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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的篮球][青黑]暴君(初中篇)(完结+番外)-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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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紧逼防守，没有进行任何传球配合，黑子整个人一跃而起，右手一动，球刷地飞了出去，结果正好砸在篮筐边缘。紫原纵身一捞，球权重新回到帝光手上。
“果然投不进？”黑子甩了甩略显僵硬的手腕，脸上没有露出失望的表情，仿佛理所应当那般，甚至像是做了个早就知道结果的试验。不过一旁早就想看他出糗的人，却不会放过任何可以幸灾乐祸的机会，特别是二军那几个二年生。
“切，还以为他变得有多厉害了，结果还是个废柴啊！”山田调笑的语气立刻引来身边众人的哄笑。
想想也是，在没人拦截的情况下还会投失，技术是要有多差才会这样。
“别以为赤司看重你就能稳进一军，如果这样的废柴也能当主力，我们就集体退部。”也不知道是谁说的这番过激言论，声音之大，连不远处的黑子也听到了，或许对方根本就是故意说给他听的。
桃井五月任由修剪得宜的指甲掐进掌心，这才忍住了上去捶死那家伙的冲动。“他们不是队友吗？怎么能这么说！”
“队友？少天真了。”皆川铃翘起腿，悠闲地看着场上那个被众人耻笑的少年，“帝光就是个战场，他们的关系首先是竞争者，然后才是所谓的队友，趁机会踩黑子一脚很正常。”
说完又指了指一军那几人：“你看，青峰和赤司也没帮他说话，这是为什么？就是因为他们说的都是事实，黑子哲也实力不济，再怎么反驳也没用。”
桃井扭头看他，脸上居然浮出一抹笑意：“是吗，哲君很差劲？”
“难道不是？”刚才一军抢到球后立刻回传给黄濑，因为二军防守不及，后者很轻松地跳投得分，这笔账怎么也得算在黑子手上。
第三节只剩下一分多钟，比分67—46，离赤司定下的20分以内的要求还差了一点。二军必须利用最后的机会翻盘，不然到了第四节就更不可能了。
有时候心态和斗志是非常关键的，如果现在把比分追到低于二十分，那对他们来说会是莫大的鼓舞。
不过黑子的状态真的可以吗？特别是赤司根本没有用全力的现在。至于原因，不外乎是想考校一、二军的实际能力吧。皆川知道那个恶鬼部长不会那么好心地想要帮助黑子他们，不然比分绝不只是这样。
“既然哲君差到不行，你又为什么会这么关注他？直接无视不就好了吗，这种没有威胁的对手。”
“你……”皆川嗖地睁大眼睛，恶狠狠瞪了她一眼。
桃井伸出食指抵在嘴边：“所以最好不要说违心的话，少年，以免惹怒姐姐我就不好了。”
什么姐姐，他们年龄明明同样大。可对方虽然在笑着，眼底却带了冷意，让皆川说不出更多挑衅的话，看来黑子真是她的逆鳞了。
这个看似天真的女生并不好惹，他心里突然有了这种想法。
“搞什么，被说成这样黑子都没感觉的？”二军已经开始发起了第三节最后一轮攻势，可那几个少年仍旧在嘲讽着黑子刚才那个投球，远山不由得皱起眉头。不过才十几岁的孩子，怎么心胸就狭窄成这个样子，今后还不知道会变得怎样。
“反驳只是心虚的表现，这种时候没什么方法比用实力去驳倒那些嘲讽更好。”桑田说道。
“实力？”可是黑子似乎没有体力再支撑这次进攻。
