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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大代表-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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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你就别问了。既然要跟人家合作,我总得多少摸摸对方的底子吧?”强伟道。

“爸,你这不是摸底子,你是在学商业情报机构,想查清对方的一切。这很危险,如果对方知道,会撤走谈判人员,中止合作项目的。”强逸凡提醒道。

“爸也想过这问题,不过不摸清对方,你让爸怎么跟他们合作?河化集团的分量,你又不是不清楚。”

“可这么乱打听,还是打听不到实质性的内容,要不……”强逸凡试探性地将目光停留在父亲脸上。他一方面在猜度父亲的心思,一方面又急着为父亲想办法。

“你说。”强伟道。

“我想把这事交给香港的商业组织去做,他们会在你指定的时间内,将对方的详细资料还有商业动机一并查清。”

“你咋不早说?”强伟“腾”地弹起身子。这主意不错,他咋就没想到呢?

“不过他们收费很高的,你可得有心理准备。”强逸凡笑着说。

“行,你帮爸联系,不管多少钱,爸出。”

强逸凡终于确信,父亲心里,是对瑞特公司充满怀疑的。可父亲凭什么要对瑞特公司产生怀疑呢?从他调查的情况看,瑞特公司并无不良商业纪录,它的每项投资,都符合商业准则,而且这些年它在中国大陆的业绩不错,在国际投资界也已产生了一定的积极影响。

谈完瑞特公司的事,父子俩才把话题转到家务事上。强逸凡在香港,也有两年多没回来了,强伟对他的工作还有生活,知之甚少。这是一对很少坐在一起交流的父子,平常打个电话,也是三言两语,简单到家。这一次,强伟是想抓住机会好好跟儿子聊一聊的,特别是关于儿子的婚事——他都三十出头了,再不成家,像什么话?没想到强伟刚问了一句,强逸凡便不耐烦地说:“爸,能不能谈点别的?一回家,妈老问这事,你也问,好像这次回来,是想逼我成家似的。”

“谁逼你了?这些年我们哪跟你提过这事?都说让你自己决定,可你也不能老拖下去。我跟你妈快退休了,你不结婚,我们退下去做什么?”

“退休?爸,你说这话有点早吧?你还风头正健呢,就不想到省上再干几年?”

“少扯我,说你!”

“我就那么点事,有啥说的?还是说说你吧。这次回来,我看你信心蛮足的,说说,是不是又有野心了?”强逸凡嬉皮笑脸地说。在父亲面前,他远比在母亲面前自在,啥话都敢讲。

“又乱扯了是不?我问你,你拖着不结婚,是不是心里还有思思?”

“爸!”强逸凡像是被父亲一语戳痛了,脸上一阵通红,情不自禁地尖叫了一声,黯然垂下头去。

强伟见状,心里一阵难过。儿子有儿子的伤痛,他不该乱问,可他实在是忍不住了。

片刻的尴尬后,父子俩同时抬起头,相互对视了一阵儿。强伟说:“这次回来,打算呆多久?”

强逸凡道:“一个月吧。也说不定,就看工作进展得如何了。”

第二天,谈判正式开始。强伟在电话里叮嘱曾副主任,千万别心急,要稳扎稳打。曾副主任说:“强书记请放心,我们会把握好节奏的。”强伟笑了一声:“又不是跳舞,哪来的节奏啊?心里有数就行。”曾副主任“嗯”了一声,就忙着去会议室了。强伟坐在办公室里,心情突然就放松下来。谈判就是这样,没开始前,你的心是紧着的,充满了种种猜测,一旦双方坐到了谈判桌上,心里那根弦就会彻底松下来,因为这时候再紧张,就显得你准备不足,把握也不大。

强伟是不喜欢打无准备之仗的。

上午十点,强伟正在看儿子给他的一份香港大旗国际投资公司的战略规划书。儿子没说什么,只是让他随便看看,作个了解。这时候,审计局张局长带着一位姓曹的会计师进来了。张局长说:“强书记,查出问题来了。”

