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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式饭局-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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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仰头看看五光十色的“行千里足浴城”霓虹招牌,恍惚间有点悲哀,悲哀中又有些恍惚。自己居然连这种工作都做不好,白白浪费了半个多月的时间。他设想,如果自己真的要靠打工生活,仅仅浪费这半个月可能就得让他沦落到饿肚子的地步。想到了这一点,他心里暗暗发凉。好像桔子真的有心灵遥控感应的超能力。刚刚想到“饿肚子”三个字,手机又收到了信息,还是桔子的:“最近有饭局没有?”

钱亮亮透过这条信息仿佛看到了桔子那张挂着讥诮、嘲弄味道的白脸,气恼得关掉了手机,恭恭敬敬地朝“行千里足浴城”鞠了三个躬,说了声:“永别了,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然后转身离去。

就在钱亮亮转身离开的时候,郝冬希也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看到一个洗脚的小妹正傻傻地坐在他脚底下,郝冬希晃晃脑袋,以为自己睡昏头了,瞠目地问道:“我记着刚才是个男的,怎么一下就变成女的了?”

洗脚的小妹匆匆忙忙让老板拉过来也有点蒙,水已经凉了,也不知道刚才钱亮亮进行到什么程度了,自己是继续还是重来,这一系列问题困扰着小妹,所以郝冬希突然醒来问她的时候她愈加发蒙,支支吾吾地说:“刚才我不知道是谁啊,我来的时候就已经没人了。”

郝冬希抬腕看看表,已经夜里十一点多钟了,倏忽间他已经睡了两个多小时。郝冬希是商人,干啥都要算计是吃亏还是占了便宜已经成了本能,没有这个本能就不要去做商人。虽然他刚刚醒过来,还不是非常清醒,但是算计的结果仍然让他沾沾自喜:今天可算是赚到了。作为一个商人,既要千方百计想着怎么样把别人兜里的钱变成自己的,还要千方百计地防着自己兜里的钱变成别人的,大脑经常处于高度警觉之中,非常劳力伤神,也非常容易患上神经衰弱、失眠这一类劳苦大众轻易尝不着的富贵病。今天郝冬希居然一觉睡了两个多小时,真是难得能这样安安稳稳毫无牵挂地安眠一次。

“那个人呢?”郝冬希晃晃脑袋,确认自己脑子没有故障,刚才真的有一个曾经向他讲过饭局哲理的洗脚工,在他心目中,钱亮亮不但是一个足浴城“压箱底”的高手师傅,而且还是一个很有思想的人,因为他睡着的时候,做的梦都是跟饭局有关的,而钱亮亮关于饭局的论述,仅仅是那几句话,居然让他萌发许久却一直没有付诸实施的计划最终成型,那就是创办一个专门组织高档次饭局的“会所”。

郝冬希有点不高兴了:“我干他娘,明明刚才不是你么,那个人呢?”

洗脚小妹茫然地摇摇头:“不知道,我是刚刚派来为老板服务的。”

郝冬希不耐烦地命令小妹:“去把你们老板叫来。”

小妹连忙跑出去找老板。片刻足浴城老板就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郝老板,是不是不满意刚才那个孩子?我给您重换一个。”

郝冬希说:“刚才给我洗脚的那个人,就是年纪大一点的那个,哪去了?”

足浴城老板不以为然:“刚才那家伙给您洗脚的时候,居然睡着了,实在对不起郝老板,我给就地炒了。”

郝冬希不落忍了:“什么?你把人家给炒了?干你老,因为我炒人家你不是给我找窝囊吗?我到你们这儿消费这么长时间了,惟有今天晚上洗得最痛快、最舒服,快,找回来,找回来,不然今后我不来了。”

郝冬希对钱亮亮有了强烈的兴趣,也不愿意因为自己弄得一个人没了饭碗,作为渔民出身的商人,很看重因果,他认为因为自己让别人丢了饭碗,有点作孽,弄不好在这件事情上就会遭报应。足浴城老板见郝冬希认真了,连忙跑回去找钱亮亮招工时候留下的联系电话,还好,电话号码清清楚楚,便急匆匆地开始拨打电话。他却不知道,钱亮亮正在跟老婆桔子闹情绪,把手机给关了。

“打不通,关机了。”足浴城老板惴惴不安,为了推卸责任,又加了一句,“很可能他留的号码是假的,这些打工的嘴里没什么实话。”

