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的篮球][青黑]暴君(初中篇)(完结+番外)-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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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什么不对？”绿间从来不否认自己有自私和对谁都漠不关心的天性。

　　　　赤司伸手扯乱他绑在指尖的绷带：“没什么不对，我也是这样的人。只是你知道的，哲也对我来说还有用处，至少目前还有。被弄坏的话会很伤脑筋……”

　　　　“那个扔花盆的是个男生，个子和黑子差不多，戴着眼镜，长相没看清楚。”绿间抽出手，重新把绷带绑好，指尖没了惯常的束缚会让他感到不安，“我看到的就这么多，你要去告诉黑子吗？”

　　　　“告诉哲也？为什么？”赤司吹了吹额前过长的碎发，“还是等他自己发现这样才比较好玩。”

　　　　“……”绿间发现自己全然不能理解对方的脑回路，刚才说黑子被弄坏会伤脑筋的人不正是他吗？现在又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赤司没头没尾地问道：“你觉得友情是什么？

　　　　“友情？那种东西对我来说没必要。”

　　　　“友情啊，是最真挚、最美好的感情，不过……”他笑得很神秘，“却最容易遭遇背叛。”

　　　　“赤司，我不懂你的意思。”

　　　　“意思就是我如果想整到哲也，就会先得到他的信任。”赤司顿了顿，又说，“不过那个人会不会这么做呢，我想先看看再说。”所以某些信息就没必要提前透露给黑子知道。

　　　　绿间怀疑地看着他：“你真的喜欢黑子？”

　　　　“喜欢？那是当然！”赤司覆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喜欢得想亲手弄坏，真太郎要小心不要被我喜欢上。”

　　　　直到赤司离开，周遭的低气压才顿时一减。绿间转头朝另一个方向走去，并不承认之前心中产生的些许畏惧。

　　　　“我可以叫你阿哲吗？”瘦弱的男生脸上挂了副黑框眼镜，笑容怯弱，“我的球技也不好，以后在二军要多互相帮助。”

　　　　黑子点点头，对于新得来的友谊并不排斥：“好的，小林君。”　

　　　　绿间和两人擦肩而过，并未打招呼：“赤司，你或许还真说对了。”友情果然是最虚假的东西，就让黑子先品尝一下苦果好了。

　　　　认识小林充是在早训和皆川铃不欢而散后发生的事，毫不起眼，独自在角落练习，偶尔还会被前辈支使去做着做那，黑子不禁想到了以前在三军时候的自己，所以对于对方的刻意接近也不排斥。虽说和白鸟凉也有交情，不过那个人除了篮球就只关心学习，听说经常为了参加补习的事翘掉训练，有个能说上话的朋友还是不错的。

　　　　黑子不认为是自己敏感，二军那些人确实不欢迎他的到来。

　　　　“我在二军只是个意外，他们都觉得我根本没资格待在这里。”小林满是苦恼地洗着几个二年级用过的毛巾，“杂事也都推给我做。”

　　　　黑子在旁边打着下手：“你拒绝不了？”

　　　　“拒绝？我哪儿有这本事。”他的嘴角讥诮地弯了弯，“像皆川那种长得好，家里也有钱的少爷当然什么都不用做了，我比不了别人。”

　　　　“其实小林君还是有优点的，毕竟能进入二军。”他可是拼了命才来到这里的，目前还是个见习。

　　　　小林举起沾着泡沫的手拍拍黑子的肩膀：“说是二军，我从来也没参加过比赛。阿哲你要加油，应该有机会升到一军，不是听说你和青峰大辉是好朋友吗？”

　　　　“算是吧。”黑子觉得没必要逢人就说起青峰的事情，朋友又不是拿来炫耀的。

　　　　“如果真是这样，皆川这么做就不奇怪了，他一直都想到一军到青峰的搭档。”刚说出口，小林又一副后悔的模样，“那个，我就是随便说说，不是要讲谁的坏话。”

　　　　“皆川怎么了吗？”黑子低头把毛巾清洗干净，冰冷的水让手有了发红的迹象。对于那个挑衅自己的人，他还是打算采取不理睬的态度。

　　　　“其实……”小林望望周围，见到没人才神秘地靠近黑子耳边，“其实昨天我看到了，皆川在三楼扔了个花盆下去，你正好站在下面吧？我当时很害怕，又还不认识你，所以就跑走了。”