“问题?”强伟从材料上抬起头来,显得有些意外。

张局长的神情很是不安。他是一个月前奉命带人核查河化集团老账的,当时强伟并没多交代什么,只是说,河化要跟瑞特合作,我们得把家底子弄清,免得自己家里有几升米都不知道,就跑去跟人家显富。他也没往深里想,带着几位审计师进入河化,紧张有序地开展起工作来。谁知查着查着,就发现了重大问题。

“我们在审计中发现,河化当年兼并几家中小企业时,存有严重的财务违规问题。”张局长尽量斟酌着词句,想把问题说得轻一些。

一听是违规,强伟刚刚蹙起的眉头重又舒展开来:“违规问题肯定免不了,考虑到当时的特定情况,可以理解。”

“强……书记,不是一般的违规,是……”

“是什么?”强伟的声音忽地变紧了。他从张局长脸上,看出了某种不祥。

“这么说吧,河化有借兼并企业,往外转移资金的嫌疑。”

“转移?往哪儿转?”

“我们怀疑,是有人借机洗钱,也就是……贪污。”张局长终于说了实话。

“贪污?”强伟的目光定格在张局长脸上,身子也似乎僵住了,半天,声音低沉地问:“数额呢,有多少?”

“三千多万。”

“三千多万?!”强伟震惊了,他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而且是在这种时候。

“还有一件事,河化集团五年前从广州购买了一套设备,这设备买来后一直放在下面一个分厂里,安装了一半,一直没投入使用。我们了解了一下,职工反映说,是上当了≮更多好书请访问:。 ≯。我们也找过当时主管设备的副总,他支支吾吾,说不出个道道。”张局长又说。

“多少钱买的?”强伟的声音越发吃紧。他真怕再查出什么来。

“三千二百五十万。”

天,又是一个三千多万!

“从哪儿买的,你们查了吗?”

“广州一家叫宏远机械的公司。据我们向广州方面了解,这家公司三年前就倒闭了。”

“宏远机械?”隐隐约约的,强伟感觉好像听说过这家公司,但一时又记不起这是哪年哪月的事了。

“这事有什么问题吗?”他有些迟疑地问。

“如果我们判断得没错,购买这套设备根本不是上了谁的当的问题,因为按照该设备的说明书,河化集团几个分厂都用不了这设备。其性质可能跟前面一样——有人借采购设备洗钱。”张局长的声音很沉重。强伟听了,越发感觉沉重得缓不过气来。

两个三千万,都是在他眼皮底下挪走的,他却对此一无所知。难怪每次一提审计,有人就要跟他急,跟他翻脸,原来……

“除了这两项,还有别的吗?”

“这是两笔大的,另外还有两笔小的:一笔五百万,是作为广告费用支出的,但找不到广告合同,广告公司的发票是从其他渠道买的,三张全是假发票;另外一笔三百多万,也跟广告有关,是赞助了一场汽车拉力赛,手续也不是很全。”

强伟“哦”了一声,其中半是无奈,半是颓丧。

派审计人员进河化,是强伟心里早就有的想法。他到河阳后,河化虽是年年搞审计,但年年的审计报告都一样,只反映些鸡毛蒜皮的事,比如招待费超支,比如差旅费过高,还有就是私设小金库等各单位都有的共性问题。深层次的问题,一次也没反映上来。不是说强伟就认定了河化有深层次的问题,从他在昌平当市长,对镍矿公司的管理中总结出的经验看,这么大一家企业,每年销售收入十个亿,经手的资金更是高达几十个亿,监管稍稍不力,就会有巨大的资金黑洞出现,因此,他一直放心不下。河化走下坡路后,他心里更是捏着一把汗,生怕哪一天就给曝出一个惊天黑幕来。他几次要往河化派审计组,但不是这边干扰,就是那边阻挠,结果一次也没派成。这次河化要跟瑞特合作,项目谈成,河化就成了别人家的媳妇,再也不用他这个婆婆操心了,趁此机会,强伟就想把历来的账目彻底审计一番,算是给河阳一个交代。当然了,他心里也盼着账目能干净,能通过审计。毕竟,查出问题来,谁的心情都不会好受。

可是……

听完张局长的汇报,强伟思考了一会儿,叮嘱道:“这事先不要张扬。你们在小范围内再把问题核实一下,必要时,可以找河化的前任老总问问。我想这么大的两笔资金,他不会啥也不知道。还有,审计的事,暂且不能让外界知道。你们还是按原来的说法,就说是搞资产评估。明白我的意思吗?”

