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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式饭局-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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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蛟对钱亮亮说:“告他去,让他赔钱道歉。”
鸟蛋忙不迭地给郝冬希、钱亮亮、阿蛟几个人倒茶:“行了老板娘,你饶了我吧,还有钱总,你也饶了我吧,不就是开个玩笑过火了吗?我道歉,我道歉,实在不行老钱你打我一顿总够本了吧?”
到了这个时候,钱亮亮已经让他们搅闹得没了脾气,可是,让鸟蛋这样不明不自地作践一顿,就这样不了了之又实在窝火,就说:“如果你鸟蛋当着我的面开这种玩笑,也就是一笑了之的事情,可是你是背着我,当着你那些朋友臭我,话都传到董事长夫妻耳朵里了,我还蒙在鼓里,如果不是今天董事长找谈话,我可能得背着这口黑锅过一辈子。你这不是一般性质的开玩笑,我不接受你的道歉。”
郝冬希追问:“你跟老钱有什么过节?怎么就想起来要造谣诬蔑他呢?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说清楚我这一关你过不了。”
鸟蛋苦笑,看看阿蛟:“老板娘在这里,有些话不好说,过后我再解释行不行?”
阿蛟不屑地啜了一口茶:“啊呸,只有我不敢做的事,没有我不敢听的话,既然你这么说,今天我还非得听,他不说明白,钱总你就到法院告他诽谤罪,我支持,到时候我给钱总作证。”然后又对茶社外面喊,“服务员,给厨房说一声,中午安排四个人的饭。”
正是阿蛟这一声嚷嚷,熊包排菜单子有了第一次更改,由两个人改成了四个人。
郝冬希也骂鸟蛋:“干你老的,你诽谤人家老钱干吗?阿蛟说得是,告他去,看他以后还敢不敢诬蔑诽谤别人。”
郝冬希两口子这么一边倒地向着钱亮亮,一来确实是因为钱亮亮受了不白之冤,让鸟蛋没来由地窝囊、糟践了一回;二来他们也深知鸟蛋的秉性,知道鸟蛋肯定会有办法消解矛盾,肯定不会真把事情闹到法院去;三来钱亮亮终究属于“外人”,而鸟蛋跟他们混了这么多年,骂他、损他、压制他,也是不见外。
鸟蛋骨子里是个放荡不羁、不拘小节的人,生为地地道道的鹭门老住户,他跟许多鹭门人一样,表面上看很不起眼,实际上家里有钱有房有人脉,即便啥也不干照样吃香喝辣逍遥自在。所以,在他看来这个世界上除了死人再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其实,那是他没有遇到真正大不了的事情,这一回他算是遇上了,钱亮亮放不过他,连老板娘阿蛟也嚷嚷着让钱亮亮到法院告他,他知道如果再靠嬉皮笑脸半真半假地应付,肯定过不了这一关,钱亮亮弄不好就真的会到法院告他诽谤,不但让他道歉,还会赔钱。道歉赔钱他倒不怕,他怕的是麻烦,在中国,上法院打官司,不管输赢,对于任何一个老百姓来说,都是一场灾难。逍遥自在惯了的鸟蛋一想到上法庭当被告、请律师做辩护、打点法官应付钱亮亮和他的律师等等等等那些麻烦事儿,就浑身冒汗、心烦意乱:“老板娘,钱大哥,别提上法院了,都是自己人,上那地方干吗?又不能赚钱干赔钱,你们说,怎么办,我照办就行了。”