郝冬希心知肚明,既然到这儿打工,就不可能留假号码,因为要随时听从足浴城的召唤来挣钱,留假号码就等于放弃了挣钱的机会。郝冬希把钱亮亮突然关机理解为经济窘迫为了省钱。

“把那人的姓名和号码告诉我,我找他有事。”

足浴城老板连忙把钱亮亮的姓名和手机号码写到纸条上交给了郝冬希。郝冬希对洗脚小妹摆摆手:“行了,就这样吧。”

这件事情让大老板郝冬希心里很别扭,有点扔不掉放不下,好像心里钻进了一条虫,以至于他往那台大奔驰里钻的时候,脚丫子上的拖鞋掉到了车下面。司机兼保镖阿金刚要开车,郝冬希嚷嚷起来:“鞋,鞋还在下面呢。”

阿金只好停下车,下去捡起那只地摊上十块钱一双、脏兮兮磨平了底子的塑胶拖鞋还给了郝冬希。郝冬希往脚上套拖鞋的时候,心里微微一颤,他把掉拖鞋当成了一种征兆。郝冬希从小到大基本上没有正经穿过鞋,春夏秋冬向来都是一双拖鞋,拖鞋几乎已经成为他脚掌上的茧子,走路甚至跑步从来没有发生过拖鞋掉落的情况。这是一个警讯,很可能今天晚上因为自己一个人丢了饭碗,让妈祖娘娘不高兴了。渔民出身的郝冬希最信仰妈祖娘娘,而妈祖娘娘最不待见的就是伤害穷苦人的人。

郝冬希连忙把记着钱亮亮的电话号码的纸条递给阿金:“你给我查查这个人的情况。”

阿金连忙献忠心:“他得罪老板了?没问题,我一定能找到他给老板出气。”

郝冬希不耐烦:“干你老,你以为我是黑社会啊?我就是想知道一下这个人的来历路数,详细情况找行千里老板去问。”

阿金连连答应着,仔细把那张记着钱亮亮名字和手机号码的纸条夹进钱包,然后发动了汽车。

车驶上了大道,阿金请示郝冬希:“老板,今天还买不买煎蟹了?”

郝冬希说:“买啊,老规矩,买上三只。”

阿金便驾车朝著名的煎蟹一条街驶去。郝冬希老婆就爱吃煎蟹,尤其喜欢一边看电视连续剧一边吮螃蟹脚丫子上的汤汁。郝冬希知道他老婆这点嗜好,经常晚上回家前要去买上几只煎蟹讨好老婆。

第一章

4

那个拎着死老鼠的痞子还没等李莎莎反应过来,就已经大声嚎叫起来:“怎么回事?妈的,老板呢,老板呢?出来说说清楚,大家伙都来看啊,这汤里煮的到底是鳝鱼还是老鼠啊?”

农村孩子的善良和老实让李莎莎陷入了彻底的慌乱之中。那个痞子拎着湿淋淋滴着汤汁的死老鼠在李莎莎面前晃来晃去,李莎莎让那只死老鼠吓坏了,下意识地朝后面倒退着、躲闪着,活见鬼一样地惊声尖叫着。其他几个痞子开始大闹起来,拿起桌上的盘子碗一顿乱摔,噼里啪啦仿佛过年放鞭炮。餐厅里乱作一团,很多人惊立起来茫然无措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明白的人有的和李莎莎一样惊声尖叫,还有脑袋机灵的人趁机逃单,趁乱一溜烟跑了……

埋头数钱的老板从发财的喜悦中惊醒过来的时候,大厅已经变成了闯进恶狼的羊圈,老板连忙冲出柜台,冲过惊慌失措的人群,来到了事件发生的核心地带,拨拉开跌跌撞撞不知所措的李莎莎,一眼看到了那只湿漉漉的死老鼠,老板也大惊失色:“怎么了?这是怎么回事?”