　　　　“你说皆川？”黑子回想起昨天发生的事，要不是青峰推了他一把，脑袋估计早开花了。什么仇怨也不至于如此，对于才十来岁的少年来说这太狠了点。

　　　　小林把毛巾都放进盆子里：“阿哲，你可别跟别人说是我透露给你的啊，又或者皆川只是碰巧把花盆弄下去的，反正你自己小心些。就这样，我先去晾毛巾。”说完急急地走了。

　　　　“只是为了当青峰的搭档就有必要这么做吗？”黑子不理解皆川的想法，不过没得到证实，还是先不告诉青峰和桃井为好。

　　　　“哟，这不是皆川少爷吗？”

　　　　皆川铃皱起眉头看着眼前的二年级男生：“你是谁，我不认识你，闪开！”早上刚在黑子那儿吃了瘪，心情正不爽中，看谁谁不顺眼。

　　　　“我是佐野优也。”瞧这架势，应该是故意尾随皆川到这处安静的地方。

　　　　“佐野？”他重复一遍，忽然想起什么，“你就是那个想整黑子哲也，结果被赶出篮球部的二年生？”随后禁不住笑了起来，见过蠢的，没见过佐野这么蠢的人。目的没达到，还把自己给赔了进去。

　　　　“闭嘴，我怎么也是你的学长！”佐野有些恼羞成怒，“你自己又好得了多少？别以为自己做的那些事情没人知道。”

　　　　皆川收住笑容：“你什么意思？”

　　　　“那个花盆难道不是你推下楼想砸黑子吗？”结果桃井五月那个女人还跑来调查是不是他做的，真是可笑至极，“我有个同学在二军，可是对你清楚得很。”比如一直想进入一军和青峰搭档，显然现在黑子哲也就成了他的眼中钉。

　　　　“花盆？你在做说什么？”皆川表情不像在作伪，“别随便诬赖我。”

　　　　“不承认？”佐野以为他是在做戏，“算了，无所谓。我只是想说，你可以考虑一下和我合作。”

　　　　“合作？你配吗？”皆川鄙夷地看佐野一眼，转身就走。心里却想什么花盆，他确实没做过，到底是谁在背后捣鬼想要陷害他。

　　　　停在原地的佐野狠狠踹向身边一棵树干：“都是些让人生气的小鬼，你们不会得意太久的！”

　　　　结束了晚间训练的黑子，刚出校门口就发现青峰蹲在花坛上，还有看似烦躁不安的桃井。

　　　　“那个老头超让人火大！”青峰伸手一阵乱抓，旁边的灌木从瞬间变成“秃头”，“说什么要是测验不过，就不准我再去外校比赛。不就是一次不及格？他这么斤斤计较，早晚会和老婆离婚。”还唠唠叨叨念了一个多小时，晚训也没能参加。

　　　　“大酱，你这是诅咒哦诅咒。”桃井嘲笑道，“而且你不只一次不及格吧？这学期怎么说也有……三次了。”她掰着手指计算。

　　　　“你够了，是故意说我笨？”这女人总以为自己成绩好，就肆意挖苦别人。

　　　　“不生气。”黑子把手放到青峰头上轻轻抚摸几下，完全就是遵照看了那本《如何让宠物变得乖顺听话，今川小姐教你一百招》来执行，书里怎么说来着？对待暴躁易怒的宠物就要先顺毛摸，也不知道行不行。

　　　　被这么一摸，青峰先是愣住，然后表情还真缓和下来：“我不生气……不对，你什么时候来的？”突然在眼前放大的脸吓了他一大跳。

　　　　“就在你诅咒你们老师离婚的时候。”看来还有些用处，黑子又摸了摸。以前没碰触过，现在才发现青峰的头发硬得有些扎手，不同于自己还有赤司那种柔软，不过倒是和他的性格很符合。

