
可你说什么?明夷对我好是过因为他觉得自己对不起明豫?
明豫?那个画像上的青年?那个画像被明夷挂在卧室里的少年?他不是明夷的弟弟吗?
“我劝你不要对他自作多情了!你不过是替代品。顺从一点,对你才没什么坏处。”
又是一阵粗暴肆虐的乱吻,不仅是唇,还有齿、舌。
我是不是明夷的替代品,不用你来评价;我俩的关系,不用你来挑拨,我们俩是分是合是我们俩的事情,不用你聒噪。
突然间,我感觉脚下好像有什么?是桌子!我用尽全身之力,猛地一踢,桌顺势倒了下来,茶杯、茶壶摔了他一身,却没有打倒我。他也被这出其不意吓了一跳,并跳开离了我几步远。见是我的杰作,又是一阵恶笑。我再一次挣扎着站起来,本能的地向后逃,这次却被他重重一掌逼进了死角,跌在了地上。
“我不是说过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吗?怎么这么固执!”
挨了一掌,疼在外,伤在内,衣服也被扒光了,看来这次真的完了,神仙难救。也许还会杀我灭口吧。万念俱净,我闭上了眼。
都说时间如梭,可我却觉得现在却比一万年还长。在他手中,越来越没有力气,越来越不能思考,身体一片灼热,脑中一片空白。
[无情花物语:第二十四章]
我想我是晕过去了。
但在恍惚中,我还听到了一阵打斗,听到有人在叫我。“煌儿,煌儿!”
缓缓地睁开眼,眼前的人正焦急的看着我,一只手抱着我,另一只手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宝剑。我的身子上已经盖了一层外套。
是季咸。我还以为来救我的人一定是明夷…
“吃进去。”季咸塞了一颗药丸到我的嘴里“可还能坚持一会儿?”
我点了点头。他扶我靠墙坐了,放了一颗冷烟火到窗外,一剑指着被打趴在地上的人。
“莫朝辉,好大的胆子!身为了尘宫的压沙域主,不可能不知道宫里的规矩吧。不要以为你手下那帮人有两下子,我就不敢杀你。”
从没有看过季咸此的地狰狞,好像要把莫朝辉活生生吞下去一般。只觉得突然之间,一切都变了。
那个平时只琴棋书画的季咸,好像突然变了,变成了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剑客。
我被说成了明夷的替身。
我还想起了我从前其实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我杀过人!我其实是很激动,也很暴戾。我面对明夷、赦宥他们时那傻傻的样子,都是伪装自己,是潜意识里装出来的。是我想得到明夷,而假意扮演的一种样子。
“好久没有看到左护法如此模样了。让我想想,上次护法这么拔剑是什么时候。噢!我想起来了,是我们发现明豫从山崖跳下摔死在谷里的时候。那时,护法是拿剑对着大公子的,也是这么说‘不要以为我就不敢杀你’。”说着就是一阵冷笑“既然被你逮到了,我也无话可说,不过在我死之前,也要让这位可人公子明白一些事情才死的瞑目啊。”
“你不要以为可以耍什么花招。”季咸恶狠狠的说道。
“蔚煌!蔚煌!”“煌儿!”
是明夷和赦宥。明夷见我靠在墙边,一个箭步来到我的身边,单膝跪在地上,轻轻把我抱在怀里。赦宥点亮了屋里的灯,也拿了剑指着莫朝辉。屋里一片狼藉,随处可见的血迹诉说着发生的一切。
“好了,没事儿了。我来了!不要害怕。”明夷抚了抚我的头。
莫朝辉的话并没有让我改变对明夷的看法,但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就这么冷冰冰的看着他!提不起一丝感动。
“好了,没事儿了,我保证。这是恶梦,现在梦醒了,一切都好了。”
明夷以为我只是被吓着了,紧紧地抱着我,不断的安慰我。而我却极力的想挣脱开他的怀抱。
“噢,来齐了。”莫朝辉得话透着一股寒意,嘲讽似的大笑起来。腹部被我刺下的伤口又开始流血了。
“莫朝辉,死到临头还笑,看来真是活得不耐烦了。我今天就代表宫里清理门户。”
“宫主说的是,我早就不想活了。明豫死的时候,我的心就死了。若今天宫主要清理门户,我莫朝辉自然领命。只不过在死前,容我和蔚煌公子说几句话可以吗?”