两个人都点了点头。这话强伟已叮嘱了多遍,他们不可能不明白。

送走客人,强伟就再也看不进什么战略规划书了,脑子里昏沉沉一片,心里更是漆黑一团。两个三千万,数额惊人啊!他连抽了几口冷气,脑子里忽就冒出齐默然那张脸来。凭直觉,强伟断定:这两个三千万,都跟齐默然有染。四年前,正是他一手将河化前老总调到了银州,安排在省经贸委任职,那老总离任时,齐默然还再三示意,不让河阳方面搞离任审计。还有,两年前齐默然执意要让周铁山收购河化,是不是也想借这一手,彻底将河化的旧账一笔抹掉呢?

强伟陷入了深思。

3

思思费了不少心思,想劝说秦西岳,跟强伟单独见个面。“老爸,你就请他吃顿饭嘛,钱我出,我跟逸凡作陪。”

“我凭啥要请他吃饭?”秦西岳恶狠狠地说。他再三警告思思,不要再提这话题,可思思偏偏要提,气得他真想臭骂一顿女儿。

思思还是不甘心:“爸,你咋这么顽固啊?人家是书记,你是在他的地盘上工作,别老是端着你那个专家架子放不下。你就主动一次嘛,有啥了不起?”

“他就是皇上也不行!你个鬼丫头,说,是不是又在打鬼主意了?”

“爸!人家是替你着想。你倒好,猪八戒倒打一耙。”

这几天,秦西岳也拐弯抹角问过思思,他暗暗感觉,思思跟欧阳默黔的婚姻,可能出了问题。一定是思思这边出了岔子,她跟强家那小子,大有死灰复燃的迹象。一想这事,秦西岳就紧张,尽管他心里一点也不喜欢欧阳默黔,但婚姻毕竟不是儿戏,由不得孩子们乱来。儿子如也已经那样了,如果思思这边再出问题,他秦西岳这张脸,可就没处放了。

“我可警告你,往后离强家那小子远点!”说完,秦西岳就往外走。隔壁的老吴叫了他几次,说是商量一下上访的事。秦西岳对此事一直持反对态度,认为不能一遇上事就上访,这也上访,那也上访,这社会不乱套了?甭看秦西岳一年到头都在为上访户奔走,可那是他认为值得奔走的,况且那也是些真正需要关怀的人。在上访这件事上,他的原则是,遇事先按正常渠道解决,解决不了,再上访不迟。而且,上访也不能成群结队,不然那就不是上访,而是围攻了。文化大革命那一套,要不得,无政府主义的东西,更要不得。但这些话隔壁老吴听不进去。老吴的想法恰恰跟他相反:“人多力量大。全水车湾的人都坐在政府楼底下,不信他不怕。”

“你想让谁怕啊?你是要解决问题还是制造混乱?坐在政府楼底下问题就解决了?那好,你去坐一个月,要是能把水车湾的问题解决掉,这一个月的工钱,我发给你。”

“我一个人当然不行,要是你秦代表去,就不一样了。怎么样,秦代表,带我们去吧?”