郝冬希揪住不放:“你说清楚了,那天到底怎么回事儿,话说开了老钱说不准就能理解你,放过你。”
鸟蛋看看阿蛟。阿蛟别过脸不搭理他,做出一副非要听明白不可的架势。鸟蛋这时候倒真有点后悔不该把阿蛟请过来,阿蛟一来就多了一个知道他隐私的人。鸟蛋无奈地叹了一声:“我说了,你们可不准告诉我老婆,告诉我老婆了,她要是闹离婚,我可得找你们。”
郝冬希急着听究竟:“说啊,哪有那么多事情,告诉你老婆干吗?阿蛟,咱不告诉他老婆啊。”
阿蛟憋住笑,连连点头:“嗯,不告诉。”
鸟蛋这才愁眉苦脸地说:“那天晚上,我也是上当了,上了两个当。刚开始国土局的张处长说是请我们去维纳斯消费,那家餐厅的老板是他的哥们儿。我一听,反正不用我们埋单,就把钱总也叫上了,到那儿以后,张处又悄悄告诉我说,上面有花市,小妹都是新上任的,让我们去,他统一埋单。我一听这么好的事儿,就又叫了几个朋友过来。”
钱亮亮这才明白,那天晚上的饭局,鸟蛋为什么会母狗发情链牙狗似的串联了那么多人过来,原来他是逮着了不吃白不吃,白吃谁不吃的机会。也才明白那些客人为什么一水的男人,没有异性,原来都把楼上花市的小妹当成了临时老婆。
“我和钱总吃完以后,就带着他上去了,他干了些什么我不知道,反正我是倒霉了≮更多好书请访问:。 ≯。我上去以后,经不住诱惑,犯了男女关系错误……”
鸟蛋这话一出,钱亮亮终于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阿蛟憋住笑“呸”了一口。郝冬希好像牙疼,咧咧嘴:“我干,还男女关系错误呢,就是嫖娼。”
鸟蛋涎皮赖脸嘿嘿一笑:“反正办了不该办的事情就是啦。”然后接着说,“那个按摩女办事儿的时候忽然叫了起来,还捂着胳膊喊疼,我还没明白过来,从外面一下冲进来三个大汉,非说他们那里是正经八百的保健按摩,说我是强奸犯,还说我把那个按摩妹的胳膊弄折了。”
郝冬希好奇了:“你办的什么事儿?怎么在胳膊上办?”
鸟蛋老脸红涨:“就是那个事儿,没在胳膊上办,反正她嚷嚷胳膊折了,我也没办法。接着那几个人就问我私了还是公了,我问私了怎么个了法,公了怎么个了法,他们说私了掏钱,公了就把我扁一顿之后送派出所。”
阿蛟说:“就应该公了,让派出所治治你这个坏蛋。”
鸟蛋说:“我当时也希望公了,可是他们要先扁我一通再送派出所,到了派出所,我还得交罚款,弄不好还得拘留,还得叫我老婆来领人,我怎么敢?只好私了了。”
郝冬希问:“私了怎么个了法?”
鸟蛋说:“他们要五万块,我只给五百,他们不干,我们就讲,讲来讲去降到了三千块……”
郝冬希对阿蛟说:“听到没有?这鸟蛋还真是人才,讲价钱能从五万讲到三千,今后有讲价钱的生意就让他出面啊。”
阿蛟继续用“呸”表达自己的感情,“呸”完之后骂郝冬希:“你去死啊,我们公司成了按摩院了?”
鸟蛋接着说:“那天晚上张处说是他要请客,我就没带钱,那些人马上就要见钱,我只好到下面餐厅去借,张处他们还没喝完,我就跟他们借钱,你说说当时那个情况,我怎么好意思说是我自己让人家给陷了?刚好老钱不在,我一想,反正老钱也不认识他们,他们也不认识老钱,就把事情推到老钱身上,从他们那里借了三千块钱算是把事情了了。”
鸟蛋说完了,挤出满脸的愧疚和可怜,眼巴巴看着郝冬希和阿蛟、钱亮亮几个人。郝冬希问钱亮亮:“老钱,你说该怎么办?”