“你和煌儿有什么可说的?”赦宥带着迟疑
“明蔚煌,你可知道明夷为什么要给你取名,还要让你姓明,名蔚煌?你可知道为什么他们三个人对你这么好?你可知道明豫,知道明豫为什么要自杀?他们是不是有很多秘密,但是从来也不曾告诉你,也不让你知道半分。还让你傻傻的觉得自己得了天大福分,有这么多好人,围着你转,关心你,爱护你,疼爱你。特别是那个明夷!哈哈哈”莫朝辉没有回答赦宥的话,却直接向我开口,他的话潇洒中透着一股子绝望。今天晚上的行动,他好像是带着必死的决心而来的。
我死死的盯着他。
“哈哈哈,想知道是吗?我告诉过你,你不过就是个替身,明豫的替身…”
“莫朝辉,你再胡言乱语,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明夷怒道,但这句话说得很没有底气。
“明夷,你有什么资格杀我。你害死了明豫,你现在对他好不过是想赎罪。你明明就是在欺骗他的感情。你还不想让他知道吗?”
我看着明夷,眼神里充满了询问。我不是不信你,但我想从你的口中听到你的答案。
可是明夷并不回应我。
“那个时候明豫天天都在宫里等你,盼你,可是你却在外面和李侯一逍遥快活,和菊英不明不白,和醉里花成双成对。最后,传说你宁愿被废了武功逐出宫也要和玉尘莹姑娘成亲。明豫是被你逼的绝望了才自杀的。”
“够了!不要说了。”
“我还没说什么呢!不说宫外了,除了明豫,你和宫里某些人的关系,说得清楚吗。为什么我们…”
“莫朝辉,不说这些,我只问你,明豫身体里的春愁散和沉泉蛊,是不是你下的。”赦宥突然打断了莫朝辉的话,
“哈哈哈,原来宫主发现了。”
“明豫死后我为他验尸时发现的。我只问你,为什么…”
“宫主一定想知道为什么当初没有发现明豫身体里毒和蛊。我知道宫主医术超群,毒医都是一家,想骗宫主不行,何况左护法也懂医术,明豫喜欢左护法的紧,经常和左护法在一起,也是很容易被发现的。但是春愁无非是慢性春药,只不过药性很烈,而沉泉蛊本没有什么作用却可以隐藏春愁的药性。如果没有春愁的解药,只能每7日与人媾和,缓解毒性。明豫看似外向,可是这些事情也不是那么容易说出口的。就算对你季咸。”
“你居然对豫儿下春药!好,忍了五年,我今天就要替豫儿报仇!”
“季咸,你不应该杀我,你应该杀的人是明夷。是明夷害死他的。你知道吗,就算明豫在我手里要生要死,飘飘欲仙,那么销魂,还是对我说,明哥一定会来救他的。他就一直等,可惜,等来的却是他的心上人要和别人成亲…你说我对他那么好,他想要什么,就算是天上的月亮,我也愿意给他摘下来,他居然还是要他的明哥。他的死能怪到我头上吗?”
莫朝辉也许真的爱着明豫,只是明豫的心已经给了人了,他只得到了人,而人也最终离他而去。所以现在已不是在说话,是在发泄自己的愤怒了。
“明夷,你不要再装温柔了。你害的人还不够多吗,现在还要让你眼前那个重蹈覆辙吗?你让他也爱上你了!可你呢,你终究只是个滥情公子,对谁都好,可是对谁也不用真心,你的心从来就没有给过谁!你从来就没有真正的爱过谁,你最爱的永远只是你自己。你凭什么就可以得到所有人的爱,凭什么你就可以得到幸福,而我,我却什么也得不到!”
到此,我实在听不下去了,心也突然被冻住了似的。
我想发疯了般跑到明夷的面前,扯过他的衣领,质问他和明豫的事情。问问他,他对我好,到底是因明豫还是因为我。为什么当初对我这个素不相识的人可以施以援助手?为什么赦宥不惜血本的救我?为什么对我那么温柔?为什么总是费尽心思的鼓励我,帮助我?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爱上他?
忍了很久,终于还是一口血喷了出去。明夷握了我的手,满是惊恐。可是我又能再期望什么呢?