痞子把死耗子亮到老板眼前,振振有词地吆喝:“你们这是他妈的什么饭馆?不是卖煎蟹的吗?怎么卖起死耗子了?都来看啊,横行酒楼的鳝鱼汤里煮的是什么。”

另外几个痞子也跟上来起哄:“干你老啊,妈妈的,什么酒楼,黑楼啊。”

“赔钱,让他赔钱,赔钱……”

老板这个时候也晕了、蒙了,只好揪住李莎莎追问:“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

李莎莎总算从慌乱中清醒过来,她明白了,这几个痞子到底要干什么,马上向老板报告:“这老鼠不是我们的,是他们自己带来的。”

痞子们让李莎莎揭穿了老底,更加恼羞成怒,朝李莎莎冲了过来破口大骂:“他妈的臭婊子,真他妈的满嘴喷粪,谁他妈的上饭馆自己还带只老鼠玩?”

旁边的客人们也弄不清楚这只老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七嘴八舌地开始分析判断,有的支持李莎莎,认为这只耗子的来历可疑;有的支持痞子,认为谁也不会吃饭的时候随身揣一只耗子,自己恶心自己。两种意见把看客们分成了两派,争论不休,正方反方辩论激烈,餐厅里闹哄哄的活像生意兴隆的骡马市场,眼看着今天的生意是根本没法做下去了。

老板不敢正面对付痞子,只能一个劲追问李莎莎:“你亲眼看见了是他们带来的老鼠?”

李莎莎这个时候已经冷静下来,义正词严地指责痞子:“你们这些人太不道德了,我亲眼看见你,”李莎莎指着手里拎着耗子的那个秃头痞子,“就是你,从口袋里掏出来这只死耗子,扔进汤盆,还用筷子搅了搅,然后捞出来赖我们的。”

秃头痞子劈头把那只死老鼠摔到了李莎莎脸上:“妈的小骚妮子,敢反咬一口,今天老子整死你……”

那只湿淋淋的死老鼠打在李莎莎的脸上,李莎莎尖叫一声,委屈、惊吓让李莎莎腿一软蹲坐在地上放声哭了起来。痞子还不罢休,抬起脚朝李莎莎头部踹了过去……

李莎莎哭着抹眼泪,根本没有看到痞子踹过来的这一脚,也根本就没有躲避的机会。一个娇嫩的女孩儿脑袋上挨上这么沉重的一击,凡是稍微有点善念的人都不忍看到,围观的食客们忍不住惊叫起来……

就在那只脚眼看着就要踢到李莎莎脑袋的时候,一只粗壮的脚狠狠地踹向了痞子的腰部,这一脚拿捏得恰到好处,颇有围魏救赵的谋略。痞子一脚踢出,成了单腿独立,旁边踢过来的这一脚并没有使多大劲道,痞子却立刻侧身飞出,轰然一声将旁边的桌子砸塌在地,痞子和桌上的盆碗酒菜在地上滚成一团。看客们纷纷惊叫雀散,有几个比较有正义感的连忙掏出手机通知110过来抓人。

另外几个痞子在旁边看得清楚,将那个痞子一脚踢倒在地的是一个厨师,厨师怒气冲冲手里挥舞一把明晃晃的大菜刀,说不清他是正在干活随手带着菜刀出来了,还是专门拿了一把菜刀过来拼命。痞子们随手抄起椅子、桌子和一切可以用来当做武器的家伙向厨师围拢过来。厨师把李莎莎拽起来挡在了身后,举起菜刀像受伤的野兽一般朝冲在最前面的一个痞子剁了过去。痞子本能地举起手里的椅子挡菜刀。厨师的菜刀却是虚招,看准了那人下身露空,飞起一脚踹到了那个家伙的命根子上,那个痞子受到致命一击,捂着裤裆和地上的饭菜汤水滚到了一起。厨师毫不松懈,马上抬腿向另外一个痞子踢了过去。那个痞子弓腰躲闪,只顾了下面上面却受到重重一击,脑袋上被菜刀实实在在拍了个狠,捂着脑袋嗷嗷叫着转起了磨磨,他被这一下给打蒙了。厨师很会拾掇人,他用的是菜刀背,没有用刀刃,这样就能够避免失手杀人。尽管使用的是刀背,痞子也即刻血流满头。旁边的人看不明白,以为他真的一刀把那个痞子剁了,看到那个痞子脑袋上成了血葫芦,惊声尖叫:“不好了,杀人了,杀人了。”胆小的纷纷朝外面跑。

厨师打红了眼,随手捞起一把椅子右手菜刀左手椅子,左右开弓再加上腿脚翻飞,片刻工夫就把那几个痞子给赶出了餐厅,餐厅里只剩下两个受伤的痞子,一个捂着裤裆哀嚎,一个捂着脑袋钻进了桌子底下。鹭门市的110反应敏捷出动快速,这边战斗结束了,那边警车也到了。接着,受伤的痞子、餐厅老板、出手伤人的厨师还有李莎莎都被带到了派出所。

到了派出所,警察先问动手伤人的厨师:“你叫什么?”