“陷绝地而不惊，知必死而不辱。”①
“诶？”什么意思。
他表情有些恍惚，似乎回忆起了什么：“只是一个我很佩服的男人，经常挂在嘴边的话而已。总之到了最后，永不言弃的斗志才是最重要的。”
二军快速退回半场，站在各自位置防守。接连的穿插和传导后，一军又攻了过来。可对方仿佛放弃比赛似的，连动作都不到位，中间更是留出一截空档。一心想在个人得分上超过青峰，所以黄濑见状忍不住带球冲进防守薄弱的内线，一个跨步就想上篮。却不想意外陡发，身高并不逊他太多的白鸟和原同时从左右两方围拢，犹如竖起的两座高墙一样拦在他面前。
“你们拦不住我。”心头到底还是轻视对方，黄濑喊了声，没有打算回传，而是强行以一种扭曲的姿势把球投出，“进去！”
“进不去。”黑子此刻已经溜到三分线外，像是在等待什么，其余人的注意力都放在篮下，只除了青峰大辉。
他知道黑子这么做一定有什么目的，所以不能放松警惕。
正如黑子所说，黄濑投出的那个球硬生生磕在篮筐上，随即飞向另一侧，而原很舒服地把球抢到，在半空中一个扭身直传给了外围等候已久的人。
内线被放空，明显是一个请君入瓮的陷阱。为的就是让对方大意，等他冒冒然突入之后，再双面夹击，造成其投篮失误，然后伺机抢夺球权。 这是一个简单得很容易识破的计谋，可黄濑他们还是上当了，只能说是太过轻敌，而且设下陷阱的赤司又十分狡猾的缘故。
“不过凉太是应该好好特训一下了。”赤司轻声说道，而正为丢球懊恼的黄濑还不知道，自己接下来的日子会非常不好过。
黑子接住球便直冲向一军腹地，而青峰在第一时间跟了上去。那里无人防守，正是得分的绝佳时机。
而离第三节结束，仅剩二十秒。倒退着奔跑的裁判已经把口哨含到嘴里，准备随时吹响。
面对青峰这个速度奇快又身材高大的王牌球员，只能减少运球，以多传球的方式来应付最为稳妥。可黑子却不想采取这种近乎于逃避的作法，至少现在不想。
他无视右边的赤司，径直和好友对上，再一次打败这个人，也证明所谓的王牌并非不可战胜。
退缩又始终不承认自己变强了的黑子哲也，需要的仅仅只是一次胜利。
“你做不到的话，就由我来好了！”他在心底对那个还逃避着看不清事实的自己如是说道。
见到对峙的两人，赤司笑了：“这个哲也真是任性……啊，这么说或许不对，哲也本来就挺任性吧，只是平时压抑得让人察觉不到。”
但是有实力的人才有资格任性，所以他对这样的黑子并不反感，该说赤司才是所有人当中最任性的一个。
“你还想阻挡我的脚步？”黑子压低重心，球在脚边来回弹跳着，“你做不到的，青峰君。”
青峰感到他身边陡增的气压，不禁表情一凝：“你不是我的哲。”印象中，黑子从不会这样主动挑战。
“你的？黑子哲也从来不是你的。”他嘲笑着，“你真的当他是同伴，还是只是所有物一样的存在？”
青峰注意到对方用的人称是“他”而非“我”，眉头更是皱紧：“我没把哲当作所有物！”
“那你当他是什么？”
也许从未想过答案，所以他沉默了。
“算了，无论是什么都不重要。”黑子加快了运球速度，似乎又要做出之前那个突破青峰的动作。
青峰这次没有轻易跟着对方晃动，他是不会栽在同一招上的。
“我说了没用的。”黑子又踮起右脚旋转开来，只是眨眼间就绕到青峰身后，快得后者根本来不及反应。
“今天你赢不了的原因很简单，只是因为黑子哲也并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看着黑子急奔向一军篮下的身影，青峰隐约间听到这样一句话。
绿间回防速度很快，眼见黑子朝篮下扑去，立刻在后面追击，可到底还是慢了一步。