　　　　“哲，你当我是猫吗？”青峰说是这么说，也没有挣开对方的手。实际上温热的掌心擦过头发，感觉还不赖。

　　　　黑子不想告诉他，书上说这动作通常都是对宠物狗做的，不然肯定又会火冒三丈了。

　　　　“你怎么这么晚，不是不用加练吗？”赤司难得晚上有事不在，这人也不知道趁机休息休息。

　　　　“我和小林君一起打扫了二馆。”

　　　　“小林君，那是谁？”

　　　　黑子回道：“新认识的朋友，也在二军。”

　　　　“朋友？”对于黑子有了除他和桃井以为的朋友，青峰一瞬间皱皱眉头，随后笑道，“不错啊，就是要多交些朋友。”

　　　　“嗯。”

　　　　如果对着你说话却不看你的眼睛，那么就说明这人多半言不由衷。黑子想不起是在哪本书里看过，不过青峰也是这样吗：“我最好的朋友是青峰君。”

　　　　“喂，你这么说都不害臊？”青峰用怒意掩盖几乎发觉不了的窃喜，“又不是小学生，还要争什么最好朋友的位置。”

　　　　黑子从善如流：“那我以后不说了。”

　　　　“我又没让你不说。”啊啊，完全沟通不了。

　　　　“青峰君是专门在校门口等我？”

　　　　“随便你怎么想。”他可没承认过。

　　　　黑子又摸了摸青峰的后背。

　　　　“你到底在干什么？”

　　　　“鼓励啊。”对宠物的体贴行为要及时表示鼓励，比如摸背、轻拍爪子等。（参见《如何让宠物变得乖顺听话，今川小姐教你一百招》）

　　　　青峰满头黑线：“不要成天乱看书。”

　　　　“哲君！”桃井酝酿很久，一把挤开碍事的青峰，把黑子拉到前面稍远的地方，“我、我有个请求！”真是，浪费一整天时间，还被个牛皮糖眼镜到处追。现在机会难得，无论如何都不能错过。

　　　　“嗯？”看见桃井脸涨得很红，黑子暗自担心她是不是发烧了。

　　　　“这个星期的星期天可以一起出去玩吗？就我们两个人。”一口气把话说完的感觉真是舒畅，不过对方没答应之前还是无法松懈。

　　　　黑子想也没想就说：“好的。”

　　　　“诶？”桃井一时反应不过来，这么轻易就答应是怎么回事？那她为什么还要紧张得昨晚都没睡好啊。

　　　　“我说好的。”好朋友之间出去玩是非常正常的事，佐藤君这么说过。（参见《年度畅销：如何成为一辈子的好朋友，佐藤教你一百招！》）

　　　　准备了一堆台词想要劝说黑子的桃井，这么一来又莫名觉得失落了，不得不说女人心果然复杂。

　　　　“桃井，有什么问题吗？”黑子看到她微显黯然的表情。

　　　　桃井立刻绽出笑容：“没、没问题，我很高兴！”

　　　　“是吗，那就好。”

　　　　“喂，小青峰，你就任由他们这样？”黄濑凉太不知什么时候过来蹲在青峰身边，看着不远处的两个人，眼底净是好奇，“说不定会交往哦。”

　　　　“随便，我又不是他们老爸。”青峰看向他，“再说也不关你的事。”

　　　　“哈哈，别说得这么无情。”黄濑咧着嘴大笑，哪儿还有什么年级王子的形象可言，“很有趣啊，我决定了，星期天去跟踪，小青峰你也一起。”说到跟踪，他可是非常有经验，比如那次黑子他们去游乐园，黄濑也有跟踪过，虽然最后跟丢了。

　　　　“跟踪？你有病吧，我才没这个时间。”

　　　　黄濑摇摇手指说道：“曾经有个伟人说过，凡事不要太绝对了，不然以后会后悔得哭出来。”

　　　　“哈？哪个伟人说的？”

　　　　“我。”他一点都不谦虚。

　　　　“原来是你，我就说除了你，还有谁会说这么白痴的话。”

　　　　黄濑顿时僵住，摆出大受打击的样子。

　　　　桃井压根儿没留意到黄濑的到来，仍旧拉住黑子的手臂说个没完：“我们先去街上逛逛，然后中午去那家新开的店吃饭……”