厨师用舌头伸不直的川味普通话回答:“老子叫熊包。”

警察生气地训斥他:“干你老,你他娘的给谁当老子?一个人扁坏了一帮人,还叫熊包?真实姓名,没问你外号。”

熊包低着头两只手来回搓着,好像刚刚和完面正在洗手:“我的名字和外号都叫熊包。”

警察愣了片刻,呵呵笑了起来:“真的?”

餐厅老板连忙证实:“真的,他就叫熊包。”

警察乜斜了他一眼:“没问你,蹲下。”

老板连忙老老实实地蹲到了地上。

餐厅很有运气,他们碰到了一个聪明的警察。警察听完双方的陈述,用熊包的凶器——那把菜刀当场剖开老鼠的肚子看了看,马上断定这只老鼠是死了以后才放进汤盆里的,因为老鼠肚子里一点鳝鱼汤都没有。于是采信了李莎莎的证词,那几个痞子定性为有预谋地到餐厅闹事,餐厅属于正当防卫,至于熊包打伤了两个人,属于防卫过当。好在经过医院检查,都是轻伤,一个命根子被踢肿了,医生说过几天自己就好了;一个脑袋上开了一个口子,医生说包起来过几天也就自己好了。

这种打架斗殴的治安事件处理起来挺简单,问清楚情况,分清楚责任,根据伤人的轻重程度,该追究刑事责任的追究刑事责任,该罚款的罚款,该赔医疗费的赔医疗费。警察当场处理,让餐厅赔痞子医疗费两百三十五块,痞子赔餐厅损坏的物品价值一千两百块。痞子一算账不但白白挨了揍还要倒贴,提议双方就此了结,谁也不赔谁,就此拉倒。

餐厅老板虽然受了损失,可是好赖派出所没有关他,生意人最重要的还是求个太平、和气,根本不愿意再招惹这几个痞子,连忙表态,痞子的医疗费照出,餐厅打烂的物件也不让他们赔了,惟一的要求就是此事就此了结,今后这几个痞子不得再去闹事报复。痞子知道只要那个熊包厨师在,他们如果再闹也惟有吃亏,连忙答应了老板的条件,警察写了一份民事调解书,两边人当场签字,算是把这件事情结了。

5

酒楼里一片狼藉,服务员们正在清扫现场,客人也跑得差不多了,不少人趁机逃单,省了一顿饭钱。老板回到酒楼,看到这个情景,脸抽搐成了城隍庙里的小鬼:“你们好好打扫,盘点一下,看损失了多少。”

领班说:“摔坏了一张桌子、两把椅子,还有一些杯子碗碟,大概也就是三五百块,可是趁乱走了的客人没埋单的,大概有两千多块。”

老板的脸顿时像死人一样蜡黄:“干你们娘,你们都是干啥吃的?为啥不把他们挡住?”

领班不吭声,因为老板问的话反过来如果别人问老板,他也照样没办法回答,那种混乱不堪的情况下,连那几个痞子混混儿都应付不过来,谁还能顾得上围追堵截趁乱逃单的客人?老板把火撒在了熊包和李莎莎身上:“这件事情是你们招惹起来的,倒霉鬼作祸精,今天的损失你们俩赔。”

李莎莎不知道老板是说气话,还是真让她赔,嗫嚅着想辩解,却没敢把话说出来。

熊包听老板这么说,心里很不服气,也有点窝火,壮着胆跟老板计较:“这不公平。”这是熊包的语言特点,他说话都是短句,可是从来不妨碍他准确表达。

老板冷了脸说:“什么叫公平?我雇你是来当厨子的,不是叫你来当打手的,你打得过瘾,我这一晚上亏了这么多,不找你找谁?还有你,”老板指着李莎莎,“好好的你招惹他们干吗?不就是让你陪着喝喝酒么?喝了还能少你一块肉?即便少了一块肉,你那肉能值几个钱?看看吧,招惹了多大麻烦?你们俩一人一半,从工资里扣。”

老板的话很难听,轻蔑和侮辱让李莎莎难过得眼泪在眼眶里面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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