“天真！”他也不避让，横着往前一踏，蓦地止住身形，半蹲下双腿，一抖手腕，球擦地跳起，下一刻黑子已经快速闪过绿间，直插内线。接住弹起的球，纵身跳起，右手一个挑高，球擦着篮板掉进筐内。
“哔！”裁判吹响了第三节结束的哨声，也宣布黑子刚才那球算进。
这时的场边莫名的寂静下来，那些嘲弄的声音像是突然消失了一般，他们只能呆呆地看着那个再次突破青峰，又投篮得分的“废柴”。
“他到底是谁？”有个人再次发出疑问。
那个毫无存在感的黑子？怎么可能。
“我是谁？我是即将进入一军的黑子哲也。”黑子伸出紧握成拳的右手，对准前方几个一军成员，随即拇指朝下狠狠一压，摆明了鄙视和挑衅。
旁观众人又是一惊，也不知他的胆子是什么时候变这么大的。
“是找死吧。”
“一定是的。”
小林充死攥着那件“15号”球衣的衣角，而后竟然笑了。黑子哲也这个人，他果然看不透，为什么被朋友背叛还能显得无所谓；为什么已经到了绝境，还妄图翻盘。这样的人，真是碍眼。不过……也有些羡慕。
“好帅气。”远山捂了捂嘴巴，然后猛摇着身边的桑田，“对吧、对吧？没想到那个矮小的少年还能这么帅气。”
“吵死了。”桑田被摇得头昏眼花，一把把那个烦人的女人推到边上。
“什么啊，我只是有点激动。这个就是赤司说的不大不小的奇迹吧？”
“奇迹？”他沉下双眼，“我不认为奇迹是这么简单的东西。”
或许还有什么才是那个赤发少年真正想要得到的，不过桑田却猜测不出。
“怎么办，你们可是被看不起了。”赤司朝一军几人走去，脸上带着乐见其成的笑意。
紫原双眼透着危险的光芒：“只是垂死前的挣扎而已，那几只虫子我在最后一节就可以把他们通通捏死。”
“敦，我似乎也在你说的虫子之列。”
对赤司的话不置可否，紫原只是冷哼一声就拿起水壶猛灌了一口。
就算被黑子攻入一球也改变不了他们即将惨败的命运。更何况赤司根本没想尽全力。
青峰走过去，低头盯着这个比自己矮上不少的部长：“赤司，我有件事要你帮忙。”
赤司挑起眉头，拉开了一些彼此的距离。他不习惯被人居高临下的俯视，那是对他权威的挑战。
“喂，小青峰居然说要小赤司帮忙！”黄濑猛力掐了一下手臂，“果然是幻觉，一点都不疼。”那个向来不肯低头的人怎么可能说这种话。
绿间缓缓说道：“那是因为你掐的是我的手。”
“啊，对不起。”黄濑赶紧放开手，尴尬一笑。
“说吧，有什么事？”把双手环在胸前，赤司好整以暇地等待下文。不过从表情可以看出，他似乎早就知道对方会说什么。
青峰望了望另一边的黑子，才又转头对他说道：“我想……”
“哲君。”桃井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少年，欲言又止。她很想说些什么，可对方明显太过疲惫，根本没有理会旁人的意思。毛巾搭在头上，掩饰了泛白的脸色，只是一动不动的坐着，没人敢去打扰此刻的黑子。
“不过是缺氧造成的四肢僵硬。”皆川漫不经心地说道，“用不着担心得像死了丈夫一样。”
桃井立刻给他一脚：“你说话能好听点吗？”
“哈，我一向这样。”说是这样说，刚刚的黑子还是有震撼到他，不是什么所谓的技术，而是气势，那种足以应付任何困境的气势。
说也许这并非是突然生成，只是因为黑子性情低调，长期把这些特性沉淀在心里，而现在只是爆发出来而已。
“皆川，你要转学了吧，还这样针锋相对真的好吗？”桃井问道。
皆川沉默着，半晌才开口：“我只是想找到一个可以离开青峰的理由，这样也不可以？”
那个憧憬中的少年，如果陪在他身边的人自己并不认可，皆川是不甘心离开的。
“……其实你也是个傻瓜。”她突然觉着这人也不算太讨厌了。