原来,我能活着,你们对我好,不过是因为你们觉得对不起明豫。
原来,我爱上了一个滥情公子。一个更本不可能会把自己的心交给我的人。多情总被无情脑。滥情和无情有什么区别。
[无情花物语:第二十五章]
我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明豫的手迹,莫朝辉发疯了一般的愤怒,明夷、赦宥、季咸那半带尴尬情绪的承认和对莫朝辉那样对待明豫的恨。而明夷,听了这么多算是伤害、刺激他的话,却拿不出什么响当当的理由去反驳。
那天敬酒时让我发寒的目光,肯定就是这莫朝辉的吧。
他早就预谋好了。他早就想要报复。报复明夷、报复自己、也是报复明豫的坚决离开。
我成了他的一个工具。明豫为了明夷从崖上跳下,驾鹤仙逝了;而我从崖上被推下,遇到了明夷,还被赦宥从阎罗殿救了回来。这本身就是个笑话,莫大的笑话,一个根本就不能让人相信的笑话。
冥冥之中,自有安排。我以为自己逃出了天地的罗网,却没想到陷入了更深的陷阱。
莫朝辉,虽然你今天来此的目的让我想杀了你,但是我还是要谢谢你。谢谢你让我知道真相,认清自己。让我明白,其实我也是一个不该得到幸福的人。
我想哭,却哭不出来。只好长长的叹气。
突然想起了明豫写下的句子“人攀明月不可得,月行却与人相随?”这是一种无奈的不可解脱吧。
我想推开明夷,却越发的没了力气;想再看看明夷的脸,却越发的模糊了;想真的开口问问明夷这一切,却越发的没了意识。只听得明夷叫赦宥,只听得一阵慌乱,只觉得又有人让我吞了什么,只觉得迷茫中什么都没有了。
…
醒来的时候,窗外春光一片。不知是何时,不知身处何地,四下打量,床不是从前那床,桌不是从前那桌,只是眼前的三个人依然是从前的那三人。关切的眼光依旧,可我却觉得如针在刺。如果我只是个替身,如果你们只是因为明豫,如果我以前都是装出来的,这一切又是何苦呢?
闭上眼,不想再思考。赦宥查了查我的身子。房间里很安静,没有人开口,没有人解释,没有人虚怀问暖,没人再提起那晚,只是静静的守着,小小的屋子里装得了这四个人的愁吗?
细心的调理,过了几日,总算能下床轻微的走动。我现在住的地方离季咸的院很近,灵儿不知道什么原因再也没有见到了,前几日行动不便都是季咸全天的守护,而现在大多时间也是季咸在照顾。
明夷虽然每天来,却不再和我单独相处,总有季咸或者赦宥相陪,每次也只是默坐着,或默站着,或默默的看了我便走。
难道一切就真的这么结束了吗?你果然不是个会付出真心的人吗?我还是想听你说说你和你的弟弟明豫之间的事情。算是一种交待吧!
但我更想走!
想离开这儿!就好像当初冥把我推下山崖时一样。我想逃避而得到解脱。
虽然现在的结果更让自己哭笑不得。
是时候,向他们请辞了。虽然相处了一年多,我毕竟不是这宫里的人,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再留在这儿,只怕大家永远会记起那些该忘记的事情。
但天地之大,我该去哪里。我这没有了半点武功如同残废的人,再走入那片血腥的尘世,恐会如秋之落叶被打的随风飘零吧。
屋里空想了半日,却不知什么时候,明夷站在了我的身后,就那样默默地看着我,也不出声。
今天他是一个人来的,没有了季咸和赦宥,现在屋里只我俩个人,却静的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
我有点不甘心!毕竟,我对自己说过,这是我不放手的人。
拿出纸笔,慢慢的默写出了我所记得的明豫写下的句子:
离人无语月无声,明月有光人有情。
人攀明月不可得,月行却与人相随?
我寄愁心与明月,随风直到夜郎西。
此生此夜不长好,明月明年何处看。
人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
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和月。
我慢慢的写着。明夷的地脸色越来越难看,由白变青,由默变惊甚至变怒,问道“你是从什么地方看到了?你什么时候看到的!”
我不理他的话,继续写着直到那首绝笔词:
风住尘香花已尽,日晚倦梳头。物是人非事事休,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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