　　　　“嗯。”黑子点点头，又望向黑漆漆的天空。总之今天虽然不平静，也总算过去了。

　　　　Chapter　35

　　　　少年男女约会的程序具体是怎么一回事，黑子哲也没有研究过。不过大致可以从看过的校园纯情电视剧中了解一些，无非就是逛街、吃东西、看电影什么的，也不是很复杂。怀着这种心情来到约定地点等待的他，忽然发现自己还是太过天真了些。

　　　　独自坐在公园长椅上的黑子抬头望天，再瞧着时针正指向“10”的手表，确认现在是白天无疑。但是在他身边抱作一团深吻的两个人又是怎样？年纪顶多中三吧，于是就大庭广众地KISS上了，还视旁人……也就是黑子如空气，当然也可能是自身存在感再次刷了新低的缘故。明明是他先坐在这里，却搞得好像故意在偷窥一样。

　　　　“破坏别人恋情会被马踢死。”基于这种心态，黑子站起身远远走到另一边，把空间留给了那对恋人，可眼神还是下意识会瞄到他们的动作：“快五分钟了。”又看了看表，他在心里颇为佩服对方惊人的肺活量。

　　　　回忆起班上那些男生偷偷摸摸看清凉杂志的模样，他想如今约会再也不可能单纯定义在逛街、看电影上面了，抱持着这样想法的自己才是真的火星了。热恋中的男女不管年龄大小，都会想要做出一些亲密举动来作为对方是属于自己的证明。好在自己和桃井只是以朋友身份出来，和恋人什么的无关。

　　　　黑子无法想象今后和女友亲吻是什么模样，嘴贴嘴地吸吮，不时还发出“啧啧”声，让人联想到了两条濒临窒息的鱼，又或者是咬住人就不放的水蛭。无论哪样都觉得难受，他索性拍拍脑袋停止毫无来由的脑补，以免日后对亲吻这种行为造成阴影。

　　　　目睹现场真人秀即便不能为人生打开一扇新的大门，但影响还是有的。比如看见刻意打扮了一番，笑着朝自己奔过来的桃井五月时，黑子第一次意识到了这个人真的是和自己不同的女孩子，而且还长得挺漂亮，难怪学校的一年级男生把她说成是梦中情人。聪明又美丽，性格也好，这样的女生为什么要喜欢上自己这个存在感稀薄的人？黑子百思不得其解，或者这个问题就像你问到底有没有外星人一样，永远都得不到解答。

　　　　“哲君，等很久了吗？”如同所有恋人般，桃井很亲密地抱住黑子的手臂，“我本来很早就起来了，临出门的时候觉得穿的衣服实在不衬你，又赶紧回房间换，结果就迟了。”她总爱时不时做些小动作彰显喜欢的心情，书上也说过开始不喜欢无所谓，先让对方习惯你的存在，久而久之就会喜欢上了，而桃井目前走的正是这条路线。

　　　　女孩子的身体构造天生和男孩子不同，更柔弱、更娇小，像是软软的棉花糖，必须小心呵护才行，这些作为母亲的黑子慧从小就有过教导。“随便让女生哭的人最差劲了，小哲可不要这样哦。”所以即使很想和对自己表白的桃井说清楚：“我对你的感觉只是好朋友。”但是到了关键时刻，黑子还是踌躇了，会惹她哭吧，大概。

　　　　之前还说黄濑的温柔是最大的残忍，现在看来他也没资格这么说就是了。温柔并不适用于每个地方，有些事总归要早些摊开才对。

　　　　“怎么样，我就知道你会穿白色的外套，所以才换成了同一色系。”桃井在他面前转了个圈，粉白色的大衣上印着几朵淡淡的花瓣，整个人看上去添了些许纯美，“好看吗？”

　　　　“嗯。”黑子点点头，回答得很老实。

　　　　“啊啊，哲君果然也觉得好看呢！”她兴奋地跳了几下，“哲君的便装也很好看，现在想想总是穿校服和运动装还真是罪孽啊！”

　　　　“是吗？”他扫扫自己的装束，只是很普通的外套加牛仔裤，而且白色让存在感更低了，哪有很好看。

　　　　“没错，照我看完全甩小黄好几条大街！”桃井拉着黑子的衣袖朝前走去，“那我们先去街上逛逛吧！”

　　　　毫无计划的黑子对她的决定没有任何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