“你还想继续睡下去？”
蜷缩着身体，黑子似乎已经陷入到深沉的睡眠里，突如其来的声音让他微微睁开眼睛：“是谁？”
一个黑发少年站在他面前，嘴角含着讥诮：“终于愿意醒了？”
“你是？”很熟悉的面容，却让黑子一时间辨识不清。就像你天天用的牙刷，突然有人问起你它是什么颜色的时候，你可能就会回想不起。
“我是谁？我就是你。”少年笑了几声。
听到这话，黑子才发现对方果然长得和自己一模一样：“为什么？”
“为什么？当然是因为胆怯的、自卑的，总想逃避的黑子哲也产生出自我否定的心理，所以才有了我。”如果再具体一点说的话，缺点还有很多。真是让人厌烦啊，另一个自己。
“我没有自我否定。”
“哦？”少年走过去捧住他的脸，两双眼对视在一起，“‘再开朗点就好了’、‘这样的黑子哲也不会受欢迎的’、‘什么存在感低，只是借口，大家压根不想理我’、‘信誓旦旦地说要变强，可是进展这么慢，根本没资格成为青峰君的影子’……”
一句句把黑子潜藏在内心深处的想法通通说了出来，毫不留情的。
“闭嘴！”黑子挣开他的手，脸上带着难得一见的愤怒。
少年见状非常满意：“你也会生气？哈，我都以为你那副僵硬的脸孔永远不会变色。”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怎么样？”他貌似考虑了会儿又说道，“你既然觉得辛苦，那么就……消失吧。”
黑子捏紧拳头：“你让我消失？”
“不错，软弱的黑子没人会喜欢。赤司需要强大的带给他胜利的黑子；桃井需要温柔坚定、可以给她安全感的黑子；青峰需要能够站在他背后，分担压力的强大存在。我可以做到这一切，而你……做不到。”
“我做不到？”黑子蹲下身体，双手搭放在头上。
“是啊，你做不到，所以消失吧，对大家都好。”少年靠近他耳畔喃喃低语，“你应该看见刚才我做了什么，突破青峰，然后上篮得分。”
“这些我也可以。”
“你是可以，但是却没自信去做。被定义成影子，就当自己真的是影子。赤司不教你投篮，只是想更容易操控你吧，让你安心当个传球机器，而你居然也认可了……真是看不下去。”
“不对，不是这样。”
“别否认了，这些其实都是你的想法，我不是说了吗？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少年强迫黑子抬起头来，“很轻松吧，把所有负面情绪通通塞给我，然后做一个温柔坚强的黑子就好。既然这样，你干脆彻底消失好了。”
或许他说的没错，什么所有的事情都往好的方面想，自己就会愉快。当时这样对青峰说的时候，难道就没有一点迟疑？坦白说出来吧，黑子哲也，你其实也对赤司抱着不信任，为什么只让他传球，而不教投篮技巧？表面却一副遵从的样子，真是好假。
知道桃井喜欢自己，却又对对方付出温柔，这样做真的好吗？会像罂粟般让她无法自拔吧。
青峰君……已经决定做他的影子了，可心里还是会有嫉妒和焦躁，明明都是同样的年纪，可青峰却远远走在他前面。也许会追不上，追上了又能怎么样？实在是太辛苦了。
想要别人需要自己，可自己又付出了什么让别人需要呢？说穿了只是单方面的任性罢了。
“看，你也认可了我的话。”少年继续蛊惑着，“睡吧，睡着了就轻松了，很简单的。”黑色的眼眸深沉得如一汪寒潭，里面带着几不可察的失望。
黑子握紧拳头，努力提起精神：“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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