钱亮亮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让他道歉吧,他已经再三道歉了,说是挽回影响吧,那些人里只有郝冬希和阿蛟是钱亮亮认识、熟识的,其他人正像鸟蛋说的,还真的不认识,鸟蛋已经在郝冬希和阿蛟面前老实交代了,也应该算挽回影响了。然而,又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就如让人家当众朝脸上吐了一口痰,然后轻描淡写地说一声:“对不起,吐错人了。”
看到钱亮亮阴沉着脸不吱声,郝冬希轻咳一声开始表态:“我看这样吧,按照规矩,造谣诬蔑在哪个场合范围造成的影响,就要在同样的场合范围挽回影响……”
阿蛟打断了他:“你去死啊,难道还要再到维纳斯夜总会摆一桌,再把鸟蛋那帮狐朋狗友请一回吗?是不是还要再情景还原再让鸟蛋到按摩院里重来一次?便宜死他们了。”
郝冬希向来对阿蛟有耐心,也从来不在外人面前顶撞阿蛟:“你别急啊,听我说完。”然后对钱亮亮说,“在我们会所摆一桌。鸟蛋,你马上打电话,把张处还有另外你当时叫过去在场的狐朋狗友都叫过来,在桌上,你当面向钱亮亮道歉,说明事实真相,挽回给钱亮亮造成的负面影响。”
鸟蛋连忙答应:“没问题,没问题,就应该这么办,还是董事长水平高,就跟法官断案一样。”
郝冬希问钱亮亮:“钱总,我也有错,偏听偏信,错怪你了,在这向你道歉了,我的判决你觉得行不行?”到了这个份上,再也没有钱亮亮说不行的余地了,钱亮亮只好说:“其实也没什么,就按董事长的判决办吧。”
阿蛟看到问题圆满解决,手下两员大将的矛盾终于化解,而且是在他们两口子主持下解决的,浑身上下都是成就感,嚷嚷着茶艺小妹赶紧通知厨房中午那一桌增加客人。茶艺小妹请示增加几个人,阿蛟才问鸟蛋那天借钱的时候当场有几个人,鸟蛋掰着手指头数了六个人,阿蛟就让茶艺小妹去通知厨房中午一共是十个人,让厨房赶紧排菜单,于是就有了朝令夕改令熊包手忙脚乱的那一桌饭局。
10
那天中午的饭局最后实到人数是十一人,十人之外增加的是咪咪。鸟蛋要请那几个狐朋狗友到会所相聚,那几个人都有些纳闷,大中午的摆饭局,比较少见,而且鸟蛋绝对不是大方人,让他埋单请客就跟想从他那颗鸟蛋脑袋上拔毛一样属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今天他居然主动在会所开饭局,邀请大家过来“坐坐”,倒是极为罕见,人人心里都在想,肯定是他利用大东南集团副总经理的职权在会所公款吃喝。这年头,不吃白不吃,白吃谁不吃,反正不在他这儿吃也得在别处吃,所以那几个狐朋狗友一请便来,来了之后,看到郝冬希、阿蛟都在座,就更加断定这是一桌免单饭局。
熊包在厨房当然不知道这桌饭局的来由,得知是董事长和夫人亲自招待客人,想必是非常重要的贵客,原先排好的菜单又专门让李莎莎呈送给郝冬希审阅。郝冬希大喇喇地扫了一眼说了声“行,可以”就还给了李莎莎,李莎莎连忙拿着菜单跑回厨房让熊包开锅。
阿蛟坐在郝冬希旁边,左看右看了一阵,忽然对钱亮亮说:“咪咪呢?”
钱亮亮让她问得一愣:“找咪咪干吗?”
郝冬希在桌下掐阿蛟的大腿,不让她提咪咪的事儿,怕钱亮亮尴尬,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就不好玩了。阿蛟一巴掌拍开了郝冬希的熊掌,心平气和地对钱亮亮说:“一桌臭男人,就我一个女人,把咪咪叫来陪我。”
钱亮亮迟疑不决,阿蛟这个要求让他犯难,他难以想象憨厚的咪咪在这种场合会是一种什么样子,而这一桌人物又会怎么样对待咪咪,最要命的是,他弄不清阿蛟是什么意思。看到钱亮亮发愣,阿蛟解释:“咪咪和你挺好的,鸟蛋说你坏话弄不好也传到她耳朵里了,让鸟蛋在她面前也还你一个清白。”
看到钱亮亮那张脸忽然间变成了紫茄子,阿蛟嫣然一笑又回旋了一句:“再说了,没开业的时候,每次我来到这儿蹭饭,都是咪咪关照我,今天借这个机会我也谢谢她。”
钱亮亮尴尬透了,尽管他和咪咪已经明铺暗盖了,可是还挣扎着犹抱琵琶半遮面,自己给自己贴面膜。阿蛟今天当众这么说,等于揭去了他和咪咪的遮羞布,尽管那已经是公开的秘密,那层遮羞布的价值仅仅也就是心理上的。钱亮亮胆怯了,不是胆怯他和咪咪的关系公之于众,而是胆怯阿蛟的心机和手段。阿蛟这么做,从正面理解,是完全的好意,她的理由谁也挑不出任何毛病。但是,从另一方面理解,也等于暗示钱亮亮:你也别道貌岸然,别人说说你就了不得了,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钱亮亮原先要借这桌饭局找回公道的亢奋让阿蛟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如烈火遇上了阵雨,顿时熄灭,仅仅剩下几缕有气无力的青烟。
服务员听到了阿蛟的吩咐,不等钱亮亮发话就急匆匆跑去叫咪咪了。阿蛟就吩咐服务员加座加餐具。钱亮亮想到咪咪肯定还穿着那身卫生工的蓝色工装,钱亮亮更加忐忑不安,不知道咪咪穿一身邋邋遢遢的工作服跟这帮人坐到这个饭桌前,会是一种什么情景。
这个工夫,菜肴和酒水开始上桌。先是八道凉菜,没有什么特别珍奇的,主要还是为了下酒。刚开始上的是五粮液,让郝冬希否定了:“上洋酒,皇家蓝带拿一瓶来。”
五粮液五百块左右,皇家蓝带最便宜的一瓶也要一千二,这帮人怎么也得喝两瓶,郝冬希此话一出,连阿蛟都忍不住瞠视他,别人当然都不在乎,反正有老板掏钱,越贵越好。服务员连忙换了皇家蓝带,捎带着还端上来一杯冰块,据说喝这种酒要加冰,谁也不知道到底该不该加冰,都怕别人看自己土,纷纷让服务员加冰。酒斟好了,冰也加好了,郝冬希吩咐鸟蛋:“今天的祝酒词由你说,该说什么你聪明着呢,肯定错不了。”
鸟蛋苦笑着站起来端起酒杯刚要说,让阿蛟拦住了:“等等,咪咪还没来呢,人没来齐急什么?”