老吴这人就这德性。本来这水车湾,就没他的份,当年若不是文化大革命,他老吴能住进来?不光他,水车湾三分之一的人,都住不进来。这水车湾,原是梅姨父亲的产业啊。解放后一连串运动,将原本非常完整的水车湾瓜分得七零八碎,梅家花园也是毁的毁,分的分,再也看不到昔日花园的繁盛景象了。“文革”的到来,更是一场灾难,将水车湾还有梅家花园弄得鸡犬不宁。梅姨母女被赶出梅家花园,在水车湾边上的瓜棚里度日,老吴他们这才趁势抢占进来,成了水车湾的主人。“文革”结束,梅姨带着可欣,四处奔走,后来总算是在梅家花园的角落里讨回一块容身之地。秦西岳娶了可欣,做了女婿,心里也想着把梅家花园给讨回来,谁知这时梅姨的生活又发生了可怕的变化。曾在“文革”中弃她们母女而去、“文革”后落魄之极的丈夫,因无处栖身,又回到了梅姨身边,但他对梅姨的折磨和欺骗始终没有改变。梅姨终于无法忍受,开始向佛门靠近,企图在佛光里找寻安慰。梅姨的变化让秦西岳渐渐丧失了讨回梅家花园的兴头,他守着这爿小院子,一心一意地经营着自己的日子。

现在老吴反倒要以主人身份替水车湾维权了,这多少令秦西岳心存不快。秦西岳心里,压根儿就不想维这个权。自打梅姨皈依佛门,离开水车湾,居住到佛家净地桃花山,这水车湾就成了一片伤痛,让秦西岳守也不是,走也不是。如果有人真把它拆了,他反倒觉得心里干净。

秦西岳走了几步,又掉头回来,他把一件重要的事给忘了。明天是重阳节,他要带思思去桃花山,探望她姥姥。这事得先跟思思讲清楚,免得明早她又要找借口不去。

思思心里,姥姥的影子已经很淡很淡。她们这一代人,能记住父母就已经很不错了。秦西岳这么想着,没走几步,身后便传来车树声的声音:“老秦,有好事。”

秦西岳回过身,看见车树声打车上跳下来,笑容满面,看上去真像是有好事。

“啥事?”他问。

“汪老要来了。”

“啥时候?”一听汪老要来,秦西岳顿时变得非常激动。

“具体还没定呢,我也是刚刚从毛副院长那儿听来的消息。这不,一听说就急着赶来告诉你了。”

“你看你这人,还没定的事,跑来跟我说什么?”秦西岳的激动劲儿立马没了,口气也一下子冷了下来。

车树声讪讪道:“来是肯定要来的,不是这个月,就是下个月。毛副院长已经让所里及早作准备了。”

“让你作你就作好了,找我干什么?”秦西岳的脾气真是坏透了,能在瞬间给你来个180度大转弯。车树声知道他心里怎么想——老头子是急着想见汪老哩,他已经好些年没见汪老了。“快进屋,进屋再细说。”他一边打开院门,一边笑着对秦西岳说。

“你看你这人,我的家,你倒像个主人似的。”秦西岳嘴上怨着车树声,人却抢先迈进了院门。

两个人来到客厅。秦西岳要唤思思倒茶,车树声说不必了,就几句话,说完还得回去。

“那你说吧。”秦西岳的声音懒洋洋的。

“强伟在省城,打电话让我请你,说一起吃顿饭,顺便聊聊流域的事。”

“吃饭?”秦西岳脸上不由得露出几分惊讶。强伟要请他吃饭,这倒是个新鲜事。

“真的是他让你请我?”过了一会儿,他不放心地问。

“看你,又怀疑了是不?”车树声笑着说。

“还不得怪你?你这人说话从来没个底,比如刚才那话,明明说汪老来了,我一问,又说没来。老是这样子,让人咋信你的话?”

车树声没跟他争,接着道:“强伟很真诚的,他好像又遇上啥难题了。”

“他能遇上啥难题?就算遇上了,跟我们又有啥关系?”秦西岳还在计较上次的事。上次他让车树声去见强伟,想把他对九墩滩还有整个沙漠地区下一步的发展构想谈出来,也好让他这边有个参照。没想到,车树声在河阳整整候了两天,最终仍是未能见到强伟的面。

“他这个臭架子也摆得太大了!市委书记是不是人见的?不让人见,他这个市委书记是给谁当的?”当时一听说车树声受到的冷遇,秦西岳就极为不满地说。

“这次人家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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