鸟蛋刚刚坐下,咪咪就来了,让钱亮亮惊诧的是,咪咪居然没有穿那身邋邋遢遢的工作服,换了一身衣服,上身是大红的丝织短袖衫,腰部还有收身的花百褶。下身是一条藏蓝色的裙裤,轻薄飘逸,看上去好像突然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咪咪皮肤白,体态丰满,裸露的胳膊活像去皮的莲藕一样自嫩,胳膊肘部的肉窝让人浮想联翩。咪咪羞怯、紧张地站在包厢门口:“老板娘,你叫我?”
阿蛟惊诧地打量了咪咪一阵才说:“对对对,你过来坐,我们一起。”
咪咪按照阿蛟的吩咐老老实实坐在了阿蛟右手,她老实胆小,老板娘让她干吗就干吗,阿蛟让她坐她就坐,服从老板的指使是她的观念,却反而让别人误以为她镇定自如,落落大方。
阿蛟待咪咪坐定,服务员给她斟好了酒,才对鸟蛋说:“好了,你说吧。”
鸟蛋脸皮厚,郝冬希和阿蛟让他讲的内容一般人都会尴尬、难堪,可是他却毫不在乎,揣着一套玩世不恭的好心情应付困局。他端起酒杯,站起来,好像真的要发表祝酒词:“各位领导,各位朋友,各位嘉宾,今天是一个重要的饭局。”说到这儿,他还朝四周扫视了一圈,就像领导讲话的时候,观察谁在认真听讲,谁在打盹走神,扫视完毕,他居然还轻咳一声,顿了又顿,完全是市长书记作报告的架势。钱亮亮让他这一套恨得牙根痒痒,又有了咬他一口的欲望。
“今天这场饭局之所以重要,是因为我要郑重地向我的钱大哥当众道歉……”鸟蛋此话一出,漫不经心急着开吃开喝的陪客顿时精神一振,一双双眼睛有若探照灯在钱亮亮和鸟蛋的脸上睃巡往来,好像钱亮亮和鸟蛋瞬间就变成了怪物。
张处长是国土局规划处处长,也是郝冬希的大东南集团重点目标。这种人除非有上司在场,否则任何场合都自我感觉良好,永远认为地球是围绕他旋转的,听到鸟蛋这么说马上拍巴掌:“好啊,好啊,难得鸟蛋请客,更难得鸟蛋给人道歉,光道歉不成,还得连罚三杯才真诚。”他连为什么道歉都不清楚,拍巴掌吆喝,仅仅是为了显示自己的存在,误认为自己是这场饭局的核心、主客。
其他几个钱亮亮和郝冬希弄不清楚身份的狐朋狗友连忙热情呼应张处长:“是啊,应该先罚一杯再道歉。”
鸟蛋也不含糊:“我接受各位领导和朋友的意见,我先喝一下。”说着,一口把杯里金黄色的皇家蓝带灌了下去。
在座的各位便虚张声势地为鸟蛋叫好。鸟蛋接着说:“那天晚上我向各位借钱,说是钱大哥嫖娼没带钱,其实是我瞎编的,没那事儿。今天我郑重向钱大哥道歉,造谣诬蔑诽谤了钱大哥,给钱大哥造成了巨大的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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